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記》|醇醪:喝酒真的百害無一利嗎?中華醫祖扁鵲怎麼講?

2020-12-23 酒聲

作者：梧桐君

公元：2020年04月（第10期）

酒者，天之美祿，帝王所以頤養天下，享祀祈福，扶衰養疾。百禮之會，非酒不行。

——班固·漢書

酒，自誕生之日起，就伴隨人類文明的始終，幾乎世界各個文明都不約而同的「發明」了酒。而酒的利弊也是從古至今爭論不休的話題。2018年柳葉刀發表的一篇論文「Risk thresholds for alcohol consumption: combined analysis of individual-participant data for 599912 current drinkers in 83 prospective studies」更被解讀為「每滴酒都是催命符」。這是過分解讀？還是對中國文化的不自信？抑或嚴重了是崇洋媚外？

中華醫學源遠流長，更是在歷史長河中無數次的抵禦住了大規模疫情的侵襲，使中華文明得以延續。在中醫典籍中對酒有深刻全面和經過漫長歷史實踐檢驗的認識，但卻無人問津。梧桐君遂借《史記》扁鵲之言作此篇，以期使我們對酒有更為全面的認識。

扁鵲，祖國傳統醫學診斷法的基礎的奠定者，醫學界歷來把扁鵲尊為我國古代醫學的祖師。司馬遷稱讚其說：「扁鵲言醫，為方者宗。守數精明，後世修序，弗能易也。」

那麼，被尊為中華醫祖的扁鵲對「酒」是怎麼認識呢？且看《史記》之「醇醪」……

《史記》，中華二十四史之首。成書於太初元年（前104年-前90年），記載了上至上古傳說中的黃帝時代，下至漢武帝太初四年間共3000多年的歷史。

酒，天之美祿，百藥之長，嘉會之好。人類誕生之日起就與酒有不解之緣，酒伴隨人類歷史的始終，而《史記》作為二十四史之首，對酒是怎麼記載的呢？來和梧桐君一起探索《史記》中的醉美酒世界吧？

第10篇 醇醪

《史記》 扁鵲倉公列傳

君之疾在腸胃，酒醪之所及也！

扁鵲過齊，齊桓侯客之。入朝見，曰：「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將深。」桓侯曰：「寡人無疾。」扁鵲出，桓侯謂左右曰：「醫之好利也，欲以不疾者為功。」後五日，扁鵲復見，曰：「君有疾在血脈，不治恐深。」桓侯曰：「寡人無疾。」扁鵲出，桓侯不悅。後五日，扁鵲復見，曰；「君有疾在腸胃間，不治將深。」桓侯不應。扁鵲出，桓侯不悅。後五日，扁鵲復見，望見桓侯而退走。桓侯使人問其故。扁鵲曰：「疾之居腠理也，湯熨之所及也；在血脈，針石之所及也；其在腸胃，酒醪之所及也；其在骨髓，雖司命無柰之何。今在骨髓，臣是以無請也。」後五日，桓侯體病，使人召扁鵲，扁鵲已逃去。桓侯遂死。

那麼齊桓公得的是什麼病？在湯藥、針灸都沒有辦法醫治的時候，要用酒來醫治，如果酒也無法醫治的時候，連扁鵲都沒有辦法了呢？

對此，「藥王」孫思邈，在《千金翼方》[卷第二十六·針灸上] 諸風第七中有明確說明：

凡風病內外沉浮者……若在五臟，酒醪所至

論曰∶凡風病內外沉浮者，內是五臟，外是皮膚，沉是骨髓，浮是血脈。若在腠理，湯藥所及。若在五臟，酒醪所至。若在血脈，針灸所中。深在骨髓，扁鵲自雲不能如何。

由此可見，齊桓公很有可能是風病。這種疾病在不同的發展階段，有不同的治療方法，依次是湯藥、針灸，最後用酒醪。如果用酒醪都無法醫治，那就無力回天了。可見，酒在疾病治療中的重要作用。

那麼酒醪治病的機理是什麼呢？

清·熊芴《中風論》中對此，有了一個較好的總結：

夫人益衛氣之法，多主用酒。

《靈樞》謂飲酒者，衛氣盛，先行絡脈，後行經脈，是以知有何脈之動。今驗之人事，凡飲酒者，懦夫有強毅之氣，愚夫有明決之氣，笨人有輕便之氣，靜者好動，嚅者多言，此皆緣衛氣先盛，則知覺運動迥異於常耳。是以扁鵲對齊桓侯有酒醪之語。

然則欲益衛氣，正不必戒酒，但不可太過，太過反耗氣，不可太熱，太熱反生病（宜別圖浸酒之法）。紹酒乃馬蓼曲所作，馬蓼曲性克削，能蕩滌腸胃，非過食油膩者不能受。

燒酒雖熱，然是水中之火，故為佳，但不宜多飲耳。蓋天地無全功，聖人無全能，是在養生者宜自為斟酌也。揚州有百花酒甚佳，京都史國公酒亦佳。

酒可以 「營衛氣」。不僅如此，《中風論》還解釋了如下問題：為什么喝完酒後，膽子大了，平時不愛說話的話多了，平時安靜者也好動了，連笨人也變聰明了。

更厲害的是，進一步說明了，為什麼當今南方許多米酒喝完上頭、後勁大的問題根源。也指出了，高度酒更好，同時推薦了揚州百花酒，和京都史國公酒。

但同時，也強調「蓋天地無全功，聖人無全能」，喝酒不要貪杯。

由此可見，中華傳統醫學對酒與人體關係，飲後與人體的作用有了系統而全面的認識。酒可以營衛氣，直白一點，可以增加我們的防禦力，但不能過量。這雖不同於《柳葉刀》哪些冰冷的數據更加直觀易懂，卻是我們可以親身體驗和感知的。

所以，疫情當下，可以適當喝點酒，喝點高度酒，增加一下我們的「衛氣」。

梧桐酒評：數據只是看似客觀的科學外衣，當製造數據的人主觀了，透過數據看到的將是人性，而不是真相。

翻開《柳葉刀》關於酒的淪為，就會發現，《柳葉刀》關於酒有個主觀的設定——酒是有害的。這個主觀的立意怎麼可能帶來一個科學的結論？不言他，最起碼，酒，可以讓我們嗨起來！

梧桐酒語：天地無全功，聖人無全能；美酒雖好，莫要貪杯！

聲明：本篇為梧桐君個人觀點，如有不當之處，敬請雅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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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每日一篇文言文:《史記·扁鵲倉公列傳》
    舍客長桑君過，扁鵲獨奇之，常謹遇之。長桑君亦知扁鵲非常人也。出入十餘年，乃呼扁鵲私坐，間與語曰：「我有禁方，年老，欲傳與公，公毋洩。」扁鵲曰：「敬諾。」乃悉取其禁方書盡與扁鵲。扁鵲以此視病，盡見五藏癥結，特以診脈為名耳。為醫或在齊，或在趙。在趙者名扁鵲。其後扁鵲過虢。虢太子死，扁鵲問中庶子曰：「太子何病？」中庶子曰：「太子病血氣不時，交錯而不得洩，是以陽緩而陰急，故暴蹶而死。曰：「其死何如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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