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西慶自評中投業績:不十分滿意 最多就是過得去

2021-01-12 第一財經

央廣網財經北京3月11日消息 據經濟之聲《企業家說》報導,今日13點,全國人大代表、中國投資公司原總經理高西慶做客經濟之聲2014兩會高端訪談《企業家說》。

以下為文字實錄:

主持人:全國的聽眾朋友大家好,歡迎收聽中央人民廣播電臺經濟之聲兩會高端訪談《企業家說》,我是主持人徐強。今天做客直播間的是全國人大代表中國投資有限責任公司原總經理高西慶先生,歡迎您的到來。同樣在直播間當中財經評論員方軍會一起和我們討論今天的內容。歡迎全國的聽眾朋友添加經濟之聲微信獲取節目精彩音頻,並且對嘉賓提問,選中的問題將獲得經濟之聲提供的精美禮品,同時感謝手機騰訊網的大力支持,感謝搜狐新聞客戶端自媒體直播間網友的互動。

主持人:今天我們請到高西慶先生做客《企業家說》,今年的2月在上個月的時候,正式您是從中投的總經理的位置退下來,而且我們也注意到,就在此前不久中投去年的業績也出來了,投資的收益率是超過了8%,再看一個數字就是從2008年您到中投工作後這一年,到2013年這六年間的平均的年化收益率是達到了5.02%,所以首先想請教一下您,您對於去年中投的業績還要更廣一些,就是您在中投工作這6年的整體的業績是否感到滿意呢?

高西慶:不能說十分滿意,因為這個只是大概過得去,但是要跟全世界最優秀的機構來相比的話,我們還是不夠的。

主持人:或者說在各國的這樣的一些主權基金相比起來,中投現在的業績處在一個什麼位置算好的?中遊的還是略微差強人意的呢?

高西慶:那看跟什麼樣的比,因為全世界大多數主權財務基金都是不透明的,就是我們能夠知道的數字來看,看到的這些數字裡比我們好的還是有不少的,那麼這是去年的狀況,在前面幾年我們有一些年頭我們比較幸運,2008年那時候大家投出去很多,好多人受的損失比較大,因為我們剛剛進來,我們也比較小心,所以我們投資少損失也比較小,從現在整體來看還沒有到最後算帳的時候,但是我估計幾年之內可以看的出來,我覺得我們也最多就是過得去。

主持人:或者說我看到我評論是中等業績偏上的水平,您同意這個判斷嗎?

高西慶:這個我不敢這麼說,因為我剛才說過,有很多數字我們是不知道的,很多國家我們從側面得到的消息,常常人家說做的很好,但是我們不知道,而國際上有一些組織由於他們不透明,所以對這些機構判斷就是不太好,就是說他們做的不好,但是這一點我們不能說這話了。

主持人:說到中投,從業績來看,整體不管是去年的8%還是說整個平均的5.02%來講,這個數字正像高西慶先生說的,還說的過去,但是人們好像往往是被一些事件關注到之後會產生一些不一樣的理解。比如說咱們投完摩根斯坦利之後就碰上金融危機了,投上東電以後日本就發生核事故了,所以好像這些報導之後讓大家感覺中投的業績好像說最後顯示出來的這樣的實際的數字,有點不一樣。

方軍:關注在某一個投資項目或某一個時點上,我記得高總也說過起碼應該十年一算帳,看待一項投資的話,我不知道剛才這個問題您怎麼看?

高西慶:幾個方面的問題,第一個問題就是說我們作為長期投資者,我們不應該過於的關注特定的某一城一池的得失,第二個問題就是也有策略的問題,我們剛開始到今天,中投出生就顯得是非常巨大體量的一個機構,所以全世界所有的投資者尤其是好多國家政府,西方國家政府很關注,而且抱著非常懷疑的態度,對我們不是很友好,在這種情況下你不能什麼事都解釋,我們不斷的對兩面兩組完全不同的人群去發聲就非常困難,因為你對西方的說你做的很好,它馬上就開始調查你,你對中國老百姓說,中國老百姓一聽做的不好了,就罵起來,我們不能跟這邊又說,所以我們基本的原則就是不管誰說什麼,尤其是像這種特定的案例,你說的摩根斯坦利也罷,東京核電也罷,這種特別的案例我們根本不做評論,因為如果你要做評論的話你就做不完了,而且很多事件是謠言,很多人,尤其東電特別典型的,拿出來當時日本出了事,結果就去查,說中投有沒有投?中投在整個大的組合裡面投這點,可能連我們整個組合的萬分之一都不到,結果馬上就拿出去炒了以後把日元的數字變成美元就拿出去了,所以這個是我們沒法做評論的事。

