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0月22-23日,由投中信息、投中網聯合主辦,投中資本協辦的「第13屆中國投資年會·有限合伙人峰會」在北京隆重召開,本次峰會以「資本專業主義」為主題,邀請各大頭部機構,以閉門培訓、研討座談、峰會論壇、頒獎晚宴、對接專場、會客室等多種形式促進LP與GP的實效對接,峰會還特別策劃以「家族財富」為主題的論壇,盛邀50+國內外家族辦公室或家族基金管理機構,一起共築行業新版圖,探索新機遇。
在本屆年會上的「圓桌對話:市場化母基金的錢袋子」中,紫荊資本董事總經理錢進;陸浦投資集團股權投資部總經理兼母基金負責人李彬;鴻坤億潤投資合伙人樊宏楠;力合創投董事長馮傑;景林股權投資CEO兼合伙人高斌;上海聯創創始合伙人韓宇澤等嘉賓就GP遴選標準、GP募資中存在問題以及當下所面臨的挑戰發表了看法,本場對話由盛景母基金創始合伙人劉昊飛擔任主持。
高斌表示,現在的投資人都非常精明、專業化,業績最為關鍵,絕對的回報是王道。
馮傑指出,基金募資找LP就像找「另一半」,要在對的時候找到對的人。
錢進也表示,對於資金端的問題,最主要的是要找到和自己匹配的人,如果找不到匹配的人,就無法從LP那裡募到資金。
韓宇澤認為,基金募資很難,初心決定了結果,產品設計要符合投資人的需要。此外,韓宇澤還呼籲減持政策應「實時做出調整」,他指出該制度不適合當今資本市場的發展,直接導致了資本市場的流動性很差,並極大的影響了私募股權投資基金的退出問題。
以下為「圓桌對話:市場化母基金的錢袋子」實錄,由投中網整理。
劉昊飛:本場圓桌對話的嘉賓有兩類從業者,一類是以直接投項目為主GP,還有一類是母基金或者說LP的。今天我們討論的核心話題就是圍資金端,不是錢怎麼用,而是錢怎麼募,其實錢的流動才能產生價值。先請臺上的各位嘉賓做一個自我介紹,從錢進總開始。
錢進:我來自紫荊資本,我叫錢進。紫荊資本是做市場化母基金,投資的方向基本是幾大塊,TMT、高端裝備製造、醫療、消費,基本覆蓋了國家提倡的戰略新興產業。基金管理規模約70億,投資了60家左右GP,基金數量約90家。目前來說,紫荊資本的投資邏輯就是幾個字「早、小、專」,謝謝。
李彬:大家好,我是來自陸浦的李彬。陸浦投資是開放式的金融資產平臺,服務對象是高淨值的個人客戶以及企業客戶,我們是通過專業理財師隊伍為客戶做資產動態優化配置的財富管理集團。股權投資板塊是集團全譜系產品當中的一條,除股權投資之外,公司還有固收、二級市場、債券、海外、保險等產品。公司成立於2013年,母基金是從2014年底開始起步的,短短幾年時間裡,股權投資板塊規模一共達到了108億。我們的業務模式主要是運作母基金與各家優秀的GP基金合作,為我們客戶做股權方面的配置工作,謝謝大家。
韓宇澤:大家下午好,我是來自上海聯創的創始合伙人韓宇澤。上海聯創是一家有20年投資歷史的機構,目前管理的基金規模超過了400億,在國內投了300多家企業,現在已經有82家企業成功上市。我們基金重點聚焦在這些賽道:第一是醫療器械、第二是環保、第三是新材料、第四是軍民融合,以及新的一些商業模式。謝謝。
高斌:大家好,我是景林集團總裁高斌。景林是從二級市場起家的,二級規模有800多億,是比較大的頭部公司,一級市場有100多億規模,一二級加在一起快有1000億。景林最核心特點有兩個,一個是深度價值投資,我們對企業的深度挖掘、深度調研是非常關注的。另外一個是一二級聯動,應該說一二級聯動是我們景林最早提出來的,並且付諸於實踐的。現在市場上很多也都在提一二級聯動,但是我們在這方面的理解會更深刻、比較粗線條的說就是在研究、投資、退出等等方面的聯動,因為我們一二級覆蓋的領域和方向都是一樣的,主要是三塊,消費、醫療、高端製造。謝謝大家。
馮傑:大家下午好,我是來自於力合創投的馮傑,感謝投中的邀請。今年是我們力合成立的第20年,力合是定位於做科技成果轉化和培育科技創新企業。20年前我們是從一支早期創投基金開始做,20年後我們變成一家科技企業服務的綜合性集團公司,包括投資、孵化加速、創新載體、教育培訓等業務。回到投資業務,過去20年我們一直堅持了兩個特點,第一點是硬科技,這可能和我們清華的背景有關係,第二是我們一直在堅持早期投資,人民幣基金能堅持20年不是很容易的事情。這20年我們投資了幾百家公司,整體發展履行了之前的承若,很高興和大家來分享,謝謝。
樊宏楠:大家好,我是來自鴻坤億潤的樊宏楠,很感謝投中的這次邀請。鴻坤億潤是鴻坤地產集團的直投板塊,鴻坤地產有產業地產、住宅地產、商業地產,今年住宅地產的土儲量在500多萬方,產業地產快速發展,達到200多萬方。鴻坤金融板塊在2014年發力,開始布局金融業態。鴻坤資本大平臺下有鴻坤財富、鴻坤億潤、鴻坤地產基金,鴻坤財富是以財富管理為主的平臺,地產基金會投資國內和海外的地產項目,鴻坤億潤是鴻坤直投的,是以股權投資為主的直投平臺。鴻坤億潤資產管理規模達到100多億,也投出了很多優秀的上市公司,我們最近更聚焦於地產的上下遊產業鏈,也關注大消費、新零售,包括消費科技這一類的項目,謝謝。
