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島芳子(又名金壁輝),這個被稱為東方魔女的「男裝女諜」,作為日本策動偽滿獨立、與國民黨居間調停、互相勾結的「秘密武器」,在日本侵華戰爭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她曾參與「皇姑屯事件」、「9·18事變」、「滿洲獨立」等重大秘密活動,並親自導演了震驚中外的「1.28」事變及營救秋鴻皇后等臭名昭著的賣國活動,成為日本諜報機關的「一枝花」,受到特務頭子田中隆吉、土肥原賢二等的大加讚賞。
縱觀川島芳子的一生,可謂是不折不扣的大間諜、大漢奸,國民黨必得把她作為第一號女漢奸處決,方洩國憤!
女子學校的神秘公主
70年前,松本高等女子學校的林蔭大道上,人們常常會看到一位英姿颯爽的女子揚鞭策馬,絕塵而去。這位騎馬上課.我行我素.放蕩不羈、經常在上課時溜出去玩的女學生,就是日後作亂滿蒙、聲名狼籍的沒有日本國籍的日本人——川島芳子。
對女子學校的師生們來說,川島芳子的身世就好象遠隔日本海的「支那國」(支那是日本對中國的卑稱)一樣神秘。人們只知道她是日本著名的軍國主義者、浪人川島浪速的養女;只知道她來自一衣帶水的中國;只知道她是一個十分可愛又十分富有挑逗性的「新女性」——在松本高校的紀念冊上,曾有一篇題為「川島芳子小姐的裸體照」的文章。
川島芳子那種極具女性之天真爛漫而又多愁善感的表情,以及放浪不羈、橫蠻任性的作風,不禁使人們對她充滿了與日俱增的好奇感:她究竟是誰?從哪裡來?到這裡要幹些什麼?她和川島浪速到底是什麼關係……這些問題,直到川島芳子在中國的北京被處以極刑後,才為那些同情她、憐愛她或憎恨她、唾棄她的人們撥開重霧,才大白於天下。
昔日那位獨領風騷、為許多男性心折的「馬背公主」,真名叫愛新覺羅·顯紓,是滿清皇室肅親王善春的第十四位公主、生於1906年,即清朝末代皇帝溥儀(宣統)繼承皇位的前2年。
字東珍的顯紓公主出身具有高貴血統的名門望族。其生父肅親王家在清王朝的八大世襲皇族中乃是「泰山北鬥」,獨佔鱉頭。肅親王的曾祖是武肅親王豪格,乃皇太極的第一王子,是開創200年大清基業的元勳。由此,可以想像川島芳子家世的顯赫與權勢。身為肅親王第十四公主的芳子,為親王的第四側妃所生。在小東珍天真爛漫的童年時期,正值中國內憂外患、革命風潮驟起、清室統治搖搖欲墮的多事之秋。身為股肱大臣的肅親王,眼看著老祖宗的社稷不保,心中五內俱焚。他在聯絡日本浪人川島浪速遊說日本軍部出兵幹涉南方革命黨「叛亂」的同時,又策動蒙古王公喀喇沁王與慣匪巴布扎布組織蒙古義勇軍,企圖製造「滿蒙獨立」的既成事實。然而,排山倒海般的辛亥革命使肅親王的美夢象肥皂泡一樣破滅了。為了實現「匡復清室」,的夙願,肅親王將自己的幾個兒子分遣滿洲、蒙古和日本,讓他們伺機而動,為滿洲獨立而「殫其力,盡其心」;甚至不借將自己最鍾愛的顯紓也送給川島浪速作養女,以圖日後「有所作為」。於是,作為東方公主的愛新覺羅·顯舒便於1912年跟隨養父飄洋過海,來到一個原本陌生、但卻造就了她的一切的國度——日本,開始了具有特殊目的——匡復清室——的特殊教育——日本軍國主義教育。
為了適應日本的生活,川島浪速不僅給顯舒起了一個日本名字——川島芳子(這個名字在全日本乃至整個遠東地區可謂聞名遐二邇以至於世人知其本名者屈指可數。至於其字「東珍」,更是鮮為人知),而且還專門為她請了家庭教師,幫助她學習日語以及日本的各種風俗習慣。
一恍5、6年過去了,昔日因為不想離開父親身居異鄉而痛哭流涕的中國公主顯舒,已長成身穿和服,口操地道日語、見人即大大方方地打躬作札的日本姑娘川島芳子了。此時的芳子,在松本高等女子學校中因面容佼美、行為開放而著稱。她常穿水兵式服裝,頭髮有時梳成辮髮,有時又隨意飄散在兩肩。由於年齡漸長,加之其生父和養父的事業急需有才華的後備軍,川島芳子開始接受有關政治事務、軍事技能、情報與資料的收集等方面的專門訓練。這種「額外」的學習使芳子不得不經常性地休學一二個月,以至被學校勒令退學。退學對芳子來說,非但沒有任何失落感,反而使她能無所顧忌,投入那種令她痴迷且瘋狂的「男人的運動」中,川島芳子首先下定決心剪去一頭青絲,女扮男裝,用她的話來說,這是「永遠清算了女性」。接著,這位身穿黑色禮服,頭戴太陽帽並戴著墨鏡的女中「豪傑」,便開始和養父的徒弟們一道,學習騎馬、擊劍、柔道、射擊。據說芳子的騎術精湛,槍法超群,她策馬疾馳中連續擊落百步開外的蘋果的故事被傳為佳話。就在這時,早已發現芳子作為一名優秀間諜所具備的天生稟賦的川島浪速,開始著手訓練芳子收集資料、使用諜報通訊器材、製造陰謀。散布謠言以及利用美色獲取情報等技巧,為她日後成為全日本「軍中之花」般的超級間諜作必要的準備。面對養父的悉心栽培,芳子的心中早已種下了「成大業、立殊功」的日本武士道思想的種子。很快,一個如鮮花般嬌豔美麗的天真少女用纖嫩的雙手敲開了日本諜報機關的大門。
東方的瑪塔·哈麗
留著男人頭、行事果敢謹慎、為人頗有手腕的川島芳子,在其養父和軍界朋友的保薦下,快獲得日軍特務機關的重視。恰逢東北巨梟——奉系軍閥張作霖由於自己在東北三省的利益受損,而同日本關東軍屢屢發生磨擦;而且日方擔心張作霖與北伐軍作戰失利退守關外,會把北伐軍的勢力引到滿蒙,從而破壞日本對滿蒙乃至全中國的侵略計劃。於是,日本軍部派員到東北集結,著手準備暗殺張作霖。由於行動不便,急需有中國國籍的可靠人士「協力共進」,於是駐紮在東北三省的日本關東軍特務處便派與川島浪速有師生之誼的倔田正勝少佐回國,遊說川島,希望他為了日本國的利益派養女芳子到奉天協助關東軍完成一項「秘密任務」。後經直接參與皇姑屯炸斃嫋雄張作霖事件的關東軍少佐掘田正勝、巖原一夫、大村駿證實,所謂「秘密任務」即為刺殺奉張之事宜。出於幫助肅親王完成「匡復清室」大業(實際上,清朝的殘餘勢力早在馮玉祥擁兵闖宮、派鹿鍾鱗率手槍隊將宣統連同滿清遺老「清」出紫禁城之日起,就已成強弩之末了)的宏願,川島浪速很快就答應了關東軍的「邀請」,並作為交換條件從陸軍大臣巖崎男爵那裡弄到了一筆巨款,供芳子及寄居旅順、生活日漸窘迫的肅親王之用。於是,留著男人頭的芳子,突然來到上海找胞兄憲立,聲稱要和哥哥一道去旅順看望生父,這下可把立憲弄得「目瞪口呆、啼笑皆非」。事實上,當川島父女受命協助關東軍完成「秘密任務」時,為了不走漏消息,並爭取足夠的時間讓川島芳子變成肅親王第十四公主顯舒,駐上海的日本領事館領事,中國方面的特務組織負責人吉田茂(此公後因與美國五星上將麥克阿瑟一起建立了大日本新秩序而蜚聲海內外)特地電告川島芳子到上海接洽具體事務。於是,在日本諜報部門的授意下,便出現了令憲立也目瞪口呆的「省親」要求。
