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回想起來,仍然會覺得噁心。但面對的是自己尊重的老師啊,你讓我怎麼說不?」
這是一位被梁某性侵的男學生,在鏡頭前的講述。
2020年8月,四川男教師性侵男學生的新聞,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這名老師姓梁,是四川某高中的班主任。
從2010年到2020年,梁某利用自己的職務之便,先後性侵了20多名男學生。
這些被侵犯的學生,大都還未成年。
前一秒還是老師和學生這種正常的接觸,可是下一秒,性侵就已經發生了。
從2010年初到2014年,男學生y就開始了被梁某性侵的噩夢。
被侵犯的地點從梁某的家裡,到他的辦公室,甚至是心理輔導室。
y說:
「我和許多同學一樣,都是從梁某家開始的,第一次被帶到他家裡面,我們睡在一張床上;
睡到半夜我的下體突然有了生理衝動,以為是做了什麼夢,卻沒想到是梁某在撫摸;
我當時太年輕頭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任憑梁某的動作,那時候我才16歲。」
16歲,正是對性還懵懵懂懂的時候,加上又是昔日的恩師,誰也不會想到,他居然是一個禽獸。
除了y之外,還有許多學生站出來舉報梁某。
其中一名男學生出示了音頻證據。
從音頻裡得知,2014年的時候,梁某曾和他道歉過。
男生很天真,他一度以為梁某已經改過自新,還打算原諒他。
可是讓那個男生感到絕望的是,梁某根本沒有停止過對其他男學生的性侵。
所以他直到現在,都無法忘卻梁某帶給他的心理陰影與傷害。
不僅如此,很多男學生,甚至上了大學也沒能擺脫梁某這個惡魔。
因為他會去一些城市出差參會,每一次去就約見在當地上大學的學生,以敘舊為由,騙學生留宿後實施性侵。
其中,有的學生被梁某侵害的時間,竟然長達十年之久。
更令人感到惡寒的是,梁某在道歉之後,並沒有反省自己。
反而是一直追問男學生,到底是誰策劃了這起舉報。
他毫無悔改之意,只是希望從這個被他傷害的男生嘴裡套話,再以自己的手段去「終結」這件事。
據了解,梁某此前,還曾獲得過最具風採教導主任、全國未成年人心理健康輔導中心四川輔導站負責人,全國自主化管理課題組核心管理團隊成員,雜誌特約專家和社外編輯…等等多種殊榮稱號。
所以,他才敢如此為人師表,如此有恃無恐。
這些男學生們,曾向有關部門反映並舉報梁某,可是都沒有回應。
時隔多年,他們只能用自己微弱的力量抱成團,只為了揭穿梁某人面獸心的真面目,不要再讓更多的學生受到傷害。
也正是因為男孩在性方面受到的傷害一直被忽略,才導致維權如此之艱難。
2017年,一個微博名叫@阿里山的神滷蛋的男性稱,自己於數天前遭到駕校教練(男)性侵。
他本是受害者,但網上卻是罵聲一片:
妓婆遇上脂粉客,一個手掌拍不響;
這男的矯情多戲,想出名想瘋了吧;
照片都不放,誰知道你長什麼樣?
如果長得醜,即使發生這種事,也沒人來安慰你。
還有人臆測@阿里山的神滷蛋其實是同性戀,要麼就是自己半推半就,倒打一耙。
說真的,醬姨看到這些惡意滿滿的評論,心裡都禁不住泛起一陣寒意。
以前,總有人開玩笑說:性別一換,評論過萬。
可是如今,這樣的玩笑,卻實實在在成為了悲劇。
女性被性侵,義憤填膺,男性被性侵,卻好像成為了一種原罪。
如今的社會,是性別意識覺醒的社會。
因為我們高喊著男女平權,期待不要再因為性別,而遭遇某些歧視。
可是,性侵這個詞語,好像被大家有意無意的忽視了。
要知道,性侵害者不單單只有男性,也有女性;不單單只有異性戀,也有同性戀。
性侵的判斷標準不是性別,而是受害者是否性同意。
然而我國法律對幼年與未成年的男性受害者,保護仍然不足。
另一方面,部分家長以為,我家生的是男孩,男孩就不會吃虧。
然而,瑞銀慈善基金會曾對各國侵害兒童狀況進行過一次長達三年的調查,大陸和香港共有30607名未成年人及家長參與了這項調查。
8%的未成年人表示遭受過不同程度的性侵犯,其中男生比例比女生還要高2.7%。
也就是說,受到性侵的男孩,比想像的更多。
也正是因為不容易被定罪,不容易被發現,難以啟齒等問題,造成了即使男童被侵害,他們往往也會選擇默不發聲。
這個童年陰影,會隨著長大不斷跳出記憶,讓男孩們在噩夢裡,一遍又一遍的被侮辱和被傷害,甚至就此墮落。
所以,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在性教育方面,都應該被得到重視。
給與孩子平等的愛與尊重,這遠比空洞地說「孩子,我愛你」,更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