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疫情時代，綠色復甦已成為全球多國應對經濟社會挑戰、實現可持續發展的基礎。交通，作為體現社會經濟恢復、環境治理水平的關鍵維度，對綠色復甦有著重要的支撐作用。同時，就氣候變化而言，交通領域既是排放大戶，也是刺激經濟、促進人民福祉潛力最大的領域之一。可以說， 沒有更綠色、更加可持續的交通體系，氣候行動和綠色復甦都難以取得顯著進展。
本文將聚焦歐盟、英國、德國及韓國復甦計劃中的交通政策，分析疫情與氣候變化問題下，國家交通扶持對實現綠色復甦的推動作用。
歐盟
新冠肺炎疫情的持續蔓延，使得歐洲的支柱產業之一——汽車產業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歐盟前三季度整體汽車註冊數量下滑28.8%[1]。為推動綠色復甦，歐盟提出建立一個覆蓋全歐盟的「清潔汽車採購機制」，按照歐盟標準減少二氧化碳和汙染物排放。具體採購金額分配包括：未來兩年設立200億歐元清潔汽車投資基金，使得整體碳排放達到歐盟標準；投放400億歐元至600億歐元用於電動汽車充電基礎設施建設，達成2025年建成200萬個公共充電樁的目標；投資400億歐元用於鐵路樞紐的優化建設，同時將夜行列車服務帶回歐洲[2]。
1. 將鐵路建設納入綠色復甦計劃，支持綠色轉型
據統計，歐盟21%的溫室氣體排放來自交通運輸業[3]。為實現到2050年該領域溫室氣體排放減少90%的目標，歐盟大力支持交通運輸領域開展綠色轉型[4]。目前，歐盟內部跨境貨物運輸75%靠公路完成，鑑於此，「歐洲綠色協議」（European Green Deal）建議大幅提高鐵路運輸和內陸航運比重[5]。歐盟擬將2021年定為歐洲「鐵路年」[6]，鼓勵民眾選擇火車出行，以提升鐵路交通比重。
運量大、電氣化程度高的鐵路是重要的綠色交通方式之一，其發展有助於交通運輸業更快、更好地實現脫碳目標。歐盟委員會預計在2030年前向鐵路產業投資4300億歐元[7]，各成員國也相繼推出多種優惠政策鼓勵火車出行。
比利時自今年10月開始，向所有12歲以上公民提供12張免費火車票，有效期6個月。德國今年初將鐵路長途客運納入享受增值稅優惠的行業名錄，使票價下降10%，7月1日起票價再次下調1.9%[8]。為推廣多式聯運，德國、波蘭等國還要求每列火車上至少設置8個自行車存放位。德國一項研究預測，採取多式聯運可以減少27.4%的交通運輸排放[9]。
今年9月，歐盟又宣布將通過「連接歐洲設施」基金（Connecting Europe Facility）向140個關鍵運輸項目注入近22億歐元，項目包括計劃於2026年投入運營的波羅的海鐵路、德國德勒斯登-捷克布拉格跨階段鐵路以及可相互操作的歐洲鐵路交通管理系統等[10]。
2. 配套設施完善程度參差不齊，後疫情時代交通發展方式面臨選擇難題今年第三季度，歐洲電動汽車的註冊數量已經達到273,809輛，佔據市場份額的9.9%，相比去年翻了兩番[11]。然而，相應的配套基礎設施並沒有及時跟上。
歐洲汽車工業協會（ACEA）統計歐盟新註冊車輛種類一覽[11] 數據來源：歐洲汽車工業協會（ACEA）
根據歐洲汽車工業協會（ACEA）最近發布的研究報告數據顯示，歐盟境內僅有1/7的電動汽車充電點可以提供22千瓦以上的快速充電服務[12]。同時，歐盟境內的電動汽車充電基礎設施還存在地區間分布不平衡的現象。歐盟目前共有充電點199,825個，其中荷蘭境內有50,824個充電點，超過總數的25% ，德國40,517個（20%），法國30,367個（15%），英國28,538個（14%）。這四個國家領土面積只佔歐盟國家總領土面積的27%，但境內的充電點數量卻超過所有歐盟國家境內充電點數量的75%。羅馬尼亞國土面積是荷蘭的將近六倍，但其境內只有344個充電點，僅佔總量的0.2%。充電不便捷問題、充電基礎設施的投放不平衡等問題將會影響到消費者選擇電動汽車的意願。
EAFO統計歐盟國家電動汽車充電點一覽[13] 數據來源：EAFO
歐洲汽車工業協會(ACEA)總幹事埃裡克·馬克·惠特馬對此表示：「我們需要在充電基礎設施建設方面加快行動，以增強消費者購買電動汽車的信心，推動整個歐盟減排目標的實現。」