主持人:說到中投的投資,不久前在瑞士達沃斯論壇上,高西慶先生是發表了這樣一個觀點,我們先來回顧一下。

高西慶錄音:中投的投資都是長期的,現在很多項目我們買了以後,人家都說「虧錢了」,我說怎麼虧了?我還不知道呢。你買了一家企業,你想放十年,這個企業股價一兩年之內一會兒上去,一會兒下來,上去大家很高興,下來如喪考妣,我覺得這完全沒必要,我們長期投資者不考慮短期的情況,所以你說什麼算成功不成功?每一個項目只有最後賣掉了,實現了才算結束。

方軍:其實我覺得徐強可能有必要今天高總來,有必要在這個時間給大家做一個普及性的工作。其實大家可能就會有對很多的事情會有理解,否則大家可能就集中在某一個時點上的某一個典型的事件,您能用一個比較簡單的、大家又聽得懂的方式來給大家講講嗎?就是中投到底是怎麼玩的。

高西慶:簡單這麼說吧,中投公司作為主權財富基金,這是由國家在自己的外匯儲備來支持這麼一個機構,為什麼呢?就是說我們外匯儲備太多了,這些年來外匯積了這麼多放在國內,你這樣放著它的話,其實是要虧錢的,為什麼?這個錢你要麼存銀行,存銀行幾萬億美元存在什麼地方?所有的銀行它要用的,中國國內的銀行用不了這麼多錢的,那你拿出去放到國外的銀行,那你放銀行了,利息會越來越低,幹什麼呢?我們就買國債,過去好多年,因為中國的外匯儲備在很短的時間內忽然上去的,那麼在比較少的時候買美國國債是一個相對比較合理的一個做法,但是後來忽然有一天我們發現佔了美國國債相當大的比例,這時候我們的一舉一動每次買了賣了都會使整個全世界市場上的國債利率有所波動,這個時候我們才發現,因為我們就等於自己把自己給鎖住了,怎麼辦呢?我們國家就做出這樣的決定,在6、7年以前我們把這個錢拿出來去做別的東西,因為所有的債到最終還是要落實到實體的物質上的,我們做這個事情之後,基本的原則是什麼?就是說使我們國家人民的辛辛苦苦做了這麼多年,不管外貿也罷,投資也罷,賺的這點錢能夠保值增值,咱們增值不用那麼多,但至少要保值,有通貨膨脹,世界上有各種各樣的歷史事件發生,有金融危機,出了之後你還能使你的價值保的住,那怎麼辦?就要有這樣一個機構,用一些專業的人來投資,使它能夠保持住這個價值。

主持人:我聽到一個說法,就是中投的主要職責是替國家理財,是這麼理解嗎?

高西慶:其實替國家理財的不只我們一家,那麼中投至少是做一個試驗,把外匯儲備裡拿出這麼一部分來,去爭取最大限度的使它能夠保值增值,而且能夠探索一種在風險最小的情況下獲得利益最大化。

主持人:我們了解到的數字中投現在的總資產大概是到了5千億美元,其中海外投資大概是2千億美元這樣的一個大盤子,所以大家也都很關心,剛才您說中投的理念是做長期的投資,那在具體比如說選擇項目上,我們一般是會怎麼來考慮?什麼樣的項目會被中投所看中呢?