劉昊飛:我們的機構叫盛景,是中國比較有代表性的企業家母基金和全球化母基金,所謂企業家母基金是因為出資人主要來自於中國企業家,中小企業的董事長、創始人、主要決策人。所謂全球化母基金,是因為我們在中國、美國和以色列進行全球投資布局。除了投資之外,我們跟企業家們還有深度的在業務往來。我們剛剛主辦了中以人工智慧高層交流會,包括中國和以色列最頂尖的高校還有一些院士,雙方探討得非常深入,由於信息披露的原因不能講太多。
我們母基金業務是從2014年開始做的。之前我們團隊是以做直投為主,2014年資產規模擴大之後,也開始做母基金業務。現在母基金是我們主要的資產管理倉位,今年收穫了30多個上市公司,這五年累計已經有85個項目完成了上市。
各位介紹完以後,我發現有個很有意思的特點,中間坐的三位,馮總、高總還有韓總很有代表性,是至少經歷了不止一兩個周期的管理人,而且投資歷史有很好的積累和成績,所以我的問題先從你們三位這裡開始。
GP往往更看重的是資產端怎麼發掘項目,包括做投後管理、做退出。在募資這一側,你們是不是可以分享一下,在募資方面的一些心得或者某一些印象深刻的例子,可以是成功的例子,也可以是受挫的例子?從韓總開始。
基金募資很難,初心決定結果
韓宇澤:對於基金的募資我還是看的非常重的。因為大家都知道募資是很難的一件事情,團隊需要用心去募資。
你去和出資人溝通的時候,包括錢拿到手的時候,你始終要回問一下自己,當初講的初心是什麼?你給投資人講的你要做什麼,是不是做到了?初心決定了你的結果。我應當說是中國最早人民幣基金募資的創始合伙人,我覺得募資是否順利要看你的產品設計是否符合投資人的需要。
還有一條,就是一直要堅持,我記得我們最早發第一支人民幣基金的時候,我在中國走了170多家企業,每天面臨的都是拒絕,但是你堅持下來就成了。我當時有一個觀點,這個機構可能不是我們的出資人,但是通過和他溝通,我了解到他的需求,他可能未來是我們的戰略合作夥伴,這是第一個堅持。
第二個,你所設計的產品。這幾年股權投資已經發生了重大的變化,你應該及時調整你的產品結構。其實在四年半以前,我覺得傳統的PE商業模式已經被顛覆了,已經太多了,原來做的機構50多家,後來200多家,現在是13000多家,後來我們要轉型做併購,當時很多人都挺難接受的。做股權的時候是在教育市場,做併購的時候又是在教育市場,但是實際上堅持對了。這兩年最難的時候我們又新起了三支基金,這點就在於產品的設計還是非常重要的。
劉昊飛:初心、堅持,還有產品設計。
投資人非常精,業績最關鍵
高斌:我們做了這麼多年,從二級開始募,然後是一級、香港二級、境外然後到人民幣,應該說不同的幣種都有經歷。說實話現在的投資人都是非常精明的、專業化的,尤其像劉總這些市場化的母基金也是火眼金睛的,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你的業績非常關鍵。
業績有兩個層次,一個層次就是歷史上的業績,這個業績不僅僅是IRR,還有DPI,你忽悠了半天,DPI才5%,未來IRR能到40%,還是有點扯,這些指標要看歷史。另外一塊是未來的業績,就是你的策略怎麼證明你原來做的能持續下去,讓專業的LP、專業的母基金能夠選你。
因為現在的市場已經教育了很多人,我感覺業績最關鍵。所以我們景林內部的人關起門來說,最後給投資人帶來絕對的回報是王道,這是我們的一個基本原則,謝謝。
劉昊飛:我補充問一下。景林這邊一級市場的客戶和二級市場的客戶重疊嗎?
高斌:有一些,不多。因為一級和二級的要求不一樣,機構不一樣。一級一般偏重於長期。現在在我們的教育下,二級也開始關注長期,因為我們是深度價值投資,非常偏好那些長期投資者,所以有一些變化,有一些不一樣。
劉昊飛:你覺得一級市場難募資,還是二級市場難募資?
高斌:說實話,如果我們景林產品,不從全產業鏈角度來說,可以不做一級,二級市場要募100億是分分鐘的事。一級跟二級的邏輯是一樣的,也是深度價值投資,但是一級做的就沒有二級那麼頭部。
我覺得募資難跟募資容易是相對的,有兩點,第一,你如果是頭部公司的話應該說不太難。第二,中國市場上不缺錢,我看過了一個瑞士信貸數據,全球10%的富裕人口,標準資產是11萬美金,也不多,所以我懷疑那個數字是不是低估了。全球top10人口中國是最多的,將近1億人口,美國大概是9900萬,所以中國不缺錢,但是怎麼能夠讓這個錢進入你的管理視野,這就需要你各方面的能力了。後面可以再展開說,就是信心、信任,這個也很重要。我倒覺得這個難和容易是相對的。
劉昊飛:按您說的數據,如果1億人有11萬美金的標準資產,當然門檻往上資產越多,實際上中國國資委還在管理180萬億人民幣資產,這兩個數字最終加在一起總之會很多。
高斌:對,總之還是有金礦,有潛力的。
劉昊飛:韓總,你從20年前起步到今天,你的客戶是不是有很多是過去一直投資你的客戶?他們的訴求和認知有什麼變化嗎?