新冠肺炎疫情的衝擊下，歐盟和歐元區第三季度經濟同比分別下滑3.9%和4.3%經濟尚未恢復到疫情前水平[14]。與此同時，歐洲地區疫情遠未得到控制，不斷升級的社會限制措施導致歐洲經濟前景顯著惡化。在各國財政捉襟見肘的情況下，避免經濟崩潰無疑是當務之急，此時撥款支持綠色交通發展，同時實現綠色發展和經濟轉型，確實有一定的阻力。
英國
今年9月，英國政府宣布總額為3.5億英鎊的一攬子資助方案，支持用於重工業、建築、航天和交通運輸部門脫碳的綠色技術，以確保英國處於綠色創新的前沿地位，實現經濟的綠色復甦。資助交通項目包括汽車領域電動機和電池前沿技術[15]。
目前，英國政府已經做出如下承諾：到2035年前停止銷售汽油車、柴油車或混合動力汽車；啟動「交通脫碳計劃」（Transport Decarbonisation Plan），以減少整個交通行業碳排放；在預算中撥款超過10億英鎊，支持電動汽車超快充網絡，以及推出超低排放汽車；承諾投入1億英鎊資金，研發全新的直接空氣碳捕集技術。
英國首相鮑裡斯·詹森11月18日提出了一項宏大的綠色工業革命10項計劃 [16]，該計劃涵蓋清潔能源、交通、自然和創新技術等領域，旨在推動英國在2050年之前達到碳排放淨零。該10項計劃是圍繞英國的優勢設立的，包括：海上風能，氫能，核能，電動汽車，公共運輸、騎行和步行，噴氣飛機零排放和綠色航運，住宅和公共建築，碳捕獲，自然，創新和金融。
1. 政策、基建、企業合作多管齊下，重推電動汽車、自行車發展
英國通過設立低排放區的方式對高碳排放、高汙染車輛使用進行限制，促進電動汽車使用。一是免徵電動汽車交通擁堵費，鼓勵電動汽車使用；二是設立低排放區和超低排放區，進一步鼓勵低碳排放、低汙染車輛使用。同時，英國對電動車購買補貼的預算延長至2023年，預計4.03億英鎊。基礎設施建設方面，英國政府決定在未來5年內撥款5億英鎊（約合人民幣43億元）建設電動車充電網絡，以配合新能源汽車的增加和普及[17]。
疫情以來，社交距離政策（Social Distancing）的施行大大減少了所有運輸網絡的客運能力，只有10%的乘客能在不過度擁擠的情況下獲得服務。在此形勢下，英國交通部宣布將向步行和自行車項目提供價值20億英鎊的一攬子援助計劃，「讓英國再次運轉起來」 [18]。英國政府計劃於數周內在全英劃分自行車和公交車專用通道。同時，通過國家自行車計劃，英國多個城市將落地推廣電動自行車租賃，英國政府預計將於2025年之前實現該國自行車使用次數翻倍。除此之外，英國政府已與 谷歌、微軟和城市地圖（Citymapper）共同開發數據和應用程式，方便大眾實時查看整個交通網絡的擁擠程度。
2. 傳統汽車行業受衝擊明顯，電動車推廣難度尚存
對電動汽車行業的推動一方面可以促進英國國內交通行業的節能減排，支持綠色復甦，但是另一方面也會對傳統汽車製造業造成影響。傳統汽車製造業的生存狀況對於英國就業市場的穩定至關重要。根據國外媒體披露數據，2018年，傳統汽車製造業為英國創造了166,000個工作機會 [19]。因此，英國政府在發展電動汽車行業的同時，需要將應當將國內就業壓力納入考慮範圍內。尤其是在疫情本身已經嚴重動搖國家就業形勢的當下。
根據保險公司Aviva於2019年最近委託YouGov(英國一家市場分析公司)進行的一項調查結果，超過一半(57%)的英國人會考慮購買一輛「價格合適」的電動汽車。在18-24歲的受訪者中，表示會考慮電動汽車的人佔比更是高達73% [20]。然而，在疫情衝擊之下，英國民眾購買電動車的意願有了明顯下降。英國汽車銷售網站Auto Trader 今年1月向2300名購車者的進行了調查，數據顯示僅16%的人會考慮購買電動車，在8月份對2700名受訪者進行調查時，願意購入電動車的人員佔比甚至下降到了4%[21]。
德國
今年第一、第二季度，德國經濟分別環比下滑1.9%和9.8%。其中，第二季度創下自1970年起有季度經濟數據統計以來環比最大降幅。依據德國聯邦統計局11月24日發布的數據，德國第三季度國內生產總值環比增長8.5%。但同比來看，德國當季經濟依然下滑3.9%。[22]。