高西慶:這個就複雜一點了,首先說一下我們現在面值就是在本子上看的已經6000多億美元,但是其實實際投到外面的,就是當年所給的現金這部分,當年不是兩千億,實際給到我們手裡的也就1100億,剩下的那些都是銀行的股票來算的,那麼這1100億到今天加上後來又投入的一些到今天,經過我們投資幾年的回報合起來有個2100多億,那麼這個是一個廣義的概念,這說起來是很大一筆錢,那你把這些錢去投某一個東西,看某一個項目這個就過於瑣碎,我們必須要把它有一個總體的資產配置,這個資產配置你能夠在任何情況下,發生大的問題時候不至於說,我們簡單說,把雞蛋放到一個籃子裡,這個籃子掉到地上我們雞蛋全打碎了,所以我們要把雞蛋放在不同的籃子裡,這就是我們基本的資產配置的一個過程,那我們的資產配置是等於在地理位置上說全世界主要的市場通通都有,一般是分幾大塊的,北美市場,美國為主的,因為美國是全世界最大的資本市場,再就是歐洲發達國家市場,然後別的我們通通叫做發展中市場,但是發展中市場實際上是被分成4、5塊,主要的四大塊。

我們分出這個之後,然後每一種產品又分,那麼產品不管從股票到債券,然後到PE,我們說私募基金到對衝基金,到各種各樣的對衝的產品等等,這個就有很多的,產品線非常多,我們有不同的團隊不同的組去做這些。您所講的完全是從老百姓的眼光來看說,你看某一家特定的企業你要去投它,那有什麼辦法,這個相對說比較簡單,我們有幾個原則,第一個原則,我們叫做財務投資者,財務投資者意思是什麼呢?我們不做戰略性考慮,不是像比如柳傳志先生也罷,你比如像王石先生一樣,他做某一個行業,所以他只是對這個行業有把握,我們作為財務投資者,我們對所有的行業裡面都感興趣,我們的興趣在哪?就在它潛在的價值,它能夠升值多少,所以我們從財務的角度去看,這樣的話就有一個基本的原則,我們不可以超過太大的比例,我們每一家企業原則上說,原則上不超過10%,那我們要投的這家企業,我們自己說的10%,又由於我們的人沒那麼多,錢又這麼多,那怎麼辦?所以我們每一家企業它的基本的體量不能太小,你比如說每一家投上200萬、300萬,這樣的話你得要幾十萬人去管這個事,那麼我們總共只有幾百個人怎麼辦呢?所以全世界都有這樣的經驗,一個大概的經驗數值,我們每一個人大約能管到多少錢,所以我們原則上說一筆投資我們起碼應該在1億美元以上,低於1億美元就不值得花這個時間去看。

主持人:還有一個問題大家也很關心,比如說中投現在在海外做投資,特別是涉及到一些具體的企業的投資的時候,是不是也經常的遇到一些玻璃門,就是說我們想要去投資,但是最後因為種種原因被擋在了外面,您怎麼看這個情況?或者說我們了解到現在是不是正是因為在一些國家不斷的出現這種情況,我們的投資的方向在地域分配上已經準備有一些調整?

方軍:這種財務性的投資會不會比產業性的投資要好一點,在這個問題上?

高西慶:先說玻璃門這是毫無疑問是有的,這個我們從來沒有過不切實際的幻想,從開始投資的第一天我們就知道,有很多國家特別是那些比較發達的國家,經濟狀況本來很好,結果這幾年看到中國人忽然多了那麼多錢,心理上不大平衡,那是肯定是感覺有問題的,這點我們從來沒有懷疑過,但是事實上在每一個具體的項目,你去做的時候會時不時的被他們驚到了,發現連這樣的事情也認為是不行的,這樣的事情是沒有辦法的,國際舞臺就是這樣,這個說起來,雖然大家說在經濟上,在貿易上,常常是多贏的局面,事實上真正多贏的局面不那麼容易得到的,多數時間可能是零和博弈,他覺得你多掙一分錢他就少了一分錢,所以他總要想辦法給你設置點障礙。

主持人:所以我看您在此前也發表一個觀點說,以後可能要更多的轉向發展中國家去投資,是這樣嗎?

高西慶:如果你要從跟我們類似的機構去看的話,我們投在新興市場這一塊的比例大概是我們所有這些能夠相比的單位裡恐怕是最高的,最高的之一吧最少,我們佔到了30%多,那絕大多國家,你看全世界資本市場的數值你來看話,我說的資本市場就是公開的,有股票交易的,可以公開隨時進出的,那麼美國的資本市場要佔到全世界整個資本市場的60%以上,加上歐洲的市場,全部加上之後你會發現,在通常按資本市場數值去比例的情況下,發展中市場,就是新興市場總共佔的比例不到10%,我們剛開始做的時候只有5%左右,後來慢慢的增加。

主持人:您剛才提到了投資美債,其實這個話題這兩年大家議論的比較多,經濟學者有它從經濟學的角度來分析,老百姓站在自己的角度也會有自己的觀點,憑什麼這些外匯儲備必須去買那麼多的美債,你怎麼看這個問題?

