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吉喆做客中央廣播電視總臺2020 兩會特別節目暢談統計熱點話題
5月22日，國家發展改革委副主任兼國家統計局局長、黨組書記寧吉喆做客中央廣播電視總臺中國之聲2020兩會特別節目《央廣會客廳》，與主持人就公眾關心的統計話題和近期統計改革創新重點工作進行了深入交流。
人口普查利國利家，真實準確要靠你我他
主持人：寧局長5月初到山西、吉林兩地調研，其中非常重要的一個內容，就是關於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這次普查和以往相比，在技術和方法上有什麼創新和特別之處？
寧吉喆：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是我們國家進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以後的一次重大國情國力調查。黨中央、國務院非常重視。習近平總書記、李克強總理都對這項工作提出要求，韓正副總理擔任全國人口普查領導小組組長，為人口普查提供了有力的組織保障。
人口普查的目的是要把人口的規模、結構、素質、分布摸清楚，為國家制定發展戰略、規劃、政策提供人口方面的數據基礎。新中國成立70年來，我們已經做過六次人口普查。今年全國人口普查的時點是11月1日。去年12月底，我國人口總量超過了14億。在這樣一個世界人口第一大國開展人口普查，意義重大。我們國家正在研究制定「十四五規劃」，第七次人口普查數據將為「十四五」期間分析研究與人口相關的經濟社會重大結構、比例、布局關係提供數據支撐。
今年遇到突發的新冠肺炎疫情，各地克服困難，運用一些新的方式開展普查試點。全國人口普查領導小組辦公室除了通過傳統的電話、文件跟各地辦公室聯繫之外，人口普查中大量使用視頻、電子媒介、新媒體。另外，這次人口普查全部採用專門的電子採集終端——PAD，來採集錄入數據，可以把調查對象的資料第一時間全部以電子方式傳送到集中的節點。我們國家有將近4億戶人，過去要全部實行電子化、信息化、網絡化，在一些地方條件不具備。經過距上次人口普查10年的發展，我國在信息化、網絡化、數位化方面突飛猛進，特別是在應用方面，走在了世界的前面。這次我們首次全面採用電子採集終端，就是要把最新的科技成果，信息化、網絡化的手段用到人口普查中來。一是方便數據採錄，二是防止中間數據被截流或修改，既提高了效率，又提高了質量，一舉兩得。
主持人：除了疫情以外，我們要查清這個龐大的家底，還有什麼難題需要解決？
寧吉喆：除了新冠疫情以外，確實還有一些老問題和新問題。老問題就是改革開放以來，我國人口流動性明顯增強，很多人口從農村遷移到城市，有一小部分已經在城市落戶，還有很多人雖然戶口在農村，但在城市居住和工作。比如2億多農民工，其中有在城市落戶的，但大部分沒落戶。怎麼把人戶分離的，就是戶口跟常住地分離的這部分人口摸準、摸實？我們最早是以戶籍地為主，在過去兩次人口普查中，逐漸轉向以常住地為主。比如說這個人是河南人，但他常住廣東了，那就要以廣東為主，以廣東為主也不等於他原來的戶口所在地就不查了，還要查。所以，以常住地為主查，戶籍地也要查，怎麼把這個銜接好，摸清楚，不重不漏，這個任務相當艱巨，需要精心設計普查方案。
