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YOND作品的最佳填詞人原來不是劉卓輝,而是這位樂隊成員?
劉卓輝素有「BEYOND御用填詞人」的稱號,BYEOND的成名作《大地》便是出自他的手筆。筆者亦因此慕名而至劉卓輝的新書座談會,聽完輝叔為時不長的「吹水」之後,攪拌著某些BEYOND歌迷——準確來說是駒迷牛頭不搭馬嘴的提問,重新對劉卓輝進行了理性的審視與認知。
結論是,劉卓輝與各位樂隊成員並不是太熟悉,另外,他填詞的作品也不見得太過高明。當然,筆者無疑否定劉卓輝對於BEYOND成名的推動性作用,《大地》的的確確具備一定的文學水準,但不意味著劉卓輝「BEYOND」御用填詞人這個身份是不可替代的。實際上,就如他自己所說,BEYOND四子個個會填詞,還填得很好。
但我們先來看看那些與BEYOND合作過的專業詞人,除了劉卓輝,便是兩位「偉文」,還有一位女詞人:小美,小美只和BEYOND合作過一首歌,但這首僅有的歌成為了BEYOND傳唱度最高的作品之一——它就是《真的愛你》。
此處必須提到黃偉文,他為BEYOND貢獻出的詞作品可謂首首經典,BEYOND三子時代的扛鼎之作《霧》便是出自其手。
「霧裡霧裡霧裡霧裡霧裡的歲月
白看白聽白說白幹白過的歲月」
「輕舟早已過
才目送人間那煙火
將彼此蓋過
還沒有時間問為何
日月便過」
「霧」這一意境與黃貫中極具迷幻風格的作曲編曲相襯簡直是嚴絲合縫。當時BEYOND拋開原有的創作模式,開始與WYMAN搭檔,果然造就了這一令人「驚喜」的經典。
然而無論是黃偉文的偶然加盟還是劉卓輝的長期搭檔,BEYOND歌曲的詞作主力還是他們本人,但無論是三子還是四子,他們的詞作風格都很大程度上受到了劉卓輝的影響——或是說,因為劉卓輝所填的詞對於他們來說比較「對味」才促成了他們的長期合作。毋庸置疑的是,BEYOND的作曲能力與三子時期的編曲能力都位居香港樂壇的最前列,但需要接受的是,詞作是他們一向的短板。
同時期香港的樂隊都有專門的詞作團隊支持,這樣比起來,BEYOND音樂作品的填詞方面難免讓人覺得「高下立現」——憤怒的辭藻不夠犀利、戲謔的又不夠深入、有時候意境固然是開闊大氣,但難免流於空泛而難以激起人的共鳴。同時,這也是劉卓輝詞作的某些弊病。
樂隊成員中,各人有各人的填詞風格,黃家強比較擅長愛情題材的寫作,黃貫中則多是採用「冷眼看世界」的視角來審視,或是關注小人物的命運。世榮低調,無論是四子時期還是三子時期,他一手包辦詞曲的作品不多,但還是會積極地參與歌曲的填詞工作,其中有不少的精品。其中《午夜怨曲》算是他在四子時期經典的作品。
在《午夜怨曲》中,滿滿地流瀉出世榮當時作為一個年輕的音樂人在於夢想與現實之間掙扎的苦悶。「寫上每句冰冷冷的詩」——確是這四位理想主義者對於冷酷現實的反抗。其中,世榮對於歌詞意象的選用精確,令人難以無所動容。
另外,世榮在三子時期也有出色的詞作「交功課」,由他作詞、黃貫中作曲的《荒謬》被收錄到BEYOND1999年的專輯《GOODTIME》中。說是《GOODTIME》,其實是三子對於世界末的叩問,對於新的千禧年的質疑與迷惑。在每個特殊的時間節點,人們就會自然地升起一種共同情緒,在1999年,那叫做末世情結。
《荒謬》便是描繪世紀末形形色色荒誕怪異的人與事,對於港人普遍表現出的冷漠與勢利的心理狀態,世榮無畏地叫喊「荒謬」,這代表了世榮心理所想,也代表著BEYOND一貫的精神——不甘心於麻木,時刻保持清醒,看清壓迫與扭曲,堅持呼喊——哪怕這六百萬人繼續想要自欺欺人。
《荒謬》值得一聽,其歌詞也絕對值得細細品味,它可以稱作BEYOND全時期最切中時弊且頗具藝術審美價值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