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追溯大平調東路流派鬚生唱腔藝術,翟德貴先生是應該繞不過去的一位藝術家。他出身貧寒,11歲入濮陽大公團學戲,拜師劉歧山。初演花臉,因喊腔力猛,留下仰脖習慣,後改紅生,被觀眾呼為「仰脖紅臉」。抗日戰爭期間,他塑造的嶽飛、徐達、林衝、王老漢等形象深受群眾喜愛。民國三十四年3月參加對冀魯豫行署的慰問演出,受到首長的讚揚和鼓勵。從此更加發奮,悉心鑽研,在繼承紅臉唱腔的基礎上,大本腔與二本腔巧妙結合,自成一派,成為「東路平」紅生唱腔的主要代表。所演《哭頭》的趙匡胤、《三傳令》的諸葛亮很有特色,至今鄉人還模仿他的唱腔唱路戲為樂。1945年3月,他參加對冀魯豫行署的慰問演出,受到首長的讚揚和鼓勵。從此更加發奮,悉心鑽研,在繼承紅臉唱腔的基礎上,大本腔與二本腔巧妙結合,自成一派,成為「東路平」紅生唱腔的主要代表。所演《哭頭》的趙匡胤、《三傳令》的諸葛亮很有特色。
建國後,他曾擔任中國戲劇家協會理事,河南分會會員,成為河南戲曲界第一位戲曲理事。1956年參加河南省首屆戲曲匯演,飾演《三傳令》中諸葛亮獲演員一等獎。1958年赴京參加全國群英會,受到毛主席、周總理、朱德委員長、陳毅副總理等黨和國家領導人的親切接見,並同周總理合影留念,同年加入中國共產黨。1959年赴北京參加「群英會」,主演的《收姜維》、《白玉杯》被文化部灌製成唱片在發行全國,在河南戲曲史上,寫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在當時,堪稱與申鳳梅、常香玉比肩的藝術家。不幸,他於1961年病逝,年僅年四十歲。他的過早離世,是大平調界的重大損失。他的唱腔,並不因其離去而消失,其唱腔影響還在。
他嗓音洪亮,吐字厚實、韻滿,演唱頓挫別致,襯字自然;行腔圓潤、悠揚、善於在句尾字行腔,於收放自如中豐富感情、增強美感,形成了沉穩、渾厚、醇美的藝術風格。他的錄音,廣為傳誦的是《三傳令》錄音,因保管不善,出現了變異,已不能完全呈現其唱腔藝術真貌。多年來,人們尋求其《白玉杯》未果,留下了諸多遺憾。
今天,從濮陽市開發區博地大平調有限公司賈鳳銀總經理講,他已搜到翟德貴先生《白玉杯》錄音。然此段錄音與當下劇團演出全場《白玉杯》在情節內容上並不相同。筆者採訪翟德貴師弟焦俊生先生。焦俊生先生講,此錄音應在1959年,是在全國錄製的《白玉杯》之後的作品。因劇情有所改動,有人反對,對其傳播產生諸多影響。此唱段約時長21分鐘,其中人物有嚴嵩、徐介、海瑞、公主,李虎等。其中嚴嵩有付銀鎖扮演(現在翟德貴先生《三傳令》錄音中其扮演姜維),徐介有高順卿扮演,公主有張玉琴扮演,海瑞有翟德貴先生扮演。在當下大平調《白玉杯》劇情為海瑞在殿上思考推理後,就明白了公主應在嚴府上。而翟德貴先生演出的《白玉杯》僅留下一段唱腔,唱詞如下(個別字句待考,用橫線標出):
海瑞唱:
嚴相爺啊
我只給你帶上一聽
聽我把夢中事明上一明
先只在為此事我隱隱難定。
查父子犯境夢也難行
昨夜晚在公院楞楞行徑
我一人對燈思考案情
一更想到二更鼓
二更想到午三更
三更想到四更後
想得我頭暈腦脹兩耳轟
皇姑奇案想入夢
想得我,恍入夢
哎,皇姑奇案想入夢
來了位白髮老主翁
他頭前把路領
差領我到了嚴府中
他言講公主若在此中
小心後堂莫放鬆
我正在猶豫神啊不定
忽然間衣襟升幾升(唉)
四將,好像他的有
想起來珠寶那一宗
他那方講未有動
四廂火把勝長龍
走在行然人馬一站
我緊走一步喚一聲
聲聲叫,聲聲鳴
只見公主喜又驚
醒來原是一場夢啊
我這裡喚事蹤
近日,我在瀏覽網站搜集翟德貴先生資料時發現,翟先生1957年《白玉杯》唱片被孔夫子網站售罄,售價為980元。我隨後通過微信轉發,以求避免炒作稀有劇種文獻,希望收藏者能奉獻錄音。該帖後經大平調等博客轉發,據大平調官網劉小平老師講,已引起香港收藏者關注,翟德貴先生1957年《白玉杯》錄音有望重新。
全國錄製的大平調《白玉杯》是最古老的版本,該情節與當下大平調界演出版本不同。老版本與豫劇情節相同。海瑞被貶為河南巡撫。公主假稱欲尋海瑞報仇,嚴嵩命張龍陪同前往。公主見海瑞說明原委,同回北京奏明皇上。皇帝傳旨查抄嚴府,賜嚴嵩金碗、銀筷,令其行乞為生。(中國戲曲志編輯委員會,中國戲曲志·河南卷,中國ISBN中心出版,2000.07,第126頁)上世紀八十年代,大平調導演焦俊生改編此劇,情節變為公主被嚴嵩藏在府中,在金殿上,海瑞推理公主在嚴嵩府上,並請聖旨搜府,搜出公主後,嚴嵩事敗,被賜金碗、銀筷,令其行乞為生。其中金殿上海瑞經典唱段有王守文唱紅,深受百姓喜愛。
一部《白玉杯》,透視出大平調在編劇、唱腔等領域的嬗變,我們期待翟德貴先生《白玉杯》早日重新。
當然,翟德貴先生在《白玉杯》唱腔藝術領域的探索,離不開他生前好友賈同波團長的大力支持和指導,離不開大公團琴師及眾多演員的支持和幫助。
濮陽市博地大平調文化傳播有限公司賈風艮董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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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大平調網劉小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