另外，過去家庭總的說雖然大，但情況不複雜，調查對象願意把自己的情況告訴普查員。改革開放以來，隨著市場經濟的發展，人們家庭、生活、收入狀況日益豐富、複雜，隱私觀念更強了。人口普查的難度也比以往加大了。克服這個困難最有力的手段是依法依規。要跟公民說清楚，統計和普查是公民應盡的義務，這些數據不僅對公民本人有利，而且對社會有利。大家要按照統計法律法規和普查條例的要求，把真實情況如實反映出來，這需要廣大調查對象的配合。同時，作為普查員、普查指導員和普查機構，又要為調查對象保密。我們獲得的數據，除了人口普查、人口統計之外，不能用於其他用途，這是國家有法規明確規定的。請廣大被普查對象、全國廣大群眾盡可放心。
主持人：當我們的普查員走進千家萬戶的時候，需要大家怎麼配合？
寧吉喆：普查員或者普查指導員事先會以多種方式通知被普查對象，希望被普查對象能夠熱情接待普查員、普查指導員。當然，要驗明身份，普查員和普查指導員不一定有統一的制服，但都有統一的證件。他們不僅是為國家普查，普查結果最後對我們每個老百姓、每個被普查對象也有用，既為國家，也為個人和每個家庭。所以希望大家能夠熱情接待，如實反映自己家庭人口狀況。在此我代表普查員和普查指導員向大家表示感謝。
主持人：2020年11月1日零點，是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的標準時點。現在2020年已經過去將近一半了，接下來我們的重點工作有哪些？
寧吉喆：目前我們正處在試點階段，各地人口普查的試點大部分已經完成，現在要總結試點經驗，對一些普查指標和方案，根據試點情況略做調整優化。另外，最重要的就是把普查人員選聘好、培訓好，這涉及到大概700萬名普查員、普查指導員。這些普查人員都是從基層統計工作人員和其他相關的工作人員中遴選出來的，他們工作在基層，最了解基層，但是需要對他們進行人口普查知識的培訓，讓他們掌握普查方案，熟悉普查方法，特別是現代化工具的使用，同時嚴格執行人口普查的法律法規。只有普查員、普查指導員把普查知識爛熟於心，才能夠在普查時點前後把全國的數據從祖國的東南西北廣大的土地上、眾多的家庭中匯集起來。
脫貧攻堅普查是一件大事，將分兩批進行
主持人：寧局長在山西調研的重點之一是脫貧攻堅普查。今年是打贏脫貧攻堅戰的收官之年，為什麼要在這樣一個時點上進行國家脫貧攻堅普查？
寧吉喆：脫貧攻堅戰是三大攻堅戰之首，也是我們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最重要的標誌。黨的十八大以來，在習近平總書記的親自領導下，脫貧攻堅已經取得了顯著的成就。7年多來，全國已經有超過8000萬人實現了脫貧，到去年底還有551萬農村貧困人口。尚未脫貧的地方都是難啃的硬骨頭，是重中之重、難中之難，特別是一些深度貧困地區。與此同時，新冠肺炎疫情使得一些貧困地區又出現了一些新的困難。在這種情況下，脫貧攻堅要堅定不移地按照黨中央要求，在今年如期完成。要全面摸清脫貧攻堅情況，就要用行之有效的普查方式。普查就是對脫貧攻堅的一次全面檢驗。這一點，習近平總書記在今年決戰決勝脫貧攻堅座談會上已經明確提出了要求，今年開展脫貧攻堅普查，這是一件大事。
主持人：現在這項工作在全國來講推進得怎麼樣？
寧吉喆：這項工作正在有組織、有保障地開展。國務院已經成立了脫貧攻堅領導小組，各地都成立了相應的領導機構。脫貧攻堅是「五級書記」親自抓，他們都很重視脫貧攻堅，也很重視脫貧攻堅普查。目前全國正在按照脫貧攻堅普查方案進行試點，有的地方試點已經取得成效。這次到山西召開脫貧攻堅座談會，山西省岢嵐縣是國家統計局的定點扶貧縣，也是脫貧攻堅普查試點縣，試點的情況還是挺好的。同時他們也提出了一些需要在下一步工作中改進的問題。
主持人：試點中遇到了哪些比較難解決的問題？
