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因、梁思成、金嶽霖的瓜葛,與一本回憶錄有關

2020-12-18 夜不閉戶深耕半夜

若以現在的尺度看,林徽因至少稱得上是民國時期的 「雞湯大師」。流傳下來的經典,人生哲理、愛情觀佔據了絕對多數。另一些,如同說了等於白說,又或是至今看來仍令人咋舌不已。

如,「健康的旅行既可以看看山水古剎的名勝,又可以知道點內地純樸的人情風俗」。又如,「如果你不調戲女人,她說你不是一個男人;如果你調戲她,她說你不是一個上等人。」

某作者曾於1983年到清華大學造訪當年與林徽因相熟的某領導,當聊起林徽因的為人處世時,該領導給出了「林徽因有點不善於團結同志 」的評價。(全文見於2005年07期的《山西文學》月刊)

這番評價,在後來不斷得到證實。就連梁啓超的外孫女吳荔明在其回憶錄裡也說道: 「二舅媽林徽因是刀子嘴豆腐心,別看她嘴巴很厲害但心眼好…」。

話裡變相承認的,是林徽因與人相處時,言語間並不討人喜歡,亦無顧及對方的感受。1933年《大公報》上刊發冰心的《我們太太的客廳》後,據說林徽因認為閨蜜的文章是在影射自己,還專門託人給冰心捎去了一壇上好的山西陳醋。

至於文中是否另有所指,至今仍莫衷一是。不過,當年林徽因客廳的常客,高朋滿座的,無不是飽學之士。如,金嶽霖、沈從文、朱光潛、梁宗岱…等。

1928年春,林徽因與梁啓超的兒子梁思成結婚。新婚之夜,梁思成問她,有個問題我只問一遍,以後再也不提,「為什麼是我?」林徽因說,這個問題我要用一生來回答。

林徽因為何不正面作答?當今有著數不清的解讀。不過,迫切想解開的,恐怕莫過於曾參與人民英雄紀念碑、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徽等作品設計的梁思成。

不解的,是林徽因與徐志摩之間的感情糾葛。而感情上的決絕,二人可說無分上下。1921年秋,18歲的林徽因在父親林長民的默許下,與有婦之夫的徐志摩談起了戀愛。僅過大半年,徐志摩向原配張幼儀提出離婚。

結果,在徐志摩深陷之時,林徽因卻決絕地抽身而去,頭也不回。正如徐志摩那首《走著走著,就散了》的詩一樣,「走著走著,就散了,回憶都淡了;……回頭發現,你不見了,突然我亂了。」

徐志摩在得知元配已懷次子兩月,同樣決絕地任由妻子張幼儀在異國他鄉徬徨無助而不聞不問。1931年11月19日,徐志摩搭乘「濟南號」郵政飛機北上,途中因大霧瀰漫,飛機觸山,不幸罹難。

此行的目的,是徐志摩要趕去參加當林徽因在北平協和小禮堂為外國使者舉辦中國建築藝術的演講會。失事現場未見林徽因的身影,出現的卻是梁思成。他在一片狼籍之地,撿回了一片飛機殘骸,林徽因把它掛在了家裡。

另外,不得不說的,是金嶽霖因林徽因而終生未娶。至於林、梁、嶽的關係,是由一本回憶錄披露出來的。也正是這本書,林徽因的風評一路向下。

這本回憶錄的作者,是梁思成的第二任妻子林洙,書名是《梁思成林徽因與我》。不過,這本書在出版時間的選擇上,不由得令人浮想聯翩。這一年(2004年),正好是林徽因誕辰100 周年。

在1986至1996這十年間,林洙共寫下了三本書,分別是《最後的歲月》、《大匠的困惑》和《建築師梁思成》。不過,反響並不大。而2000年《人間四月天》的熱播,林、徐二人的愛情瓜葛一下子成了吃瓜群眾茶餘飯後的熱門八卦。

這節點上順勢推出《梁思成林徽因與我》一書,雖有出版商的商業考量,不可否認的,是全書僅在之前出版的三本書基礎上,塞進了林徽因及金嶽霖的一些花邊,多少帶著點消費林徽因的意味。

書中還記述有她與前夫程應銓的一些細節, 不過,對於這部分文字,在程的朋友及晚輩看來卻有失偏頗,並發文予以反駁。林洙在和前夫程應銓離婚前,最為滿意的事情。

一是1953年程應銓做為建築代表團一員訪問蘇聯,令她有做為建築師夫人的自豪;二是程在業餘翻譯文章有稿費,可以改善生活。另外,書中每每說到梁思成與林徽因時,總有金嶽霖的出現。

一個女人,對於丈夫的前妻必然會與之進行比較,進而掂量其在丈夫心中所佔的份量。書中林洙對林徽因雖有著眾多的溢美之詞,可在外人看來,倒是透出種異於常態的彆扭。

林洙較之林徽因,無論才華、閱歷、學識、知名度等,全然不在一個等級,也沒多少的可比性。只是,傳統上通常由最後一任妻子代表去世的配偶,僅此而已。

至於金嶽霖,在林徽因去世後,也並非如傳聞所言,甚至還幾乎走進了結婚的殿堂,只是由於女方生病和某些因素的存在,不得已之下最終放棄罷了。

在《梁思成林徽因與我》一書裡,有一段是描述林洙在與梁思成聊天時,讓梁思成對林徽因作出評價。也正是這段話,在後來被反覆地引用甚至解讀。至於話裡的意思,也是見仁見智。

(原文: 「林徽因是個很特別的人,她的才華是多方面的。不管是文學、藝術、建築乃至哲學她都有很深的修養。她能作為一個嚴謹的科學工作者,和我一同到村野僻壤去調查古建築,測量平面爬梁上柱,做精確的分析比較;又能和徐志摩一起,用英語探討英國古典文學或我國新詩創作。 她具有哲學家的思維和高度概括事物的能力。」

「所以做她的丈夫很不容易。中國有句俗話,『文章是自己的好,老婆是人家的好。』可是對我來說,老婆是自己的好,文章是老婆的 好。我不否認和林徽因在一起有時很累,因為她的思想太活躍, 和她在一起必須和她同樣地反應敏捷 才行,不然就跟不上她。」)

誠然,林徽因自身有其不足之處,如為人過於直爽說話直來直去等。可人無完人,她的才華和取得的成就卻是有目共睹。而林洙作為梁思成的第二任妻子,在75歲高齡之時出版一本回憶錄也無可厚非。只是,林、梁、金三人的瓜葛出自於林洙也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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