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4月18日,第13屆作家榜揭曉,讓人沒想到的是餘華憑藉著已經出版26年的《活著》,取得第二名,版稅高達1550萬。
餘華取得如此成就,可知道,他當初剛開始寫小說的時候,標點符號都不懂得如何運用。
餘華,(來源於父母的姓)1960年4月3日生於浙江杭州,後來隨當醫生的父親華自治、母親餘佩文遷居海鹽縣。
餘華的父母是醫護人員,餘華從小是在醫院環境中長大的。在餘華小學四年級的時候,他家搬到了縣醫院的職工宿舍樓,在他對面就有一個公共廁所,廁所的旁邊就是醫院的太平間。
往後的日子裡,餘華時常聽到悲慘的哭泣聲。男聲女聲,男女混聲;有蒼老的,有年輕的,也有稚氣的;有大聲哭叫的,也有低聲抽泣的......
也許是習慣,也許是感悟,餘華慢慢地覺得這哭聲不再是哭聲。他覺得漫長持久哭泣聲裡充滿難以言表的親切,甚至一度認為這是世界上最為動人的歌謠。
那時的醫院宿舍樓沒有單獨的衛生設備,唯有公共廁所。餘華每次上廁所時都會經過太平間,他都會好奇地望裡面一眼,太平間只有一張水泥床,很乾淨整潔。
炎炎夏日午覺時,餘華被熱到汗水浸透了草蓆。他想到經過太平間的涼爽,竟然直接跑去太平間午睡,躺在象徵著死亡的水泥床上,感受著活生生的涼爽。
餘華有時睡著了,被外面傳來的哭泣聲吵醒,他知道又有新的主人要進來入睡了,他該離開了。
也許是餘華童年時期時常近距離接觸死亡,讓他早已沒有其他一般孩子對於死亡的恐懼。這也無形中影響到餘華的生死意識,進而影響他的小說創作,使得他的作品中時常會有各種死亡的敘述。
1977年,餘華高考落榜後,在衛生學校學習一段時間,後來在父親的安排下,進入醫院做一名牙醫。
第一天上班,餘華便被師傅安排給人拔牙,「你看一遍我給別人拔牙,下一個你上。」
從此,餘華開始了無聊的牙醫生涯,他整整做了5年,給人拔掉10000顆牙齒。
空閒的時候,我就站到窗口,看著外面的大街,有時候會呆呆地看上一兩個小時。後來有一天,我在看著大街的時候,心裡突然湧上了一股悲涼,我想到自己將會一輩子看著這條大街,我突然感到沒有了前途。
這樣的感悟,讓餘華重新考慮自己的人生。他當時極其羨慕縣文化館工作的自由,夢想是有一天能夠到縣文化館工作。
想進入文化館工作,有三條路可走:寫作、繪畫、作曲。識字只有五六千個的餘華,發現自己除了寫作之外,其他的要從頭開始學,太麻煩。
於是這樣,餘華從此走上了寫作的道路。
剛開始寫作時,餘華都不知道小說該怎麼寫,用引號來幹什麼,引號應該怎麼打......於是餘華找來一本《人民文學》來了解研究標點符號的運用,大概看了2頁,就開始了創作。
通過語言簡單的範本邊學習邊寫作,餘華懂得了應該怎麼樣換段,他的寫作風格也受到影響而追求一種比較簡潔的語言。
對於二十歲出頭的餘華,開始寫作不僅面臨著要靜下心來長時間寫作耐性的考驗,更要面臨著一次次的退稿打擊。
面對種種困難,餘華毫無洩氣,依然不停地寫作。1983年,餘華接到了來自北京的長途電話,要求他去改稿,他的小說終於在《北京文學》期刊中發表。改稿回來後,餘華得到海鹽縣宣傳部領導所賞識,如願以償地調入了文化館工作。
1993年,餘華辭去文化館的工作,去了北京追求更為自由的寫作生活。
剛到北京的餘華,只能從《收穫》領取稿費400元,和二婚妻子陳虹擠在9平米出租房的單人床上。