寧吉喆：有程序問題，也有方法問題。大的方面，試點方案都考慮到了，但是在方法上，因為要用電子化的方式，就有一個軟硬體結合的問題，軟體的適應度，現在看來還要進一步完善。另外，一部分建檔立卡戶已經舉家搬到城裡去了，農民工進城了，也有異地扶貧安置離開了，這就有個銜接問題。我們試點就是問題導向，反映出問題才能夠解決問題。
主持人：真正進行全國範圍的普查，大概是在什麼時點？
寧吉喆：脫貧攻堅普查將分兩步走，今年我們將對已經實現脫貧的地方進行普查，9月份完成登記。12月31日以後，也就是貧困問題最難啃的硬骨頭解決掉以後，我們再進行下一步普查。脫貧攻堅普查最重要的就是要查清楚脫貧標準是不是達到了「兩不愁三保障」。
消費「一件事牽兩頭」，培育消費市場大有可為
主持人：最近您寫了一篇文章《對衝剋服新冠肺炎疫情影響 鞏固發展經濟長期向好趨勢》。文章中，「消費」這個詞提到了29次，在您看來，在當前的情況下，消費仍然是我們拉動經濟一個非常好的動力嗎？
寧吉喆：是的，消費在整個國民經濟增長中佔的比重已經接近60%，是經濟增長的主要拉動力，投資也很重要，但是消費是大頭。為了阻斷疫情，我們實行了果斷的防控措施，但是在疫情期間，14億人口的基本生活得到了保障。這得益於強大的生產供應能力，同時也採取了很多物流保障措施。現在要恢復居民正常的消費，不僅是人民生活的需要，也是經濟發展的需要。剛才講到消費已經在經濟增長當中佔大頭，居民消費首先是為了人民生活，滿足人民生活的需要，同時經濟又要靠消費拉動，所以消費等於「一件事牽兩頭」，滿足居民生活需要,同時帶動生產恢復。
特別是在國際疫情蔓延可能引起外需下降的情況下，內需就更重要了。內需裡的大頭就是消費，消費需求也是最終需求，所以要採取各種措施鼓勵、支持和引導居民合理消費。無論是傳統的商品消費，還是現在比較熱門的信息、網絡、數字引發的新消費都大有潛力。服務性消費也很有潛力，當然現在服務性消費受到一定影響，因為服務性消費必須人與人要接觸、要聚集，那麼現在還是要把疫情防控放在第一位。疫情還帶給人們反思，要加強綠色的健康消費，這方面又有很大的潛力，所以培育消費市場是大有可為的。
主持人：從今年上半年的情況來看，您覺得疫情對於新消費刺激的情況怎麼樣？
寧吉喆：疫情當中，線上的消費，特別是線上的商品消費，始終還是保持了正增長，因為疫情期間大家都是通過網上下單、網上購物、快遞小哥送達，即使送不進社區也送到社區門口，這還是起了很大作用。但是線上服務消費還是受到一點影響，最近一個月開始恢復了，因為在防疫的前提下已經有一些聚集性的服務，比如說博物館、圖書館在全國都開放了。幾個月來，線上消費佔整個消費的比重，用零售額來測算，提高了2-3個百分點，而且這個勢頭還在繼續發展。現在不僅是居民生活消費，一些公務消費也開始走線上，比如說教育培訓。當然，條件成熟的地方還是要恢復線下的。但是線上這種方式以後就會跟線下更好地結合起來，真正實現線下線上互動。
主持人：我們看到各地也在發放消費券來刺激經濟，除了消費券以外，您覺得還應採取什麼樣的舉措來刺激大家進行消費？
寧吉喆：消費是消費者自主的事情，政府只能是創造環境，給予必要的政策。消費首先取決於居民個人的消費能力，消費能力取決於收入。我們為什麼要復工復產？要優先保障老百姓的就業？就是要使老百姓能夠增加收入或者收入下降得不多，老百姓就會拿出錢來消費。要促進老百姓通過就業得到正常收入或者是增加收入。這是最重要的，也是今年的重點，要保就業，要促進居民增加收入。要改善居民的消費環境，政府要出手治理，保證一個公平競爭的、對消費者有利的消費環境，包括保證大家的健康也是消費環境的一部分。然後是消費政策。你剛才講的一些地方政府根據自己的財政狀況採取一些措施，也發揮了作用。從國家來說，要繼續鼓勵支持群眾的商品消費、食物消費，同時服務消費現在佔的比重越來越大了，比如說家政服務、旅遊文化服務、教育培訓服務、養老服務、健康醫療服務，這些服務消費的市場很大，要採取一些政策，包括一些改革的措施，使得消費者的服務性消費能夠實現。即使傳統商品消費，也有一個升級問題，比如說食品，首先要吃得飽，還要吃得好，吃得安全，政府在這方面要做很多事。對於市場上破壞消費的劣幣驅逐良幣的要嚴加整治，這樣使得正常的消費產品服務提供者才能夠經營得更加順暢。
