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網北京4月23日電 (記者 高凱)「絕望與黑暗有很多種,書裡也有女人在絕望中放棄自己,但無論如何的絕望,我仍舊希望在《姐姐》這本書裡面,它的底蘊是鋪著一層光的,這是一道希望之光,如穿透水面而來的光。」一向善以靈動細膩之筆觸描畫人性的作家柳營,近日推出新作《姐姐》,對於自己的這部新長篇,柳營言語中流露頗多感慨。
由單向空間、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鳳凰網文化、一點資訊、北京閱讀季聯合主辦的「你的脆弱,你的堅強——柳營《姐姐》新書發布會」日前在單向空間·愛琴海店舉行。
長篇小說《姐姐》 小新 攝
著名評論家、北京師範大學文學院教授張莉以及著名作家、中國人民大學文學院教授梁鴻出席發布會,本次活動由青年評論家、大連理工大學中文系副教授戴瑤琴主持。
柳營,小說家,著有長篇小說《阿布》《小天堂》《淡如肉色》《我之深處》,以及《閣樓》等多部中短篇小說集。作品被譯成英、日、意、法多種文字並被改編成電影。
長篇小說《姐姐》以樸實親切的日常語調,體現並彰揚了普通人健康良善、本色自然的人生觀。
《姐姐》寫下了在巨變的時代裡,那些於命運中頗顯脆弱的女人,以及那些獨立自強的靈魂。小說有深重的悲涼,卻沒有撕心裂肺的痛楚,有冷靜的反觀,卻沒有聲色俱厲的控訴,緩緩道來,在溫和敘事中展現當下女性的命運,表面平靜溫婉,實則暗流湧動,有著強烈的感染力。
「對於一部小說來說,如果沒有語言可能很難完成某些東西。」同為小說家,梁鴻首先對《姐姐》的語言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她認為,柳營的語言特別安靜和內斂,這種安靜和內斂實際上是一種特別慢的語調,當你靜下心來和這本書的步調一致的時候,就會覺得非常美,這種美不是唯美,而是指對生活內部、家庭內部以及湖鎮那種深刻的理解力。
著名評論家張莉坦言,喜歡《姐姐》是因為其中的女性精神和女性的主體性。她認為,《姐姐》是一部深具女性精神的作品,柳營寫了一個女人的成長與強大,一個女人安靜卻堅韌的生命力。姐姐戀愛、遇到背叛,做生意,賺錢,她打開自己,面對世事,然後再遇到愛的人,也遇到愛帶來的傷害,經過二十多年的歲月,成長為一個堅韌的女人,那種表面溫柔,內心強大的女性。「我個人非常喜歡『姐姐』這個形象,因為她沉默而強大,有自己的主見,是和男人真正平等的存在。姐姐身上,我最喜歡的是她一路向前,朝著她要走的方向堅定向前的那個興致勃勃的勁頭。」
青年評論家戴瑤琴比較關注小說中時代(或城市)和個人的關係。她說,很多小說會通過一座城市的「變」帶動一個人的「變」,《姐姐》卻是用一個人的「變」帶動一座城市的「變」。
她認為,《姐姐》很重要的文學意義,還在它對於改革開放的呈現,不是通過跨越幾十年的宏大敘事來揭示,而是順時針走過姐姐成長的特定時間點,記錄女性個體的順時而動、順勢而為。
對此,梁鴻補充道,由一個人帶出時代的變化,這種寫法雖然很常見,但要非常小心,因為時代的變遷極容易淹沒掉作為個人性的存在,《姐姐》在這方面處理得非常好。柳營始終把姐姐放在前臺,她的經歷,她的所有努力,她的所有掙扎,包括她後來的婚姻,都在前臺。而時代的變遷都是在後面。時代依託人往前走,它的情節是讓人來推動,而不是讓時代發展推動人。
柳營表示,「姐姐」對自己而言,不僅僅是一個「姐姐」,而是一群普通的女性。她們在舊的城市或者鄉鎮長大,由傳統的父輩或者祖輩養大,然後一腳跨入這滾燙的、變遷著的時代裡。在舊與新裡,在傳統與現代裡,在男尊女卑的男權世界裡,她們是一群在尋求物質獨立的同時,也在突破中尋求精神獨立的女性們。她們被時代捲入,然後在時代的裹挾中成長,她們是見證者,也是旁觀者,更是探尋者。(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