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32,來到這個大城市打工,自己在一棟老破樓,租的房子住,工作是晚上在KTV。有一天,鄰居小屁孩,出500元壓歲錢要包鍾我2小時。
每天夜夜笙歌,打扮的花枝招展,陪各種油膩大肚男唱歌喝酒,雖然心裡挺厭惡的,但表面還是要逢場作戲,就為100元的服務費。畢竟家裡還有女兒,多少錢不是錢。今晚客人是老王,我又喝吐了,已經吐習慣了。
我吐的時候,小姐妹來約我明天逛街,可我明天已經被包鍾了,包我的是鄰居8歲的小屁孩,叫小波。理由是裝他的媽媽,去開家長會。500元也是錢,對於來這裡掙錢的我,只有給錢的活,我都接。
第二天一早,小波拿來了土的掉渣的呢大衣讓我穿,還要騎著二八大踹的自行車帶他去學校。小波的要求:不許抽菸,不許說髒話。真破煩,可誰叫人是客戶,人服了銀子呢。客戶的要求自然要滿足。
來到學校,小波牽著我,我倆成了焦點。走道裡小波的同學在竊竊私語:「小波的媽媽以前咋沒見過,小波的媽媽真漂亮,小波怎麼跟他媽媽長得一點不像。」
入座小波的座位,居然還碰到了老熟人,小波同桌豆豆的父親,昨晚的客人老王。老王假裝不認識我,我也心領神會。老師開始發考卷,「李文波,李文波,李文波」。由於我確實不知道這小屁孩叫啥,以至老師念了三遍,我才反應過來上講臺領考卷。
這時我的電話響了,平時找我訂包廂的客人比較多,也不能不接。當時全班家長的面,在家長會上。我接電話,果然是經常光顧的大客戶。「刀哥啊,放心放心,沒問題,安排的妥妥的」。說著便走出教室。
這一幕讓趴在床邊偷偷觀看的小波全部看在眼裡,心裡五味雜陳。他衝回樓道,攔住要離開的我。可我還要安排晚上的工作,我給了小波50元,2小時的包鍾費,還差15分鐘退給他錢。小波傷心的眼神看著我,拽住我的衣角,讓我最後把作文念完,開完家長會再走。我當然不會搭理他,小波便惡狠狠的把50元扔在地上跑掉了。
小波的班主任也跟了出來,請求我開完家長會再走。並跟我說:「小波的媽媽已經不在了,小波還不知道,他的姥姥不讓給他說。」
這時在操場上,小波和同學豆豆打起來了,因為豆豆和幾個同學說他媽媽不像好人。我和班主任衝到操場,小波被幾個同學欺負壓在地上,我衝過去放翻了豆豆他們。
之後我、小波、豆豆、老王被叫到叫校長室,校長要求我們道歉,豆豆的爸爸老王也心領神會,說這事就這麼算了,都是熊孩子。
我送小波回家,一路聊了聊彼此的信息,臨別前小波對我說:「我騙你了,我媽媽不是忙,她不會再回到我身邊了,你別告訴我姥姥,她不想讓我知道這件事。」我的眼眶溼潤了,將500包費塞進小波的衣兜,便去上班接客了。
晚上我又喝大了,當廁所吐時,看到包裡還塞著小波的考卷,我打開考卷看作文,作文題目《我的媽媽》。
「我的媽媽,姥姥說媽媽在很遠的地方打工賺錢,等我考上大學就會回來,還有9年,那是她還認識我嗎?有一天媽媽終於回來了,穿著藍色的貂、黑色的過膝靴、紅色大耳環,笑起來像陽光照進窗臺。他助人為樂,鄰居們都喜歡她。媽媽很忙,每天打好多電話,不能好好吃飯,工作到很晚才回家,每當深夜樓道響起高跟鞋的聲音,我才安睡。那是媽媽回來的暗號,我擔心媽媽有天又會離開我。我也知道媽媽總有一天會離開我,我希望那一天來的遲一點。我的媽媽是一個好媽媽,世界上有很多好媽媽,不知道她們的孩子都在身邊嗎?」
原來小波的媽媽已經不在了,我這個鄰居就是小波的精神寄託,他在心裡一直把我當媽媽,來作為心中那缺失的母愛存在。
傍晚我回到家,撥通電話,片刻那頭傳來一小女孩可愛聲音:「喂,媽媽......"
母愛是世界上最純粹的愛。
以上內容來自微電影《特殊交易》,2013年上映,中國導演姚婷婷拍攝。講述一個失去母愛的孩子和一個酒女通關交易,假扮他母親開家長會的故事。
小男孩羨慕有媽媽的孩子,每天幻想鄰居婄酒女就是自己的媽媽,以獲得內心缺失的母愛。女是個母親,但為了生計,遠離家鄉,拼命賺錢,也不能在身邊給自己的女兒母愛。
中國還有很多這樣的家庭,父母全年在外地打工,孩子在家由爺爺奶奶照顧,甚至幾年見不到一面。這些孩子感受不到身邊般的父愛母愛。當然這些父母也是愛孩子的,迫於生計,無法在身邊親自給予父愛母愛。
也要理解,雖有缺失。但父母的愛是最純粹的愛,無論任何職業,多遠的距離。希望更多的父母和孩子能常伴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