數據質量是統計工作生命線。搞統計，眼睛裡摻不得沙子，不能讓劣幣驅逐良幣
主持人：剛才我們說到統計數據的準確性，它一方面影響宏觀決策，一方面影響著政府的公信力。黨中央國務院授權國家統計局從去年開始開展了首次統計督察，那麼統計督察對於統計數據的真實能起到怎樣的作用？
寧吉喆：可以說是作用很大。新中國建立以來，我們一直重視統計數據質量。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統計事業大發展，我們現在的統計數據和統計方法制度，已經能跟國際上完全可比，而且總體真實可靠。所以，聯合國統計組織、各個國際組織的統計機構都認可這一點。而且我們還有很多特色創造。但是，在肯定成績的同時也要看到，在一些方面，包括一些地區、一些單位，統計數據造假作假的問題還時有發生。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非常重視這個問題。近幾年來，黨中央國務院接連出臺了一系列重要文件，最主要的有《關於深化統計管理體制改革提高統計數據真實性的意見》《統計違紀違法責任人處分處理建議辦法》《防範和懲治統計造假、弄虛作假督察工作規定》。這三份文件的目的都是要建立健全防範和懲治統計造假、弄虛作假的責任制和問責制。幹統計的，絕不造假，是我們的行規、是我們的宗旨，統計數據質量是我們的生命線。但是確實也存在著幹預統計數據的現象，所以黨中央通過這幾個文件建立地方領導對統計數據懲防作假的責任制，統計督察就是去督促檢查責任制的落實。中央授權國家統計局組成督察組，去年開始的首輪督察對11個部門，其中包括9個地方、2個部門進行督察，督察意見的反饋受到新冠疫情影響，在5月上中旬才完成。剛才講到了到山西、吉林都是集四項任務於一身，最主要的任務是向當地黨委政府反饋督察意見。這次督察是成功的、有效的，中央授權我們也是對統計部門的信任和重任，地方黨委政府也都非常重視支持這項工作。大家都有一個共同目的，就是按照黨中央國務院的要求把統計數據搞真搞準，防止一些局部的少數的單位、地方和企業再次出現統計數據不實的問題。
主持人：督察結果大致反映了一些什麼樣的問題呢？
寧吉喆：首先成績要肯定，大家都是貫徹黨中央、國務院關於統計工作的決策部署，把數據的真實性和質量放在重要位置，建立了責任制，專門制定了實施意見，加強了這方面的學習。但是還是存在著懲防統計數據造假作假壓力傳導層層遞減的問題，有一些企業、一些單位，甚至有些縣市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們通過去年的統計督察發現，企業任意報數的、地方違反統計法律法規改數的還是有的。我們把這些事件作為線索，都交給了地方黨委政府，由他們來處理，當然特別重大的由國家統計局直接處理。同時這次督察當中運用了「兩隨機一公開」的執法檢查，隨機抽查企業有沒有數據不實的問題，發現有一些企業還有數據不實的問題，我們也請地方加以處理，進行整改。整改3個月時間，整改情況我們還要專門了解，促進這項工作真正起到警示教育的作用。因為查處本身不是目的，目的是要維護一個真實準確統計的環境，使得大家實事求是地通過數據來反映一個地方、一個單位、一個企業的運行情況。