韓宇澤:過去的客戶是有的,但是這個市場也在發生變化。因為我剛剛講了,實際上整個私募股權的退出周期基本都在5-7年以上,這個退出周期是很長的。尤其是減持新規推出以後,本來都可以已經減持了,現在又拉長了兩年以上,尤其是你持股比例大的。所以退出是一個大的問題。
這幾年我發現LP的結構已經發生了非常大的變化,過去我們的出資人可能有自然人,民營企業家多一些,現在基本上第一是政府引導基金、第二是保險公司、第三是市場化母基金、第四央企、國企相對要比其他機構有錢得多。所以我們整個基金結構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GP找LP,就像找「另一半」
劉昊飛:謝謝,咱們力合馮總談談。
馮傑:剛才主持人問到了募資問題。我一直在想募資是找LP,LP也相當於找你的「另一半」的感覺,相當於要在對的時候找到對的人,這個很重要。但是回過頭來看,什麼決定你在對的時候能找的對的人,其實是取決於你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在這麼多的GP中、在市場中,你的定位和特色是什麼?這個其實很重要,說明在現在的市場上,你的投資策略是什麼?你的團隊的資源是怎麼樣的?最後你的執行和結果是不是驗證了前面的兩點?
我覺得你只有堅持有特色的東西,你才能在這麼多願意投股權的人中,找到願意投你、認可你的LP,我覺得這個是非常重要的。因為我們募資的時候會接觸大量的LP,如果對你的理念、對你的團隊不是特別認可,會花費你非常多的無效時間。
如果大家一見鍾情,很快有很多共同的理念、共同的信任和共同的認可的時候,有的時候出錢還是比較快的。所以我覺得很重要的是,你自己是什麼樣的人決定了你能找什麼樣的LP。
回到現在這種募資的行情,或者從投資端、資產端傳遞上來的行情,從長期來看我們必須要做一個樂觀主義者。對於我們的業務或者LP,我們怎麼樣做自己的事情,我覺得應該是「持如履薄冰之心、行勇猛精進之事」,因為這個時候越是要選好的項目、越是要投資。這是我的觀點。
劉昊飛:聽起來馮總講了跟「另一半」的故事。
馮傑:最早我們找了企業家,在資管新規之前找到銀行,資管新規之後我們發現,如果你的策略很清晰,你的投資策略或者結果是非常好的。
第一,再倒過來還是有很多的企業和產業的上市公司願意來參與,這是毋庸置疑的。第二,在非常多的市場化母基金機構裡,你的細分投資策略做得非常出色,他們也願意來配置。比如說你就做醫療非常好,現在募資也非常容易,或者你的5G產業鏈資源很多,還是有非常多的LP願意投。還是那句話,你自己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吸引到什麼樣的LP。
劉昊飛:剛才你講到早期投資,對市場的未來保持樂觀。你怎麼把這個樂觀傳遞給你的LP呢?或者說你的LP到底樂觀不樂觀呢?
馮傑:從我做投資或者培育一個企業來看,做成一個成功的科技企業,五年一小成,十年才能一大成,尤其是在硬科技的領域中,整個周期比較長。但是如果說LP只是在國內去做資產配置,其實也就是幾大塊,房地產、金融類資產或者股權類資產,如果你長期看好中國的經濟發展,LP願意把錢留在國內做資產配置,我相信科技一定是非常好的配置的領域。
如果說科技是最好的領域,我相信中國這麼大的市場,在國家這麼鼓勵創新的情況下,還是會有一批非常好的早期企業的。所以做資產配置的時候,你找到好的操盤手把錢投到好的項目裡,我覺得這還是可以自洽的邏輯。
解決資金端問題要找到匹配的人 找不到匹配的人就募不到資
劉昊飛:下面從資金端開始,錢總,因為主辦方的問題,第一輪是講市場化母基金的募資問題,你可以聊聊募資側,或者你在當前形勢下的選擇,又或跟這個相關的一些問題。
錢進:這個問題真的非常大,我覺得好多東西得設置前提。舉個例子,比如,剛才提到的業績非常重要,我非常的同意。
但是業績這個問題怎麼看呢?如果脫離了時間、空間、人,是沒法談的。比如說2000年投的和2008年投的完全不一樣。空間,你是在哪個地區投的什麼行業,是沒有可對比性的。
舉個例子,紫荊資本為什麼能夠投比較專業的、行業的VC基金呢?因為它相對來說做得比較深入,因為有許多大白馬基金確實非常好,業績也不錯,規模效益也不錯。但是你也要分析。比如,在大白馬裡醫療行業到底誰投出來的?我們會精確到人,在投資過程中,一個大的獨角獸項目,所有跟它沾邊的,從A輪開始到上市都是我投過。
包括做同一個行業,比如說前段時間的智能汽車也都說我做過,但是在這個團隊中你在哪一輪裡,是不是主導、是不是領投,這是紫荊資本要非常清楚的問題。
同樣,對於資金端的問題,我覺得最主要的問題是你要找到需求,就是和你匹配的人,如果你找不到和你匹配的人,你去LP這裡是募不到資的。像我們獨特需求,比如說做行業、做早期的這批,尋找資金確實很難,因為像政府的基金很簡單,基本要求你進入咱們投中的榜單,在前10%或者20%才可能投你。
同樣財富端在給資金的時候也會尋求白馬的基金去投,這樣你會發現專業化、規模小而美的基金,對標的是美國的紅杉,基本到三四億美金之間的基金,都是做單獨的一個行業。
在美國有固定的LP,基本上兩周之內可以募到資,80%的精力都在投資上。因為他的業績非常好。但是在中國缺少這樣穩定的LP,紫荊資本是一個市場化LP,因為他理解你在做什麼,他認為你能夠獲得一個高額的回報。紫荊資本是通過資產配置在不同行業之間去調節配置,去尋求風險和收益的匹配,這是對GP來講。