一以「省親」為名到達東北的川島芳子並未急於到旅順看望生父,而是滯留在大連。川島芳子一面向父親打電報說自己因患風寒不能如期到達,一面又四處活動,搜集有關北京的消息。這位男裝「紳士」的舉動非但沒有引起奉軍有關部門的懷疑,而且,:其諜報機構的幾個年青人還同川島芳子建立了「熱烈親密」的友誼。很快,張作霖受到國民軍重創。北伐軍逼近北京、張倉皇逃竄東北等消息傳到了日本陸軍參謀總部,引起軍界的一片恐慌。
日本首相田中義一緊急授意關東軍稽查處採勸果斷對策,命令他們「如果戰亂波及到滿洲,為了維持治安,有必要採取適當的措施。」關東軍稽查處根據川島芳子提供的奉軍調動情況以及張作霖近期召開的幾次秘密軍事會議內容,斷定張的後撤對關東軍在滿洲的利益存在致命的威脅,必須阻止「北伐的任何可能性」。於是,稽查處命令川島芳子儘快弄清張作霖返遼的具體路線和日程安排,準備實施「秘密任務」。
在接到上峰的指令後,川島芳子隻身來到奉天張作霖的私邸,要求與少帥張學良密談。當時張因忙於處理後方事務,迎接父親安全抵奉,正忙得不可開交,於是便派侍從貼身副官鄭某與這位頗有豔聞的公主相見。見面過程中,芳子施展自己與生俱來的魅力,使鄭某對之唾誕不已。川島芳子見有機可乘,便約定下次與鄭某見面的時間、地點。經過短期然而頻繁的接觸,拜倒在川島芳子石榴裙下的鄭某,將自己了解到的絕密消息和盤託出,使川島芳子順利地知悉張作霖為掩人耳目、瞞天過海對外界公布自己將隨軍返遼實則先於軍隊乘坐慈禧花車回到奉天的具體事宜,並立即向總部做了匯報。雖然在收到川島芳子的情報之前,日軍已通過潛伏在張作霖身旁的日本特務先一步獲悉了這一消息,但關東軍稽查處也因此時川島芳子的諜報才能大加讚賞,稱她為「東方的瑪塔·哈麗」,其名聲不脛而走。
順利完成「炸張事件」情報交接任務的川島芳子雖然為日軍所青睞,但由於種種原因,特別是她那頑固不化的「滿蒙獨立」意識,使不少人對她心懷戒備,因而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東方的瑪塔·哈麗遭到了日本諜報機關的冷落甚至懷疑。在大連形單影孤的芳子,因生父肅親王之死又受到很大打擊,心情抑鬱憤悶,於是便搭乘日本商船回到日本。到了日本,川島芳子不是直接回到養父在松田的鄉間別墅,而是被日本關東軍諜報員、參加炸死張作霖事件的大村駿之弟大村洋接至日高的家中進行「洗腦」工作。
大村洋同川島芳子的相識可謂具有戲劇色彩。在日本商船重信九號的甲板上,老是對著大海沉思的芳子總會不經意地被一陣抑揚頓挫的和歌聲所吸引。唱和歌的人是一個眉清目秀、體態魁梧的中年男子,他所唱的和歌正是芳子在松本高等女子學校喜歡吟唱的那首:「長長的睫毛呀若是森林,溼潤的眸子呀就是泉源,清澈的泉水呀噴個不停。滴滴的水點呀若是眼淚,眼淚的主人呀她又是誰?」漸漸地,芳子那充滿悲愁和失落感的心靈為歌聲所振奮,開始輕聲相和。那位英俊男子也隨著歌聲走到川島芳子身旁,開始和她攀談起來。很快地,芳子為此位瀟灑的外表、幽默詼諧的談吐以及淵博的學識所吸引,與他產生了如膠如漆的情愫。情場老手大村洋本來就是有目的而來,見輕佻多情的芳子已芳心大開,便趁熱打鐵,與芳子在寢室裡熱乎上了。一番雲雨之後,日本國也到了。大村洋趁機邀請她到日高縣家中去玩。享受到床第之歡的川島芳子便欣然答應,與大村洋一起來到日高鄉下的一座別墅,並在那裡度過了兩個多月的「浪漫時光」。
在日高的兩個月中,大村洋不僅教會了芳子各種床第之歡的功夫,強化了川島芳子「把美色當作炸彈」的意識;同時又為她源源不斷地灌輸了「滿蒙中的日本」這一觀念。他對芳子說道:「滿蒙必須獨立,而這種獨立必須以日本為中心來搞才能成功。
並且在獨立後,由日本人所欲為地操縱它、佔有它、擺布它……滿蒙是日本的弟弟。我們必須讓他根據自己的意願同哥哥合作,跟哥哥一起建立美滿的大家庭。這就是我們心目中的滿蒙獨立。」
經過短暫接觸,大村的確為芳子潛在的「優良素質」所震動,對芳子另眼相看,於是便鼓舞她說:「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沒有不能做的。從這個意義上看,我認為你跟男人一樣,甚至比男人還強。只要是為了滿洲獨立大業,什麼事情都是對的,都應該去做!」
經過這樣一番「洗腦」工作,身懷「絕技」的川島芳子又回到了大連,作為關東軍特務處的一名特別人員活躍在中國的軍政界。在大連期間,芳子經過自己原來的情夫山家亨的介紹,認識了被稱為「日本陸軍中的怪物」的日軍特務機關長官田中隆吉中將。正是與田中的結識,使川島芳子的命運發生了重大轉折。昭和五年(1930年),當時尚是陸軍少佐的田中隆吉,以日本駐上海公使館武官的身份來到上海就職。他當時37歲,主要任務是搞情報活動。他到職不久,在一次招待宴會上,經山家亨的介紹,認識了芳齡23歲的川島芳子。據田中的審訊詞中說,當時芳子身穿一身中式旗袍,儘管她會說中國話,但她還是用日語做了寒暄。這次見面後過了3天左右,田中接到川島芳子打來的電話,說她已在四川路醫院住院,希望他能來一下。田中到醫院後,芳子用「又象要求、又象拜託的口吻」對他說,自己已沒有去處,請給找個住所。於是田中很快便給她找了個住所。
號稱「瘋子」的田中隆吉在芳子的「百般糾纏,意在要田中與她共赴巫山」的盛情之下,很快就被她的美貌弄得神魂顛倒了。很快,這一對「神經脖便抱成一團,互相抱怨又互相鼓勵,勾起了潛藏在他們心底的魔鬼般的欲望,致使平地捲起萬丈波瀾。 身材嬌孝無論何時何地看上去都顯得嫩若嬌花的芳子,往往使男人失魄落魂、蝕骨銷魂,即使是身為日本駐上海特務處主任的田中少佐,也難以抵擋她旗袍下的誘惑。不久,田中「就為她購置一所住宅,成為他藏嬌的金屋」,以後不論公私兩方面,芳子部成為田中的「不可或缺的人物」。在田中一生中的某一時期,「她作為一個難以忘懷的女性」,極大程度地左右了他。
