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布朗·詹姆斯在球隊連續客場之旅的間隙,從邁阿密飛去了俄亥俄,只為觀看自己的兒子布朗尼的高中比賽,親自為兒子加油。而在當天的賽場裡,除了詹姆斯之外,還有很多與他們家密切相關的人物,比如詹姆斯的高中教練德魯·喬伊斯。
這位聖文森特-聖瑪麗高中(以下簡稱聖文高中)的籃球隊教練,20年前曾親眼見證了剛上高一的詹姆斯在高中聯賽賽場上的首秀,而20年後的今天,為了能一睹布朗尼的風採,他幾乎要飛越整個美國。「我恰好在加州談生意,而我很想看他的比賽,所以我就重新安排了日程。」喬伊斯說,「不過我希望自己不要被認出來,所以我儘量讓自己變得『透明』。」
對詹姆斯來說,喬伊斯是他們家的老友了,詹姆斯邀請他來參加過自己的婚禮,布朗尼出生的時候他也第一時間見到了這個孩子。所以當喬伊斯突然出現在球場邊的詹姆斯眼前時,湖人球星都驚呆了。「我根本不知道,這太XX的酷了,簡直太棒了,」詹姆斯說。而喬伊斯隨後表示,他沒有提前通知詹姆斯和他的家人,也是不想打擾他們享受家庭時光。「有些時候,表達支持並不需要說出來,」詹姆斯對於喬伊斯的周到倍感欣慰。
就像勒布朗所說的那樣,他與自己高中教練之間展現出來的支持,已經經歷了時間、環境和生意場的考驗。
布朗尼的這場高中比賽,在俄亥俄州的州府所在地哥倫布市舉辦。當地那座可以容納13600名觀眾的體育館座無虛席,人們都想一睹「小詹姆斯」的風採。詹姆斯全家人也都早早趕來,跟在邁阿密打完客場飛來的詹姆斯匯合。
比賽開始前,詹姆斯把家人還有自己的好朋友都召集在一起聚餐。而在比賽結束後,為了慶祝布朗尼出色的表現以及拿到MVP獎項,詹姆斯和妻子薩凡納又招待了大伙兒。而這頓賽後的晚宴,喬伊斯自然也受邀參加。
其實喬伊斯當天的身份還有些「尷尬」,因為他目前依舊是聖文中學的教練,正是布朗尼當天的對手。「當我朝球場另外一邊看過去,看到勒布朗在那裡的時候,我真的覺得這是一個非常特別的時刻,」喬伊斯說,「特別是在比賽最後的時候,當他在場邊站起來的時候,我真的覺得眼睛裡好像進了什麼東西一樣。」
而從教練員的專業角度來看,喬伊斯也覺得布朗尼如今的確展現出了不錯的天賦。「布朗尼正在走他自己的路,他打得真的非常非常好,」喬伊斯說,「當時我就那麼看著他,那一刻我真的有好多話想說。但下一刻,我跟勒布朗彼此看到了對方,我們就這樣相視一笑。」
本來,布朗尼也有機會在喬伊斯手下打球。不過2018年夏天詹姆斯加盟了湖人,他們全家也搬去了洛杉磯。另外,詹姆斯也不止一次表示,雖然他非常熱愛自己的高中,也希望兒子能夠延續自己當年的腳步,但他作為一個父親,也希望兒子接受最好的教育,同時擁有一份獨一無二的高中體驗。
「我們剛去洛杉磯的時候,讓他進入了克勞斯洛德斯(聖莫妮卡的一所私立學校),但是我們全家人都覺得那裡對我們來說都不合適,所以我們才給他換了學校,」詹姆斯說。
雖然無緣執教詹姆斯父子二人,但喬伊斯也非常理解詹姆斯家庭的決定。「如果真的發生了,那將會再好不過,」談到執教布朗尼的可能時,喬伊斯說,「當時那個決定已經做出了,所以我也不能預料結局會怎麼樣。而我跟勒布朗·詹姆斯相識這麼多年,他也一直在各個方面支持我,還有很多事情雖然他沒有親自出馬,但只要他的名字出現,事情就會好辦很多。」
1999年,詹姆斯進入到聖文高中讀書和打球,當時的喬伊斯還只是球隊的助理教練。其實喬伊斯在詹姆斯10歲的時候就認識他了,當時詹姆斯和喬伊斯的兒子喬伊斯三世曾一起打過少年籃球比賽。而詹姆斯高中後兩年時,喬伊斯升任成為球隊主帥。他和詹姆斯聯手,一起拿到了三個州冠軍頭銜,也幫助詹姆斯登上了《體育畫報》的封面,成為了全美眾人皆知的明星球員。
