記一位老師
文/田舍郎
人的一生會有很多老師。隨著時光的流逝,大部分老師的形象會在學生的記憶中漸漸遠去,但有些老師會被永遠定格在學生的腦海裡,成為學生記憶中的珍寶。我大學時的英語老師覃冠平先生就是一位讓人永生難忘的好老師。
一九九四年九月,我開始了我的大學生活。那時的覃老師大概三十多歲吧,高高的個子,帥氣白淨的臉龐,戴著一副很精緻的眼鏡,顯得十分儒雅、博學。沒想到大學的第一堂英語課我就被老師叫起來朗讀課文。老師在聽我讀完一段課文後說:「讀得不錯,但我一聽就知道你是桂北地區來的學生。因為那邊的方言對學生的英語發音影響較大。但你也不要灰心,因為你的英語功底還是挺不錯的。只要你肯努力,多聽、多讀、多寫,相信你一定可以把英語學好的。」聽了他的話,一股暖流湧上我的心頭,我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把英語學好。
先生的教學很有特點。他從自己學英語的經歷中總結出中國人學英語的弱項是聽力和口語,就把教學的重點放在聽力和口語訓練上。他經常在晚上收聽《美國之音》等電臺節目,然後把一些有教學價值的片段錄製整理出來,再在課堂上教我們如何去聽懂。記得他第一次給我們聽的是一則關於俄羅斯打擊車臣分裂分子的新聞。他從如何聽關鍵詞入手,再講如何去聽懂全句乃至全篇文章。他講得很細緻投入,同學們也聽得十分認真。因為那正是我們缺乏而又渴望得到的知識啊!先生對語言間的翻譯也很重視。他認為通過翻譯可以了解不同語言的特點,認識不同文化的差異。他也經常翻譯一些英文原著文章發表在《海外星雲》等雜誌上。他總是教導我們翻譯時不要急於求成,應在準確、通順的基礎上再追求一些文採。他在講文採時常引用魯迅先生文章裡的一句話:「在我的後園,可以看見牆外有兩株樹,一株是棗樹,還有一株也是棗樹」。他說如果把這句話寫成「我家的院子裡有兩棵棗樹」也是可以的,但文採就差遠了。一句話,就把很難理解的東西說清楚了,而且讓人難以忘記。這就是我大學時的英語老師。
先生不但善於傳授給我們知識,還樂於與我們做朋友。他經常給我們講他的一些經歷,真誠地與我們溝通。記得在一節講有關「聯合國」知識的英語課上,先生很動情地給我們講了他的一個小故事。他說,他曾經的理想是成為一名聯合國的即席同聲翻譯。從大學三年級開始,他就每年南下廣州參加一年一度的聯合國即席同聲翻譯考試。連續考了十年,終於考上了。但由於成績以外的一些原因,未能成行。對於此,他說有點遺憾,但不後悔。因為他努力過了,也可以說在一定程度上成功了,他為自己對待理想的那份執著而驕傲。我的心當時被深深地震撼了,多好的老師啊!
只可惜一年後先生就調走了,我在英語方面也未能學有所成。
大學畢業的六年裡,我沒有做出什麼成績,理想總被現實無情地打碎。但當我因世事艱難而對前程感到茫然,對生活失去信心時,眼前就會浮現出先生每年隻身南下廣州參加考試的情景,就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鞭策我,激勵我永不低頭,不斷前進,去開創美好的明天。
謝謝您,我敬愛的老師。是您,教會了我如何執著於自己的理想;是您,給了我戰勝困難的信心和勇氣。
END
作者簡介:田舍郎,本名唐力揚,廣西全州縣人,現供職於全州縣某局。喜讀書旅行,愛美食美景。工作之餘,喜歡胡亂塗鴉,用筆墨記錄生活,用腳步丈量世界。「世界以痛吻我,我卻報之以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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