其實,這種不比一般的」魔鬼戀情」早是芳子計劃中的事情。田中當時雖是個少佐,但卻是特務機關長。日本的特務機關長有怎樣的神通呢?這才是芳子興趣所在。因此,對芳子來說,田中比大村、巖原、掘口、山家更有利用價值,更有魅力。而且,出於本能,川島芳子也感到田中是一個架騖不馴、精力旺盛的暴徒,這一點正好能滿足她那如同洪水猛獸般洶湧澎湃的性慾。於是,川島芳子施展養父川島浪速和情夫大村洋傳授的「絕技」,為自己走上支那的「諜報舞臺」拿到了頭等入場券。 5.3營效秋鴻皇后
「九·一八」事變爆發前,東北掀起了排日運動。與日本人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東北保安部隊總司令張學良也制定了旨在打擊日本對華勢力滲透的「盜賣國上懲罰令」,並支持青年學生營黨結社,反對日本軍國主義。接著又發生了中村震太郎大尉和井杉延太郎上士遇害案件。這個案件使日趨緊張的中日關係變得更加火暴,大有一觸即發之勢。面對中國人民的抗日風潮,日本軍部建立了反動的滿洲青年聯盟,作為應付民間性反日活動的機構,網結了一批狂熱的日本青年和賣國漢奸,企圖挑起事端,為日本入侵東北製造藉口。作為軍部「骨幹青年」的川島芳子也被派往大連負責調度滿洲青年的活動。在川島芳子的影響下,這批人由原來的蠻幹逐漸發展為有步驟地」竊取中國方面的情報」。製造一些不大不小的磨擦,使關東軍掌握了大量有關張學良所部的駐兵情況。武器裝備等方面的重要情報,並為「9·18事變」的爆發作了大量的諜報組織工作。
隨著事態的進一步惡化,終於爆發了震驚中外的「滿洲事變」。就在事變發生後的10月上旬,芳子奉田中隆吉之命趕到奉天,投到板垣關東軍高級參謀的指揮之下。芳子不僅能自由地使用中日兩國語言,而且田中為了把她「培養成一個出色的間諜而傾注了全力」,還教會了她說上一些英語,加上她那副清室王女的堂皇招牌,使她更便於在這個混亂時期得以盡力施為,成為一名日軍不可多得的戰地諜報官和多面間諜,成天「忙得席不暇暖」,為日軍迅速穩定人心、與各大城市的租界搞好關係出了大力。
此時,日本在瀋陽的特務機關長土肥原賢二正密謀策劃擁立清朝的廢帝愛新覺羅·溥儀,並設法把他從天津靜園弄到旅順大和旅館。但由於風聲太緊,走的又太過匆忙,溥儀只能撇下愛妻秋鴻皇后,攜同鄭孝胥父子、祁繼忠、吉田中心太郎、上角利一、工藤忠、大谷猛等人在關東軍的護送下來到滿洲。秋鴻皇后起先對皇帝的出走一無所知,後來當她知道溥儀已經離開天津後,鬧得天翻地覆,一定要追趕前去,終於患了歇斯底裡症。消息傳到旅順,溥儀心內大忿,連夜派人懇求日方將秋鴻皇后接到滿洲來。
為了完成建立「偽滿洲國」。進而進一步侵吞全中國的「大東亞共榮圈計劃」,日本軍方也正設法把秋鴻接到滿洲,但卻苦於沒有合適的人去接。而且,想到不是女的去接就很不方便,就更感到人選的重要性。正這個時候,愛新覺羅·東珍——川島芳子的名字出現了。憑著她在「炸張事件」。「滿洲青年聯盟」以及「9·18事變」等一系列重大的活動中的「上乘」表現,加之考慮到她是愛新覺羅家族的一員;從她平素的性格言行來看,也是非常合適的人眩這樣,一種特定的目的為川島芳子提供了空前廣泛的活動舞臺。
1931年11月的一天,一位著裝人時、窈窕嫵媚的漂亮女人來到了天津日本租界宮島街溥儀的住宅。她身穿下擺開口高而大的胭脂色的旗袍,旗袍上有用金線銀線繡成的龍狀花紋;腳穿一雙用同樣的布做成的鞋;臉搽脂粉、唇塗口紅,那豔麗的丰姿真是傾國傾城。這就是受關東軍參謀長板垣之委託秘密來津企圖將秋鴻皇后接到「滿洲」的川島芳子。 芳子帶來了一個病人似的身體虛弱的朋友,把「她」安排在裡面一間屋子住下。這個生病的友人,其實根本不是女子,而是一個男扮女裝的美男子。於是,一出「棺材送活人」的好戲便上演了。
幾天以後,靜園放出風來,說是肅親王十四格格帶來的朋友不幸病逝。芳子擦眼抹淚,作出一副悲切之態。秋鴻也跪在假的靈前叩頭致哀,僕人們也跟在後頭鞠躬長拜。依中國的傳統習慣,人死了要運回老家,於是裝著秋鴻皇后的棺材便堂而皇之地運出了靜園,一路暢通無阻,很順利地運到了目的地——白河河畔,然後成功地使皇后坐上了一艘經過偽裝的開往大連的日本兵艦。皇后除身上穿的一套衣服外沒帶任何東西。經過激烈的顛簸,終於平安地到達了大連。皇后「對這次可怕的成功的冒險」深感滿意,於是便把母親遺留下來的翡翠耳墜贈給了川島芳子,以示感謝和紀念。 由於芳子巧施妙計,把皇后平安地護送到旅順,讓她跟皇帝團圓,為「滿洲帝國」的創建立下了「汗馬功勞」,日本關東軍特別嘉獎芳子,授其陸軍少佐軍銜。這之後不久的川島芳子,可謂春風得意馬蹄輕,她不僅與日本軍部取得了更為牢固的聯繫,並且不費吹灰之力地從一些舊財閥和滿清遺老手裡籌集了一批軍晌。她的行李中有做得十分考究的軍服、純金三星肩章、華麗的軍刀、裝在牛皮套裡的嶄新毛瑟槍、柯爾特式自動手槍,一切披掛應有盡有。她還八方伸手,在滿洲旗人中物色男丁充當兵卒,為日後成為安國軍總司令撈足了資本。 5.4上海諜影
1932年1月10日,日本東北方面佔領軍以關東軍參謀長板垣的名義給上海的特務總長田中隆吉發去一封長電,同時通過橫濱正金銀行給他匯去2萬元經費。電文的內容大意是:「滿洲事變」已按計劃取得了進展,但考慮到日本政府和軍部懼怕聯合國反對滿洲獨立,希望你在上海挑起事端,把各國的注意力吸引過去,屆時關東軍則趁機實現滿洲獨立。
早在「9·18事變」之時,田中和川島芳子就蠢蠢欲動,想在上海製造事端,一鳴驚人。見此良機,兩人很快便相機而動。
加緊了製造「1·28」事變的陰謀行徑。首先,身為上海公使館武官輔佐官的田中大佐,從關東軍提供的經費中拿出1萬元交給川島芳子,指使她用金錢運動一些日本人,以圖讓這些日本人排斥日貨,他自己便藉機製造事端。
當時上海有個毛巾廠叫三友實業分公司,據說是個屬於共產黨系統的抗日據點,田中命令川島芳子用金錢誘使這個公司的工人去襲擊日本山妙法寺的僧侶和信徒等5人。1月18日午後4時左右,幾十名工人按照川島芳子的旨意,在三友實業公司門前突然襲擊了這幾個日本僧侶,使3人受重傷,其中一個叫水上秀雄的,因傷勢嚴重於24日死亡。
