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孔子說:「《詩經》的三百詩篇,用一句話概括它,說的是』情思純正無邪』 」。
2.孔子說:「《詩》三百篇,用一句話來概括,就是思慮沒有邪念。」
3.孔子說:《詩經》三百多首,用一句話來概括的話,就是思想純正。
4.孔子說:「《詩經》三百首,可把其中一句詩來包括盡,即是『思無邪』。」
翻譯區別在於對於思無邪的理解上。
詩:《詩經》。《詩經》,中國古代詩歌開端,收集了西周初年至春秋中葉(前11世紀至前6世紀)的詩歌,共311篇,其中6篇為笙詩,即只有標題,沒有內容,反映了周初至周晚期約五百年間的社會面貌。
《詩經》作者佚名,絕大部分已經無法考證,傳為尹吉甫採集、孔子編訂。
《詩經》在先秦時期稱為《詩》,或取其整數稱《詩三百》。西漢時被尊為儒家經典,始稱《詩經》,並沿用至今。詩經在內容上分為《風》《雅》《頌》三個部分。《風》160篇,是周代各地的歌謠;《雅》105➕6篇(無題6篇),是周人的正聲雅樂,又分《小雅》和《大雅》;《頌》40篇,是周王庭和貴族宗廟祭祀的樂歌,又分為《周頌》《魯頌》和《商頌》。
孔子曾概括《詩經》宗旨為「無邪」,並教育弟子讀《詩經》以作為立言、立行的標準。
三百:305或311的約數,整數。
蔽:蓋也。概括。
思:一為語氣,斯。二為思慮,心思。三為思想,想法。四為情思等。分歧較大。
邪:斜,與正相對。另說邪惡,邪念。
此句也沒有對答者,提問者,沒有前後緣由,憑空一句話。大概率孔子平時教授弟子《詩經》時候做的總結,或者課堂討論時候的總結。
《詩經》屬於重點書目,算是有曲無譜的歌詞。孔子說不讀詩,無以言事。就是說一個人不讀詩,就不能後把事情搞清楚,孔子也不和這樣的人討論事情。誦《詩》三百,授之以政,不達;使於四方,不能專對。雖多,亦奚以為?」
據說春秋時期流傳下來的詩有3000首之多,後來只剩下311首(其中有六首笙詩有目無詩)。孔子編纂詩經之後,最早明確記錄的傳承人,是「孔門十哲」、七十二賢之一的子夏,他對詩的領悟力最強,所以由其傳詩。漢初,說詩的有魯人申培公,齊人轅固生和燕人韓嬰,合稱三家詩。齊詩亡於魏,魯詩亡於西晉,韓詩到唐時還在流傳,而今只剩外傳10卷。現今流傳的詩經,是毛公所傳的毛詩。
《詩經》的藝術技法被總結成「賦,比,興」,與「風,雅,頌」合稱「六義」。先秦時代社會環境全景大百科全書。
《論語》裡關於《詩經》的句子如下:
1.15子貢曰:「貧而無諂,富而無驕,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貧而樂,富而好禮者也。」子貢曰:「《詩》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其斯之謂與?」子曰:「賜也,始可與言《詩》已矣,告諸往而知來者。」
2.2子曰: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
3.2三家者以《雍》徹。子曰:「『相維闢公,天子穆穆』,奚取於三家之堂?」
3.8子夏問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為絢兮。』何謂也?」子曰:「繪事後素。」曰:「禮後乎?」子曰:「起予者商也!始可與言《詩》已矣。」
3.20子曰:「《關雎》,樂而不淫,哀而不傷。」
7.18子所雅言,《詩》、《書》。執禮,皆雅言也。
8.3曾子有疾,召門弟子曰:「啟予足!啟予手!《詩》云:『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而今而後,吾知免夫!小子!」
8.8子曰:「興於詩,立於禮,成於樂」
8.15子曰:「師摯之始,《關雎》之亂,洋洋乎盈耳哉。」
13.5子曰:「誦《詩》三百,授之以政,不達;使於四方,不能專對。雖多,亦奚以為?」
16.13陳亢問於伯魚曰:「子亦有異聞乎?」
對曰:「未也。嘗獨立,鯉趨而過庭,曰:『學詩乎?』對曰:『未也。』『不學詩,無以言。』鯉退而學詩。他日又獨立,鯉趨而過庭,曰:『學禮乎?』對曰:『未也.『『不學禮,無以立。』鯉退而學禮。聞斯二者。」
陳亢退而喜曰:「問一得三,聞詩、聞禮,又聞君子之遠其子也。」
17.9子曰:「小子何莫學夫《詩》?《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邇之事父,遠之事君,多識於鳥獸草木之名」
17.10子謂伯魚曰:「女為《周南》、《召南》矣乎?人而不為《周南》、《召南》,其猶正牆面而立也與?」
主要分歧在於思無邪的解釋
思無邪出處《詩經·頌·魯頌·駉》中的詩句原文如下:
駉駉牡馬,在坰之野。薄言駉者,有驈有皇,有驪有黃。以車彭彭,思無疆,思馬斯臧。
駉駉牡馬,在坰之野。薄言駉者,有騅有駓,有騂有騏。以車伾伾,思無期,思馬斯才。
駉駉牡馬,在坰之野。薄言駉者,有驒有駱,有騮有雒。以車繹繹,思無斁,思馬斯作。
駉駉牡馬,在坰之野。薄言駉者,有駰有騢,有驔有魚。以車祛祛,思無邪,思馬斯徂。
縱觀原文,思為語氣斯顯然就解釋不通了。古人不會把前後一樣的字寫成不同的思和斯。
本意是馬拉車不偏斜。
「思無邪」的幾種註解
理解「思無邪」,對「思」字的正確解讀是關鍵。對於「思無邪」,今天能夠看到的最早的對它的注釋是漢代包鹹的「歸於正」,這裡沒有解釋「思」字,大概也是把它看做發語詞,或者根本就沒重視「思」字,而把重點放在了「無邪」的解釋上。
1.「思」即「思想」,把它做名詞解。
鄭玄《毛詩箋》註解為「思遵伯禽之法,專心無復邪意也」,意思是說,魯僖公在遠郊放牧的時候,思想上就是遵循伯禽治國的方法,專心致志,不胡思亂想。
楊伯峻將「思」理解為無意的語音詞,本來沒有意義,是孔子獨創性的將其作「思想」解。
錢遜的《〈論語〉讀本》,
金良年的《論語譯註》,
羅炳良、靳諾的《論語解說》等,都把「思」解為「思想」。
2.把「思」理解為實詞的動詞。
梁代黃侃《論語集解義疏》,
呂祖謙《呂氏家塾讀詩記》把「思」理解為動詞「思考」。還有認為《為政》篇中的「思無邪」,其「思」當訓為「使」,「無邪」的邏輯主語是「聞詩者,歌詩者」,「思無邪」取義「使(聞詩者、歌詩者)得其正」。更有把「思」作「思念」、「謀慮」等解釋。
3.把「思」理解為虛詞,即我們說的「語辭」。認為「思」是句首發語詞,無實義。這種說法也有很多學者認可,
程世德的《論語集注》,
李澤厚的《論語今讀》等都把「思」看作語辭。李澤厚說,「思是語氣助詞,不作思想解,邪也不作邪惡解。」意為:《詩經》三百首,用一句話來概括,那就是,不虛假。
多數意見為正,不斜。
思意見不統一,不過也不影響理解。
此句重點,學習《詩經》,凡事求正,永不入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