高西慶:這是一個歷史過程,還記得很清楚,當年朱熔基總理的時候曾經有一段時間我們有一個月的外匯儲備,帳上大概只有幾十億,當時已經擔心的可能只夠我們多少天,7天的支付,很緊張,萬一不能支付的話在國際上你的信譽是要受很大的損害,將來人家不跟你做生意了,曾幾何時,不到20年的時間,尤其是最後這十年裡,用一個很陡的曲線看到了我們外匯儲備急劇增長,所以在這麼短的情況下,讓我們有一個機構忽然就能琢磨出來我們這個錢怎麼用,怎麼去分散,這個是不切實際的,因為我們跟資本主義國家相比的話,在這一點上我們的經驗也罷、機制也罷真的是沒有辦法相比,他們已經搞了好幾百年了,他們在國與國的爭鬥已經做的很久很久,他們專業的人才積聚、經驗的積累也很多,所以對我們來說我們開始做,毫無疑問的最相對、保險、簡單的仍然是以國債為主的投資。

那麼這些年已經有了巨大的變化,你可以看到我們從國家整個的外匯儲備在美國國債裡佔我們全部外匯儲備最多也就1/3,以前是80%,90%你可以想像,因為這個很多人試過問題,我們當初我記得2007、2008年市場出現比較大的問題的時候,忽然發現以前大家說美元是最保險的,這時候說美元不行了,可能就說歐元可以,就去買歐元,結果買了歐元,歐元當時一下跌的非常厲害,所以這個最後大家看到,在投資界有一句話,就是說最後大家一定要逃向有高質量的產品,什麼是高質量的產品,當時的說法就是美國國債,美國國債你說算什麼高質量,大家就說它那個利息的問題,為什麼利息率低,就是因為所有人都去買它,它利息率才低,你不買它利息率怎麼能低呢?弄不出去它就賣,你去買辛巴威國債試試?這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的東西,所以這是一個相對的東西,我們不能把它看成一個簡單的看作是,另外還有人說,你們怎麼那麼笨,你怎麼這麼便宜的東西,那有的人說你們應該買黃金,黃金是,你買黃金,黃金有時候很好,但有時候很差,過去這一年裡掉了這麼多,那你不又成了笨蛋了嘛。

主持人:儘管美元現在逐漸的在貶值,而且美債的投資收益率據您說也不是特別高,但是相對來講,目前它還是一個相對比較安全,而且流通性比較好的投資品種,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

高西慶:它幾乎可以說是所有投資產品中流動性最好的產品,這個你沒有辦法去說,你像別的任何東西,黃金你拿著賣哪那麼容易,現在唯一大家就說,美國人到時候賴債怎麼辦?這個不是那麼容易吧,你要說這個就好象我們在整個國際戰略裡講的原子彈的問題是一樣的,就是說你有原子彈我有原子彈,不是當時毛主席說過這句話,大家都不扔原子彈,那是這個問題,就是保證相互摧毀的威懾力,在這種情況下,現在中國人持有這麼多的美國國債,美國人那會就問我說,那如果哪一天你們把美國國債全拋了,那不就發生原子彈爆炸了,我說你這是理論問題,是不可能實現的問題,因為如果中國突然一天要求所有的國債,且不說美國國債咱們持有各個不同日期的,有三個月到期的,有三年到期的,還有十年到期的,還有三十年到期的,你也不可能都統統給它,你要統統在市場上拋的話,你就是自己打自己,你一拋馬上收益率下去,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大家互相之間,就是作為現代社會這麼所謂負責任的政府,我看很少會有這樣的政府願意做這樣的事情。

