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案紀實——山東平度1991.6.13姦殺少女案，禽獸不如的夫婦

1991年6月13日。

青島平度市兩目鄉祝後村，一個叫麗麗的小女孩，突然無緣無故的失蹤了。祝後村不大，附近的村民知道後都四處尋找，但無論怎麼找都沒有絲毫蹤跡。麗麗名叫張曉麗，她實際上不姓張，也不是祝後村人。她本姓劉，是平度市雲山鄉北柳圈村人。小麗麗的劉氏親生父母是個超生戶，再加上她是個女孩，生下來第三天親生父母就將其移交給祝後村張華夫婦收養。

但幸運的是，麗麗雖然生下來就離開了親生父母，但張氏夫妻把她當親生女兒對待，姐姐把她當成親妹妹愛護，她和有親生父母的孩子一樣，過著幸福的童年生活。她的學習成績也很優秀，也非常懂禮貌，周圍的人都很喜歡她。

然而，這個剛剛12歲的孩子，竟於1991年6月13日下午放學後就突然失蹤了。她的親生父母和養父女以及鄰裡親友四處找也找不到，麗麗雖然是個被收養的孩子，但張華夫婦卻如同親生父母一樣對待他，麗麗失蹤後，張氏夫婦肝腸寸斷痛不欲生，到處找孩子。

而北柳圈村人的劉氏夫婦，雖然把孩子送給了張家，但總是自己的親生骨肉，麗麗失蹤後也是非常痛苦，想方設法到處去找，同樣連個音信也沒有。更加可怕的是，張劉兩家由於痛愛孩子心切，在麗麗失蹤後，兩家相互信任相互理解的心態受到了衝擊，一度認為是對方害了孩子。張家認為是劉家看孩子長大了，又有出息，想反悔，又偷偷把孩子領了回去，不知藏在什麼地方。劉家則認為張家不願再養孩子，圖錢把孩子賣給了別人，所以倆家人經常相互埋怨！

麗麗到底在哪兒呢？一個12歲的孩子，在學校家中沒有和任何人發生過矛盾，應該沒有人害她。如果是離家出走，那她為什麼要出走呢？連續好幾個月，麗麗都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真是讓人非常擔心。

轉年來到了1992年。

這一年，平度市的130萬畝小麥長勢良好，豐收在望。廣大農民懷著喜悅心情日夜加強田間管理，爭取大豐收。4月4日晚12時，雲山鄉北柳圈村村北的劉老漢在一口大機井旁邊抽水澆小麥時，由於水位越來越淺，逐漸露出一包東西。他心想是誰偷的東西藏在井裡，撈上來說不定能發筆小財，結果他撈上來打開一看，是一具爛臭的屍體。他嚇得要死，趕緊報告了村幹部！

4月5日上午7:20，平度公安局的幹警趕到現場。這是一個大口井，位於北柳圈村北500米處，井口直徑約五米，包屍體的外面是一條長110釐米，寬65釐米的舊麻袋，但未腐爛，裡面已成是有「平度化肥廠產碳酸氫銨」等字樣的塑料編織袋。

屍體包著白色的的確良連衣裙，前胸處繡有花仙子圖案，下身穿著帶有鬆緊帶的褲頭，而奇怪的是上述衣物居然帶有黑色並帶有糞臭味兒的泥土。屍體在袋內捲曲，頭上臀下，各關節自然脫節，部分軟組織呈白蠟樣。

通過對已經脫節的屍骨進行連接後，發現死者的身高應該在145-156釐米，頭髮全部脫落，女性，年齡在10到14歲之間，頭部有兩處粉碎性骨折，面積都很大，像是遭受過鈍器的襲擊。而屍體的左手和左側撓骨都已經缺失。