事件發生後,田中又通過芳子,把一筆經費交給由僑居上海的日本人組成的「支那義勇軍團」,委任重藤千春憲兵大尉指揮這批僑居上海的30名青年同志會會員,到襲擊日本僧侶的工人所在地——三友實業公司,進行報復性的襲擊。但從表面上看,這似乎純粹是群眾性的報復行動,與日本軍方沒有任何關係。而那個全廠有千名職工的三友實業分公司,卻在這次事件中被放火燒毀,雙方都出現了一些死傷者。這樣一來,日中兩國間在上海的對立,已達到一觸即發的危險狀態。世界各國的注意力隨即轉移到上海,因為上海有著他們各自的租界和僑民。
儘管後來上海市長吳鐵城曾就日蓮宗僧侶遭受襲擊一事照會日本在上海的總領事館、做出書面道歉。並無條件地答應了日方提出的四項無理要求(一、向日本道歉;二、處罰肇事者;三、負擔傷亡者的治療費、贍養費;四、立即解散抗日團體,取締排日活動),但日本第一外遣艦隊司令官鹽澤幸一少將還是在1月28日當夜給陸戰隊下達了戰鬥命令,開進日本警備區域外的上海閘北區,並與當地守軍——滿懷抗日鬥志的桂系精銳第十九路軍展開了激烈的戰鬥。這就是中國歷史上著名的「1·28事變」。
而在上海事變發生時,川島芳子卻隻身潛入吳淞炮臺,查清了該炮臺的炮數,然後向田中的上司——上海臨時派遣軍參謀長田代皖一少將作了報告。據說這對日本的作戰計劃起了很大作用。與此同時,芳子又假扮男角,每夜都在上海百老匯的俱樂部狂歡亂舞。通過這種表面的燈紅酒綠生活,川島芳子又完成了一項「額外但卻十分重要」的任務,即通過舞會得以接觸到孫文的長子、行政院院長孫科,搶先捕捉到蔣介石下野的消息。這樣一來,關東軍事先就得到了來自川島芳子的絕密情報,這對於軍部制訂對華侵略政策、調整戰略部署意義十分重大,因而芳子越來越博得了軍方的信任。
此外,為了摸清中國方面的抗戰動向,第九師團的植田謙吉少將曾派川島芳子設法到十九路軍摸底。川島芳子受命後,曾秘密地來到第十九路軍軍長蔡廷鍇住所與之攀談,結果弄清了蔡的抗日意向非常堅決,並把這一情況報告給植田師團長。後來,事實證明,芳子的情報是正確的,因而使日軍能主動地採取迂迴戰術,避免了更大的傷亡。事後,植田徑運動對川島芳子的諜報才能讚不絕口,說她「可抵一個精銳的裝甲師團。」
由於各國使團出面調停,日本關東軍迫於國際壓力,不得不儘早結束戰爭。芳子在這一問題上也進行了暗中的活動。首先,日本陸軍第十四師團還在日本字品港待命期間,芳子曾去會見第十九路軍長蔡廷鍇,告訴他日本軍隊已從上海溯長江而上,建議他應該結束戰爭;另一方面,她又告訴日本方面,說中國軍隊開始搶奪民宅,說明已喪失戰鬥意志,建議抓緊有利時機停戰。
在具體活動方面,川島芳子也為結束「1·28」事變。締結停戰協定主動承擔了一些任務。據田中隆吉回憶說,芳子通過田中的介紹,由認識而接近了國民政府中央政治會議秘書長唐有壬,並從唐處得悉上海國民黨的中央銀行業已瀕於破產的消息以及國民政府希望停戰的迫切願望。芳子認識到這一情報的戰略意義,便連忙把這一情況報告了田中,田中又通過田代參謀長電告日本政府,結果使日本得以在優勢下結束了戰爭。事後,唐有壬以洩露情報罪受到追究,在他面臨生命危險之際,川島芳子又遵照田中的指示,將唐隱藏在家宅中達兩周之久。 與此同時,國民黨行政院院長孫科在「1·28」事變後,據說也因向日本方面洩露情報罪而受到蔣介石的彈劾。田中根據日本軍部的指示和孫科的要求,命令川島芳子承擔保護和援助的任務。於是,芳子便讓孫科悄悄溜到停泊在上海港的日本——歐洲航線的客船,巧妙地使孫科逃離上海到了廣東。另外,田中還命令芳子去探聽英國對「滿洲國」獨立問題的意向,而川島芳子也沒有辜負田中的厚望。她不僅沒費吹灰之力便從英國記者那裡獲知英國政府將在國際聯盟上對這個問題使用否決權等情報,並且最大程度地團結了上海的英國僑民,使他們對日方在「1·28」事變中的侵略行徑能夠施以「諒解」。
由此可以看出,這個繼承了清室血統、既懂中日兩國語言又會一些英語。而且天生一副機靈頭腦的川島芳子,作為一個進行陰謀活動的媒介體,一名出類拔萃的超級間諜,為日本的「戰爭機器」添補了不少有用的零件。正因為東方魔女在上海的「奇功偉業」,促使日本軍部為鞏固滿洲國的統治、加強對溥儀的控制而把她搜羅進「滿洲國」的政界擔任要職。 5.5「安國軍總司令」
出於穩定時局的考慮,日本關東軍在偽滿政府安插了許多親信及本國人員。為了加強對清室皇族及滿清遺老的控制,以板垣徵太郎為首的日本關東軍參謀部收羅了一批受過日本教育的滿族青年,把他們安插在奉天行宮及禁工軍之中,其中便包括已名聞遐邇愛新覺羅·顯舒。 愛新覺羅·顯舒即川島芳子在途經大連赴任之時,與即將卸任歸國的田中再次相會,並一道前往奉天訪問了多田俊大佐,請求他對芳子的將來多多關照。多田大佐是滿洲國軍第一任最高軍事顧問,不久即晉升為少將。出於和田中的同學之誼(兩人在日本陸軍士官學校是同學)以及對川島芳子的仰慕,多田將軍對川島芳子的活動給予了熱情的支持,使川島芳子在欣喜之餘,又躍躍欲試地想大幹一番了。
投到多田駿麾下的川島芳子,不甘寄人籬下,於是便在新京(長春)寶石街的上田麵包店附近租了一塊地產,作為自己的活動基地。首先,川島芳子找到養父的得意門生崛田武勝,對他說:「崛田君,我呀,想在新民屯幹一件事情。」 「新民屯?」
「我要找一批有才幹的武官。有了有本事的領導人,下面的兵要多少就可有多少,而且,要怎麼用就可以怎麼用。」
川島芳子的這番話,使崛田大吃一驚。他壓根兒也沒想到昔日師傅膝下嬌姿萬千、而今被譽為「軍中一枝花」的川島芳子有自己拉杆子搞部隊的大膽想法。驚愕之餘,崛田還是按照芳子的意思為她東奔西走,招募人馬去了。
川島芳子所說的「一件事情」究竟是什麼呢?原來,有一天,曾在張作霖的拜把弟兄張宗昌麾下當過參謀的方永昌,跑來向川島芳子提出:願組織一支安國軍,擁戴芳子為總司令,去參加剛爆發不久的熱河戰役。方永昌這樣做的用意是為了減輕自己參予屠殺芳子的胞兄憲開的罪責。聽了這個建議以後,川島芳子那顆充滿虛榮和功利的心不禁怦然一動,加之她以前一直就有一個想法:如果把各路土匪聯合起來,由一個能幹的滿洲人指揮,那麼,大多數反滿抗日的匪徒也會欣然倒戈反擊。這對於維護滿洲帝國的統治、進而恢復清室在全中國的帝制是多麼重要啊!而她覺得,在招降匪團方面,再也找不到位她之右的人了。主意一定,川島芳子便很快行動起來,於是就出現了她與崛原的一席交談。 經過多方努力、尤其是多田駿的大力支持,1933年2月,身穿特製的軍服、以安國軍司令身份參加了熱河作戰的川島芳子,又在滿洲國的上空釋放了一顆「原子彈」。《朝日新聞》就此用了兩個版面刊出了一篇「男裝麗人川島芳子小姐,被任命為熱河自衛團總司令,威風凜凜地站在討匪的第一線」的讚揚報導。
