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先生曾經說過:舊社會是一個「人吃人」的社會。
在封建舊社會,男權至上,女性只是交易的商品、生育的工具。
舊社會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的卻要守貞節。男人喪妻可以再娶,女人喪夫卻要守寡。在男權社會設好的框架下,守寡成了套在婦女身上的枷鎖。「餓死事小,失節事大」,他們為每一個守寡的女性立小牌牌,美名其曰貞節牌坊。
受男尊女卑的思想影響,女性在漫長的封建社會發展過程中,從未享受過和男性一樣平等的地位。
電影《五魁》改編自賈平凹的同名小說,影片把封建社會對女人的壓迫表現得淋漓盡致。
01、接親路上遇土匪,新郎命送黃泉
陝北高原的雞公寨有一柳姓的大戶人家,家中獨子柳少爺到了娶妻的年齡。柳老夫人聽說四十裡外的苟子坪,姚家的女兒年方二八,長得花容月貌,是遠近聞名的大美人。
在媒婆的介紹下,兩家決定結為親家。到了柳家少爺大婚的日子,柳家僱傭了馱夫五魁去迎娶新娘子。
沒想到,穿越沙丘時,他們遇見了白風寨的土匪。土匪看到長得如此俊俏的新娘,當下就有了要將她搶回寨子裡的念頭。
五魁為了保護少奶奶,背著她拼命地狂奔。奈何人腿哪能跑得過馬蹄,兩人被抓住,土匪叫囂著要殺了五魁,少奶奶為了救五魁主動答應跟土匪們回去。
被放的五魁趕快跑到柳家報信,新郎一聽自己的新娘子被土匪搶走了,就著急去拿炸藥準備和土匪拼命,打算把新娘子搶回來。沒想到,他不慎引爆了炸藥,新郎一命嗚呼了。
柳老太太中年喪夫,老年喪子,就連還未過門的兒媳都被土匪給擄了去。看著兒子慘死,柳老太太受不住刺激,當場暈了過去。
02、新郎死後,新娘被迫與木頭成婚
這一邊,重情重義、不畏死亡的五魁決定要去白風寨救回少奶奶。
到了山寨,五魁騙土匪說,少奶奶是白虎星,克夫命,說得有鼻子有眼兒。土匪頭子將信將疑,對五魁說,只要你喝了這碗毒酒,他就放了少奶奶。
五魁聽完土匪頭子的話毫不猶豫,端起那碗酒就喝了,但是喝完人是好好的。原來,土匪只是想試探他,見他如此有膽氣,倒也沒食言,直接把少奶奶給放了。告別時,土匪頭子還對五魁說,如果在外面混得不好,白風寨隨時歡迎他。
此時的少奶奶並不知道她的丈夫已經死亡,她還幻想著到柳家做了少奶奶一定要重重獎賞五魁。
到了柳家之後,柳老太太將少奶奶鎖在柴房裡,不給吃喝,並吩咐女管家麻嫂去驗一驗少奶奶還是不是處子之身,若她失了身,直接勒死。
讓麻嫂沒想到的是,在土匪窩裡走一遭的少奶奶竟然沒有失身。
柳老太太得知兒媳婦還是清白之身後,決定為死去的兒子舉辦陰陽婚禮。柳老太太也很感激五魁的恩情,讓他當了家裡的長工,並且還讓他抱著一根木頭雕像,代替少爺與少奶奶成親,木頭上刻了柳少爺的模樣。
婚禮那天,柳老太太對少奶奶說:這個木頭人代表著我的兒子,從今以後晚上你要抱著它同吃同睡,白天要給它曬太陽。
一個女人,她連丈夫的面都沒見到就成了寡婦,卻被要求忠貞。
整日與木頭生活,少奶奶委屈地跑回娘家。但她爹因為欠錢,得到柳家不少救濟。看到女兒跑回娘家,他生氣地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逃100次,他就送100次。