也在這一年,他聽到一首美國民謠《老黑奴》,心中好像有股強烈的召喚聲,腦中一直出現「活著」兩個字。他覺得這個會是一個很好的小說題材,他在要寫一個人和命運的關係。於是,《活著》便這樣在他的筆下出世。
讓餘華沒想到的是,《活著》遇上了張藝謀。張藝謀許諾《活著》改編費25000元。當先支付了2萬元給餘華,他一邊激動,一邊擔心張藝謀會不會賴掉那剩下的5000元。
1994年,《活著》被張藝謀拍成了電影。
《活著》徹底地火了,當時被翻譯成英文、德文、俄文、法文、韓文、日文等多種語言在國外出版。並在1998年,獲得義大利文學最高獎:格林扎納·卡佛文學獎。
《活著》講述了一位歷盡世間滄桑和磨難老人的坎坷人生故事:
地主少爺福貴嗜賭成性,敗光家業,氣死家父。在貧困生活之中,母親又生病,前去鎮上請大夫的福貴沒想到在半路被被國民黨部隊抓了當壯丁,後被解放軍所俘虜。當他回到家時,才知道母親已經去世,妻子含辛茹苦帶大了一雙兒女,但女兒不幸變成了啞巴。
一家團聚本是喜事,但沒想到悲劇連續上演。妻子家珍因患有軟骨病而幹不了重活;兒子因救縣長夫人抽血過多而亡;女兒鳳霞產下一男嬰後,因大出血死在手術臺上;幾個月後,妻子家珍也相繼去世;女婿二喜又被水泥板夾死;沒想到跟著福貴的外孫苦根也因吃豆子撐死。身邊的親人一個個離去,最後只剩下一頭老牛伴隨福貴。
剛開始閱讀《活著》時,也許會覺得有點悲苦,但隨著理解的加深,才發現這才是餘華所要向讀者表達的生活態度。
小說中有一句話,「人是為了活著本身而活著的,而不是為了活著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著。」
餘華通過《活著》,展現了人在動物本能和人性之間苦苦掙扎,只有活著的意志,是人身上唯一不能被奪走的東西。活著本身就很艱難,延續生命就得艱難的活著,正因為異常艱難,活著才具有深刻的含義。
這也激勵著陷入人生困境,感覺人生迷茫的我們。我們常常感慨生活艱難、悲苦,可與福貴的人生對比起來,我們幸運多了。只要堅強的活著,用意志與精神去與命運鬥爭,樂觀地承受生命的重量,才能圓滿地走完自己的一生。
《活著》對於平凡人的生活,是一種困境中的鼓舞;是艱難中勇敢活下去的勇氣。這本書充滿著樸素的處世哲學,即使出版二十多年,仍然在世界各地暢銷不止,甚至打破了純文學的銷量記錄,是一本不可多得的佳作。有興趣的朋友可以購買一本好好感受一番。
也許是和餘華的童年經歷相關,餘華對朋友說,「我只要寫作,就是回家」。雖然二十多年過去,曾經的童年小鎮家鄉面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他心中始終有著家的概念與畫面。他在寫作時,會對自己有一個心理暗示作用。
不僅如此,在餘華作品中,也會有著諸多父親的經典形象。《活著》的福貴;《許三觀賣血記》的許三觀;《在細雨中呼喊》的孫廣財;《兄弟》中的劉山峰、宋凡平。
在他們身上,體現出了生命的張力,以及個人對命運的不屈服。闡述了人性為了生存,在苦難中自我救贖的積極主題。
《活著》、《許三觀賣血記》、《在細雨中呼喊》、《兄弟》四本餘華經典著作集成珍藏版的《餘華作品集》同樣值得期待,4本才88元。
一頓飯錢,讓你跟隨著餘華筆下的故事,逐步去了解領悟自己的一生該如何走才更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