在這篇報導的正中,還登載了一張芳子身穿軍服馬褲,頭戴軍帽的姿態颯爽的全身照片。這張照片作為芳子在某一時期的象徵,常被各方面所引用。而這位自稱金壁輝(據說此名的來由是因思念她遠在日本的二哥憲立而順其化名金壁東所起的)的總司令也著實風光了那麼一陣子。以金壁輝為總司令的「滿洲國」安國軍,就象一陣風似地在前線及日本本土傳開了。關東軍也不失時機地在形式上採取了同意川島芳子參加熱河作戰的措施,並利用這個「童話故事」作資料,對日軍進行大肆宣傳,說什麼清王朝的王女都率義勇軍來參戰了,用以提高士氣,同時還起到了使反滿抗日的軍隊喪失一定的鬥志作用。一時間,川島芳子成為日軍士兵崇拜和嚮往的女性偶像,到處都散布著她的玉照,士兵們經常拿川島芳子開一些不堪入耳的玩笑,以滿足他們對女人的欲望,刺激戰鬥的熱情。
作為司令的川島芳子並未在戎馬行程中丟失自己心愛的間諜工作,而是見縫插針、駕輕就熟地完成了幾項十分棘手的任務。
其中,最為重要的便是策動蘇炳文反正案。
蘇炳文是雄據一方的東北地方實力派。自「9·18」事變日本關東軍佔領東北全境以來,蘇炳文一直作為重要的人物受到陸軍參謀總部的禮遇。1932年9月26日,由於蘇炳文的宅第被日本第十四師團長松本亮直中將強行充作兵營,加之原本應該屬於蘇炳文的黑龍江省省長的寶座又被程志遠搶去,於是蘇炳文率部譁變,製造了呼倫貝爾事件。蘇炳文叛亂後,抓去了幾百個日本人,其中包括滿洲裡的特務機關長寺田利光中佐、駐滿洲裡領事山崎誠一郎等。從滿洲國開出的國際列車被扣兩個多月,許多旅客在交戰中慘死。與此同時,蘇炳文還劫持了一架飛往滿洲裡的飛機,包括飛行員和參謀長本部的渡邊少佐在內的全體機上成員,都被蘇殺死,事態進一步擴大,以致於日本軍部十分擔心在呼倫貝爾的日本人和滿洲軍隊的安全。緊接著,10月1日,蘇炳文打出「東北民眾救國軍」的旗號,並宣布呼倫貝爾獨立。11月初,這支軍隊集結在富拉爾基西面,擺開了襲擊齊齊哈爾的陣勢。
關東軍參謀長小磯和最高軍事顧問多田決定乘飛機去齊齊哈爾向蘇炳文勸降。當時,如影隨形地跟著多田的川島芳子對多田說:「讓我去吧,我直接去勸蘇炳文投降。」由於當時芳子的哥哥憲立是齊齊哈爾市市長,加之蘇炳文夫人的姐姐是與張作霖同時被炸死的吳俊升的副官長的夫人,而這位副官長與憲立交情甚篤,於是芳子也把哥哥拉了進來一同完成這一任務。 多田俊見芳子如此勇毅,於是便委託憲立和芳子去做蘇炳文的勸降工作。為此,川島芳子擬定了一個計劃.準備乘飛機利用降落傘降落到呼倫貝爾,直接與蘇炳文談判。這個計劃在得到了關東軍參謀長小磯國昭中將和多田俊少將的同意後,便開始了訓練。接著,勸降計劃如期進行。芳子和哥哥憲立兵分兩路,憲立乘汽車從齊齊哈爾出發到蘇炳文的駐地,芳子則單身乘降落傘進入蘇炳文的防區。機智勇敢地經過多次交涉,勸降工作終於有了很大的進展。 但是,對關東軍來說,川島芳子自從以安國軍司令身份參加熱河作戰,並完成了相應的宣傳、安撫任務後,作為工具的她就似乎已變成了一個累贅。軍方認為,「她作為一個義勇軍的司令來說,是擔當不起的。她在上海時期贏得的聲譽,也因這次作戰而消失殆頸。她的身影也很快從「滿洲國」消失了。
川島芳子被遣送回日本後,並沒有就此沉淪,而是繼續展開自己的「美女攻勢」,用自己的嬌軀又一次為自己打開了通向中國舞臺的大門。
狂蜂浪蝶
早在松本高等女子學校就讀期間,川島芳子就以「裸照」聞名校園。在十六、七的時候,川島芳子就已熟諳用女人特有的魅力達到自己的目的這一「絕技」,並大膽地挑逗那些對她垂誕三尺的男人。川島芳子與她的第一位情人山家亨和第一任丈夫甘珠爾扎布之間的對白,也許會使讀者對川島芳子作為超級女諜的獨特魅力有更多的了解。 ……芳子和山家手挽手在松本城邊的山林中走著,走著……這裡渺無人跡,很僻靜,是情侶幽會的理想場所……「芳子,你為何不對我明說?」
「還讓我明說什麼?」
「你大概在拿我窮開心吧?」
「如果是這樣……那又怎麼樣?」
「我非常討厭你的這種做法。我希望你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 「山家,如果你當了少佐,我就答應你。」
「少佐?」
「我喜歡美男子……。」
「……。」(這顯然是故意為難山家。因為山家遠不是一個翩翩美貌的男子。)「但是,只要你肩章上有兩道金槓,身佩紅色刀帶……」「山家少尉!」(芳子的喊聲根本不象年輕女子的聲音,很低,有些嘶啞,象過慣了夜生活的妓女,給人一種奇異的感覺。)(山家怯生生地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你這個帝國軍人,還不夠資格埃」「山家!」(川島芳子那嬌小的身體,張開臂膀便可摟抱無遺的肩膀就在山家的眼前,可是山家卻失去了擁抱她的勇氣。) 「這種地方誰會來!來了也沒有關係!」
「哎,這種男人真莫名其妙!你這種軍官真少有!你害怕了?!」
…………
類似的一幕幾天後又在此地重現,只不過男主人公換上了川島芳子的第一任丈夫,蒙古梟雄巴布扎布的長子甘珠扎布。
「芳子……」
「你為什麼不明白答覆我?」(川島芳子總是含笑而不作答。)「我最討厭沒有自尊心的男人了……」(芳子說著,象鹿似地跑開,她十分清楚,這是一種撩惹男人的做法。)「東珍……』(在暫短的瞬間得到了芳子後,甘珠爾扎布氣喘籲籲地叫她。)「咱們告訴川島老師,決定婚期吧。」 「結婚?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要結婚?」
「……」(甘珠爾扎布滿臉驚愕)
「我並沒有要跟你結婚的想法。你若想跟我絕交,你就把今天的事情告訴我的父親吧。」
以上驚世駭俗的一幕,恐怕連所謂性解放的「新女性」也自嘆不如吧?
