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手錶上的羅馬數字時標用 IIII 來代替 IV?

2020-12-13 萬表世界

羅馬數字時標可以說是時鐘和手錶很重要的設計元素。追溯鐘錶歷史我們可以發現,最開始的時鐘,懷表,手錶都是採用羅馬數字時標。雖然生活中羅馬數字已不被廣泛使用,但在制表業中依然很受歡迎。

但是有一個奇怪的細節,可能連佩戴者都沒發現,羅馬數字裡的4是IV,但大多數錶盤上卻沒有循用傳統的羅馬字母書寫,反而用IIII來代替。當然,也有例外,比如倫敦的Big Ben。

倫敦 Big Ben

在最初

羅馬數字用IIII表示4

羅馬數字源於約公元前1000年的古羅馬,直到羅馬帝國衰落後到中世紀初,仍然是在歐洲表達數字的通常形式。到14世紀左右,才開始被現代阿拉伯數字所取代。

羅馬數字是這樣寫的:I,II,III,IV,V,VI,VII,VIII,IX,X,XI,XII,但最古老的形式其實是採用VIIII代替9(而不是IX),IIII代替4(而不是IV)。然而,這兩個數字很容易與III-3和VIII-8混淆,所以後來羅馬數字系統摒棄了原來的加法法則,改成更好識別的減記形式,這些都是在羅馬帝國滅亡之後修改的。

所以,錶盤上用IIII來表示4,並非毫無根據。

IV代表羅馬神話中的主神

IIII更受羅馬人喜歡

羅馬人採用了日晷的原理,創造了基於古巴比倫天文學的影子時鐘(大約公元前1500年)。但不可否認,制表業始終是基於天文學延伸出來的。這些古老的日晷被發現有羅馬數字的雕刻,有的是IV,有的是IIII。

刻有IVPPITER的古董硬幣

羅馬神話可以解釋當時使用IIII的原因。那時候,羅馬的至尊神是朱庇特,在拉丁語中,木星拼寫為IVPPITER。羅馬人可能會對把他們的最高神的名字(IV)刻在日晷上或印在書上而感到猶豫,覺得是一種不敬。這就是為什麼即使書寫IIII不方便,但仍會使用它的原因。雖然隨著制表業的出現和成熟,日晷已經過時,但由於早期多使用IIII,所以工匠們就沿用下來。

對未受過教育的普通公民來說

IIII更容易領會

雖然作為計數來說,減記形式的羅馬數字(IV)現在得到了廣泛應用。但對有些鐘錶工匠而言,使用IIII還是IV仍然是一個該猶豫的問題。畢竟在手錶未普及的時候,最原始的時鐘安裝在教堂頂部,作為在城市中顯示時間的獨特位置,容不得一絲馬虎。

紐約中央車站時鐘

在古代和中世紀時期,僅有一小部分人能夠寫作、閱讀和計算,而讀懂IV仍需要對數學邏輯有些許了解(雖然現在對我們而言這些都算不上事兒),所以這對當時大多數人而言都過於複雜,還可能導致IV和VI之間以及IX和XI之間的混淆(所以至今有些時鐘9會用VIIII表示),這麼看來,數字IIII就顯得通俗易懂得多了。

使用IIII制表

工藝更加簡單

對鐘錶匠而言,如果使用加法法則,制表時需要創建的模具就會少很多。用IIII在工藝程序上要更簡單些(I,II,III,IIII,V,VI,VII,VIII,VIIII,X,XI,XII),用IV製作鐘錶需要17個"I",5個"V",4"X"。用IIII意味著需要20個"I",4個"V",4個"X"。

使用IIII的話,工匠只要製造1組"VIIIIIX"再複製3份就可以了,第一組分成V-I-IIII-X,第二組分成VI-III- IX,第三組分成VII-II-XI,第四組分成VIII-IIX即可。從成本上考慮,鐘錶製造者只需要4個VIIIIIX的模塊就可以分割出所需的12個字符。更經典的IV風格的錶盤將需要額外的模具。

路易十四(Louis XIV)

路易十四是法國最強大的君主之一,他鞏固了法國的絕對君主統治體系,建立了專屬於國王的神聖權利概念。

與前面提到的羅馬至尊神朱庇特(IV)一樣,可能熱衷於絕對專制的路易十四(Louis XIV)同樣不希望自己的名字的一部分被印在一個簡單的時鐘的刻度盤上,畢竟在這樣的政治環境下,他就是上帝在地球的代表。

路易十四(Louis XIV)

路易十四相較於IV更喜歡IIII,當時的制表工匠們就採用了IIII,後人加以沿用。

為達完美的視覺平衡

基於美學的考慮,可能是現代制表多採用IIII的最合理解釋。通常,鐘錶顯示12小時的時間,4和8處於對稱位置,使用IIII和VIII會讓它看起來更有美感。比如有些廣告將手錶顯示時間調為10:10,也是為了追求對稱美。

大多數現代或復古鐘錶都依賴於加法符號和減法符號的混合,4是IIII,9是IX,這樣的錶盤為:I,II,III,IIII,V,VI,VII,VIII,IX,X,XI,XII。通過這種組合,將錶盤分為三部分,第一部分只使用I,第二部分只使用V和I,最後一個部分只使用X和I。這樣,就可以平衡三個不同區域的錶盤,創造出更優雅和諧的錶盤,獲得最佳的視覺平衡。

傳統古老的訴求、歷史的迭代,加上實際工藝需求,解釋了為什麼今天制表業在大多數羅馬數字錶盤上仍使用IIII多過於IV。當然,也有例外。

不管羅馬數字是如何變遷的,至少我們可以確定的是,使用IIII代替 IV,讀時的確更加方便。另外,個人覺得羅馬數字比阿拉伯數字錶盤更加耐人尋味,你喜歡羅馬數字錶盤的表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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