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日本女摔跤手木村花,不堪網絡霸凌自殺身亡,年僅22歲。
雖然我從未看過她的綜藝節目,雖然她遠在異國他鄉,但是這樣一個年輕的生命就這樣凋零,還是讓人無比痛惜,不禁好奇,這個22歲的女孩到底經歷了什麼?
5月23日凌晨,木村花在IG上留下最後的照片,親吻自己的貓,並且表示自己每天收到上百條網民的攻擊,"噁心"、"去死"、"消失"等字眼不斷出現,她自嘲自己的人生是"不被人所愛",並向母親道謝,親吻自己的貓咪,然後說出了"再見"。
(圖就不放了)
最後,木村花貼出了多張血淋淋的割脈照片,有網友和粉絲看到事態越來越嚴重,開始不斷留言挽留和規勸木村花,但是10個小時後,經紀公司還是證實木村花已經離開人世,死因暫不公告。
1997年,木村花出生於日本神奈川,父親是印尼人,母親是職業摔跤手木村響子,在木村花出生後,父母就離婚了,母親一邊做摔跤手一邊撫養木村花。
2015年,高中輟學的木村花進入摔角學院練習摔角,後成為職業摔角選手,在母親退役前,木村花曾和母親組成母子檔出戰,獲得了不少的關注。
2017年,母親退役後,木村花與花月(Kagetsu,日本女摔角選手)合作,曾8度衛冕Goddess of Stardom冠軍。
2019年4月,木村花到中國臺灣,接受訪問時曾稱,希望能獲得"紅腰帶",登上單打王座,摔角讓她遇到不少好友,甚至摔角本身就是她的知己。
2019年10月,木村花加入配對綜藝節目《雙人床》(Terrace House Tokyo 2019-2020),這檔綜藝節目成為木村花人生的終點站。
一檔日本綜藝節目為何能"殺死人"?
《雙人床》自稱是一個強調沒有劇本的實景綜藝節目(真人秀)。電視臺與贊助商為參與者提供一間豪華房子與汽車, 然後召集互不相識的三男三女一同入住,製作單位則從旁紀錄與觀察參與者們的同居生活、互動、戀愛。
這個節目,通常會有一些日本藝人作為主持人從旁做評論,為了節目效果,通常會做一些毒舌的評論,尖酸刻薄和一些嘲諷。
節目的嘉賓一般當時是不知道評論的,但是當幾個星期後節目播出時,嘉賓可以看到當時的評論。
我曾在節目中,看到有一位漂亮女嘉賓水越愛華曾被指"沒有同理心",節目主持人更是說水月愛華"心機女"。
漂亮女孩就是"心機女"?
後來女嘉賓水越愛華看到主持人的評論後,在鏡頭前就崩潰大哭了:
雖然我知道電視節目就是這樣,但我是頭一次感到這麼痛苦。之前我還能跟大家發發牢騷,一吐怨氣。還可以笑著帶過,不當一回事。但在這裡實在太痛苦了。我或許不該參加這節目。
而這時主持人們看到女嘉賓崩潰大哭,非但沒有任何歉意、緩和女嘉賓的傷心,反而又是一波惡評。
"她沒發現她說的話有多麼惹人厭。想說原來其他人會這樣批評她只有事關自己時,才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她說她不應該參加這個節目,我覺得剛好相反。透過這節目,她才能真正認識自己。能夠真正與自己面對面。"
"要看了節目才知道(自己討人厭)她要這麼說我是沒意見啦,不過她忘了在說這些話之前,她剛在觀眾面前講渡凌(另一參加者)的話壞話。說他只會抱怨大家不洗碗,自己什麼都沒做。還說人家上節目是為了宣傳噱頭。當看到自己在電視上的表現時,卻喊冤說她被當成壞人,話不能這麼說吧?"
一般人看到一個女孩因為自己的評論崩潰時,至少會有一些歉意吧,但是這些日本主持人完全沒有,繼續火上澆油。
在木村花成為住客後,因為多次與拍檔發生爭執,而受到大量日本網友的攻擊,其中"戰衣事件"不得不提。
在節目中與木村花配對的男嘉賓小林快,曾錯手將她視為珍寶的10萬日元摔角戰衣放入洗衣機,結果戰衣縮水、掉色。
之後,木村花與小林快發生了激烈的爭執,最後小林快決定退出節目,並表示自己會籌錢賠償木村花。
這起爭執讓大量網民對木村花產生了負面評論,每天跑到木村花網絡帳號上柳巖謾罵"噁心"、"去死"等。
有人說,是因為《雙人床》的製作單位故意剪輯,放大了木村花的缺點,讓一個性格豪爽的摔跤手變成了"小氣鬼"。
(綜藝節目的剪輯當然是十分"鬼斧神工"了,之前袁立上《演員的誕生》被剪成了"瘋了",至今仍有不少人覺得袁立有些"神經質",當時袁立也曾手撕製作單位。)
自幼成長與單身家庭的木村花,雖是摔跤手,但是內心依然十分脆弱,如果說《雙人床》製作單位是木村花自殺的導火索,那麼日本網民的網絡霸凌則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生活中有禮貌的人,為何在網上成為"霸凌者"?
近些年,明星、公眾人物幾乎和"抑鬱症"、"自殺"掛上了鉤,去年韓國藝人雪莉去世,曾引發一輪輿論熱議,10年內韓國曾有超過30位藝人自殺離世,具荷拉、崔真實等韓星一個個離世,曾讓韓國政府出臺"網絡實名制"。
亞洲人受到儒家文化影響,實際上是比較內斂的民族,在通常的社交中,都保持著禮貌和分寸,但是在網絡中,卻出現了無數的噴子的和霸凌者。
不被約束和缺乏同理心或許是背後原因。
哈佛精神病學教授Helen Riess 在採訪中曾提到,科技通訊或許是現在的人缺乏同理心的成因:
當我們進行數碼通信時,大多數情況下,我們都看不到與之交談的人的臉。我們看不到他們的姿勢、動作、我們接受不了諸如面紅、朦朧的眼睛、一點點眼淚等等的提示,甚至不會感到驚訝……我們用以理解他人情感狀態的許多層面,都缺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