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打罵多次被侮辱 花季少女20年飽受生父摧殘 | ||
NEWS.SOHU.COM 2003年12月13日11:22 南京報業網-金陵晚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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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晚報報導】編者按:昨天,《金陵晚報》編輯部接到了一封特殊的來信。信是用某市場的黃色材料單背面寫的,字跡潦草,斷斷續續。可是看完了信的內容,所有人都被震撼了,每一個人的心都無比沉重。觸目驚心,字字血淚。這是一個無辜的少女滿含血淚的控訴,二十年來,她的身心飽受摧殘,而摧殘她的人,竟然是她的親生父親。 我20歲,叫小芳(尊重本人意願使用化名)。我是一個流浪者,沒有親人,沒有家。因為我早已與家斷絕關係。我的過去是一部血淚史。我被侮辱過,嘲笑過,諷刺過,貶低過,看不起過。而這都是我的親生父母所為。 別人都說家永遠是自己最溫暖的避風港,父母沒有不為自己孩子好的,孩子永遠是父母的心肝寶貝,聽起來感覺多幸福,多甜蜜。可我打心眼裡恨這句話。我說家是無比恐怖的地獄,很難擺脫;家是陰暗潮溼的地下室,陰冷得讓人發抖。這怎麼能有溫暖可言呢?請相信它吧!這就是我真實的過去,我悲慘的童年。 家,就是打我,打我,再打我 在我很小時,才剛剛會坐,還不會走路,一天我和爸爸做遊戲,我把眼睛閉得很緊,假裝睡著騙爸爸,被爸爸揭穿了,我和爸爸一起開心地笑起來。你們知道嗎?這是我長到現在,爸爸帶給我唯一的一次父愛,也是家帶給我的唯一一次幸福的感覺。回憶起來讓我很留戀,很難以忘懷。但每回憶一次,讓我想起更多的卻是傷感和痛楚,因為除此之外,家對我來說,都是打我,打我,再打我。我好疼,好怕! 在外婆家長到3歲回家,我的厄運就開始了。爸爸每天都打我很多次,還不停罵我,也不準我哭出聲音,粗繩、鞋底、皮帶、棍棒、小磚頭,都是他打我的工具,我臉上身上天天都是青一塊紫一塊,傷口破了發炎也沒有藥擦,也不可能為我買藥。我很怕我爸,他很兇,他看我時都是把兩眼瞪好大好大,厲聲訓我,我對他從來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他或什麼事我做不好惹他生氣。那樣他打我會打得更厲害更殘忍。我從不敢反抗他,但他還是每天為一些很小的事就大發脾氣打我,就連筷子一不小心掉了、或吃飯慢了都會立刻招來拳頭。當時,爸媽常常吵架,一吵架媽就說想死,我當時就盼著媽媽死,因為媽媽死了我就可以晚上偷偷進媽媽棺材裡,和她一起埋,我就不會天天被打了。 我4歲時,已經會背很多詩、兒歌、拼音。對於數數,我只能數到100,沒人教我100以後怎麼數,我不會呀!一次爸爸要我數數,數到了100,他還讓我繼續數,結果可想而知,我被他打得都走不動路,流了很多的血。 我上了小學,成績很好。7歲開始天天洗衣服掃地,10歲開始會做飯、學幹農活,在家我不讓自己有一刻閒著,怕爸爸看到打我罵我。我每天都假裝很開心,假裝我天天挨打也不在乎,不恨他們。每天我都努力討好爸媽,嘴上總是說讓他們休息會我來幹,鄰居都誇我勤快、聰明有禮貌。其實我心裡恨死了爸媽,因為我怕挨打才偽裝自己的本性。我很會裝吧? 小學五年級,我被爸爸汙辱了 小學五年級暑假的一個夜裡,我睡著了,突然感覺呼吸困難而驚醒。我看見爸爸在我床上,正用手捂我的嘴不準我出聲。當時媽媽可能睡著了,他們房間電視聲音異常大。爸爸小聲地警告我,不準我把事情說出去,不然就殺死我。當時我很害怕,下身痛得要命,眼淚就像決堤的河,拼命流個不停。就這樣,爸爸把我強姦了。我沒有辦法,也不懂得用法律來保護自己,我才上小學呀! 這件事之後,我還只能裝著若無其事,爸爸還是照樣打我罵我。我忍受著一切,只為了他能少打我一次,少罵我一次。我心裡恨透了他,後來,他侮辱了我好幾次,不久,媽媽竟然決定要出去打工。我害怕到了極點,想把這件事告訴媽媽,又怕她走後爸爸變本加厲報復我,那時我不更慘嗎?媽媽走的那天,我哭著抱住她說捨不得媽媽走,求她別走好嗎?可媽沒哭,她一心想離開家。我哭了又哭,送了一程又一程。 媽媽走後,我的生活當然可想而知,請原諒我不想再提,它是我心裡最深的傷。我的恨一層一層加深,我真想殺了爸爸,可這個家需要他養活。我每天晚上都哭,白天上學路上或在教室裡也常暗自流淚。