通過現場情況分析，民警推斷：

一、屍體已腐爛成一堆白骨，但包裝的麻袋卻完好無損，這說明屍體腐爛後，再用麻袋裝上的，大口井不是藏屍的第一現場；

二、屍體上僅有的軟組織均呈石蠟狀，全身骨骼均由關節處自然脫落，說明死者曾在空氣不足，泥土溼潤的環境中掩埋，掩埋的時間可能在六個月以上；

三、屍體所著衣物上均佔有糞臭味的黑色泥土，說明死者被害後可能在豬圈、糞堆或者糞坑處掩埋過；

四、屍體的頭顱、軀幹及四周較大的骨骼較齊全，而部分手足等小骨缺失，這說明兇手在移屍時漏掉；

五、死者被害後，犯罪分子對屍體進行掩埋和轉移等多次處理，說明了犯罪分子很狡猾！

能否儘快查清死者是誰，是能否儘快破案的第一步！在勘查現場進行驗屍，幹警到周圍村莊走訪，組織有關人員辨認，搞清死者究竟是何許人。經過一番細緻探查，當天上午就查清這具屍體就是麗麗。

接下來是對案情和犯罪分子的分析和勾劃，幹警分析麗麗失蹤時僅僅14歲，在學校表現良好，家中與他人也無明顯仇怨，沒有人會因為婚姻或者仇恨殺死她。而張華家收入微博，被敲詐綁架勒索的可能性也很小！

然而，當拿到麗麗的照片後，幹警發現這孩子長得很俊秀，就同齡人來說個頭也較高，難道是有人見色起意，先奸後殺？

麗麗可能是下午放學後突然失蹤的，學校離家較近，那麼犯罪分子極大可能就住在學校附近。麗麗放學回家可能和同學們一塊走，村中來往走動的人較多，但學生和村民當時都沒聽到什麼動靜，幹警判斷犯罪分子很可能與麗麗相識，以適當方法誘騙姦淫後殺害！

而且，幹警認為，不能排除兩目鄉中心小學的教師作案的可能性！但同時，他們認為犯罪分子更可能是歷史上有姦污婦女等流氓劣跡，受過打擊處理的人，年齡大約在18-35歲之間，並具有較好的居住環境，比如獨居在一個房間，或者居處非常僻靜很難被發現。

幹警們明白，麗麗是91年6月份失蹤，92年4月份發生屍體，之間足足十個月。不僅屍體已腐爛，現場肯定也被破壞殆盡，缺少破案的線索，因而這是一起難度極大的案件。但幹警仍然全力以赴，他們以兩目鄉的四個村和兩目鄉中心小學為核心地區，大範圍走訪調查，先後摸排了2000多人次，排除了30多條線索，但均被一一否定。

正當偵破工作陷入低谷時期，偵查員郝振亮和史先傑通過祝後村的兩個女學生了解到：1991年6月13日下午放學後，她們兩個和麗麗在學校寫了會兒作業，就一塊往家走。到祝後村和祝東村交界處分手，當時麗麗說去大爺家找媽媽。而祝東村有一老年婦母證明在麗麗失蹤前不長時間，在祝東村的一條街上看到過這個孩子。

這條線索太重要了！幹警對線索進行了分析，認為麗麗是在祝東村失蹤是毫無疑問的，當時天還不黑，街上來往人較多，麗麗如果被生人拐走，她不會一聲不吭，肯定是熟人所為，而此人就住在祝東村，便決定集中兵力在祝東村開展偵查！

很快，幹警經過調查發現，家住祝東村的現任兩目鄉中心小學教導主任張銘玉有男女作風問題，有次趁本村青年婦女趙某的丈夫不在家之際，晚上去敲人家的門，圖謀不軌。而更加令人震驚的是，張銘玉曾和一女生張某某有不正當關係，群眾反應強烈，影響很壞。4月27日，幹警找到祝東村那名已經畢業了的女學生張某某。

