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說起田園詩,我們都會想到一位偉大的,著名詩人陶淵明,他自稱五柳先生,是我國第一位田園詩人,他開創了田園文學的潮流。他的詩文充滿了田園氣息,他對生活簡樸的熱愛,影響了一代又一代的中國文人,乃至整個中國文化都深受其影響,後世稱他為「百世田園之主,千古隱逸之宗」。「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是每一位文學之人張口就來的詩句。
「少無適俗韻,性本愛丘山。誤落塵網中,一去三十年。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開荒南野際,守拙歸園田。方宅十餘畝,草屋八九間。榆柳蔭後簷,桃李羅堂前。曖曖遠人村,依依墟裡煙。狗吠深巷中,雞鳴桑樹顛。戶庭無塵雜,虛室有餘閒。久在樊籠裡,復得返自然。」這是陶淵明老先生寫的《歸園田居1》,他三十歲左右進入仕途,終因不願為「五鬥米」折腰,解綬去職,歸隱田園,開始了真正的隱士生活。告別了官場的爾虞我詐,繁瑣應酬,拋棄了功名利祿,逃脫了樊籠,回到了鄉下田間,獲得了自由自在的生活情趣。像鳥兒返回樹林,像魚兒回到深池。房前屋後榆樹、柳樹、桃樹、李樹都是那麼的親切。雞鳴犬吠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同坎坷的、令人窒息的官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一刻作者的心是自由的,是平靜的。
陶淵明出生時家境尚可,但在8歲時,父親去世,家道衰落,但他仍然堅持讀書:「少年罕人事,遊好在六經」,熟讀儒家經典,也曾有過「猛志逸四海,騫翮思遠翥」的志向,但在官場上終究一事無成,終歸隱於山林,過起了農家生活,他的農家生活不同於士大夫們的生活,他親自參加勞作,洋溢著對廣大的勞動者有著深深的喜愛之情。
而如今,我們又有幾人能拋下一切步入田野。開車在路上行駛,車前的玻璃似乎也明亮了許多,不算筆直的水泥路,努力地向前延伸,車不必開得太快,路上很難遇見一輛車,在這條路上會車是需要提前找好地方的,馬路的兩旁種了不少泡桐樹,它的葉子是我最喜歡的。路旁的柳樹長得有些隨性,剛爆發的綠芽,為著枯燥的馬路增添了一絲綠色,大樹兩旁的農田,一塊塊的非常整齊,在田地裡,農民已經開始勞作,他們當中就有我的父母。
記得那年的春耕時節,天色微明,父親便趕著老黃牛下得了。母親也便早早地起床,做起了早飯,我最高興的莫過於去給父親送飯,提著著一小鍋飯,像風一樣的向自家地跑去,遠遠的也聽到了父親調牛的喊聲(調牛:調教牛,兩頭牛拉犁,為了保持土地翻得均勻,對其進行簡單的馴化,讓牛知道,往左還是往右走)和鞭子抽空的啪啪聲。牛嘴上帶著用荊條編制的「口罩」(現在都想不起叫什麼了),為了防止牛在幹活時吃草。看見我過來,到了地頭,父親停了下來,開始吃早飯。而這使得我,別在剛犁的耕地上四處撒歡兒,或跑,或跳,衣服上,鞋裡面全是土,父親是絕不會責罵的,臉一黑,我便拍拍土繼續瘋玩。
現在的田地裡,再也見不到,黃牛耕地的場景了,取而代之的是手扶拖拉機。中午時,母親便端出了一盆野菜,配著芝麻辣椒,吃起來很香,坐在屋前的石頭上,端著母親做的麵條,三兩口便是一碗,母親看著我空空的碗好是開心。幾隻雞在我腳下,撿我吃漏的,踢出去不幾時,便又回來了。也許它在想:「你吃我的蛋,我吃你的飯」。
大山漸漸的將太陽吞下,各家各戶間接的便從田地裡回來了,牛也從山上回來了,雞也該進圈了,這一刻整個村莊也熱鬧了起來,飲牛圈牛是男人幹的活,女人嘛,一般是在家裡做飯的,不多時,鄰居上下,便聚在一起吃飯,侃大山,吹大牛,引得鄰人哈哈大笑,論國際,談國事,說的有板有眼,東家長,西家短,辨得清清白白。星星布滿了天空,村裡面沉寂在黑色中,偶爾能聽到幾聲狗叫。小河流水的聲音也清晰可聞。躺在土炕上,不時便已入眠。
這一刻心是安靜的,沒有了,走路的匆忙,沒有了,等紅綠燈的急躁,沒有了,或鹹或甜的快餐。這一刻,停下來看看自己,被世俗困擾,被金錢困擾,我還是我嗎?有誰能像陶淵明那樣拋棄一切尋求自我的活法,人活著要遵循本心,看清內心,我這樣做了嗎?你能做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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