沒有任何人知道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我偽裝得很好,很出色。 升初一時,我是班上第一名,老師很喜歡我。我只有覺得在這裡才像個人,我拼命學習,要自己一定要比別人好,常常老師上到第二課,我已經連第五課都會背了。學習時候的我非常快樂,就像有人上網成癮一樣,每晚寫作業到12點還一點睡意都沒有。可是爸爸罵我這麼晚睡浪費電。 初中畢業在家,爸爸經常對我性騷擾,我長大了,懂法律,但為了家的名譽,還有我弟弟的前程,我不能告他,況且我也告不贏,因為我家裡有錢,公安局都有親戚。每次我只能裝嬉皮笑臉地躲他,有時當他把我按倒時,我拼命反抗,咬他,抓他,有時我逃到鄰居家院子裡哭,哭夠以後擦乾眼淚又裝笑臉。 後來媽媽打工回來了,爸爸還汙辱我,我向媽媽哭訴過多次,開始媽求我別說,說家醜不可外揚。我為了家而忍耐著,媽媽為此也和爸爸吵過鬧過,可是後來我再向媽哭訴時,她就罵我賤,諷刺我,看不起我,傷害我的自尊。我默默忍受著,因為我相信我總有解脫的那一天。本來我的理想是考警校,因為我要懲治壞蛋,可爸媽堅決反對,因此我學習變得很差,我想去打工,想逃得離家遠遠的,遠離這個人間地獄。 可是他們不讓我出門,我天天把自己鎖在房間裡,怕爸爸進來。這段時間,我讀了書櫃裡的幾百本書,中外名著、雜誌,吸收了不少知識。有一天,弟弟上學去了,爸爸指著一瓶毒藥要我喝,他說如果我不喝他就要親手餵我。我堅決沒有喝,不是因為我怕死,而是因為這時我18歲了,人生還沒活出色彩,我不想死,我想讓他們生不如死,我要等到這一天,因為我要證明我不是一個好欺負的弱女子,不管誰傷害了我,他都要付出代價。我偽裝自己已經偽裝了18年,我感覺自己是個很厲害的女孩。 爸爸說,打我,是為了報復媽媽 直到2001年秋,爸爸才說他為什麼這麼對我。他說,他和媽媽結婚前,和學校校長的女兒戀愛,校長家有錢,而他家太窮,校長很反對,不讓他們來往。我媽是獨生女,師範畢業,家境好,人又漂亮,但是爸爸不愛她,無奈之下他才娶了媽媽。他不喜歡媽媽,就把所有怨恨報復在我身上。他說他很喜歡打我,因為打在我臉上的那種啪、啪、啪的聲音很好聽。我覺得他太變態了。 就在那個時候,一段愛情降臨到了我的身上。我認識了我弟弟的老師,他又高又帥,我們戀愛了。他知道我曾被爸侮辱過多次,但他不在乎。每天我和他都互寫情書,讓小弟傳達。但是兩個月後被爸爸發現了,他很生氣地問我為什麼對一個陌生人這麼熱情,對他卻沒這麼好。他堅決不準我和那個男孩來往,我沒有辦法,為了早點遠離家,就到南京一個工廠裡打工。我給那個男孩寫信,但每次都到了爸爸的手裡,他寫給我的信也被我爸拿走,因為郵電局我家有關係。我打電話給他,可每次都是他媽媽接,他媽媽也反對我們,我找了幾個月都找不到他。我只能哭,每天晚上反覆聽《盛夏的果實》,每聽一遍都難過得淚流滿面。他說過不在意我的過去,真心愛我,為什麼不來找我?後來,我終於變得麻木,不再打電話。 就在我來南京的前幾天,爸爸還在打我,他說再不打以後就沒機會了。他抓住我的長髮用腳踢我,用手打我的臉,頭髮被抓掉很多,我很心疼我的長髮,結果差點被打得暈死。 我獨自來南京已經兩年。開始時我還往家裡打電話,每次爸爸都罵我,於是我不再打,也沒給家裡寄過錢,自己也沒存錢,每月掙的四五百元都用在吃、穿、聽音樂和看書上。今年春節時,我爸爸來找過我,求我答應他不要把過去的事情說出來,我答應了。但我的條件是我從此與家裡斷絕關係,他也答應了。 其實我心裡還是愛媽媽的,我知道她想讓我回家,但我不想再回去了。媽媽有關節炎,過年我想買套中脈遠紅的內衣給她,現在我買不起,估計過年買我也得問朋友借錢。 現在我已完全自由,我也不喜歡有親人,只要每天沒人打罵我沒人管我,這就是我活著最大的滿足。雖然現在沒人疼我,不過有我自己疼就夠了。我很寵愛我自己,對自己的任性和灑脫一點也捨不得約束,因為我要讓自己生活得幸福。 可是有時我又不在乎自己,就像現在冬天了,我還經常用冷水洗頭洗腳,天天吃的不好也不在乎身體是否會受影響;一被風吹就全身發抖也不在乎這樣下去是不是會得關節炎。也許我沒想過以後吧!我只想能過一時就過一時。 我的朋友們一致評價我這個人很古怪,也很精。他們都說我在開心的時候是一個善良又特別的女孩,不開心時是一個古怪難懂、神秘費解的女孩。 在我來南京的兩年時間裡,只要別人一提起父母,我就害怕得不得了,晚上準會做噩夢,夢見爸媽惡狠狠地追著打我,而我就拼命跑,逃到河裡,逃到樹上,逃到屋頂。我三天兩頭做這些夢,但只要沒有人打我,我情願天天做噩夢。 這就是我的真實故事。 金陵晚報記者 姚媛媛整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