2006-2020德國GDP走勢（德國聯邦統計局）[22]
今年6月，德國聯邦在經濟復甦計劃中的「未來計劃」（Future Package）部分提出，將提供400億歐元資金用於可再生能源、公共運輸、電動汽車、充電基礎設施及數位化等領域 [23]。與以往政策相比，此次扶持的一個顯著的變化是德國聯邦政府將額外再提供22億歐元的電動汽車購買補貼。公共運輸和德國鐵路系統（Deutsche Bahn）也將得到經濟復甦計劃的支持。
1. 放棄燃油汽車消費補貼，鼓勵電動汽車消費
與2008年經濟危機期間採取的措施不同，德國此次復甦並沒有延續燃油汽車消費補貼。此外，受碳排放交易機制影響，從2021年起，清潔能源汽車的稅率將低於高排放汽車。政府將投資20億歐元用於汽車生產商和供應商的技術創新，同時再投資25億歐元用於擴建最先進的安全充電基礎設施以及支持電動汽車和電池生產的研發。
為了加快電動汽車的普及，德國政府在此輪經濟刺激復甦計劃中要求所有加油站提供電動汽車充電服務，以消除電動汽車車主的「裡程焦慮」，刺激消費者對於電動汽車的需求。政府以消費者"綠色獎勵」形式發放的電動汽車購買補貼也將翻倍，從原來的3000歐元增至6000歐元(購買標價不超過4萬歐元時)，有效期限至2021年12月31日。
2. 推動重型汽車更新改造，促進非化石燃料驅動車輛應用
聯邦政府將劃撥專項資金用於德國公共汽車和重型貨車現代化更新改造。2020、2021 年德國聯邦政府還將提供用於發展電動公交和必要的充電基礎設施建設的臨時追加資金。為促進使用更清潔的重型貨車，德國聯邦政府呼籲在整個歐盟範圍內實施重型貨運車輛更換計劃，該計劃將提供補助資金，用於將老舊、高排放車輛更換為符合最新排放標準的車輛。
3. 扶持德國鐵路行業，推進鐵路消費與鐵路系統現代化改造
為刺激消費需求，聯邦政府計劃將增值稅率和優惠稅率分別從19%降至16%、從7%降至5%。德國鐵路公司（Deutsche Bahn，簡稱德鐵）表示，由增值稅率降低所帶來的優惠將全額返還給乘客，該公司運營的鐵路長途客運票價從7月1日起再降低1.9%，這是近半年來鐵路長途客運票價第2次下降 [24]。德國各地方交通聯盟（擁有鐵路短途客運定價權）表示，鐵路短途客運價格也會隨著優惠增值稅率的調低有所調整。
同時，為應對疫情帶來的不利影響，聯邦政府將2020年的地方化資金在原有基礎上增加25億歐元，增至113億歐元。地方政府獲取地方化資金後，主要通過政府購買服務的方式補貼鐵路短途客運。此外，德國聯邦政府將向德鐵提供50億歐元的額外股權。這意味著儘管因新冠疫情的影響收入減少，德國鐵路公司仍將有能力對鐵路網絡和整個鐵路系統的現代化改造，擴建和電氣化進行關鍵投資。
韓國
過去十年中，除了2014年略有下降，韓國的溫室氣體排放持續增加。根據韓國政府2018年公布的「2030年溫室氣體減排路線圖」，按「一切照舊」路徑，預計2030年韓國的溫室氣體排放量為8.5億噸左右，而政府的目標是減排35%，降至5.36億噸 [25]。
為應對氣候緊急狀態，以及新冠肺炎造成的經濟損失，韓國「綠色新政」（Green New Deal）[26]政策經過了激烈辯論，並將很快付諸實施。截至2020年6月10日，韓國政府本年度第三次追加預算撥款300億美元。「綠色新政」包括基礎設施的綠色改造（比如能效提升改造）、建立綠色產業創新生態系統、發展低碳分布式能源系統、對舊公共建築進行節能改造等。2020年「綠色新政」的總預算約為11億美元，到2025年累計總投入將達到220億美元左右。
1. 幫助汽車產業結構調整，推動電動汽車行業發展
韓國政府計劃五年內投資20.3萬億韓元（約合人民幣1187億元），創造逾15.1萬個工作崗位，並採取果斷的財政手段幫助汽車行業調整產業結構，加速綠色轉型。
韓國政府積極推進電動汽車發展。 Jung-geun Augustine Park / Greenpeace