對於我們自己來講,因為中國整個的資金端實際上相對來說跟歐美是不太一致的。有些歐美地方現在是主流的資金端,在中國不太一樣,因為中國大部分的錢,目前來看應該還政府。
也就是說如果你想做一個獨特的機構,你怎麼去平衡拿引導基金的錢和市場化匹配,達到收益的平衡,這是你需要做的事情。你完全能夠搞定政府的錢,全部做引導基金,是一種方法,但你實際可能就會變成政府的招商引資部門,達到他的一些政府的策略。或者你會做市場化,但是現在市場上的錢距離政府的錢是有難度的。
紫荊資本在資金端與資產端一樣也做得相對比較獨特,就是在滿足政府部分需要的前提下,跟政府提出達到市場化目標的解決方案。這個我們有幾支在江蘇幾個地區的基金,目前不管從經濟效益還是社會效益都取得了一定的進展,既達到了政府設定的目標,也取得了規模效益的增長。
資金、配套政策、稅收保障是基金管理人與政府引導基金匹配的基礎
劉昊飛:最後的問題非常好,能不能談談你們是怎麼樣成功的把政府引導基金和基金管理人這兩邊的需求匹配在一起的,舉個例子。
錢進:其實這個難度是相對很大的。我覺得有幾個基礎點你要能做到,才可以談這個事情。
第一,你資產端需要配合你的核心GP出現,就是他願意配合你。我個人感覺股權類產品是非標類產品,非標類產品最核心的問題就是解決問題的能力,但是如果你沒有一個長期的積累,沒有核心的GP,你對他沒有影響力的話這個是做不到的。
第二,你在政府端也同樣要具備影響力,這個影響力在於哪兒?就是你有說服他的能力,你不能讓他把目標只關注在招商引資和滿足政府配置需求上。能做到這些,你就要挑政府,第一個是政府的管理心態需要更加的市場化。當然你想挑一個比較好的合作方,需要具備一些政府資源。
首先這個政府財政要有錢,然後他有稅收保障,因為做長期的股權投資並不是一個短期行為,一定是一個長期的行為。
其次就是政府的配套政策,也就是說他的招商政策要相對的,但如果工商都註冊不了,就不要談這個問題了。
然後是稅收政策、監管政策,要符合市場化的原則。再次就是政府除了招商要求以外,我覺得第一要滿足不賠本、必須要掙錢,我覺得這才是一個好的基金要做的事情。如果說不考慮掙錢,那我覺得是沒有辦法合作的。
最後是與團隊的合作,專業化的團隊一定是最重要的。做到以上幾點才是一個可以談的基礎。
財富管理業務在穩步增長 但市場化的母基金規模沒有跟上步伐
劉昊飛:錢總分享的經驗對於GP管理人來說,很有參考意義,那李彬總怎麼看呢?
李彬:因為我們是財富管理的平臺,所以我們的客戶構成更簡單一點,就是高淨值的個人客戶以及企業客戶,他們作為資產配置的需求來,把我們作為他們的一個選擇。因此,我也比較同意高總剛才講的,市場上的個人客戶,高淨值客戶的資金還是很充裕的。
從2019年的高淨值人群的統計來看,中國的1000萬的可投資產的個人客戶達到了197萬人,到2010年底的預測達到了220萬人,所以說富有人群還是穩步的,高位數的增長。
從我們做財富管理的工作來看,我們的業務平臺也是很穩定的在增長。但是現在市場化的母基金規模,其實沒有有效的跟上這個步伐。
原因有幾方面,因為客戶來自市場的錢多數都是錦上添花的錢,而不是雪中送炭的錢,所以客戶肯定會選擇更優秀的財富管理公司。他的資金也一定是流向更優秀的GP,這是一個自然的規律。
因此,從我們這個平臺來看,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怎麼樣能夠提供給客戶有吸引力的產品,然後能夠給他帶來良好的可實現的回報。實現這樣的良性循環之後資金就會來了。
但目前來看,因為資管新規包括退出的規則之後,整個基金退出的很多時候是有估值的,但是退出DPI比較低。所以很多客戶在體驗期間,並沒有拿到很多的現金,他再做投資的時候就會比較謹慎。
我們平臺現在累計的客戶規模有兩萬個。其實大部分在2015年、2016年、2017年這個階段都配置過股權。對於我們未來再增加資金量的客戶構成來講,就是存續客戶增資的部分,以及我們帶來新客戶的新增資金。所以對於我們這個平臺來講,要提高競爭力、吸引力的重點就在於我們的產品力,以及我們的投後服務能力。
從實踐過程來說,談一下我們現在對於GP的選擇,以及我們的一些策略。因為我們本身這個團隊的管理層來自於平安信託,我們的很多業務條線來自於專業的銀行。所以我們的團隊專業就來自於資產配置的能力,但是這個資產配置的理念是要跟客戶做好投資者教育的,重要的是我們要有合適的產品給他配。
所以在現階段,我們的策略是極簡的,我們的原則就是為客戶做好分散的資產配置理念。因為我們都知道90%的失敗投資主要原因就是資產配置上出問題,所以我們在選擇母基金的時候,我們最重要的就是分散。這裡面包括銀行,我們希望在未來能給客戶一個良好的,有爆發力增長的回報的同時,也能給客戶一個比較好的IRR和DPI,這是我們在產品引入的原則上的重點。
第二個原則,我們會做能力邊界內的事情。包括像一些直投或者跟投的業務,我們就選擇不做。因為畢竟我們的能力範圍更多的是在如何去盡調我們的GP,怎麼樣去找好的合作夥伴,看不懂的事情我們就不做。
最後,是我們選擇GP的原則,我們的觀點是,少而精、精而準,準了之後我們是長期合作。因此我們現在產品的發行,都是和挑選到的又精又準的GP建立長期的合作,每年我們也會以非常謹慎的原則引入新的基金,這是我們的策略。
劉昊飛:追問個問題,李總,你的客戶裡面大家對於高淨值客戶以及股權投資這個市場的未來如何看待?