歷史上發生的幾次例子,基本上都是發展中國家,曾經在60年代、70年代的時候,印尼國債來了一次說我們不行,我們還不了,不認帳,以後20年發不出任何債,我記得80年代的時候,我在美國做律師的時候,在拉丁美洲一個國家,咱不說哪個國家,當時說我們不行了,我們債還不了了,跟美國人說,但那還不算國債,跟美國花旗銀行買了債,他說還不了,沒辦法咱們重組吧,重組是可以,重組了之後當時是最後60%、70%讓人家,我們叫做「削頭髮」,削掉了百分之幾十,那你以後在賣,你在發債的時候好吧,債利息多少?你說說看,原來你發4%、5%的利息就出去了,美國國債現在10年期的才2%,那墨西哥想要弄你的2%能發出去嗎?不可能,你要再弄說10%,20%吧,就這個道理。

主持人:應該說中國大量的持有美債,過程您說的開始階段性的產物,將來我們的整個外匯投資配比會實現更加的優化,但是不管到什麼時候,美債相信也應該會是一個重要的配置,組合當中一個重要的配置。

高西慶:對。

主持人:下面我們說一下今年兩會您帶來的建議,我們看到一個是敢於改進城市道路專用自行車道設置的建議,有一個是關於推遲小學生到校時間的建議,很有意思,您是資深的金融從業者,但是提出了這兩個和您本職的工作基本不相關的一個問題,是出於什麼考慮?

高西慶:我覺得不應該這麼說,我的本職工作一直是做教師,我教了很多年書,所以我對教育事業有極大的興趣,其實去年我的提案就是跟教育有關的,今年又是跟教育有關的,所以所有人感覺很奇怪。

主持人:那關於自行車呢?

高西慶:自行車是有的,其實本來,我初衷是這樣,是說希望自行車弄好之後使得中小學生都能夠騎自行車上課,這兩個是貼在一起的,因為現在去看,一到中小學生放假的時候北京交通好了很多,可是一到開學交通馬上就差了,說明什麼?大多數中小學生都在用汽車接送,這個是很麻煩的事情。

主持人:那您具體的建議是什麼呢?怎麼來做這種改進?

高西慶:是這樣,因為我自己每天騎自行車,我每天上下班我騎自行車的時間是很多的,所以我體會很深,這麼多年來,我從1988年回國到今天,騎自行車者的生態真是大大的惡化,不是一點,非常嚴重的惡化,這幾年政府做了一些姿態,相對的好一點,又劃了自行車道來,但是事實上由於執法的原因、各方面的原因,有很多人不自覺,做的還是很不好。所以騎自行車,我自己經常跟我孩子上學就一塊,他自己在三年裡面被電動摩託車撞倒過3次,我被電動摩託車撞到過兩次,汽車撞倒過一次,都是騎自行車的,所以大家說你這樣還去騎自行車嗎?我說這個不能因噎廢食,正是說明現在的生態不好、狀況不好我們應該改變它,使大家都願意騎自行車,現在的問題是變成一個惡性循環了,所有人說,你看道路這麼差,我們不能再騎了,太危險,所以我們要開車,可是您想一想,大家都去開車,一輛車所佔的道路和它所佔的所有的這些資源比十輛自行車都不止,就使得我們整個城市的規劃各方面都碰到了更大的挑戰。

方軍:大家也會說,面臨比方說像北京這種超大型的城市那可能比如說他上班,很多人上班很遠。

高西慶:我不同意這個觀點,實際我們1988年回來的時候,我曾經當時搞證券市場聯辦,我們每天我騎自行車,我從對外經貿大學,每天要一直騎到珠市口那,到中創公司,然後常常要騎到萬壽路,一天之內,一個大三角,然後從萬壽路晚上再騎回去,這當然不能說所有人都能這麼做,我是說對很多人來說,就是我想至少有一半人就是在大概40-50歲往下,從20歲往上,騎這個距離都是沒關係的,當然我不能要求大家都以上班時間都這樣去騎,但是以前在我們年輕的時候,我那會在工廠,我每天騎自行車也是每天來回20多公裡,從來沒有覺得很難的事,那個時候沒有別的選擇,現在大家忽然有了選擇了,我們還是選擇更舒服的。

主持人:人越來越懶。

高西慶:對,所以你看你現在這麼胖,原因是什麼?就是你沒騎自行車。

主持人:具體的自行車道該怎麼建?比如說它怎麼能夠合理規劃,您提到有汽車、電動車、自行車還有行人,怎麼把這個道路做一個公平合理的分配?