經過教育，她血淚控訴了張銘玉對其長期姦淫的罪行：

當張某某在兩目鄉中心小學上四年級、年僅12歲的時候，張銘玉就對其進行了姦淫！並逼其立下字據，要永遠保持這種關係。不久，張銘玉又當上了張某的班主任，更是為所欲為，就這樣，從小學到初中，直至張某到外地上學，張銘玉強行霸佔她長達七年之久，進行百般摧殘，致使他四次懷孕四次流產！

張銘玉長期霸佔這個女學生進行摧殘，幫兇是他的妻子劉顯花。有時張某某很長時間不到張銘玉家去，都是劉顯花幫張銘玉把張某某設法叫來，供張銘玉發洩！張某某多次被迫在張銘玉家住宿，都是劉顯花和孩子在一個被窩裡睡覺，張銘玉摟著張某某在另一個被窩裡睡覺，張銘玉稱劉顯花是他的大老婆，張某某是他的小老婆！而且張銘玉有時候更是為此變態，其行為之噁心簡直讓人說不出口！

但張某某除對張銘玉進行了血淚控訴外，還提供這樣一個情況：張某某和麗麗是堂姐妹，在麗麗失蹤前的半個月，她曾帶麗麗到張銘玉家玩過一次。等麗麗離開後，張銘玉在張某某面前說麗麗長得好看。是否這個色狼又把貪婪的眼睛盯上麗麗了？

張銘玉長期姦淫摧殘女學生的罪行必須清算，而且殺害麗麗的兇手很可能就是他。5月4日，專案組傳喚了張銘玉和其妻子劉顯花。

專案組認為，張銘玉是個有知識，有社會地位的人，不會輕易低頭認罪，便集中力量先審他的妻子劉顯花，突破後進一步獲取證據再審張銘玉。這一策略果然有效，劉顯花在被審當天的5月4日晚上就交代了她幫助張銘玉姦淫和長期霸佔張某某的罪行。

但幹警明白，她這麼快交待很可能是避重就輕，繼續施加強大的壓力，迫使劉顯花於5月6日又交代了她和張銘玉在自家住屋西間殺害麗麗後，先把屍體藏在自家院內豬圈後，又移屍北柳圈村大口井。之後他們從豬圈裡挖出糞土，撒在自家菜地裡等。

幹警立刻到張劉二人所住地方的西間勘查了第一現場，並在多個地方提取了麗麗的血跡，而兇器——鐵質方形錘子也被找到了，在豬圈和菜地裡還找到了麗麗的部分小骨頭。

張銘玉是殺害麗麗的元兇，劉顯花是合謀者，先從劉顯花身上打開缺口後，張銘玉就很難再自圓其說了，但張銘玉確實是一個非常狡猾的傢伙，幹警和他耗了四十幾個小時，也沒有撬開他的嘴。

「我們是平度公安局的，今天找你了解情況，你要如實回答！」

「能幫上忙就幫，知道什麼說就說。」

「現在是依法傳喚，希望你好好考慮，講講自己問題。」

「你們叫我說什麼。」

「叫你講你幹的違法的事情。」

「你們在這裡住這麼長時間，可以懷疑任何人，我真不知道我幹了哪些違法的事情。」

「你乾沒幹違法的事情自己心裡明白，政府也很清楚，你還是老老實實交代，你妻子劉顯花了解你吧，她說你有問題。」

「她很了解我，她如果說我有問題，我就有問題，反過來講，她說我沒問題，我就沒問題。」

張明鈺很自信他老婆不會交代他們共同犯下的罪惡勾當，結果兩天兩夜過去了，張銘玉軟硬不吃。但最終，張銘玉思想防線終於崩潰，終於交代了其在劉的幫助下，將12歲的張某某姦淫並長期霸佔摧殘的罪行，還交代了他和劉顯花合謀殺害麗麗的犯罪事實。

