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曼蒂克消亡史》演繹舊上海浮華背後的黑幫殺戮與情慾眾生 |
搜狐娛樂獨家專稿(文/逆規則)「這是藝術片,導演沒打算讓我們看懂。」《羅曼蒂克消亡史》裡,袁泉有這麼句臺詞。不懂!不懂!將是圍繞這部電影的首席關鍵詞。導演程耳弄亂敘事,硬拗結構,裝足了腔作足了勢,和觀眾劃下一道深深的鴻溝,恐怕只有少數人願意並能跨過去。
《羅曼蒂克》號稱三年磨一劍,之前數次宣布要參加電影節,檔期又一改再改 |
太深邃,所以難懂?太晦澀?太詭異?都不是。程耳要說的意思,並不費解,情愛的生成與消亡,以及一群人、一個時代、一些生活方式的逝去。淺野忠信演的日本人渡部,開車去送章子怡演的小六,夜晚,車輛相遇,一道光閃過,他看了一眼她的臉,情慾迸發,改變了決定。葛優演的陸先生,喜歡小六,卻被幫派、被時代、被戰爭耽擱來耽擱去。黑幫小弟死裡逃生,遇到了心善的風塵姑娘,倒是亂世攢的一個浪漫局。大體上,就是講一幫人,他們吃飯,他們做愛,他們殺人,他們死去。暗裡怎樣另說,面子上必須講究,死人也不能髒了臺面。
意思不難懂,但電影還是難懂,導演要說的東西,何苦如此大費周章呢,為什麼把形式扭得如此生硬呢,為什麼非要在上海、在民國呢。程耳搗騰的成品,回答不了這些問題,相反,它在強化這些問題。他自己的活兒,否定了自己的設定。在動用形式、結構、鏡頭,構建羅曼蒂克消亡史時,從決定到執行到通往主旨,程耳就像片中的淺野忠信,不管你需不需要,合不合適,我就要強扭下去。
強扭的情慾,是扭曲的浪漫;強扭的形式,是扭曲的風格。扭曲的玩意,一般不會有好下場。程耳的《邊境風雲》,格局較小,他把玩的結構,玩出了該有的結構魅力。到《羅曼蒂克消亡史》,不考慮因材制宜,繼續大玩結構,看上去大膽任性,事實上何嘗不是一種創作惰性,他太想複製既往的成功經驗了。描畫群像,沒有絕對主角,有些角色有頭無尾,破碎的結構更多時候起的是負面作用,在破壞群像的關聯性和群體性。鏡頭很穩,畫面精緻,而強迫症似的對稱構圖和上帝視角式的俯拍,它們不是由故事、由內容自然生成,和結構一樣,也是由導演的不明趣味製造的。
頂級陣容,一流做工,電影本身卻亂了 |
黑幫、風月、情愛,再加上戰爭,還有迷影情結,故事沒有主打方向,亂世的意思有了,電影自己卻也亂了。頂級陣容,一流做工,借一下該片的英文名「The Wasted Times」,這是被浪費的精緻。導演也別感慨舊上海的羅曼蒂克消亡了,他該感謝一下這個亂鬨鬨的電影盛世,也就在行情高漲時,資本才會過度高估一個普通導演的才華。這片是前幾年啟動,拍攝早已完成,一直拖到現在才上映。要是換到今年下半場這行情,市場不增反減,資本變冷,程耳很可能就沒有機會任性這麼一把了。
看這部電影之前,就像觀看任何一部還有點期待的片子,我有一個美好願景。當電影不斷前行,不斷走向終點,願景被一點點掐滅,直至最終徹底幻滅。鴻溝我就不跨了,跨過能瞧見的,也是生硬的精緻。導演要說的,隔岸看看,就一望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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