根據韓國政府計劃，到2025年，韓國電動車數量將增加到現在的10倍。要達成此目標，政府需積極構建綠色公共運輸體系，累計普及電動小車、公交車、貨車113萬輛，同時加大充電基礎設施建設力度，使充電樁保有量達到4.5萬個。根據計劃，政府將普及20萬輛氫能汽車，建450個加氫站，除中大型SUV等乘用車外，還將增加中長途客車、中大型貨車等車型。此外，政府計劃在2021-2024年間提前補貼報廢116萬輛老舊柴油車，為31.5萬輛汽車安裝柴油顆粒過濾器（DPF），實現老舊柴油車「零排放」的目標 [27]。韓國環境部表示，期待這些措施能夠助力韓國實現PM2.5年平均濃度16微克/立方米的目標。
2. 加快加氫站基礎設施建設，打造「氫經濟體」
韓國「綠色新政」推進團團長、環境部生活環境政策司司長Hwang Seok-tae表示，通過「綠色新政」項目，構建「碳中和」社會，普及環保未來出行方式，首先需要建設加氫基礎設施。「現場支持小組」將協調解決加氫站建設管理中的問題與困難，為實現建設目標做出貢獻。
韓國環境部和產業通商資源部計劃從2021年起，為擴建加氫站提供補貼。目前，韓國僅有新建加氫站可享受補貼，補貼額為50%。政策調整後，所有追加設備投資的加氫站擴建項目，也將獲得50%的建設補貼 [28]。
後疫情時代，交通領域革新轉型對於全球應對氣候變化，實現可持續發展至關重要。雖然現階段各國都已經開始有意識地推動交通領域低碳轉型，但依舊面臨著各種障礙。作為全球復甦的領跑者之一，中國應積極探索如何利用復甦契機，通過交通領域的低碳轉型，進一步助推2030、2060目標的達成。以多國重點支持的電動車為例。中國當下對於電動車發展的扶持力度也在加強，但在擴張規模的同時，如何在其全生命周期內實現綠色升級，多用綠色電力、綠色能源，做好電池的回收和無害化處理，都是需要進一步落實解決的問題。
綠色和平期待看到各國在復甦計劃中給予交通領域更多的關注和扶持，打造更加清潔、安全、高效的交通體系。
參考資料：
[1] ACEA Economic and Market Report: state of the EU auto industry - First three quarters of 2020：https://www.acea.be/statistics/article/economic-and-market-report-state-of-the-eu-auto-industry-first-three-quarte
[2] Electric Cars Set to Get Boost in Europe’s Green Recovery Plan: https://news.bloomberglaw.com/environment-and-energy/electric-cars-set-to-get-boost-in-europes-green-recovery-plan
[3] Road transport: Reducing CO2 emissions from vehicles: https://ec.europa.eu/clima/policies/transport/vehicles_zh
[4] CO emission performance standards for cars and vans (2020 onwards): https://ec.europa.eu/clima/policies/transport/vehicles/regulation_zh
[5] https://ec.europa.eu/info/strategy/priorities-2019-2024/european-green-deal_en
[6] 歐盟就「2021歐洲鐵路年」達成共識：http://www.comnews.cn/article/inews/202012/20201200065292.shtml
[7] EU funding and financing for rail projects in the 2021-2027: https://unife.org/component/attachments/attachments.html?id=960
[8] 歐洲各國積極推進「綠色復甦」：http://paper.people.com.cn/rmrb/images/2020-09/02/17/rmrb2020090217.pdf