張銘玉，34歲，平度市兩目鄉祝東村人，初中文化，原是民辦教師，由於表現積極，教學成績好，被推薦上了平度師範學校，畢業後分配在兩目鄉中心小學為正式教師。不久，擔任教導主任，並獲得「優秀教師」、「一級教師」的頭銜，還是未來校長的重點培養對象。

1991年5月份的一天，張銘玉把在外地上學的張某某叫回來發生性關係後，二人反目，張某某不再和張銘玉往來。張銘玉想起了不久前，張某某曾領著到其家玩的麗麗，他想麗麗如果能像張某某那樣聽話，先奸一次抓住其把柄，供自己長期姦淫那該多好。

之後，張銘玉和劉顯花商量後，說麗麗如果順從正合他們意願，如不從就殺掉，別讓她嚷嚷！

6月13日中午，張銘玉讓劉顯花把麗麗騙來。劉顯花覺得沒什麼辦法，張銘玉說：「你說快放麥假了，我弄到考試題，叫她來看看，她保險來。」

時間不長，劉顯花真的把麗麗叫來。張銘玉問：「麗麗，你來時碰見熟人沒有？」麗麗說：「我碰見某某來了。」

張銘玉眼珠一轉：「我弄到考試題了，想讓你看看，但現在時間來不及了，你先上學去吧，今天晚上再來。」

當日下午放學，麗麗真的到了張銘玉家，劉顯花讓麗麗在屋裡等張銘玉，不長時間張銘玉回來了，劉顯花知道將發生什麼事，便到街口外望風。

張銘玉把麗麗叫到西屋，卻突然以一副「正人君子」的姿態出現：「聽說你在班裡和男同學有作風問題！」

「沒有事，他們瞎說！」

「我怎麼聽說你和班上的某某有這種事兒！」

「真的沒有，老師！」

這時張銘玉露出猙獰面孔說：「沒有？讓我摸摸就知道了！」

說完就開始撫摸麗麗的全身，天真的麗麗邊掙扎邊說道：「你還是老師呀！真不要臉！」張銘玉見麗麗堅決不從，又怕事後麗麗告發，就從炕上拿起毛毯蒙在麗麗頭上，又用雙手掐麗麗的脖子，麗麗當場昏過去。張銘玉又拿起方形鐵錘對準麗麗的頭猛砸幾下，將麗麗殺死後，夫妻二人把麗麗的屍體埋在自家豬圈後。

同年秋的一天，張劉二人同鄰居趙某某一起挖豬圈的糞用來種小麥，張劉怕把麗麗的屍體挖出來，說埋麗麗屍體的地方圍牆要倒塌，結果那個地方的糞土沒有挖。1992年春的一天，張劉和趙某某又一起挖豬圈，張劉仍以上述理由掩蓋過去。

兩次挖豬圈的驚險場面嚇壞了兩個人，他們認為如果把麗麗繼續埋在豬圈裡早晚會出問題，而且他們認為屍體已經爛的差不多了，可以轉移出去了！

於是到了1992年三月初的一天晚上，兩人把麗麗的屍體挖出來裝在一個塑料編織袋裡，怕運送時漏出來，又套上一條舊麻袋。劉顯花的娘家是北柳圈村的，知道這個村有一口巨大的水井，而且當時水很深，兩人把屍體綁在自行車上轉移到那個大口井裡。第二天，兩人把豬圈埋進屍體的糞土挖出撒在自家菜地裡。

按理說，妻子對丈夫有外遇是堅決反對，但劉顯花不同，她助紂為虐，成了張銘玉的幫兇，據劉顯花交代說：「我和某某某通姦，被張銘玉發現，他抓住了我的把柄。他是正式教師，又是教導主任，我怕他與我離婚，再說他承諾不久之後就可以把我轉為非農業戶口，我跟他能享福，因此他叫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反正我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張劉二犯這一對衣冠禽獸，不，他們甚至連禽獸都不如，他們破壞了教師的聲譽，他們永遠都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