高西慶:這個我們都不是專家,我們在這個問題上我們討論是白討論,但是我相信有很多無數的專家,全世界有很多城市、很多地方都有非常好的經驗,這個你到國外去體會,尤其歐洲。最近我去美國,舊金山我發現,舊金山已經有很大的進步,騎自行車的人比原來多了好多,這個是讓我很吃驚的事,你到歐洲就很典型了,歐洲很多國家自行車已經變成非常基本的交通工具了。

主持人:我的理解就是說高西慶先生說我這個問題是應該做的,至於具體怎麼做你專業人士去研究。

高西慶:政府只要重視這個是一定能解決。

主持人:我們再說說小學生的上學時間,您的另外一個建議,其實現在在全國來看有很多地方是這樣的,學校所謂公示的上學時間和真正孩子到校的時間是不一樣的,這個實際上是隱性的,老師給你學生布置了很多東西,說你在上課之前一定要完成什麼什麼東西,導致這個孩子必須得很早就到校去做這件事,而你要到學校去查,我的上課時間就是這樣的,我並沒有上孩子很早到,您在當中有沒有這樣的情況?

高西慶:主要的是另外一個問題,就是說,比如說學校說八點到校,但是老師說不行,你得收心,所以我碰到很多家長告訴我,孩子要求必須7:40到校,7:40必須坐到位子上,你要安靜下來收心,那麼這家長,孩子哪敢準準的7:40到,說晚了一分鐘會受到很嚴厲的批判,這樣的話大量的家長,我去很多地方學校去看,家長早上一手拉著睡眼惺忪的孩子拽著跑的,從車裡拽出來背著的,幹什麼的,什麼都有,這個真是對孩子很殘酷的事情。

方軍:北京有一個現象,早上起來送孩子上學的家長把車開成什麼樣警察都是不管的,因為不敢惹他。

主持人:歡迎全國的聽眾朋友繼續收聽中央人民廣播電臺經濟之聲兩會高端訪談《企業家說》,今天做客直播間的是全國人大代表中投公司原總經理高西慶先生應該說是中國證券市場的元老,有人評價還是拓荒者,應該說對於中國資本市場的建設當年是做出的很大的貢獻,我們經濟之聲的很多聽眾都是股民,所以下面我們這個時段的話題可能要更多的關於證券市場的問題請教您一下,首先先來個乾貨,我記得幾個月之前您在一個論壇上發表了一個觀點說,中國的A股已經到了買入的時點了,那您現在幾個月後還堅持這個觀點嗎?

高西慶:我覺得這個表述是不準確的,我這些年的基本原則就是說當時問我的時候我就說,我的基本原則,因為我一直做證券的這方面的監管者,我說我是絕對不對證券市場做評論,我絕對不說它是該上了該下的,不是我不該說,而是說也說不對,歷史上你看多少人都是這樣,大家都想說好像自己有什麼股神什麼的,我跟巴菲特聊過好幾次,他說我唯一跟別人不一樣的是因為在我的股票已經掉了很多的時候我堅持沒賣就是了,並不是我能看的清楚這隻股票永遠不掉,所以這點我不能說它是,但是我們,我是看大市,看長遠,那麼我們當時說這個話的意思是中國的證券市場、中國的經濟發展以及和中國整個,全世界經濟裡面的相對位置來相比的話,應該是處於一個比較好的位置了。我們今天去看我們的股票市場掉下來,掉這麼多年比最高的時候掉下去2/3還不止,今天你去看我們的經濟狀況,雖然現在經濟上也有各種各樣的問題,但是總體來說目前股市的價值和我們經濟上的問題相比,應該是並不是那麼對應的,就是說即使它掉,也沒有多少可掉的餘地了。

方軍:但是這個是這麼多年來股市包括投資者非常關心的一個問題,就是中國股市一個很奇怪的現象,是宏觀經濟的晴雨表基本上在中國不適用,很少跟經濟或者說整個的經濟走勢實現一個相對的對應。另外大家也開玩笑說,經常國內的形勢好的時候也不漲,但是國外的形勢一差了它還往下跌。美國跌跟著跌,美國漲也不漲,特別是A股市場大家一直認為是一個很奇怪的,很難,甚至當時我相信您也有這個印象,當時也不拿牛市,也不拿熊市來形容,有人說拿猴市來形容這個中國股市,我不知道從您1988年回到國內開始理想建立這樣一個證券市場到現在,跟您的初衷或者說跟您想像中的一個比較完善的證券市場有什麼樣的不同或者說您這麼多年來的感受?