[9] http://paper.people.com.cn/rmrb/images/2020-09/02/17/rmrb2020090217.pdf
[10] https://ec.europa.eu/inea/en/connecting-europe-facility
[11] https://www.acea.be/press-releases/article/fuel-types-of-new-cars-petrol-47.5-hybrids-12.4-electric-9.9-market-share-t
[12] https://www.acea.be/press-releases/article/charging-points-growth-not-keeping-pace-with-rising-demand-for-electric-veh
[13] https://www.acea.be/statistics/article/interactive-map-electric-vehicle-incentives-per-country-in-europe-2020
[14] 歐元區第三季度經濟環比顯著回升難改悲觀前景：http://www.xinhuanet.com/fortune/2020-10/31/c_1126681275.htm
[15] https://www.ons.gov.uk/economy/grossdomesticproductgdp/bulletins/quarterlynationalaccounts/apriltojune2020
[16] 英國政府公布「綠色工業革命十點計劃」：http://www.autoinfo.org.cn/autoinfo_cn/content/news/20201119/3018785.html
[17] 英國投5億英鎊建充電網絡 電動車補貼延長至2023年：https://www.investgo.cn/article/gb/gbdt/202003/480484.html
[18] https://www.tba-cycling.org/newsletter-detail/show-915143.htm
[19] https://www.nytimes.com/2020/11/18/world/europe/johnson-britain-energy-electric-cars-carbon.html
[20] https://auto.gasgoo.com/news/202009/8I70211863C501.shtml
[21] https://www.ft.com/content/d7de7885-a692-42ac-8171-676c8aecfe94
[22] https://www.destatis.de/EN/Press/2020/11/PE20_465_811.html
[23] https://www.bundesfinanzministerium.de/Content/EN/Standardartikel/Topics/Public-Finances/Articles/2020-06-04-fiscal-package.html
[24] 德國政府對鐵路行業的救助計劃：https://new.qq.com/omn/20200807/20200807A0ML7700.html
[25] 韓國「綠色新政」虛實待定：https://chinadialogue.net/zh/3/65899/
[26] South Korea’s Green New Deal: https://thediplomat.com/2020/05/south-koreas-green-new-deal/
[27] 韓國大力發展移動出行落實「綠色新政」：http://korea.people.com.cn/n1/2020/0723/c407881-31794589.html
[28] 韓國推動「綠色新政」氫能將扮演關鍵角色：https://www.china5e.com/news/news-1098428-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