在舊社會,女性的婚姻被父母綁架,被落後的封建婚俗綁架。她們僅僅是替父還債的商品、是傳宗接代的工具。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而那些試圖擺脫束縛的女性,大多數是以卵擊石。她們不想屈服於現實,卻又不得不臣服於世俗。
03、少奶奶向命運提出了抗爭
回到柳家的少奶奶將木頭扔在院內,嘴裡說到:「我不要死木頭,我要個活男人!」
結果少奶奶被柳老太太打了一個耳光,讓教育她安分守己:「它是你男人,你不陪誰陪,想要活男人,死了這條心吧!」
五魁看著他曾經救回來的少奶奶如今鬱鬱寡歡,他心生愧疚,便經常安慰她,生活上也總是不自覺對她多加照顧。少奶奶對五魁也格外友好,不僅幫他洗衣服,還把少爺的舊衣服送給他穿。
兩人就這樣心照不宣地相處著,終於在一天晚上,兩個年輕的男女突破禁忌融為一體。從那以後,少奶奶逐漸恢復了久違的笑容。
柳老太太似乎察覺到什麼,他解僱了五魁,同時教育少奶奶說,她自己守寡20多年,女人要守住貞潔,她能做到,少奶奶也一樣能做到。
五魁離開的那個晚上,少奶奶懇求他帶她走,卻被柳老太太當場撞破二人的親密關係。柳老太大怒,少奶奶按照家族規矩被挑去腳筋,同時囚禁在家中不得出門。
電影最諷刺的是,柳老太太早年喪夫、中年喪子,其實也是封建制度的受害者。但是她又變成了施暴者,她不但不同情兒媳的遭遇,卻試圖將自己承受過的一切再次加諸於自己的兒媳婦。
在舊社會,如果說強者對弱者的剝削和壓迫實屬「正常」,那麼弱者對弱者的壓迫是封建社會長期浸透的一劑猛藥。
04、被解救的少奶奶,寓意著自由的到來
一年後,柳家突然闖進一群土匪,為首的正是五魁,原來離開柳家走投無路的他投奔了白風寨。
五魁一腳踢開房門,發現少奶奶被鐵鏈鎖在木雕像上。他讓人打開鐵鏈,並扔給柳太太一條繩子,讓她自己了斷。望著已經吊死的老太太,五魁轉身就把火把扔了過去,那個木頭雕像在地上迅速燃燒,柳家大院很快化成了一團灰燼。
影片的結尾,五魁又重新背上木褡,少奶奶也換了一身喜服,像當初五魁接她時一樣,只不過這一次,她是他的女人了。
柳老太太死後,族中父老竟給她建了一座貞節牌坊,歌頌她的高尚。
柳老太太最後即便自縊,也泯滅不了她在父老鄉親心目中崇高的地位。由此可見,道德枷鎖對女性的束縛已經深入骨髓。
05、女性的覺醒
在舊社會,禁錮的不僅僅是人的行為,還有人的思想。一個小小的柳家大院,是當時舊社會悲哀女性的縮影。封建禮教的惡習深深融入每個人的血液裡,荼毒的思想釀造了一場無法挽回的悲劇,柳老太太無疑也成了封建禮教的犧牲品。
少奶奶與柳老太太的矛盾就像新舊思想交替時的碰撞,正是因為有這些自由和文明的抗爭者,時代的齒輪才會不斷向前轉動。而任何一次改變,都是日積月累的努力。
相比舊社會對女性的壓迫和剝削,現在社會已經進步了很多,但女性的覺醒和獨立意識還是不夠,女性依然面臨很多思想枷鎖和禁錮。
很多套在女性身上的思想枷鎖,有時候是別人給的,有時候是自己給的。
在現代社會,每一位女性都有出彩的機會。只有打破自己和他人的思想束縛,發現自己的光,讓自己充滿勇氣,讓自己更加獨立,才能有真正屬於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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