主持人：您剛才提到，統計數據是受到內外部很多因素影響的，非常複雜。從一位資深的統計專家的角度來看，您覺得應該怎麼樣切實提高統計數據質量？
寧吉喆：首先還是要提高認識。要真正認識到，統計數據不真實，會對經濟社會發展、對國家的宏觀決策，甚至對資本市場、對企業的生產經營，對老百姓的投資、生活和工作都會帶來很大的危害。因為它不真實，它就錯誤地反映現象，貽害無窮。再就是要有防假打假的責任制。各級統計機構工作人員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們做統計就是要出真數，這是我們的責任所在。同時經濟社會管理部門的領導，包括地方黨委政府也有責任制，這是中央文件規定的，他們要對本地區數據的真實性和質量負起領導責任。有了責任制還不行，還要有問責制。統計督察就是為問責制提供依據的。不能讓劣幣驅逐良幣。如果有一兩個人在那個地方作假，還矇混過關了，那麼對廣大真實統計的人就是打擊。這跟商場上、市場上是一樣的，假商品也能賺錢，那就麻煩了。統計是一樣的，不能允許這種現象發生，就像「眼睛裡摻不得沙子」。同時還有一個科學統計的問題。適應經濟社會的發展，適應市場主體的增加，要改進我們的統計方法，這就是通過深化統計改革來解決。比如反映新產業、新動能情況，過去我們可能沒有相應的統計指標，或者也可能統計不完整，跟不上迅速變化的實際，這就需要我們改進方法。
統計工作用數字記錄歷史，必須與時俱進，適應變化，在改革創新中不斷完善
主持人：統計體制改革目前最大的難點，或者說我們的工作重點是什麼呢？
寧吉喆：我們工作的重點就是要適應形勢變化。形勢變化在帶來機遇的同時，也帶來挑戰。這個挑戰來自體制機制不完善，來自統計工作水平和能力還跟不上時代變化，還來自我們方法制度不健全。我們要堅持以解決難點為工作的重點，做好以下幾個方面的統計改革創新工作。
一是完善統計體制，包括統計調查體制、統計分析體制、統計監督體制。過去我們統計調查分析的體制機制一直都有，這幾年更加完善，還有問題要解決。但是統計監督過去是滯後的，包括我講的這些統計體制機制上造成的數據不真實問題，要靠加強統計監督解決。十九大對完善統計體制提出了要求，十九屆四中全會又對發揮統計監督職能作用提出了要求，所以改革的重點就是要把三個方面的體制都完善起來。統計監督是國家機關監督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中央紀委國家監委也很重視這項工作，我們要把四中全會關於健全體制機制制度的要求落實到統計部門來，加強監督，提高數據質量。
二是深化統計核算制度改革。從今年起，地區生產總值已經是全國統一核算。目前已經進行了去年全年和今年一季度的統一核算，效果還是比較好的。各地數據過去是分級核算，統計方法各地掌握尺度不一樣，就會造成一些不可比的問題，統一核算使得各地數據都是可比的。統計的很多數據要可比，跟國際上要可比，這得到了聯合國統計機構的認可。我們國內要做得更加可比，統一核算還可以防止地方自己核算的時候比國家核算結果忽高忽低的問題，過去主要是高的問題，有地區生產總值總和大於國家GDP這種現象，通過統一核算已經消除。
三是推動「三新」統計制度的建立。所謂「三新」就是新產業、新業態、新商業模式，我們要把這種新的現象、新的經濟活動統計上來。這個工作已經做了三四年了，但是變化很快。現在各種提法都互相交叉，比如說平臺經濟、網絡經濟、數字經濟、共享經濟，現在有智能經濟，這些怎麼統計？國際上這也是全新的課題，咱們中國要跟上，把這套制度方法建立起來，包括大數據在統計中的應用。以前居民收支調查都要填帳本，現在我們帳本也還是要保留的，特別中老年人用帳本，年輕人越來越多用智慧型手機電子記帳，居民收支調查現在全國電子記帳已經佔了將近60%，我們還要鞏固一下成果。類似於這種新的方法制度，都得應用，要跟上。