李彬:我們是非常有信心的,因為看好中國,這也是我們這次大會的主題。我覺得現在客戶特徵就是富有人群,年輕化了,可能以前50歲以上的人群是高淨值人群,是創一代的這些人,但現在的富有階層到了傳承階段,有一些都是第二代接班。所以這樣的客戶構成來講,他們的知識體系、受的教育,包括眼界和以前不一樣了。
所以我覺得在市場低迷的階段,我們吸引到的客戶反而是更專業的客戶,他可能對於中國的經濟,包括未來的新興行業都是有一些認知的客戶。可能在2015年和2016年的客戶有專業的,也有不專業的,有跟風的。但目前更多的客戶願意來做股權投資的,一定是更加專業的,也是堅定看好中國的未來,才會來做長期的八到十年的配置資產。
市場周期有火熱也有寒冷的時候 有高潮也有蕭條的時候
劉昊飛:樊總,請你分享一下你們的募資端和投資端。
樊宏楠:我覺得要找對人。我們跟李總那邊的情況也很類似。我們也感覺到其實你在給LP做產品的時候,是要了解清楚LP的需求到底是什麼?其實放在機構類的GP或者基金管理人的層面,去跟機構化的LP去打交道的過程中,我覺得我們也需要更多的了解機構化的LP到底是什麼樣的需求。
舉個例子,比如說我們是地產背景的LP機構,現在地產行業也處在一個轉型的過程當中,很明顯我們是從地產供給側的商業模式轉到需求側的商業模式,很多的開發商變成從以前的B2B的商業模式,逐漸的轉向B2B2C的商業模式,這個商業模式的轉型會帶來大量的產業升級,包括整體的供應鏈的需求、供應鏈庫的迭代更新,其實都是跟以前不一樣了。
那麼這一類的大型民營企業或者說潛在的企業型的LP,他們對於尋找GP合作的過程,其實也是一種尋求產業升級的過程。我們更希望去尋找到有能力、有遠見,有想法的GP,能跟我們這類的產業類機構,一起把產業升級的過程做好做實,這其實是我們想看到的一個場景,
劉昊飛:我也再補充一點。從我們自己的經驗來看,其實市場的周期總是在不斷地上演,有火熱的時候,也會有相對來說比較寒冷的時候,有高潮的時候,也就有簫條的時候。
關鍵在於到底什麼樣的因素能夠穿越這個周期,我們為什麼有理由可以持續的保持謹慎樂觀。在這個過程當中,我們認為以創新為抓手,找到真正的代表每個時代前沿的優質項目,這個是最重要的。這也是我們在進行配置的時候,在資產端進行配置的時候,最為看重的。
我們會透過GP去看他們過去成功的項目和他們的投資偏好,對未來做出一定的預判。同時在市場周期演化的過程當中,我們一直站在市場的一線,因為我們自己作為母基金,這個團隊做了15年以上的直投,所以在直投領域裡面我們一直有在一線實踐,所以對於這個市場的一線趨勢,我們也會把這些信息及時的傳遞給我們的出資人。再加上我們真實產生的業績,這樣就可以讓我們的出資人能夠一方面自己持續投資,另外一方面也能夠介紹他有投資意願的朋友來參與到股權投資當中來,這是我們自己的一些經驗。
劉昊飛:對於在座的各位GP來講,你們怎麼樣優化自己未來的投資人結構,怎麼樣逐步的迭代和優化。對於在座的資金方(LP)來講,你覺得在當下或者面向未來一段時間,怎麼樣去促成GP跟你們合作,給GP一些建議,能夠幫他們找到合適的LP。但同時大家如果對這個行業有一些觀點和看法、意見,能夠做一些呼籲,雖然是行業比較寒冷的時候,GDP三季度已經掉到了6.0%,其實GDP不算什麼,因為還是要靠創新,希望各位能夠給我們有所分享。
看多中國經濟,當下是民營資本最佳進入時點
錢進:宏觀上我還是看多中國,而且我個人覺得現在國資佔的錢太多。因為我感覺國資的錢逐步會減少,從總量上來減少。我的一個判斷,就是國有資本的錢從現在開始應該是逐步的減少,它會布局到重點項目上。對於民營企業家,特別是市場化基金,包括個人財富,是一個非常好的進入機會。因為現在面臨著幾個大的發展,從宏觀形勢上來說中國和美國已經形成了兩個比較大的經濟體,從資產配置的角度來說如果配置了美國就一定要配置中國,很簡單,巴菲特這麼多年掙錢,最簡單的就是壓中了美國的國運,作為一個中國人,最基本的核心點就是要看好中國的國運。
對於GP來說,你要有特點這是最重要的,你的業績我要對比著看,我要看業績的細節,但是我更看重的你的團隊和核心邏輯,你這個核心邏輯能不能切中LP的要害,解決他的核心問題,這是最重要的。
然後你在現在的情況下怎麼去拿錢,我覺得一種方法就是在小年的時候,你第一要想辦法活下來,首先是想辦法活下來,因為你要證明自己,如果你都活不下來的話就無法證明自己。在活下來的基礎上,你要逐步的去優化你的LP。但是有一點我非常不贊同,就是你如果讓出大量的權益,我是不贊同的。因為人是最重要的,除非你自己去掏錢填補這塊管理費的收益,否則你是要有一定的管理費收入和規模,這個要能夠使你保持一個領先的人力,當然你可以控制人員的規模,但是你要保持人的平均水平在這個市場水平之上,然後再追求收益。
勝者為王,GP應做好本職工作
