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維鈞,字少川,江蘇省嘉定縣人。出生於清光緒年間(1888年),赴美留學並取得哥倫比亞大學博士學位,於1985年逝世於紐約,享年97歲,被稱為「民國第一外交家」。
歷任袁世凱總統英文秘書,中華民國北洋政府國務總理,國民政府駐法國、英國大使,駐聯合國首席代表、駐美大使,海牙國際法院副院長。
無論是袁世凱政府還是北洋軍閥政府抑或是國民政府,無論近代中國的政局如何變幻,無論哪一股勢力佔據權力頂峰,顧維鈞始終是中國外交第一人,始終能在權力核心中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
在上個世紀中國面臨內憂外患的艱難時刻,顧維鈞在列強環伺中折衝樽俎,以外交手段維護國家和民族利益,抒寫「弱國外交」的傳奇。
「東方的孔子就如同西方的耶穌,孔子的出生地山東就如同耶路撒冷,是東方的聖地。 因此,中國不能放棄山東正如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撤冷一樣!」 1919年,顧維鈞在巴黎和會上慷慨陳詞,為中國在國際社會贏得了廣泛的同情與支持。顧維鈞的一生,官運與桃花運並行。
他曾有過四段婚姻:主命,與張潤娥完婚,算是舊式家庭的舊式婚姻;主貴,與唐寶鑰聯姻,藉以發展自己的政治地位;主富,與糖王之女黃惠蘭完婚,可以多財善舞;主愛,與嚴幼韻結合,相親相愛,以期白頭到老。
張潤娥:有名無實
張潤娥的父親張衡山與顧維鈞的父親是同僚,兩家在顧維鈞12歲那年定了親。張潤娥是舊式女子,三寸金蓮性格內向。顧維鈞留了洋,又是個極有野心的男人,認為張潤娥無法融入上流社會的交際圈,對自己的事業毫無進益,內心很不情願這樁婚事。1909年,顧維鈞提出協議離婚,並起草了一份離婚合約,徵求張潤娥意見。張潤娥說她看不出合約有什麼要改的,如果顧維鈞要她籤,她便籤。顧維鈞說為制止外界的非議和雙方父母的不快,他希望她親手謄抄四份副本交給雙方父母和各持一份。張潤娥順從的照辦。1911年,他們籤了離婚協議。之後張潤娥回國,落髮出家,青燈古佛相伴,張父也抑鬱而終。1933年,已經在國民政府中身居要職的顧維鈞得知張潤娥在上海生活清苦,特意寫了一封書信並附上5萬元支票以示懺悔,張潤娥將信和支票原封退還。顧維鈞晚年時,寫回憶錄提到張潤娥,頗有愧疚之意,稱她為「一個淳樸、善良、寬容、忍耐的好女人」。
唐寶鑰:官運亨通
不幸的是在顧維鈞出任美國大使期間,唐寶鑰在一次外交活動中感染了西班牙流感,年僅29歲便香消玉殞了。
黃蕙蘭:多財善舞
黃蕙蘭是東南亞「糖王」黃仲涵的女兒,家資雄厚,富可敵國。
黃蕙蘭精通六國語言,音樂舞蹈馬術無一不曉,活躍於歐洲的社交場合,被《Vogue》雜誌評為最會著裝的中國女性,被稱為「遠東最美珍珠「。
顧維鈞相中了黃蕙蘭並展開了熱烈的追求攻勢,每天都差人送玫瑰花,一天幾次登門造訪,噓寒問暖,讓本有些看不上他的黃蕙蘭有些感動。某日,當言及次日到楓丹白露去郊遊時,顧維鈞馬上用比英語還流利的法語對她說「明天我來接你,坐我的車去。」那是一輛由法國政府供給的享受外交特權牌照的車,有專職司機,黃蕙蘭的心理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婚禮十分隆重,娘家的陪嫁奢華闊綽,但是黃蕙蘭的新婚之夜確是在火車上度過的,因為顧維鈞作為中國代表團的團長必須要在出席笠日位於日內瓦召開的國聯大會。他們的婚姻一開始就不是單純的愛情,他們的聯合是沉著理性盤算後得出的公道搭配。旁人從此要稱黃慧蘭為"高尚的夫人",顧維鈞則能夠用她的錢發展自己的事業。黃蕙蘭成為了出色的外交官夫人,與西方人觥籌交錯應答如流,並且在中國使館經費拮据的情況下,為顧維鈞的外交應酬埋單。波特蘭廣場破舊的中國使館,黃惠蘭覺得很丟中國人面子,便自掏腰包將其翻修一新。顧維鈞回國內工作時,她一擲20萬美金購下北京獅子胡同陳圓圓的故居做公館…一次, 當眾人稱讚顧維鈞為提高中國國際地位做出貢獻時,宋美齡還特別提醒大家「別忘了大使夫人也起了重要作用」。顧維鈞組閣前有人問章士釗:「顧少川要組閣,你看可能成為事實嗎?」章士釗回答:「以顧夫人的多金,少川要當總統也不難,豈僅是一個國務總理」之後,顧維鈞果然成功組閣。但是生活中的兩人有著南轅北轍的差異。
黃蕙蘭在自己的回憶錄《沒有不散的筵席》中寫道:「顧維鈞很有才華,但他缺少溫柔和親切的天賦。他對我不是很親熱,而是常常心不在焉,有時令人生厭。他最關心的是中國,為國家效命。「黃惠蘭希望能得到丈夫的關心與讚賞,「但是當我打扮整齊,等待他的讚許時,他往往只不過心不在焉地看我一眼而已。」「他對待我,就是忍讓,供吃供住,人前客客氣氣,私下拋在一邊」「他是個可敬的人,中國很需要的人,但不是我所要的丈夫。」「他娶妻子把她當做家庭中的一件裝飾品,就像託爾斯泰一篇小說中的那位丈夫一樣,把妻子當做家中的一把安樂椅。當這把椅子有了自己的思想和見解時,這位託爾斯泰筆下的主角就會感到厭煩和氣憤了。」因為種種矛盾,顧維鈞的第三段婚姻終究逃脫不了貌合神離,黯然收場的結局。
嚴幼韻:白頭到老
嚴幼韻是有名的上海灘大小姐,復旦大學的第一批女學生,十分時髦,自己開著汽車去上學,因為車牌號是「84」,所以被仰慕者稱為「愛的花(車牌號諧音)」。
嚴幼韻的第一任丈夫楊光泩是普林斯頓大學畢業的博士生,也在外交領域工作,在出任中華民國駐菲律賓總領事期間,被日軍殺害。太平洋戰爭結束後,嚴幼韻帶著三個女兒前往紐約,在聯合國任禮賓官。
與顧維鈞結婚後,嚴幼韻把主要精力傾注在照顧丈夫的生活上:煮好牛奶放在保溫杯中,還附上一張「不要忘記喝牛奶」的紙條放在床邊;為他備大量的中英文報紙供他閱讀;同他聊天,讓他身心愉悅;陪他散步,讓他恬靜怡然;為他安排牌局,供他消遣取樂。她充當了「好管家、好護士、好秘書」的角色。
顧維鈞晚年在談到長壽秘訣時,總結了三條:「散步;少吃零食;太太的照顧。」
前半生,他把自己奉獻給了國家,少年得志,一身榮耀。
後半生,他功成名就,他已經不是年輕氣盛醉心於名利場的那個外交奇才,國家也不再是危急存亡的關鍵時刻,他得到了第四段婚姻。更多關於顧維鈞的婚姻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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