緊接著,川島芳子運用與之相似的手腕,先後在大村洋、田中隆吉身上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及至安國軍的建立,為了鞏固自己的既得利益,川島芳子更是厚顏無恥地利用自己的青春胴體,掃除了「升官發財」道路上的種種障礙。以至於其胞兄憲立也不得不承認:「說句丟醜的話,我曾親眼見到芳子同方永昌睡在一個被窩裡。」至於芳子與頂頭上司多田俊的豔事緋聞則更令人咋舌。 據憲立說,當時多田少將為了探詢勸降蘇炳文的可能性,曾同芳子一起來到齊齊哈爾憲立家。多田當著憲立的面對芳子說:「小芳,睡覺去!」於是便拉著芳子的手,上了二樓的寢室。正如憲立所說,多田竟能如此失體、而芳子卻公然在自己的親哥哥面前與多田廝混,也未免有傷大雅。也正是出於川島芳子對「日本軍人名譽的嚴重抵毀」,中國大陸上的日本將軍們因對她沒有辦法才把她送回日本的。
說到川島芳子的「絕技」,我們不能不提一提她那令眾人傾倒的跳舞技藝。正是利用舞蹈,川島芳子能不費吹灰之力地從孫科、唐有壬等國民黨軍政要員身上竊取到有重要價值的絕密情報。 芳子的慣伎之一,就是看到有利用價值的男人,便馬上約他跳舞。「呼倫貝爾事變」後的一天,稻田正純少佐從巴黎回來,在新京中途下車,到多田公館來拜訪多田少將。不巧,將軍不在。稻田少佐在客廳等待時,芳子跑了進來。雖說是初次相見,可芳子張口就說:「哎,咱們跳舞吧!」
「沒有關係,爸爸(指多田俊)不在,咱們去跳舞吧!」
而「跳舞吧!」這句話,在人們看來是有著特殊意義的。
芳子約人跳舞可謂不乏其例。有個叫李義順的「滿洲國」外交部官員,長得奇偉精焊。有一天,李義順正在新京公館多田的客廳處與將軍議事,砰的一聲,門突然被人推開了,只見川島芳子飛也似地跑了進來。她無視李義順的存在,那嬌小的身子象花間翻飛的彩蝶一般輕盈地躍動,先是雙手摟住多田的脖子,接著便坐到多田的大腿上。這才轉過臉向目瞪口呆的李義順打了個招呼。李義順對這個女人早有耳聞,但現在親眼見識到這般光景,也不免大吃一驚。正當他萬分尷尬之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多田俊走了出去。於是,川島芳子突然對李義順說:「李先生,我明天去哈爾濱,希望你一定跟我同去,咱們去那裡跳舞吧!」李義順懼於多田的威力,害怕得罪他這位貼身「小妾」引來大禍,忙說:「一塊兒去。」芳子見狀,快嘴快舌地把在新京機場匯合的時間告訴他,就轉身回裡屋去了。事後,李義順仔細一想,覺得她是想利用自己與關東軍總司令石原大將的關係,挽回自己在滿洲日益敗露的頹態,於是便找了個理由,在飛機即將起飛時溜了回去,以致氣得川島芳子在螺旋槳的轟鳴中破口大罵李義順「膽小鬼」,那聲音幾乎要震破李義順的鼓膜。正是川島芳子這種超人的手腕和恬不知恥的作風,才使她得以成為世界著名的超級女諜。 5.7魔女施奸
東條英機上臺後,日本與中國的戰爭全面展開了。不久,太平洋戰爭的爆發,使日本在兵源、戰爭物資等問題上陷於捉襟見肘的困窘境地,因此迫切希望與國民黨政府締結和約。閒居在東京的川島芳子一聽這個消息,認為這對自己來說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於是便急忙打電話給東條夫人勝子說:「有一件重要事情,請一定要我見東條閣下。請一定把我護送到日軍的最前線。 關於蔣介石軍隊方面,有許多將軍是我的熟人,你就不用擔心了。我一定要使日中和談早日實現。」於是,芳子便把川島芳子的意思傳達給了東條英機。東條一聽,臉色馬上就變了,他對妻子說道:「日本還沒有落到非這種女人不可的地步……。」
實際上,東條為川島芳子掌握的消息的準確性感到吃驚,同時又十分讚賞她的計劃。只是覺得若由日本政府出面派遣她當和談代表,太挫大和民族的志氣而已。思忖再三,東條向北京憲兵司令田宮中佐發電,令他保護川島芳子的安全,儘量為她提供方便。接著,一份日本軍部的命令將躍躍欲試的川島芳子派到北京,讓她以東興樓飯莊女老闆的身份與國民黨在京要員廣泛接觸,搜集有關和談動向的情報。 北京憲兵司令田宮中佐早就聽說過關於川島芳子的許多傳聞,加之川島芳子與許多達官顯貴聯繫甚密,於是田宮就更想設法接近她。經過一番調查,田宮中佐決定見一見川島芳子。一見面,田宮就好象吃了回春藥一樣,仿佛芳子身上有一種奇怪的電波射到他的身上,馬上感覺到自己被對方徹底俘虜了。川島芳子冰肌玉膚,身材婀娜多姿,有時穿合體的西服,有時又穿華美的和服、旗袍,她身上那種男人氣質反而更加散發出奇特的魅力。 雖說不是個絕代佳人,卻也長得眉如新月、口似櫻桃,著實教男人心醉。再加上芳子又嫻於辭令,知識淵博,比一般人更了解社會,故她的話題豐富,尤其能投男人所好。因此田宮一見便暗中傾心,及至川島芳子說了一句「我陪您去看一次京劇」,已受寵若驚,只覺得渾身熱乎乎的,心情一直難以平靜。
