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6月,除了美國人玩的NBA「囂張」一些,其他各項競技基本上都要為南非世界盃讓路了。從今天開始,世界盃將再度升溫,進入「臨戰前」狀態。我們也結束以往蓄勢的報導方式,每天依託一個或幾個有關世界盃的熱點新聞,展開開放式的話題性報導。
比如,首期有關中國麻將與日本足球的話題,就是以中國女足無緣世界盃為新聞背景展開討論。每一期新聞話題,還將作為一份「禮物」送給相關的球迷,其實是送給所有的球迷。
這檔欄目計劃進行十期,命名為《實話十說》,最後一期恰逢南非世界盃揭幕。最後十天,我們一起走過。梁軍
【新聞回顧】前晚,中國女足在亞洲杯三、四名決賽中不敵日本,首次無緣女足世界盃。在當日晚些時候的南非世界盃熱身賽
中,日本男足因為兩記烏龍球,以1:2遺憾地輸給英格蘭。看來,我們要好好審視這個東亞近鄰,日本足球是怎樣崛起的,中國足球到底該怎樣學習人家?
移民文化+學校體育+卡通女優 ——日本人是這樣玩足球的足球傳入日本很早,但真正做大做強還是到上世紀90年代的事情。當時,全日本社會認識到在塑造優秀公民方面,足球有著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創造了戰後經濟奇蹟的日本人開始在足球上展示自己的抱負。
日本是個善於學習的民族,也是個善於創新的民族。他們能夠將舶來品融會貫通,加以改造,形成自己的特色。比如在汽車製造上發明了精益管理方式,在競技體育上日本女排教練大松博文發明了魔鬼訓練法,締造了日本女排一代輝煌。所有這一切都是結合日本文化的實際。那麼在足球方面,日本人又是怎樣揚長避短的呢?
說起來,很有意思。當年日本足協在確定日本足球的風格時,曾經搞了社會調查,日本國民普遍認為,日本足球應該學習巴西,其一,巴西是技術足球,日本足球的未來就是走技術足球之路;其二,有大量的日本僑民生活在巴西等南美洲國家,便於進行足球文化的交流。就這樣日本足球的風格僅憑一項社會調查的民意測試就確定了。
日本職業聯賽水平其實也就那麼回事,看看亞冠日本職業隊的表現就能明白。日本女子職業聯賽更慘,就那麼幾支隊伍靠大公司養活著。本屆亞洲杯日本女足有七八個主力都是業餘選手,有的是超市的收銀員。日本足球成功的最大秘密就是以體教結合為主搭建的青訓體系,男孩子踢球的人多了,女孩子也就自然加入其中。按說日本足協是個民間組織,他們是怎麼說服日本教育系統將足球變成體育必修課呢?按照我們的思維永遠理解不了,但人家就順利通過了。溝通成本低,效率高,這大概也是日本特色。
日本足協為了吸引外界關注女足,也想了不少辦法。西方國家的女足是拍裸體掛曆,日本足協自然不會這麼露骨,但日本有獨具特色的卡通漫畫和女優(女演員)文化,日本足協就製作了以日本女球員為原型的卡通—女優畫冊,推廣女足,一時間像《灌籃高手》一樣風靡日本。
成績至上+體制之錮+急功近利 ——中國人不是在「玩」足球零零碎碎地說了一堆,我們發現日本足球的振興基於兩點,其一,日本人認為足球是個好玩的遊戲,足球一定要讓日本人覺得好玩。其二,也就是最關鍵,足球怎樣讓日本人玩得順手或曰「順腳」。前幾年,有人就說,日本人找到了他們自己玩足球的路徑,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上周日,中國女足0:2輸給日本,首次無緣世界盃。這樣一來,中國女足終於跟男足一樣,成了世界盃的看客。這只是第一層面的失落,更大的危機在於中國女足還怎麼玩下去。這項運動會不會在中國消亡。中國男足也是這樣的危機,目前聯賽的回暖只是掃賭打黑帶來的希望,假如明年中國男足在亞洲杯和世界盃外圍賽上雙雙鎩羽,中國男足也一樣玩不下去。如此看來,中國足球到底行不行,其實就是我們到底該怎樣玩的問題。
中國人始終沒有找到玩足球的辦法,原因是我們始終沒有把足球當作玩來看待。足協關注的是國字號的成績,這些成績就是他們的政績,中國足球行政化的體制決定了中國足球不好玩。職業聯賽的老闆投資足球也是把足球當作利益交換的籌碼,急功近利加上浮躁的心態讓中國職業聯賽一樣不快樂。學校都忙著升學率,課堂和課餘,學生、家長和老師打死也不讓孩子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踢球上。看來,要想玩好足球,足協領導不靠譜;體教結合不靠譜;職業聯賽不靠譜。還是日本足球提醒我們,既然人家能把足球與漫畫和卡通融為一體,我們為何不能把足球與我們真正的全民運動麻將結合在一起—— 像打麻將那樣踢足球,這就是我們給出的拯救中國足球的思路。
