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加利福尼亞州,有一座人們公認的"沙漠牛校"——"幽泉學院"。這所學校的錄取率比世界知名的哈佛大學還要低,每年只在美國最優秀的中學招收最優秀的20餘名男生。從這裡畢業的學生統統都不需要考試就能自由選擇中意的大學就讀。
如此"牛校"卻異常低調:從來不接待參觀者;從來不接受媒體採訪;更不會做任何宣傳。最近,剛從"幽泉學院"畢業的一名華裔學生,向我們揭開了這所名校的神秘面紗。
挑戰自我,過關斬將進"牛校"
我叫廖傑,祖籍蘇州,父母早年出國留學後定居美國,現在都在哈佛大學從事教學、科研工作。
上中學的第一天,爸爸就為我制定了目標:考入"幽泉學院"。"幽泉學院",我是早有耳聞,在美國它幾乎是每個中學生的"夢想之校"——建於1917年 的牛仔式大學,除了學習以外,學生每周要在農場至少勞動20個小時。它的名氣很大,吸引人的地方很多:不需要支付任何學習費用,每人每年還有5萬美元的補 貼;只用學習兩年即可獲得準學士學位,每年有80%的畢業生會直接到哈佛、耶魯和牛津大學等名校讀大三;它是名人的搖籃,從這裡畢業本身就是極高的榮譽。
當然,"幽泉學院"選生之苛刻更為有名。記得小時候,爸爸就經常對我說,能進哈佛不一定能進"幽泉",進了"幽泉"則半隻腳邁進了哈佛。事實的確如 此,"幽泉學院"只招收男孩子,錄取率比各大高校都低,只在頂尖中學錄取頂尖的學生。如果能取得面試資格就會被萬人矚目,能走進"幽泉"的校門,則註定會 成為當地全年的話題。
"幽泉學院"成為我中學時期奮鬥的目標,一想到它在向我招手,我既興奮又有壓力。2006年11月,我向"幽泉學院"提交了入讀申請。SAT考試成績 出來後,我收到了"幽泉學院"的面試通知。父母、老師、同學,就連鄰居都來祝賀我,其實能取得這麼好的成績我自己都有些意外——接到面試通知的50個男 生,SAT考試分數均在1500分以上,與哈佛大學和加州理工學院的新生錄取分數相當。
很快,我接受了兩輪面試。第一輪,主要是和考官交流,相當輕鬆,無所不談,只要是我感興趣的都可以聊,甚至包括哲學。第二輪面試是三天的農場勞動,可 把我累得夠嗆。面試完畢前還有一次申請陳述,當時,9名19歲的已入學者輪番對我"發難",問題無奇不有,記憶最深刻的一個問題是:鯊魚和北極熊在中性的 膠狀物介質中打架,誰會贏?為什麼?當時,這個問題讓我頗費了一番腦筋。
所幸我的表現還算不錯,2007年9月,我終於如願以償,收到了"幽泉學院"的錄取通知書。和我一同入校的還有另外25名男生,我們被分成了7個班,平均每班不足4個學生。
入學的第一天我們就被告知:不經允許不得離開校園,嚴禁接觸酒精與毒品,就連看電視也不提倡。上午學習完校規後,我與來自南費城的泰勒·布儒瓦等6名 同學,被委以準備晚餐的重任。儘管高中時也開設過烹飪課,但讓我們做出一頓豐盛的晚餐,還是相當有難度的。我們很認真地去完成每個細節——洗菜、洗肉、烹 調、鋪桌布,站在一旁的老師在不停地記錄,為每一個學生評分。
另外20名同學也沒有閒著,他們有的去了鐵匠鋪打鐵,有的去馬廄餵馬,還有的去伐木場伐木。晚上回到宿舍,"每行每業"都有人叫苦不迭,特別是被安排牧馬的同學,個個被顛得腰酸背疼。就這樣,"幽泉生活"的第一天,在我們此起彼伏的呼嚕聲中結束了……
特色教學,勞動學習相互促進
在"幽泉學院"沒幾天,我就和來自甘肅的中國學生常思遠——學校本年度招收的唯一的一名國際學生,成了好哥們。同宗同源,兩個黃種人無話不談,我們一起學習,一起勞動,親密無間。
"幽泉學院"第一學年的課程安排側重於勞動。雖然我成長在美國,但父母都是傳統的中國人,之前在家的時候,家務經常做,可粗活他們還是捨不得讓我動手 的。沒有經驗,讓我的第一次牧馬經歷充滿了驚險。那天下午5點,我們在學校外聯主席尼克·巴弗斯基的帶領下,集合好牧群,準備把它們趕回牧場。思遠他們飛 身上馬,揚長而去。我是到"幽泉"開始學習騎馬的,很不熟練,胯下"小黑妞"不知為啥鬧起了脾氣,就是不聽話。我一次次狠命地拽住馬鬃,可一次次被摔下, 最後一次被結結實實地摔了個仰八叉。後來,還是思遠發現我不見了,跑回來找我,才解決了難題。
幾個月的磨鍊,我們都漸漸愛上了與大自然親近的"幽泉生活",我們渴望成為一名真正的牛仔。
在"幽泉學院",如果放牧極為出色,則可能被挑選成為牧場的固定員工。近20多年來,掌管牧場、挑選牛仔的是現年已56歲的傑夫·波普,他博覽群書,是詩 人、牛仔和教育家的完美結合。他有時會在冬天凌晨4點敲響我們宿舍的門,說:"牛奶場被淹了。"卻並不指揮大家該做什麼——"幽泉學院"的"懶"老師很 多,他們隨時隨處都在發現問題、製造問題,然後讓我們來解決問題。美其名曰:學習在沒有建議的情況下處理問題。
思遠是甘肅人,以前在草原上經常接觸過牛羊馬,他毫無懸念地被選中,成為了我羨慕不已的牛仔。牛仔看起來很瀟灑,生活卻相當辛苦。思遠他們必須像養孩子一 樣養活300頭牲畜。辛苦是有回報的,那段日子,思遠對動物、自然、環境的認識突飛猛進,聊起這方面的問題已是相當有見地了。