川島芳子略施手腕把北京憲兵司令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之後,便有條不紊地開始著手進行「和談」之事宜。首先,川島芳子利用自己過生日的機會大事鋪張,遍請在京朝野名流。其中,華北政務委員會情報局局長管翼賢、常來華北的邢士廉(據說此人與軍統頭子戴笠私交甚深)、滿洲國實業部長張燕卿、三六九畫報社社長朱書紳等新聞雜誌社知名人士、日滿大使館的參贊,以及不少梨園名人都成了座上賓。宴會剛開始,川島芳子差人抬來一塊刻著「祝川島芳子生日北支那方面軍司令多田勘等字的銀色大匾。在場的人看到這份禮物,頓時就被芳子的聲勢鎮住了,乖乖地當了俘虜。這種「時代遊泳術」使川島芳子很快便打通了她與國民黨政界要人接觸的渠道。 緊接著,川島芳子又通過大漢好周佛海、陳公博等人,與蔣介石的紅人——軍統特務頭子戴笠搭上了線,希望戴笠能助她一臂之力。作為答謝,川島芳子將負責把南京偽政府的特務分布網和北平諜報人員名單送給戴笠。戴笠早就十分仰慕川島芳子的諜報才華,對她在「1·28」事變中左右逢源、暗布機關、胸懷大局的超級間諜風範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於是戴笠欣然同意雙方進行初步的接觸,並派親信唐賢秋扮作北京大藥商行的老闆與川島芳子直接磋商有關事宜。但由於日軍進攻緬甸,陷中國遠徵軍於絕境,這種接觸暫時中斷了。即使如此,為了維繫與這個伸向國民黨上層的「粗腿」的「合作」關係,川島芳子在徵得日本駐華北方面軍參謀部的同意後,將一些非戰略性的消息有意透露給戴笠,使軍統感到有必要把這位蜚聲中日諜報界的「東方魔女」收到麾下效力。
正當川島芳子和軍統特務眉來眼去、關係曖昧之際,由於形勢急轉直下,國民黨與日本軍方秘密達成了「和平相處,共同剿共」的協議,川島芳子便不知不覺地被軍部遺忘了。面對日益枯竭的活動費用,川島芳子決定重新換上「金司令」的招牌,以便招搖過市,騙取別人的信任。她在田宮中佐的幫助下,網羅了二十幾個殺人不眨眼的彪形大漢,穿著鑲有大將軍銜的服裝,出入公共場合,專門看準那些有錢的紳士和梨園名旦下手,坑詐錢財。
有一次,田宮和川島芳子看完京劇回來,一個叫王士傳的中年男子正在客廳等待接見。他是芳子自稱金司令時的下級。芳子一走進來,王士傳立即起立敬禮,態度恭敬之極。
「你知道那個姓錢的人嗎?」芳子一見面,馬上開口問道。
「姓錢,是開綢緞莊的那個錢老闆吧?」
「是的……」
「不太了解……」
「大概56歲……這傢伙的兒子跑到重慶,參加了抗日軍隊。」
王士傳沒領會芳子的意思,只「哦」了一聲,等她往下講。
川島芳子從懷裡掏出一個紙包(大概是鈔票),順手扔給了王士傳。接著說道:「關于姓錢的事……」王士傳這才如夢初醒,連忙湊到芳子身旁。川島芳子壓低聲音,具體布置了一番。王士傳一味回答「是!是!」,把川島芳子的命令銘記在心。
不幾天;姓錢的就被抓到北京憲兵隊關了起來。芳子得知後,只「嗯」了一聲,仿佛並不感興趣。姓錢的實在熬不過嚴刑拷打,便央人多方活動,始知是川島芳子從中作梗。於是便請一個跟川島芳子相熟的人領首自己的親屬去拜訪川島芳子,請她出面作保。芳子把來人讓進客廳,帶著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態說:「你們來此有何貴幹?」
「金司令。」
「哎喲,我現在可不是什麼金司令,我是日本人,叫川島芳子。」
「真對不起,有件事……」
錢的家屬把家長被抓和兒子不知下落、外界說有人看見他去重慶參加了抗戰等情況一一細說了一遍。
「能否拜託您老人家把他救出來?」
家屬說這話時,便把一份厚禮送了上去。
「哎喲,憲兵隊大概不會隨便把一個人抓進去吧。不過,我可以給你試試。」
「聽說您跟憲兵中佐田宮閣下有交情,萬望多多美言幾句。」
「好吧,我問一下情況。」芳子最後冷冰冰地說了一句。就讓來人回去了。
後來,芳子故意讓手下人向錢的家屬透風說,大概得花6萬元。這下錢的家屬可為難了,偌大一筆錢哪裡拿得出?但又關係到家長的生死!好說歹說,最後降到了3.6萬元。錢的家屬把錢如數送到芳子的家門。
第二天一早,芳子把錢的家屬叫來,當著面向田宮中佐掛了電話,請對方放人。結果,姓錢的下午就回到了家裡。
川島芳子不僅對一些有錢的鄉紳大施淫威,就是對那些梨園名角也不放過。有一次北京京劇名旦馬連良因參加川島芳子舉辦的宴會,見時間太晚,怕耽誤了晚間的演出,於是便藉故離開席位,悄悄地對跑堂說:「請轉告川島芳子先生,很失禮,因演出時間就要到了,我只好先告退了。」當跑堂把話傳到芳子耳邊時,芳子立即高聲叫道:「馬,馬連良!」這聲音如半天裡打了個霹靂,在場的每個人都不禁打了個寒噤。 「今天是什麼日子,你知道嗎?你要侮辱我嗎?你能在北京演戲,究竟是誰的恩典,你知道嗎?」
「站起來!就在這兒唱一晚上,唱個通宵!唱,為我唱!」
一代名旦馬連良頓時象一個落水狗一樣對四座說道:「諸位,失禮了。喂,請,重新開始吧……邊聽馬連良為您演唱……」事後,為了賠償「川島勞子小姐的損失」,馬連良不得不交出2萬元以洩金司令心頭之憤。
具有蛇蠍般歹毒心腸的川島芳子,就是利用自己過人的社交手腕、厚顏無恥的「美女政策」以及心狠手辣的作風,在風雨飄搖的北京城裡稱王稱霸、作威作福。但是,隨著日本軍國主義在太平洋戰場和東南亞戰區的節節敗退,這位昔日權柄炙手的「東方魔女」也只能一逞「落日餘輝」,在掙扎和孤寂中等待著歷史對她的懲罰。
妖花調零
隨著日本廣島、長崎兩股死亡之煙的嫋嫋升起,大日本帝國的膏藥旗也被黑煙遮蓋得失去了以往煊赫雲宵的光芒,東亞的「太陽」墜落了,舊的世界崩潰了。那些曾挑起世界大混亂的侵略者、陰謀挑唆者、煽動戰爭者和狂熱的軍國主義者們,在世界各個角落作為戰犯受到了歷史的嚴懲。「東方魔女」川島芳子的太陽也臨近了。
在北京,作為重要戰犯之一的川島芳子終於在抗日戰爭結束兩個月後的一天被投進漢奸牢房,並子1946年被起訴,在河北的法院接受法庭調查。作為第一號女漢奸被捕不久後,川島芳子即被轉到北京監獄,但當局卻對她禮遇有加,不僅是一人一室,而且也未給她戴手拷,據說是北京軍統局特意關照這樣做的。