世界第一運動VS中國第一「運動」 像打麻將那樣踢足球或許這樣的觀點會讓人覺得很「雷」,但我們不妨稍加思考一下,還是很有道理的。我們不妨提出這樣一個假設,假如麻將這項運動進入奧運會,中國麻將男、女國字號隊伍一旦丟了冠軍,會影響中國老百姓打麻將的興趣嗎?當然都不會。因為中國人打麻將不是為了奧運會,不是為了世界盃,就是為了自己玩,滿足自己快樂的需要。
我們再做出假設,假如中國人 像打麻將那樣踢足球,中國足協搞不搞舉國制根本無所謂,韋迪也不用發愁國字號的贊助,國字號沒有熱身機會,更不會因為沒有進入世界盃而感覺末日來臨。
假如我們 像打麻將那樣踢足球,何愁青少年培養,何愁沒有好苗子,何愁還要組建童子軍跑到巴薩或者皇馬去學技術,何愁沒有本土教練,非要花費數千萬請個外籍顧問。國力前巴西主教練卡洛斯覺得中國人搞足球特累,2002年世界盃前,我問他該怎樣期望中國人的首個世界盃決賽階段之旅,卡洛斯說:「對於中國足球而言,需要的不是成績,而是享受世界盃的快樂,我來中國幾年了,中國足球最大的問題,就是你們中國人不知道足球是製造快樂的機器。由於快樂,巴西到處是踢球的孩子,巴西足協搭建青訓就是一層一層選拔,不像你們連踢球的孩子都找不到幾個。」
足球成為世界第一運動,是因為它能滿足人性中追逐快樂的最大化,麻將成為中國第一運動,也是它能滿足我們中國人追逐快樂的最大化。既然如此,我們更應該 像打麻將那樣踢足球。比如,我們能不能發明一種足球麻將,或者一種麻將足球,並設計好遊戲規則。這該是多麼有意思的創舉呀!像打麻將一樣踢足球,當全民帶著打麻將的心態踢球,足球在中國將是多麼壯觀的風景。
案例 「一副好牌打成相公」的啟示「一副好牌打成了相公。」這是不久前滻灞俱樂部某人士對前任主帥朱廣滬的評價。在這裡我們不評價朱廣滬的能力,而是覺得用麻將術語解讀球隊存在的問題,反倒比「隊伍三條線磨合時間不夠」、「得勢不得分的怪圈」、「中超無弱旅」、「防守注意力不集中」等專業術語來得簡練透徹。球迷們大多看不懂足球技戰術,但沒有幾個不會打麻將的,「一副好牌打成了相公」很容易讓外界弄明白球隊的問題到底出在哪兒,儘管滻灞的問題不一定是「好牌打成相公」的問題。
世界盃就要來到了,如果我們不甘心作為看客,我們不妨從打麻將中悟出些玩足球的道理。也許還有比麻將更好的玩法。
「黃莊」與0:0主義打麻將中,若一方手裡的牌不好,和牌機會微乎其微時,高手會選擇不給對手點炮的戰術,直到把一圈牌打「黃」了,我不能贏,別人也不能贏。這就如同足球比賽中的保平爭勝戰術。遇到實力強於自己的對手,防守反擊乃至鐵桶陣是最好的戰術。通過減少甚至放棄進攻,換來一分。在這裡麻將「黃莊」的牌理與打平就是勝利的足球理念是相通的,那就是不犯錯誤,不犯給對方贏牌或贏球機會的錯誤。麻將中點炮就是給了對方和牌的機會,足球比賽中實力不濟的一方排兵布陣不當,留給了對方進攻的漏洞,或者貿然進攻,如同亂出牌,給對方留出了絕殺的空當。
十三不靠與穆裡尼奧足球哲學打麻將要和牌,需要不同的排列組合,有一種組合叫做十三不靠,個個都是單牌,沒有組合的組合。如同足球缺乏整體陣型。麻將中依靠十三不靠和牌的機會很少,能依靠這種打法和牌一般是高手。剛率領國米擊敗拜仁奪得歐冠的穆裡尼奧就是一個打十三不靠的高手。這場巔峰之戰,拜仁控球時間接近六成,可憐的國米被拜仁長時間壓縮在中後場,陣型經常被衝擊得七零八亂,找不到機會。但足球射門的一刻,總歸是一對一的攻與防,拜仁無數次的臨門一腳,總能被國米球員對位化解。穆帥將細節研究透了,整體態勢壓不住拜仁,但拜仁每個球員的行進路線盡在掌握中,並安排專門的防守。十三不靠也是這個道理,如何把13張不能成對的牌子組合成一個個單牌組合,這需要很高的膽量和悟性。
本版稿件由本報記者 梁軍 採寫
今日距南非世界盃開幕還有10天1982年西班牙世界盃,匈牙利10:1戰勝薩爾瓦多。這場比賽保持著世界盃單場一隊進球最多記錄和比分最懸殊兩項記錄。
最偉大號碼:提到10號球衣,人們就不得不聯想到馬拉度納和貝利,兩代球王讓10號成為世界盃史上最偉大的號碼。
本屆南非世界盃共有10座球場。
(責任編輯:王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