李彬:我覺得現在是一個大浪淘沙的市場,勝者為王,不管是作為財富管理機構或者GP,都是在接受市場的檢驗。首先我們要做好自己,我覺得這是最重要的。從我們來講,我們的職能就是服務好GP,我們幫GP募到資,然後對GP來說就是做好存續項目的維護,給我們的客戶帶來更好的現金回報,實現這樣一個良性循環才可以把這個事情一起做得更好更大。
從我們自己的角度來講,我們其實在今年也是做了一些架構和支持上的調整。過去我們自己的團隊也是產品投資經理負責制,募、投、管、退都是一條龍的。今年我們也看到了存續客戶的服務,包括我們的增值服務的部分,對於我們的募資這塊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因為客戶現在越來越希望能夠近距離的看到一些新興產業的發展,所以我們在今年的調整上,我們在募和投這塊是由一個團隊來負責,把原來投資經理投後服務的工作剝離出來之後,達到精選產品的效率。投後管理這塊有專屬的服務團隊,一方面服務好個人客戶和企業客戶,同時也能跟GP做更好的關係互動,這是我們做好自己的事情。不管是在什麼樣的環境下,首先是做好自己分內的事,然後能夠讓客戶包括我們有錢的金主們體驗到我們在用心的服務,我們是在盡職盡責的做這個事情,我覺得這是很重要的一點,謝謝。
劉昊飛:謝謝,對資管新規有什麼要呼籲的嗎?
李彬:其實我們從基金管理人的角度來講,我們一定還是會嚴格遵守這種協會的監管政策,來開展我們的合規業務。我們也希望,特別是股權板塊能夠出一些更有利的政策,特別是像有限合夥這樣的政策的支持力度上,包括稅收、工商註冊及備案方面能夠給一些更多的支持,這是能夠促進我們這個板塊大力發展的一個最好的政策環境,這是我們的想法。謝謝。
劉昊飛:好,謝謝。韓總。
減持新規制約私募股權發展,亟需做出調整
韓宇澤:首先,過去大家都認為股權投資是賺快錢、賺大錢的市場。事實證明股權投資本身的特徵就是流動性非常差的一個產品,它是一種高收益、高風險的產品。所以在這個周期,GP一定要成長,你所設計的產品,你的團隊真的要對投資人負責任。所以你在募資的時候,我一直講你不能忘了初心,你當時在募資的時候給投資人講得多好,你是不是在今後的每一天都能做到那麼好,初心決定了你的結果。
第二,就是LP也要成長。我們以往的一些基金包括今年出現了很多的機構爆雷的事情,當然除了產品的問題以外,更重要的是因為有些基金內部出現了周期,所以有些LP我認為他是不合格的投資者。
這幾年我一直在講LP也在調整,我們現在的出資人裡面,我覺得第一個你會發現政府引導基金確實比較積極,第一個在募錢,現在各省、各地方政府引導基金都在大力引進。第二,你會發現這個市場上還有一類機構就是保險,包括昨天開的會是加大保險對股權類投資的配置,因為保險這樣的機構也很好,當然他有門檻,一個保險機構對你最低的出資是1億,稍微大點的機構出一份就是5億。我覺得這樣的機構更耐得住寂寞和周期,他對產品的理解會更精準,我覺得保險是一個很好的機構。第三,這個周期我覺得還有行業或者產業的那些大的機構,比如說我們近兩年的很多基金跟中國,甚至是世界五百強的企業進行合作,他們對產業的理解更精準、更透徹。
所以我同意一個觀點,你要走得有多遠,看你與誰同行。我覺得從前的財富管理者,過去都是希望個人來投資,曾經有一段時間全民PE,我倒是傾向於就是做母基金的道路。實際上很多個人投資者已經在這個市場上吃了很多虧,你發現全民PE的時候,或者都跟著熱點走的時候,最終都出現了問題。我覺得就應該選市場化的母基金來合作,精選更好的GP,這是關於LP的成長方面。
如果說對行業談一點建議,我有一個最新的提案是給政協的。我強烈呼籲減持新規必須實時做出調整,因為減持新規是在2017年的時候,在資本市場暴跌的時候推出的。它現在給私募股權行業帶來的副作用很大,大家知道從今年上半年到現在,我們的人民幣基金融資下降了20%,去年下降了47%左右。
從今年的投資來講,今年上半年人民幣基金的投資下降了58.5%,從退出來講,人民幣基金的退出今年上半年下降了33.6%。
實際上這個市場比較殘酷,這裡面就和減持新規有非常直接的關係。因為當時在暴跌的時候為了穩住市場推出了這個,就不讓私募股權機構賣股票,當然對其他的投資人也做了限定,但是今天已經不適合這個市場的需要了。大家預計今年上半年減持量有3800多億,到現在只減了1300多億,根本不是大家想像的那麼大的衝擊,這是第一個減持。
第二,減持新規導致了市場的流動性很差。大量過去做定增的機構,由於減持新規定增了以後要鎖定半年,如果他拿的股份大,每1%還要再延長一定的周期,所以就導致定增市場今年下降了將近40%-60%,甚至做大宗交易的一個機構已經退出了市場,導致這個市場的流動性也出了問題。