「我記得他在讀高中的時候,有一次要當眾宣布希麼消息,然後他就對我說:『教練,跟我一起來吧。』」喬伊斯回憶說,「我直接回答他:『我能做些什麼?』其實他能想著我,我就已經非常感激了。但我當時的感覺就是,我沒有能力成為他身邊的那個人。我很享受自己正在做的事情,這是我的目的,我也相信我通過籃球讓一些孩子成長為更好的男人。」
詹姆斯的為人一向如此,他非常重視「忠誠」這個屬性。所以他身邊的很多人,往往都是他信得過的人。比如馬弗利特·卡特,他擔任詹姆斯的商業經理人已經接近20年時間,而他跟詹姆斯關係的起點也是在聖文中學,在詹姆斯讀高一的時候,卡特讀高四。如今,除了給詹姆斯打理商業上的事情之外,他還幫詹姆斯經營著一家媒體公司,與好萊塢有很多的業務往來。
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德魯·喬伊斯三世(喬伊斯教練的兒子)以及羅梅羅·特裡弗斯曾在高中時代跟詹姆斯一起打球,後來詹姆斯還幫兩人爭取到了騎士隊的試訓機會。雖然最終未能進入NBA,但他們兩位後來都前往了歐洲打球,也打出了不錯的表現。還有布蘭登·維姆斯,他也是詹姆斯高中時代的好友,在詹姆斯重回騎士的時候,他也進入了騎士的管理層。如今,他已經成為騎士隊大學球探團隊的主管。
當然,詹姆斯也並非任人唯親。比如他曾邀請喬伊斯在AAU(業餘聯盟)舉辦過一個巡迴賽,名字叫做「皇帝詹姆斯投籃之星」。這項賽事從2005年一直辦到2016年,有很大的影響力。不過在2016年,詹姆斯因為這項賽事經營和管理方面出現了問題,收回了自己的名字。如今,這個賽事名叫「德魯·喬伊斯經典賽」。
「他終止了那個項目,我當時也是負責人之一,項目的確有些偏差,」喬伊斯說,「他做出了這個商業層面上的決定,而我也尊重他的決定,因為他回答了我一些他本不應該回答的問題。」
雖然離開了克利夫蘭,兒子也沒有去聖文中學,但詹姆斯從沒有忘記自己的母校。為了給學校建新的球館,詹姆斯曾捐了100萬美元,還從自己的贊助商那裡給學校拉來了裝備贊助。剛剛過去的這個夏天,詹姆斯的家庭基金會還出資在阿克倫建立籃球訓練營,也邀請了喬伊斯去訓練營做教練。
值得一提的是,在得知布朗尼和他所在的球隊要跟聖文中學打比賽時,喬伊斯還曾聯繫過詹姆斯,詢問他關於是否要把比賽場地選定在俄亥俄州。「他從來都沒有說過什麼『不,我們才不會去那裡打球呢,我可不想跟你在扯上關係』這樣的話,」喬伊斯說,「我真的覺得自己的人生收到了庇佑,因為我曾經有機會去執教這個星球上最好的球員。」
詹姆斯也證實了教練的這種說法。「德魯教練當時曾經希望把這場比賽放在阿克倫打,但是考慮到有很多人會來看比賽,所以我們最終還是找了一個比較大的場館。」
從當年在自己手下打球的高中生,到如今NBA的超級巨星,喬伊斯見證了詹姆斯的成長。而他也半開玩笑地說,就算當年詹姆斯沒有離開騎士加盟湖人,他覺得布朗尼也不會追隨父親的腳步,再進入聖文中學。「我的這種執教方式,他可能覺得並不適合他的兒子吧。當然他如果這麼想,我也覺得沒什麼。我倆之間的關係依舊很緊密,如果我真的需要勒布朗·詹姆斯站出來為我做些什麼的話,他一定會這麼做的。」
正是因為對兩人之間關係的自信,所以直到布朗尼的那場比賽打完,喬伊斯才出現在了這位昔日弟子的面前。兩人立馬來了一個「熊抱」,而不管自己的兒子是否在喬伊斯手下打球,這都不會影響詹姆斯對於自己昔日教練的評價。
「德魯教練對我而言,就像是父親一樣,」詹姆斯說,「就是一個父親的形象。他教了我太多的東西,不僅僅是籃球場上的技巧,還有很多人生道理,這對於一個年輕人離開球場去生活,意義非常重大。對於聖文中學和德魯教練,我永遠心懷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