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疫情迅速蔓延,以往均在線下舉行、規模盛大的東京大學入學式已於今日在線上完成。整個入學式分為四個部分進行,包括「総長式辭」、「來賓祝辭」、「教養學部長式辭」及「研究科長式辭」。
去年今日,日本著名社會學家上野千鶴子女士在東大入學式的發言主題令人印象之深刻,以至於在一年之後的今天仍有餘響:「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努力了也沒得到回報、想努力卻努力不了的人。『努力就有回報』這種想法本身,得益於你們周圍的環境,而非你們努力的結果。」
自疫情爆發,歷經了來自社會各界新聞曠日持久地狂轟濫炸之後,想必大家對於相關的話題已經很疲。一友曾語:「我現在已經不會對任何事情感到吃驚。」對此,筆者深以為然。
然而看過身為亞洲頂尖學府之一的東大今年的入學式發言之後,發現還是有太多引人深思的片段必須要跟諸君共享。
疫情爆發是社會現象,而非自然現象
在發言的最開始,東大總長五神真就針對疫情作出了相當直擊本質的定性:「由新冠病毒所導致的疫情爆發並不是自然現象,而是以每一個人的行為為媒介層層漸進,最終在世界範圍內擴散爆發的社會現象。」
「この感染の拡大は自然現象ではなく、一人一人の行動を媒介として、世界全體に大きく拡がる社會現象だということです。」
「正因為是社會現象,要解決當前的疫情,最亟需謀求的應該是每一個社會個體的行為變容,時刻意識到自身的行為會對他人產生影響這個事實,並在最大限度內明晰自己身為地球居民身負的責任。」
「今求められていることは、個人の行動変容です。一つ一つの行動において、自分だけでなく他者を意識する必要があります。すべての人々が地球市民としての責任を自覚することが重要なのです。」
算上上一次上野女士對於呼籲大家意識到個體行為會對社會環境產生巨大影響的發言(「請不要把優越的能力和環境都用在個人勝出的道路上,要用這些去幫助那些不如自己的人。」),這一話題又一次以極具現實性的姿態赫然出現在東大的入學式上。
不一樣的是,也許上次的課題肉眼難以可見,這一次就相當不同了。截至發稿日,世界範圍內已經確確實實有108,862人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而累計感染人數已經高達1,777,515人。
所以,此次疫情的爆發已經充分向我們證明,如果每一個個體都不具備一定的集體意識,終將引發更大的個人悲劇。這個集體意識的具體內容就如五神先生所明示,每個人的一言一行都終將對他人產生不可預估的影響。
疫情之下的教育必將歷經創造性革新
在日本的各所主要高等院校中,東大是極少數並未因疫情的爆發延遲開學、馬上開啟線上授課體系的大學之一,不耽誤學生哪怕一天的授課計劃,可以說是以身體力行的方式表現出了對於教育事業極大的使命感和責任感。
即便如此,東大總長仍然以極其謙遜的態度表示:「對於如何對當前的事態進行最佳對應這個問題,我們東大教員並沒有最優解,無法保證能開出最有效的『處方箋』,在此必須要仰仗各位同學與教員共同努力,絞盡腦汁,最大化發揮自己的智慧,提出創新,共渡難關。」此後,自身行為會對他人產生影響這個意識又一次被重點強調。
「どのようにするのがベストなのか、処方箋は私たち教員にもありません。大切なことは、教職員、學生がそれぞれ知恵をしぼり、創造的に一つ一つ行動していくことです。その際に、冒頭で述べたように、自分の行動が他者や社會にどのような影響を與えるかを常に考え、思いやりを忘れずに行動することが何より重要です。」
この戦いは、簡単には終わりません
作為結語,五神先生以非常嚴肅的態度告誡大家,此次疫情的爆發意味著長期攻堅戰的開始,言敗不可取,切不可輕易放棄。疫情終有平息的一天,光明也終將到來。
「この戦いは、簡単には終わりません。しかし諦めてはいけません。感染症は必ず終息するのです。」
令人動容的是,在六年任期即將結束的這最後一年任期裡,五神總長鄭重跟所有東大學子約定,無論之後的情況會多麼艱難,無論未來會出現多大的不確定性,東大定會保證所有課程有序進行,絕不會讓任何同學失去學習的機會。
「私たちは、皆さん全員に、學びの機會を途切れることなく提供していくことを約束致します。この困難と向かいあう経験は、この先の皆さんの人生にとってかけがえのない財産となり、學びの機會となると確信しています。ぜひ安心して、元気に取り組んで下さい。」
為人師表這幾個字,或許一直顯得抽象,但在此刻,它們得到了最大程度地彰顯。
最後,讓我們一起恭喜2020年度合格東大的所有同學,為他們的努力喝彩,也向東大作為高等教育者的偉岸身影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