高西慶:感受是很多了,不同當然也是非常不同,因為從我們當時對於證券市場、資本市場理解那相對是比較膚淺的,我們回來這批人大家一心一意做這個事。但是我們事實上在國外的資本市場運作的時間很短,經驗也不多,那麼我們的基本理念就是說,從大的宏觀的市場來講,中國需要這個東西,應該做起來,所以到今天來看,這是做起來了。但是有一點當時是理解不夠深的,今天我覺得比當年要深刻很多的,就是中國人的賭性。所有的國家只要有賭場的地方,中國人一定比那個國家人口裡佔的比例要高很多,這一點是我們原來沒有想過的問題。

中國的股市的管理方式和外國的股市管理方式確實不大一樣,你到美國去,到歐洲去看,普通老百姓願意談股市、願意去介入股市的人比我們中國老百姓少的多,所以這個是不同的地方,但是這一點已經是一個現實,而且已經經過了20多年發展,管理機構也罷,政府也罷,老百姓自己也罷都有充分的認識了,所以從這個講大的趨勢不會改變的,我們只能說在具體的問題上。你會看到,由於大家更願意去賭,所以使得它一個時期的曲線波動大的很多,但是大的趨勢一定不會變。剛才您講整個經濟狀況好了也不往上走,這個有別的因素,這個就是我說由於過去那麼多年來我們國家的整個經濟的管理方式,公共治理方式和資本裡國家那些所謂的資本發達國家相比是不一樣的,所以我們必須琢磨出一條和我們自己管制方式相適應的一個道理。

這一點我覺得現在本屆政府做的工作正是往這個方向發展,我是覺得很歡欣鼓舞,這是看了不管是政府的工作報告也罷,還是從十八大以來,所有的這些公開出來的消息,和證監會所拿出的消息來看,都在往這個方向走,就是說政府越來越認識到自己用強力的家長式方式是解決不了股票市場大量的問題的,你在短期間內可能是解決的,看起來很好用,但是所有的管理人都覺得最好是自己能夠控制一切,但是最後您會發現這個市場是大家的市場,你是一個人,一個機構是控制不了一切的,所以你要想辦法用動員市場的力量來解決問題。

主持人:應該說今年的兩會關於證券市場也是傳來了很多令人關注的消息,比如說李克強總理在政府工作報告會當中就特別提出要推進股票發行註冊制改革,就像您剛才說的,要改變過去這種家長式管理的方法,任務定的也是非常明確,前幾天在兩會現場,我們的記者也是採訪了全國人大代表、證監會主席肖先生,我們來聽一下這次採訪的片斷。

肖鋼錄音:我們2014年的任務主要是按照這次政府工作報告的要求來研究註冊制改革的方案,還不是實施,實施註冊制改革必須修改《證券法》,所以今年是肯定不能實施的。但是再說明一點,這是個逐漸的過程,不是今年是審核制,明天就成了註冊制,這不會的。註冊制全世界沒有一個模板是可以學的,因此只能根據中國的國情,來搞中國式的註冊制改革。

方軍:其中裡頭有一句非常重要的,就是不改《證券法》於法無據,這個證券法裡寫的還不是註冊制,還是審批制呢,所以這個恐怕是要先把法律的問題解決,市場的問題再解決。

高西慶:這更大的問題其實不是說法律本身怎麼說,而是說我們的領導部門、我們的監管機構怎麼看。我現在覺得歡欣鼓舞就是說我們的監管部門認識到這一點,這事我評論20多年了,從剛開始你就看我寫的所有東西都是說應該用註冊制的方式解決,那麼當時算是我不合時宜的說這句話,那麼今天我們看往這個方向再走,我看這個是最終中國證券市場能夠健康發展的一個基本方向。

方軍:您是市場化的代表,用市場化手段來決定的這樣一個趨向,大家在這個角度上也會有很多人認為您是海歸派的代表,特別是在第二次進證監會做副主席的時候,大家認為海歸主導證監會的時代,甚至我當時真的聽到過證監會內部的人說,證監會開會要是不會英語,基本上會都開不了了。

高西慶:那胡說八道,開會全是用中文說的。

方軍:就是讓它更市場化的方式的運行,在中國的現有的情況下,它是不是還會真有的很漫長的階段?

