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這句話,是金剛經第三個四句偈,為如來見四句偈。此為居本之見,故為居本見幻偈。
此偈所說之見,即為「不取於相,如如不動」之所見。佛以此偈,囑告須菩提:一切有為法皆幻變不定,故不可以著取住執,須恆覺所觀而如如不動。但能如此見,即為如來見,即為如是住。所以佛最後的這個偈子,即為實際回答須菩提於此經一開始所問的那個問題:「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云何應住?云何降伏其心?」
佛說「應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這是初答,是於須菩提未悟時所答;而「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則為到岸之答,為須菩提已悟時所答,是為終答。
因此,金剛經的始問與終答,至此而成:
須菩提問:「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云何應住?云何降伏其心?」
佛答:「不取於相,如如不動」。當此之時,「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須菩提所問「云何應住」,佛以「不取於相」令其得住;須菩提所問「云何降伏其心」,佛以「應作如是觀」令其「降伏其心」。
這個四句偈,也與前兩個四句偈一樣,有一個關鑰,並且為同一個關鑰:相由心生。若知相由心生,即見一切自心造作,一切心生之相,皆「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並且對之「應作如是觀」。所以在金剛經中,三偈同鑰;因此三偈都是表象,只為說明佛所覺悟的一個真理:相由心生。
若知相由心生,便悟真心自在。
相由心生,因而心受相惑;故當於相覺悟,而離相自見。所以心生相時,不可著相,更不可住相生心,而應於相自度,離相自見,是為如來知見,即知還本之道。
此偈所謂「有為法」,即有造作之法,即有相之法,亦即有相。心之有為造作,惟生有相而已;而一切有相皆變,惟本來真如不變,此惟如來所知所見。
「如夢幻泡影」這句話,是如來直陳知見,故為醒者知見,因而震醒了無數人。只要人類存在,它還將繼續震醒無數人。因為一切有情生命,入世即是入夢,而只有佛醒了,因為他看見了夢。佛因此而說法,提醒眾生從夢中醒來。眾生為何在夢中不醒呢?只因眾生執著有相。
所以佛存在的意義就在於:唯佛是醒者,而眾生皆在夢中。故佛法之旨,在見有相而不取於相,應萬變而如如不動,即明悟法變而恆居本來,以令眾生知還其本。所以佛最後所說,意為:心本幻變,執不能恆,一切有相,本來無常。這就是如來見。
佛置如來見境於此世間,即為驚醒眾生,轉變知見。
佛說「應作如是觀」,意謂一切眾生,都應把眾生見換為如來見,以此降伏其心,方可得度。是為如來直表廣度眾生之法。
現代心學書摘之《佛不立相——金剛經諦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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