第三,減持新規導致股權投資退出難,今年我們的退出下降了33.6%,這還包括今年科創板發了那麼多的股票,還是下降的。就因為退出難,導致了融資更難。今年的融資下降了多少呢?上半年股權類的融資下降了20%,如果說做早期的下降了68.5%,就是人民幣基金斷崖式下跌,做投資今年下降了58.5%,所以這個市場現在還是很殘酷的。我覺得減持新規在裡面起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制約作用。因為大家對投資,感覺到我就是上市了還不能賣,而且你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賣,所以這個減持新規有點問題。
第四,就現在的減持制度,我們同樣和成熟的市場,和美國比、和香港比,我們的減持新規是最嚴酷的。美國、香港的市場都比這裡寬鬆得多,所以這個確實需要調整。另外一點,這個減持是股東的一項權利,所有的投資都是為了退出。結果等你上市了又不讓你退出了,就因為這個減持新規不讓退,導致了今年資本市場出現了很多上市公司的大股東崩盤,因為他沒有流動性了,不讓你賣了,只有崩盤。所以這個制度對市場帶來了其他的一些副作用。
所以我強烈建議,因為今年市場已經穩定了,科創板推出,創業板即將也要註冊制,可能未來一兩年整個市場都會實行註冊制,減持制度不適合當今資本市場發展,不適應於私募股權。一個國家把私募股權的發展已經提升到國策,證監會最新的深化改革也是要大力扶持私募股權的發展,但是這個政策制約著它的發展,所以有必要及時做出修正,謝謝。
劉昊飛:謝謝韓總。私募股權市場的發展,最終完成閉環一定是在二級市場形成了流動性之後才能完成,其實中國二級市場的流動性是全球最高的,但是我們中國的減持新規是全球最嚴的,所以這也是一個很鮮明的對比,剛才這點我們覺得也是大家全行業的一個共識。高總,請你分享。
一二級市場的稅收政策應一視同仁
高斌:GP跟LP關係的這個事,剛才各位說過了,我就不再說了。剛才李總說對行業的呼籲,我說三點。
第一,剛才說到減持新規的事,這個事我補充一下。確實有一點閉門造車的感覺,整個運作過程我是比較清楚的,剛開始比這個更嚴,剛開始準備五年都不讓賣,然後後來慢慢賣,好像現在鬆動了,交易所出報告,交易所也在開始放風,說通過統計數據看並沒有說多少人把它賣了。所以這個事情是這樣的,實際上說白了就是市場上的東西一定要靠市場解決,千萬別限制,你看那個點是否是對的,但是你放開看產生新的問題,比如說註冊制,當然註冊制剛開始出的時候天都要塌了,但是現在大家認可了。為什麼?減持新規也好、註冊制也好,實際上是人為的扭曲市場,這個東西該賣的時候你讓他賣,甚至二級市場中國也可以有做空機制,有些人就是專門吃腐肉,你就讓他吃。真正好的東西自然會有人識別,不好的東西自然會被放棄,這是由市場來識別,市場是監管不了的。這個放鬆肯定是後面的大趨勢,最後就歸到一點,就是你的價值本身值多少錢。我想改革方向大的趨勢肯定是這樣的,我呼應韓總說的減持新規現在也正在改。
第二,就是稅收的問題。因為我們的母基金可能有一些高淨值的個人,我們知道個人做二級的時候不交稅,做一級的時候才交稅,甚至原來還有35%的稅。原來有一段時間搞的很緊張,最後回到了20%,20%也不低。如果我一級跟二級收益完全一樣的時候,相當於必須要打八折,這個影響是很大的。所以能不能在稅收方面一視同仁,你鼓勵大眾創業、萬眾創新,我一直說股權投資這塊應該是最直接的脫虛向實,不知道這個話大家能不能聽懂。它典型的脫虛向實,把資金引導到實業去,並且只有這些像螞蟻一樣苦的投資人在做這個事,實際上你要考慮銀行、考慮大的保險機構是做不了的,因為有好多的小機構一個一個甄別,你想讓這些大機構去做他怎麼做?他一定靠市場化的投資機構,大型、中型或者小型的比較專業的機構,就像蜜蜂一樣一個一個築巢來推動。我如果能見到總理一定跟他呼籲,最重要的是把股權投資的障礙放開,這樣的話能夠刺激民間資金直接到實體經濟去,尤其是個人的稅收這塊實際上現在還是有差別的。
第三,資管新規的時點去槓桿是對的,但是我覺得資管新規到現在這個時候適當的應該可以調整了。尤其是對於市場母基金,比如你可以規定銀行不能直接投入GP,可以投市場化母基金。這樣的話做一道防火牆,如果我是專業化機構的話我已經非常嚴格篩選了,市場化母基金選GP的時候也在篩選了,然後資管新規選市場化母基金的時候再篩選一輪,你想想看這三輪篩選你的風險有多大,你的風險難道比銀行幾百億的風險還大嗎?不可能的。所以好多東西說白了就是你怎麼能夠把全盤考慮做實,這是很關鍵的。所以第三個就是資管新規政策的調整,特別是對在座的市場化母基金,因為你們上遊很多了,你可以不直接投我們,沒問題,但是可以直接投市場化母基金,作為LP投進去,這樣整個行業就發展了。這是我想說的三點,謝謝。
