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的城市環境下,殘化一個孩子的自立能力非常簡單,只要充分滿足孩子的所以欲望就好了。許多的媽媽就是用超級母愛達成這一點的。她們也從小 教育孩子不要說誠實守信,可在沒有任何壓力(誘惑、風險)下,看似完美的說教其實沒有多少意義。人品只有在壓力下,才能顯現和鑄成。
一個已經成人,而仍不能自立(經濟上啃老)的年輕人也會很慷慨,甚至樂善好施。可只有自立之人的慷慨才真正靠得住,否則,只是一種慷慨的「轉移支付」。
很多富二代的人生,從來沒有機會「在壓力下」做人格體檢。他們在和北漂、滬漂們同場競技中,弱爆了,要不是靠點什麼(關係、資源等)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輸在哪裡?贏了也誤以為是自己的能力強。
對中產階級的媽寶,命運非常依賴運氣,一旦陷入逆境的壓力中,那些假定的品質一個都靠不住。壓力可以打垮一個人,也可以成就一個人。可如果在孩子最需要「壓力塑造」的成長期,你剝奪了他們承受壓力的機會…,你就等於取消了孩子所有的考試資格。信心滿滿地期待,壓力來臨時,他足夠優秀。
小說是生活的濃縮和拔高,作家在刻畫人物時所用的手段也是加壓,雨果筆下的芳汀、冉阿讓…,在對芳汀的美麗的金髮和潔白的牙齒做過很多鋪墊式的描寫後,逐一讓生活的艱難剝奪了它們,直到剝奪了女性最後的一點點尊嚴。冉阿讓因救急姐姐幾個飢餓的孩子而偷了幾片麵包,從而落入深淵,五年的刑期在不斷的越獄掙扎中,被加到了19年。反社會傾向促使他又偷了唯一肯接濟他並尊重他的主教。主教面對抓捕歸案的冉阿讓,沒有懲罰,反倒給了他更多的銀器。以德報怨也是一種壓力,一種買下他靈魂的壓力。冉阿讓被塑造成了人人尊敬瑪德蘭市長。
得知一個無辜貧民將頂替自己成為苦役犯時,風光無限的瑪德蘭市長再次陷入掙扎。是做天堂中的惡魔,還是做地獄中的天使?太難了!他選擇了後者,重新成為苦役犯。壓力是人格的CT。
不少中學都要求學生穿校服,這在孩子最愛美的青春期,從著裝上,剝奪了他們的愛美之心。作為代償,孩子們「拼鞋」。一雙鞋就八百多(15年前的價),媽媽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嘛?
她們直接就把孩子價值體系的原點搞丟了。也同時把度量單位搞錯了,孩子從此建立了以此為單位的「應該體系」。認為刷家長卡留學是應該的,甚至畢業後還可以接著刷。很多家長傾其所有讓孩子留學,可這樣留學的孩子多數都沒有能力留在國外,鍍金回國的留學生太多了,可以說是絕大多數。他們回來就會發現自己和留在國內發展的同學拉開了差距。發展變得更加艱難。
賴在父母那的大概率會成為媽寶寶。有些家長,這時才開始覺悟,可如此多年的公子生活,他們真的還能自立嗎?如果你有能力給他找份工作,也許在吃穿用度上養活自己是可以的。
但這是自立?一線城市的房價,他能像北漂那樣自己拼出來嗎?絕不可能。如果你再投入幾百萬,幫他解決房子,那在他的「應該系統」裡,他還可能自立嗎?他如何跟自己的孩子說?像父輩對自己那樣對孩子嗎?沒這能力,不這樣,孩子的「應該系統」(三觀)如何能答應?
實話說,他們這一代也的確比較難。可你關注一下有自立傳承的孩子,他們都能自立,為什麼?因為他們從一開始就沒卸載「生存壓力」。是壓力成就了這些孩子。他們因自立意識建立了自己的尊嚴,今天,自立的尊嚴是第一人品。否則再值得誇耀的品格都可能是一種變相的「轉移支付」。
我們一出生就欠人類社會的,語言不是你父母發明的,生活的一切便捷,你想一想「電」 ,就知道我們受益於文化積澱的部分遠超一般人的想像。
媽媽們,不要在成長期,剝奪孩子們感受壓力的機會和權力。一個中產家庭的孩子知道節儉就是最基礎的「小壓力」。擔當不是憑空「想出來的」。沒有逆商,就會勇氣不足,勇氣不足,就會錯失良機,措施機會,就會挫敗信心,挫敗信心,就會縮小格局,縮小格局,就會喪失眼界…
想不遠,看得能遠嗎?看不遠,還走得遠嗎?壓力就是最好的老師,在壓力面前,病灶比CT上的還清晰。
而教育和檢驗孩子(包括成人)最簡單的一個方法,居然是「天文學」的第一原理:
也就是我們社會裡的每個人都不特殊。如果你覺得你啃老是對的,那你兒子啃你也一樣,大家都啃,物種就亡了。康德的道德律就是仰望星空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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