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維宏
前段時間,縣文聯竇主席安排我寫一點「問道山陰」文峰書法展的文字,我心裡著實有些慌恐,一是自己不懂書法,二來自己才疏學淺,害怕貽笑大方。交稿時間日益迫近,維宏只好以一名普通記者的角度,對文峰書法界閒話幾句。
記得三年前,文峰的十來位書法家在縣城舉辦的一次展覽,給人留下了深刻印象:以文峰塔為中心一圈一圈蕩漾開來的尚文習書的蔚然風氣、文峰書畫界「少長鹹集,暢敘幽情」的朗然和氣,還有車運隆、劉長順作為帶頭人的責任擔當,都顯示出文峰書法藝術將要光大起來的氣象。有一個細節令我感觸頗深:各位參展者準備了自己創作的書法精品,給參加開展儀式的嘉賓人手贈一份,這在非潤格不贈畫的大環境中是難能可貴的。我當時對此直呼為隴西書法界的「文峰現象」。這幾年,文峰書法界在車運隆、劉長順、李長源等人的帶領下,的確作出了許多值得稱道的事情。他們躬身於村頭巷尾,給老百姓義贈書畫、撰寫春聯,贏得好評一片;他們躬行書畫進校園活動,影響了一批莘莘學子,帶動了一撥書法後學,推出了一些藝術才俊,開創了「天朗氣清」的好局面。這次車運隆、劉長順、李長源、王玉柱、康建宏、陳孝忠、尚振彥、朱紅豔、潘亮十人書法展,又是一次文峰書法藝術成果的階段性集中展示,往前看是裡程碑,向後看是新起點。
閒話文峰現象,既然已經打開了話匣子,我就再以個人的理解說說各位書家的作品。車運隆的書作,縣書協主席殷望成評價說:「(運隆)以漢隸、鐘鼎、秦詔版為宗,點畫蒼茫,結構恣肆,其張揚的個性彰顯出很強的時代氣息。」我仔細觀瞻過車運隆的一幅對聯,其書「常從楊子識難字,喜與王充釋異書」,確實參差錯落,渾厚高古。對聯出自《石門頌》集字聯,蓋其雄厚奔放之氣,「膽怯者不敢學,力弱者不能學」。車運隆為人處世、習書創作都臻於成熟,他在基於《石門頌》的基礎上大膽創新,既沒膽怯,又不力弱,體現出隴西書界帶頭人的胸懷和膽略。《石門頌》本來就是篆書到隸書的過度,由深研秦篆的車運隆創作出來,更具有蒼茫厚重感。此聯亦篆亦隸,如他身上穿的唐裝,古樸而又靈動,給人耳目一新。車運隆是一位處世內斂,書性張揚的人。這種藝術特質,表現在書法上,我將之概括為結體疏朗有致,風格散淡質樸,形式突破傳統,創作融古出新。
劉長順性豪放,善行書,形態頗有一代草聖張旭之氣象。我非常喜歡他這種豪逸奔放的痛快淋漓感。然而越是喜歡,越愛挑出那些絲毫不掩瑜的瑕疵來。登於報端的《東明九芝蓋》豎條幅,應該源於草聖張旭的《古詩四貼》。以我拙見,該作品在點畫布局上還是拘謹了些。原帖直觀的看奔放流暢,深入一看,卻遲澀凝重。此作一氣呵成,流暢生動,但撇捺中少了些奇情怪誕,就好比翠屏山前的渭河,雖然婉轉靈動,但無穿越寶雞峽的回暢蕩氣,總感覺有些缺憾。他的另一幅《天高雲淡》豎條幅,就絲毫沒有拘謹感,運筆揮灑自如,結構跌宕起伏,真如六盤山上的高峰,雄強奇偉。或許寫《東明九芝蓋》的時候,索畫者沒捨得酒,長順兄喝的不夠勁兒,所以沒有放開來。下次曹們要多敬幾杯,讓他左手背後,右手抓筆,筆走龍蛇,有魏晉風範的八字鬍準會寫出力透紙背的佳作來。
我與李長源只有幾次簡短的交流,印象中他為人內斂,才思慎密,話雖不多,然理源長。他精研米芾書貼數十載,已是形神兼備。偶見他一《紹聖元年》豎條幅,質樸凝重,布局上疏能走馬,密不透風;體態上如北山牡丹,肥不露肉,瘦無嶙骨,遒勁而又茂麗。尚振彥近幾年在書法領域突飛猛進,有後來者居上之勢。他寫的《鳳尾香羅薄幾重》法度謹嚴,筆畫細膩,見情見景,以致滿紙相思幽怨,將李商隱無題詩中或隱或現的情境表現的非常充分,書之境界與詩之意境達到高度統一。尚振彥外表豪爽,內心細密,要讀懂他書作裡的真知灼見,需靜心體悟。陳孝忠不僅武學精,字也寫的好。字如其人,書作豪灑俊逸,俠義凜然。其他參展者都研習精進,達到了一定的藝術高度,就不一一列敘了。
山陰道上行,文峰相映發。永和九年的那場醉,王羲之在山陰道上樹起了一座書法藝術的豐碑。文峰書界的這場展覽,雖不能和王謝風流相媲美,但起名「問道山陰」,其志高遠,其情可鑑。他們秉承翰墨載道的傳統,以筆墨形象展現文峰氣度,以精品力作闡釋大美隴西。我說話既無久歷江湖的滋潤圓滑,也沒學者風範的雅致沉穩,根性上就直來直去。依我說,書中須有道,文峰以車運隆、劉長順、李長源等為首的書畫工作者者樹君子之風,養浩然正氣,縱情徜徉在筆墨藝術的山陰道上,續寫著久違的文峰風度、文峰風骨、文峰風韻!
小編 | 雙 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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