劉昊飛:高總講了非常到位的建議,不管是減持新規對流動的影響,包括稅也是一個很大的反差。二級市場可以隔天賣,賺了錢了不用交稅,一級市場可能要五到七年才能賣,賣了之後還有個減持新規,還要再晚一兩年,賣了之後還要交很多稅。所以對於長期資本金的形成是起到了負面的鼓勵作用,所以這是一個限制。還有一個就是去槓桿,如果是一刀切的話,可能在現在這個時點上已經不合適了,所以應該讓水能夠適當的流進來進入一級市場,通過資管新規一定程度的調整。我們聽聽馮總的看法。
LP中機構投資人佔比提升是大勢所趨
馮傑:前面幾位講了蠻多的,因為現在整個宏觀經濟的環境,尤其是一級市場是比較低迷的環境,大家都是身在其中,有所感受。對於我們做GP的來說,在這個階段所謂的寒冬階段,可能更要練好內功,做好自己,你要活下去。也許在低迷的時候就是你積蓄能量的時候,保證活下去的時候,這是GP應該做的事情。
第二,其實對於LP的變化和演變來講,我們也可以看國外,隨著社會化的分工越來越多的應該是機構投資人作為真正的LP,這樣從整個社會化的效率和效果來講是更好的一方面。其實我們國內機構化的投資人就是政府、金融機構、產業資本,再加上所謂的市場化的母基金管理機構。其實對於我們中國整個的金融系統來講,真正的源頭都是在銀行或者保險層面,但是隨著資管新規其實對整個募資產生了比較大的影響。這兩年我觀察到一個現象,其實很多的銀行,國家是不斷地出政策,一邊推一邊拉,希望這些銀行去下沉身段服務更多早期的、前期的科技型企業,來培育產業。但是往往這些銀行受到他們傳統的文化和風控制度,做這樣的活還是比較辛苦的。但是隨著政策的導向,有的銀行資管新規沒法做了,有了銀行就自己直接下場做事情,但是我覺得從剛才講的社會化分工的角度和效率的角度來講不是更好的選擇,剛才前面的嘉賓也分享到了,如果說在整個銀行的資產配置中有一塊能拿到做母基金也好,或者他自己做一些母基金也好,我覺得可能是一種更有效率的或者效果更好的一種合作模式,這是我的觀點。
還有一個觀點想和大家分享,上午聽到了我們整個作為全球第二大經濟體,我們在整個的國際資產的配置中的比例還是比較低的。我們最近也觀察到有一些,比如說像日本的金融資本、產業資本,其實是對在中國的擴張或者中國的資產配置非常有興趣,也在不斷的尋求合作夥伴,我覺得這可能也是一個機會。這是我的分享,謝謝。
中國正處於經濟結構調整期,積極發掘低洼資產
樊宏楠:謝謝主持人。剛才幾位大佬講得很完整了,但是大家可能更聚焦在退出的領域。我個人的建議可能會更多的關注在投資,比如說對GP的篩選,包括GP跟LP具體的合作方面。
其實我覺得作為產業方,長期來看還是多投中國市場,我們覺得中國市場的市場潛力還是有很大的價值窪地。過去確實面臨很多的去槓桿,同時又要兼顧產業的升級、產業的轉型,其實像民營企業還是很累、壓力還是很大。但是我覺得這不代表現階段的這些困難是永遠持續性的困難,我覺得如果拉長周期來看整體的市場的話,我覺得我們正好處在一個周期性的結構性調整,但是我覺得如果隨著未來越來越市場化,資本市場越來越放開,我覺得我們的潛力還是很大的。只不過可能在投資板塊,我們是不是應該更專注在產業本身、實業本身,比如說對實業的轉型升級,我們應該如何做配合、如何做深入的合作。
其實我在這裡也表個態,我們是非常開放的合作的姿態,我們覺得在轉型升級的過程中其實就需要多方的人力、多方的資源,我們如果抱著一個開放的態度,我們相信在未來的合作當中我們應該能夠找到更多的產業上的價值窪地。謝謝。
劉昊飛:你是從資產端來講的,結合產業。所以我們也看到提上的幾位嘉賓都講得非常好的觀點,我最後就補充一點,我也有不少觀點,但是今天時間有限。
我非常同意剛才錢總分享的,實際上我們看跟一級市場相關的政策,在過去幾年裡面的變化,從2014年-2015年,尤其是2016年推出了創投國十條,之後又出了資管新規,包括減持新規。實際上是助推的過程,又開始在收緊。現在我們看到這個政策相對在某些局部地方出現了鬆動的現象。而另外一個現象,現在市場上資金的結構,剛才韓總分享的數據裡面有一句話我再補充一下,實際上今年募資下降了20%,但是募到資的結構裡面可能國資佔了90%,其實也就意味著現在的佔比相對來說跟幾年前完全不一樣了。
但實際上到這種程度上隨著政策的鬆動,我們感覺到這個市場的鐘擺會往回恢復,因為不能光是一味的去限制。我們現在看到政府引導基金也有自己的難處,總體效率上也有待提高。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相信這個環境不會變得再差了,或者說有開始改善的跡象,也希望所有的同行首先能活下去,最好能活得好一點。如果能活得好一點的話,在資產端,在我們的投資質量,包括在對LP的服務質量層面上多下功夫,做好工作。如果能隨著市場環境的改變,我們可能會迎來新一輪的機會。
我就說這麼多,今天非常感謝各位嘉賓的出席,咱們這個論壇到此結束,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