很快地,川島芳子就受到了法庭的傳訊。川島芳子壓根就蔑視這個法庭;她也許是以舊皇族的權威去嘲笑那些無名法官和檢察官的虛偽造作,自命不凡的。她甚至讓人覺得自己對判決的結果並不在乎,因為在法庭上她絲毫沒有卑躬屈膝的表現,甚至經常讓人感到狂妄和自傲。這裡不妨舉一個例子說明川島芳子在法庭上的橫蠻無禮。桀驁不馴。
有一天,檢查官向芳子出示了一本書(書名叫《男裝麗人》,是日本作家村松梢風寫的關於川島芳子諜海生涯的傳記體小說),問川島芳子道:「你知道這本書嗎?」
「完全不知道。」
「那麼我問你,知道村松梢風這個人嗎?」
「聽說是日本的名作家。」
「『聽說』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此人與你毫無關係嗎?」
「完全沒有關係。我只是從報上知道他是個日本小說家,曾多次來中國和東北訪問過。」
「那你好好看看。」檢察官讓法警把這本書放在芳子面前,只見書的封面上赫然印著「男裝麗人村松梢風著」幾個醒目的大字。
「這下你總該說實話了吧。這本書講的是你過去的事情,是你真實的言行錄。所以,從這本書裡就可知道你過去的所作所為。」
「我曾聽說過『男裝麗人』這本書。聽說是一本很好的小說。
我對什麼小說來著,偏巧是個外行,只是聽說小說裡寫的東西都是荒誕不經的,也就是說它是虛構的,是瞎扯、是把虛構的故事寫得活靈活現。比如中國有名的小說《西遊記》。三藏法師雖是個真實的人物,但我想不會真有孫悟空、豬八戒吧……」旁聽席上爆發出轟然大笑。法官面色煞白。
「安靜,安靜」,法官為制止鬨笑扯著嗓子叫了半天。
「請被告認真回答問題。」
川島芳子依然故我地大聲說道:「難道能因為《西遊記》裡寫了悟空無法無天、八戒色膽彌天,就說它們的子孫——中國後來所有的猴子和豬都這樣嗎?《金瓶梅》、《水滸傳》,難道這些書中的人物不都是虛構的嗎?如果據此問罪,那還叫什麼法庭?」旁聽席上又是一陣鬨笑聲。法官氣得滿臉通紅。
「不準侮辱法庭!那麼我問你,民國19年9月18日之後,關東軍發動熱河事變,你在新民屯招兵買馬,自封安國軍金司令,屠殺了抗日誌士的事,難道也是虛構的不成?」
「我是民國10年才出生的。那時候我只不過是個剛滿十歲的女孩子。」
見一斑可窺全豹。在整個受審過程中,她一直用在當間諜時所熟捻的此類手段來奚落法庭,破壞審判的正常進行,與此同時,表面上不動聲色、一副視死若歸之態的川島芳子,卻又通過各種關係為她開脫、推卸罪責。她首先派人讓胞兄憲立找到田中隆吉和多田駿,請他們出面向美國駐日本最高軍事長官麥克阿瑟將軍求情,向遠東軍事法庭說項,對國民黨政府施加壓力。接著,又寫信給養父川島浪速,懇求他證實自己是日本人,以擺脫因涉嫌漢奸罪而判處死刑的危險。最後,川島芳子亮出了自己的王牌——北平和南京方面日偽的諜報網,請軍統局頭子戴笠幫助營救她。此外,她還通過孫科向國民黨上層人物疏通關係,企圖逃脫罪責。 在各方面的努力下,南京政府開始注意這個「卓越的」日軍「一枝花」。蔣曾電令北京方面將川島芳子押送到南京接受審查。
與此同時,軍統局也想盡一切辦法保護這個有重大利用價值的「東方的瑪塔·哈麗」。一天夜裡,軍統局的一位年輕少校秘密地到禁止男人去的女牢裡探望了她,來人溫和地對川島芳子說:「金司令,明早檢察官將攜帶處決執行證來這裡。死刑的執行將在本監獄的澡堂和廚房前面的廣場進行。屆時由我指揮……士兵的槍是空槍,沒有彈頭……士兵並不知道……但是,請你應槍聲倒下。驗屍由我來做。」 「想把我怎麼樣?」
少校並不回答她,繼續說道:「我們已準備了一口特製的棺材。運出監獄以後,我們的同事會把你送到安全地點的。」
芳子對此衷心地說了聲「謝謝」後,那位軍官也就形消影遁了。
1948年5月上旬的一天,陽光明媚、空氣清爽,獄外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北京依舊是那樣的靜溫和美麗,可謂世界上最美麗、最壯觀的城市了。樹木染上了一片新綠,丁香、杏花競相開放,八重櫻掛滿枝頭,香氣襲來,沁人心脾。到了夜晚,北京又顯出一副美麗動人的姿態;乳白色的晚霧一開始遊動,城牆內外就染成了淡墨色;各路街燈如銀河裡的星星閃爍躍動,象萬家漁火點起了遊子的希望。
真是奇妙極了!
然而就在這樣一個如詩如畫的夜晚,惡貫滿盈的「東方魔女』——川島芳子終於走完了她那骯髒的罪惡的一生。她穿著養父生前(川島浪速於1945年病逝)送給她的一身白綢和服,在晨曦微光中向著東方面帶微笑地倚牆而立,那鎮定自若、飄逸俊俏的神採仿佛在向世人高喊:我是川島芳子。我是陸軍上將金壁輝。我是愛新覺羅·顯舒。我是嬌小的東珍。在這個充滿憎惡和怨恨的社會中,由政府槍斃我,才是對我最好的禮遇,才與我「東方魔女」的身份相稱!
「東方魔女」之死在當時的中日軍界及政界引起了軒然大波。
新聞界也大事渲染,並認為川島芳子並沒有死,被處死的只是她的一個替身。有人說她本人早已潛返東瀛。甚至傳聞說某國民黨權貴因迷戀芳子的絕代風華,不惜違犯國法,用偷龍換鳳手法,耗費重金買通獄吏將芳子救出,將芳子秘密納為外寵……諸多傳言,不脛而走。
然而,無論一槍飲恨而死,還是苟且偷生,對於「東方魔女」來說,都已經在歷史上失去了往昔妖豔兇蠻的「女諜風採」。
對她這樣禍亂人寰、心狠手辣而又風騷妖豔的超級女諜來說,與其殘喘苟活,「不如面帶屬於一個真正女人的微笑飲彈而死,也為自己平添幾分「女中豪傑」的風採!
天地昭昭,大道永存!願小亞細亞的太陽永遠不再孕生出象川島芳子般的「惡魔黑子」作亂人間!
誠如是,則是中華大幸、人類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