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8月到10月,夏秋交替的季節,關於圖書的討論也尤為熱烈。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一年一度的德語圖書獎評選。9月17日,6部小說脫穎而出,入圍第15屆德語圖書獎短名單。而其中的哪部作品能夠最終成為德語世界的2019年度小說?答案在德國當地時間10月14日晚揭曉。
2019年德語圖書獎短名單入圍作品
上圖為今年的短名單入圍作品,左起依次為:
拉斐艾拉·埃德鮑爾:《流動的土地》(Das flüssige Land)
米庫·索菲·奎莫爾
託尼奧·沙辛格
諾伯特·朔伊爾
薩沙·斯坦尼西奇
傑姬·託馬埃
六名作家之中有半數是90後,埃德鮑爾。
拉斐艾拉·埃德鮑爾
在《流動的土地》中,女主人公露特突然從警方得知父母在交通事故中亡故的噩耗,在震驚和悲痛之餘,安葬父母的義務迫使她振作起來組織喪禮。兩位姑媽聞訊趕來,提起她父母生前的願望是死後葬在故鄉「大埃蘭德」。然而,露特從未聽父母提起過這個地方,她四處詢問,得到的回答也都毫無幫助,連地圖上都沒有它的蹤跡。
而當她真的來到「大埃蘭德」後,發現這裡幾乎是個與世隔絕的地方,而且最奇怪的是,地下有一個巨大的洞,地面不斷沉降,房屋也因此傾斜。但當地人卻異常冷靜:房子斜了?那就把路也弄成斜的吧,就當無事發生過——我們的確可以把這種冷靜看作一種保持樂觀的生活智慧,但在實質上,這卻是集體性的刻意遺忘,是故意掩埋,是毀屍滅跡。2000名集中營囚犯曾在洞中強制勞動,組裝飛機零件,後來又以不同的方式遭到殺害。此時再反觀之前的遍尋無蹤,才明白,恐怕不是人們不知道「大埃蘭德」的存在,而是故意忘卻了它。
「German Book Prize」在中文語境中通常被。
託尼奧·沙辛格
在《與你們不同》中,主人公伊沃;有對人生的反思,對萬眾矚目和孑然孤獨的體會;他不隱瞞對香車美人的迷戀,他也自負地嘲諷球迷和媒體;他時而太過天真,時而尖酸刻薄,正如我們每個人一樣。
值得注意的是,主人公伊沃在不同情境下由於移民背景而遭到的歧視,以及他對國別身份的感想,也是小說的一個重要主題。
沙辛格這匹短名單中的黑馬對於自己的入圍深感意外,在奧地利《標準報》的採訪中,他表示希望同樣入圍的斯坦尼西奇能夠最終獲獎。
左
六位入圍作家中,中文讀者或許對薩沙·斯坦尼西奇相對熟悉,他也是獲獎呼聲最高的候選人。薩沙·斯坦尼西奇的《士兵如何修復留聲機》受到德國文學評論家和讀者們的好評,並已出版中文譯本。斯坦尼西奇的最新長篇小說《我從哪裡來》緊扣戰爭、移民、故鄉的主題,是他至今為止最具自傳色彩的小說。
出生于波斯尼亞的主人公為逃避戰亂,隨父母來到德國。在他30歲那年,為了向外管局提交文件加入德國國籍,必須總結自己三十年來的履歷:塗塗改改,寫寫停停,主人公回顧自己的童年,回望那個不復存在的故國,站在成為「德國人」的門檻上體會與出生地的牽絆。行文間或流露孩童的天真,間或是成年人的風趣與戲謔。
據悉,中文版的《我從哪裡來》不久就將與中國讀者見面,譯者同樣是2014年的「魯迅文學翻譯獎」得主韓瑞祥。
米庫·索菲·奎莫爾
奎莫爾的《金繕》借用瓷器修復技藝隱喻現代社會的人際關係。用金修補破損的瓷器使之新生,這種技藝稱為「金繕」,而這種傳統給人的感悟是之美。
此前,小說作者奎莫爾已獲得德國于爾根·彭託基金會圖書獎。
諾伯特·朔伊爾
出生於1951年的諾伯特·朔伊爾是本屆圖書獎最年長的短名單入圍者。日記體小說《冬季蜂》講述了發生在1944和1945年間的故事,日記的主人吉迪烏斯·埃利蒙。他原本是一名文理中學的教師,因病離職,卻也因此得以免除兵役,不用親歷硝煙瀰漫戰場。他最大的愛好是養蜂,在失去教職的日子裡也以售賣蜂蜜和蜂蠟製品為生,而後來,這些蜂箱又成了他幫助猶太人逃出國境的道具。正如小說封面向我們透露的那樣,蜜蜂的嗡鳴和轟炸機的呼嘯貫穿了小說的始末。
傑姬·託馬伊
最後一位入圍作家傑姬·託馬伊,是由生活自助類暢銷書作者轉型的小說作家。《兄弟》講述了同父異母的兩兄弟米克的故事。他們的性格與人生都截然不同:米克是個潦倒的賭徒和浪子,不知責任為何物,而加比埃則是位事業有成的建築師,顧家的模範丈夫。兩人唯一的共同點或許就是非裔父親留給他們的膚色——小說封面上條紋正是由深淺不同的膚色組成的。兩位小說主人公向自己,同時也向讀者們提出的問題是:我們何以成為我們,是民族、膚色、出身嗎?還是其它的東西造就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