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李長青有十幾年了。忽一日,朋友向我說起他痴迷地玩起了藝術和收藏。我懷疑是不是聽錯了。可是當到了他家,看了他的一摞摞拼貼畫、手撕字、收藏品後,便感到真的需要重新認識他了。
一本本裝訂成冊的珍藏品,再現國家不同時期的歷史,讓你自然而然地想到他收藏的文史資料的珍貴。
一本本融合了中西文化的拼貼畫集,利用超出常規的構思及近似荒誕的畫面使人耳目一新。
每一本都裝幀整潔,設計精美,風格各異這是心血和汗水的結晶。面對視覺衝擊力極強的作品,你不能不發自內心地佩服他的想像力。李長青當場為我們隨意表演了他的手撕字,我們真被他那巧手震撼了。一張本不起眼的廢舊畫報紙隨著他手的轉動,幾分鐘後就變成了充滿生命活力的字,他獨特的表現手法已經得到一些書法作家的好評,他的手撕字畫也成為一部分朋友家中的裝飾品。
我用兩個小時草草翻閱了他創作的拼貼畫、手撕字集。幾乎被畫和字的神奇魅力所感染。思想怪誕,手法怪誕,多角度,多側面地反映主題,引得你在愉悅中聯想他獨具活力的創意。
這是一幅拼貼畫:一位滿臉迷茫和疑惑的老農攀附在一盤點燃的盤香中,面目表情蘊涵著說不清楚的感觸,畫面主人公究竟在想什麼?耐人尋味,令人思索。
這是一幅拼貼的漫畫:「企」字如房,門面寬敞,一個黑瘦子手拎著小小公文包貓著腰走進本紅紅火火的某企業任職,這是上一幅;而一下幅則是「企」字歪斜,小黑瘦子成了夾著大皮包的胖子,從門內走出,這一進一出發人深省。
每個藝術家都用自己的獨特眼光看世界,然後用自己的大腦去再加工,因此才產生每個人獨特的藝術。李長青的藝術靈感和藝術眼光自然屬於他的「自我」,因此,他的拼貼畫、手撕字也就構成了他具有鮮明個性的「這一個」。儘管李長青不承認自己是在搞藝術,而純屬於個人愛好。但事實上,他的珍藏之多,他的創意之新,可以說在綏化市是比較少見的。如果李長青沒有一定的創作思想,沒有對生活的深刻認識,沒有對現代藝術的表達方式,他是不會創作出這樣集衝擊性、包蘊性、超常性、通俗性為一體的藝術結晶的。從他案頭上擺放的有關現代藝術書畫各種門類的書籍來看,我也看到了他勤奮好學的一面,也正是由於他受了這些現代藝術的滋潤和影響,才孕育了寒地黑土文化中這樣一支奇葩。
李長青的執著精神也著實讓人敬佩。從1977年開始到今天,28年漫長的收藏和創作歷程,沒有堅定的毅力能堅持下來嗎?他始終在默默地從事自己認定的事業,始終在進行著不懈的努力,從不張揚,從不炫耀。他十幾年來剪下的廢紙得用車拉。為搜集自己所追求的資料,每周去一次哈爾濱相關的古玩市場,已成為他日常生活不可缺少的組成部分。這些年,不管出差還是旅遊,他主要涉足的就是各地的古玩市場,深圳的南山、北京的潘家園、杭州的半道紅……都留下了他的身影。不然,他怎麼能把他要收藏的東西收藏得那麼齊全?李長青說,功夫不負有心人,只要你真的付出了,你才能得到真的回報。
李長青有比較厚重的文化底蘊和創作的靈氣。他曾插過隊,參過軍,復員後由組織安排到工商行政管理局工作,現在已成為北林區檢察院的一名檢察官。多年的社會實踐使他積累了豐富的素材,他深知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因此,在他的藝術創作中,儘管表現手法怪誕,但生活情趣四溢,寓意十分深刻。這些年來他在報刊上還發表了很多散文、雜文和詩歌。問他為什麼搞起「紙」的藝術◇他說,偶見廢舊畫報一堆,覺得棄之可惜,試著拼貼和撕字,感覺頗好,便一發不可收拾。他有一本《紙緣》的創作集,讓你想到了他與紙結下的不解之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