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個事情是最拖人的事情。
年輕的時候等自己。等我大學畢業,等我掙錢了,等我有錢了。對於具體時間的等待是有結果的,我們終會長大,終會變老。對於那些思想上的等,卻沒有盡頭。在等待中,就失去了。小學的時候,我和姥爺說過,等我掙錢了,我給你買一瓶二鍋頭。我掙得第一份錢是在初二的時候,給《學物理報》投稿的稿費,30元,應該是可以買一瓶二鍋頭的,但是我姥爺拒絕了,他讓我花給了自己,他覺得更有意義。於是,等日後,我可以買很多瓶二鍋頭的時候,他卻喝不到了。
年紀大了,等別人。等孩子上幼兒園了,等孩子畢業了,等孩子結婚了。等來等去,都忘記了,自己在說出等那段時候過去的當下,自己想要幹的事情了。日子流過,風輕雲淡,很多事情,都在等待中被遺忘了。 就像《時間都去哪了》的演繹。
以前,遇到自己想迴避的事情,總是習慣性地一拖再拖,拖到不得不去面對的時候,已經在氣勢上輸了一大截,結果可想而知;現在,更想趕緊解決,快刀亂麻,該補救補救,該結束結束。因為,等,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耗費精力的事情。人到中年,哪有那麼多精力去耗費,特別是記憶力不好的時候,等著等著就忘了,還得別人來提醒,又徒增了煩惱。
而從另一個方面解讀,等 ,這件事情,仿佛又是對未來充滿了希望,是一種精神上的節點,仿佛到了那個節點,會出現不同的世界,那是一個全新的世界一樣。而很多事實證明,其實並無大的差距,可是在那個節點到來之前,確實帶給人堅持的動力。
上大學的時候,是要48h的路程返校或者回家。那時候,是綠皮車,又是硬座,夜車最是難捱。有一年,和我坐一起的是一個大一的學生,她明顯的疲憊和焦慮。閒聊中,我說了一句,等到凌晨三點就好了,過了三點,就舒服多了。因為,終點到站時間是凌晨6點,而夏日,3點,天際開始魚肚泛白,一切仿佛都有了希望。這個小姑娘的情緒有緩解,她在數著時間到3點。
其實,魚肚是泛白了,人還是疲倦的,但是因為3點這個盼頭,就仿佛是窗外遠方的一點亮光,車廂內混沌熱空氣中摻雜的涼風,讓人有些許的舒適。
「種一棵樹,最好的時候是在十年前,其次就是現在」,那類比一下,想做的事情,最好的時候就是想到的那個時候,其次就是現在。有統計結果展示,下達任務最好的反饋時間是2周,那決定好的事情,去行動,也定在2周呢。
用2周的時間,決定是否去行動。任何決定一旦做出,隨之而來的便是平衡,即使做出錯誤的決定也不例外。
等待,也許是在耗費你的精力;也許是一種精神期盼。無論哪一種,仿佛都佔用了心底最柔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