在"幽泉學院",真正聽老師"講"課的時間很少。一方面,這裡的老師大多是名牌高校的教授,一小部分是優秀的校友,他們都要花相當一部分時間從事科研工 作;另一方面,"幽泉學院"的學生很幸福——大多由大牌教授一對一單獨授課,沒有互動,老師講得也沒勁。一般情況下,"幽泉學院"是不存在上下課的概念 的:老師提出一個問題,我們就開始討論,問題沒弄明白,課就不會結束。
"幽泉學院"是自主選擇式教學。比如,我們要飼養牲畜,就搭配選修生物學;要春種秋收,就搭配選修植物學。而且,我們可以根據課程內容需要,隨時要求調整上課地點:可能前一刻在牲畜棚,後一刻在實驗室,稍後又回到了教室。
"幽泉學院"也有期末考試,但圖書館是絕對不可能發生人滿為患的"臨時抱佛腳"的,因為誰也說不清楚期末考試的試題會是什麼。考試前夕,我們照例要勞動、做飯洗碗,照顧自己的生活,維持整個學校的運轉。
第一學年期末考試的前一天下午,我和思遠被通知去修理馬廄外的籬笆。籬笆是最近才整理過的,無緣無故怎麼又壞了呢?我和思遠不由得討論起籬笆壞掉的原 因。我認定籬笆是人或牲畜破壞的,而思遠認為暴風雪才是罪魁禍首。我振振有詞地講出了我的證據:籬笆倒的方向和今天的風向相矛盾;今天的風級根本不可能造 成這麼重大的破壞;在沙漠裡,風吹動沙子後會增加自重減速等等。還沒等我說盡興,自然科老師比爾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他拍著我的肩膀說:"小子,期末考 試這道題你答得不錯。"驚得我和思遠目瞪口呆——天知道老師們會把哪次普通的討論算作是期末考試的一道題!
自從那次"籬笆與風"的討論之後,我處處留心,很注意知識與實際相結合。期末考試的結果出來,我成為了"幽泉學院"成立這麼多年來,第一個獲得期末綜合考評第一的華人!
齊頭並進,兄弟攜手進哈佛
"幽泉學院"畢業的學生都對母校有著深厚的感情,他們取得了成就不忘告之母校,賺取了金錢不忘資助母校。我在"幽泉"學習時,就很是羨慕這些優秀的師兄,很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成為"幽泉"出品的棟梁之一。
第二學期一開學,我們就要開始考慮畢業之後高校選擇的問題了。我和思遠的目標都是哈佛。
不過,哈佛不是說想進就能進的,就算進了"幽泉"也一樣要付出艱辛和努力。新學期開設了很多新課程,同學們根據自己擇校的意向進行了課程調整。思遠一 直喜歡文科,所以選修了《國際關係與倫理》《古代與中世紀政治哲學史》等,而我喜歡科學,選修了《環境的風險與災難能源》《環境與工業發展》,這些都是普 通高校裡比較深奧的課程。
課程選擇完畢之後,我有些擔心。父親一直都想我學文,他認為文學素養是一個人的基礎素質,只有文學造詣比較高的人才會有深刻的思想、優雅的姿態。而且,子 承父業是我爸爸最大的心願。打電話回家時,我把我的課程安排報給了父親。思遠很不支持我的做法,他覺得我應該要麼向家裡爭取支持,要麼就聽父母的話學文。 我告訴思遠,我已經向家裡爭取過很多次了,但每次都不歡而散。我曾經也想遷就父母的意願,但是在"幽泉學院"的生活經歷告訴我,不管什麼事情都要獨立思 考,有自己的見解。我選擇我喜歡的,也相信這一學科是最適合我今後發展的,我不會後悔。
思遠終於贊成了我的想法。從那以後,我和爸爸的每次通話,都是在思遠輔助下完成的。凡是爸爸要討論他專業領域的問題,都是思遠回答,我鸚鵡學舌。居然,還都矇混過了。
日子真是過得飛快,經過層層篩選和老師推薦,2009年6月,我和思遠,以及另外兩名美國同學一起順利地轉入了夢寐以求的哈佛大學,其他同學,也分別轉到芝加哥大學、耶魯大學、布朗大學、牛津大學等世界名校。
就在我認為該向父母交代我的"秘密"的時候,爸爸打來了祝賀電話:"兒子,恭喜你。不僅僅因為你以優秀的表現徵服了哈佛,更因為你已是典型的『幽泉 人』——獨立、聰明、果斷。"原來,思遠早就跟我爸爸聯繫過,說出了他的看法:作為父母應該尊重子女的意願;請拿"幽泉學院"的方式對待"幽泉人",不要 影響學校的培育成果;暫時守住我的"秘密",不被理解有時候是壓力有時候也是動力。
父親始終是通情達理的人,便答應與思遠合作演這齣戲。
夜幕降臨,5天後即將離開"幽泉學院"的我們開起了最後一次篝火晚會。我們26個兄弟坐在一起,回想那兩年的生活——我們清理下水道、宰殺牲畜、開拖拉機、打樹樁、放牧……凡是西部牛仔幹的活,我們全都做過,並且現在都可以做得很不錯了。
我們這些人,本來只是某些方面比較突出、優異,是"幽泉學院"給予了我們正確的生活態度、思維方式,讓我們像牛仔一樣具有頑強的生存能力、優異的動手能力和大自然一般寬廣的胸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