還有一項重要任務就是建立推動高質量發展的評價制度，這個中央有明確的要求，就是高質量發展的指標要監測評價，這個任務是交給統計局的，當然是跟有關部門一起，這也是一項硬任務。同時很重要的還要做好經濟運行統計監測。因為大家現在都很關心統計數據，每個月統計局都要公布，從工業生產、服務業生產到商品零售、投資建設、物價房價、居民收入（居民收入是每季度一次）、調查失業率，統計局負責的這些指標，都是涉及民生、涉及經濟的，每個月要做好。而且今年已經提出了穩中求進總基調下「六穩」「六保」的任務，貫徹「六穩」落實「六保」，統計監測要跟上，這個任務是經常的，我們要把它做好。當然還有很多其他方面的，包括加快統計信息化建設等等。
上聯天線，下接地線，協同左右，齊心合力幹統計；堅定信念，保持狀態，重視健康，工作生活雙豐收——致統計戰線同仁的「一封家書」
主持人：能夠感受到國家統計局的工作還是挺繁重的，而且非常重要。在節目最後，您有什麼話想對家人或者是我們統計戰線的各位同仁、戰友說，請寧局長分享一下您的肺腑之言。
寧吉喆：統計工作既是一項綜合性的工作，涉及到經濟社會的方方面面，更是一項基礎性的工作。統計工作者要調查數據，還要生產數據和匯總數據、發布數據，這個工作應該說是既光榮又艱巨，而且年復一年月復一月，都要去做。今年新冠疫情期間，我們還搞了快速調查，最近每星期都做快速調查，所以基層的、地方的統計工作者是很辛苦的，在這裡向大家表示敬意和感謝。
下一步做好統計工作，一是要上接天線。我們要貫徹落實好黨中央、國務院關於統計工作的決策部署，特別是習近平總書記關於統計工作的重要講話、指示、批示精神，落實到我們日常的各項統計調查、分析、監督工作當中，無論處在什麼位置上都要把這項工作貫徹好。二是要下接地線。因為生產、經營、投資、生活活動都是發生在具體人、具體家庭、具體企業、具體單位，來自基層。統計工作要把全國1億多市場主體的經濟活動都反映上來，必須深入基層、了解實際、運用科學方法適應新的形勢的變化，把一線的經濟社會活動數量化地反映上來，成為統計數據。三是要加強協作。除了上下還有左右，叫協調左右、協作左右或者兼顧左右，要大家一起共同努力。比如說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那就需要跟公安部門、衛健部門、發展改革部門、民政部門來一起合作，各個部門都有管理的職責，一定要協作。脫貧攻堅普查也是這樣，要跟政府部門、黨的部門，上下左右一起努力，形成合力，才能把統計工作做得更好。
對各位統計工作者來說，我還是最希望大家保持昂揚的工作精神和狀態，這個很重要。人要有精氣神，大的方面來說要有理想和信念，小的方面工作要在狀態，態度決定一切，要有積極性、主動性，這個很重要。還要科學求實。統計工作馬虎不得，一個數字要是寫錯了影響就很大。同時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不論在疫情情況下還是平時，都要珍惜生命、重視健康。這次疫情中，我們有一線調查的統計工作人員因公殉職了，有的還是英年早逝，非常可惜。向他們表示敬意，同時也希望大家平時要注意鍛鍊身體，把握節奏，身體健康，工作順利，家庭和睦。
（本文根據央廣網錄音整理，略有刪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