高西慶:我希望不是,我覺得以中國人的聰明才智,以中國人對於事情的理解,以中國文化之深厚,我們已經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發展,我們從改革開放到今天過了少說也35、36年了,你再看看我們中國證券市場發展到今天也過了快30年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發展,有這麼多人做出了各方面的犧牲,政府做了這麼多的工作去研究這個問題積累經驗,我覺得我們不是說這個還要怎麼樣,怎麼樣多長時間才能琢磨清楚,從道理上講,肯定沒問題。唯一的問題就是利益機制,這個大家知道的,改革開放到今天不再是早期的意識形態方面的爭議,而是利益機制的爭議,利益爭議這個是相對來說應該容易做的,為什麼,就是利益上都是算錢的,大家算各個不同利益集團,大家怎麼去實現這個東西。

我們在經濟學上有一個叫帕累託最優這麼一個概念,或者叫帕累託效益,就是說這是義大利經濟學家帕累託他所琢磨出來的東西,你要搞一個改革,你這個改革做出來之後,如果所有的利益集團沒有一個集團情況更糟糕,而至少有一個集團情況有了改善,這就是一個值得做的事,那我想我們一定能做到這一點,當然了,有的人說有些集團不能讓它情況更好,腐敗集團那我說這不算政府所需要關心的集團,我說的是一般的,比如說你說證券市場上的證券公司也罷,一般的老百姓也罷,機構投資人也罷,養老基金也罷,我說從這個角度來看,那麼我們一定能夠做到這一點,大家都覺得情況不錯,唯一覺得如喪考妣的人是那些貪汙受賄,想利用自己的權利去尋租去涉租的人,那些人覺得不好,我看對老百姓來說是太好的事情了。

主持人:我們還回來說註冊制的改革,其實也有一種觀點對註冊制的改革是有擔心的,就是怕審核制改成註冊制之後會帶來更多的風險,包括您本人也一直談到中國的證券市場存在一個信用文化的缺失,如果放開這種註冊制改革之後會不會帶來更多的風險?又應該如何應對?您怎麼看?

高西慶:我覺得這是一個完全巨大的誤解,我覺得在改革開放以來這麼多年來,我們自己政府所作的這麼多年的規律中逐漸也越來越認識到一點,就是說有好多事情我們本來以為我們去管就能夠管好,我是做家長的,我不知道你們各位,你自己管孩子,我管兒子過程就充分的認識到這一點,你自己覺得你是為了他好,你說我把心都掏出來給你,可是孩子就不領這個情,而且常常後來你會發現你自己並不是事事都是對的,你常常是不對的,尤其是在今天這個社會發展到這個情況下,信息這麼發達的情況,00後、90後的孩子不聽你這一套。

那麼我們證券市場是一個道理,現在你覺得說,如果註冊制中什麼人的話都出來,可是你不是註冊制,你審批制你出來,壞人沒出來嗎?我當年在我手裡,我第一期在證監會做發行部主任,很多人跟我講當時審批的公司有多少是壞公司,全是你的錯誤,我說這個你不能這麼說,因為我當時就已經說過,我說政府去審批,政府在實質性上決定這個公司是不是好壞,這點是做不到的,我當時就說過這個話,後來你就看,你只要政府有這個取向,大家就想盡辦法讓政府覺得我這是好的,大家就去造假,做各種東西,而且更重要一點,我們的監管機構本來最重要的功能是警察功能,它是去抓壞人,去找出什麼地方有人騙人,可是由於機構同時賦予它警察的職能和資源配置的職能,自然而然大家把利益看的很清楚的,資源配置多好,有的是人來求你,省長、書記,什麼市長、什麼企業的人浩浩蕩蕩的跑到證監會來上門磕頭、拜訪、送禮,反正想盡辦法讓你高興,這樣的事情何樂而不為,所以在這樣情況下沒有精力、沒有意願、沒有足夠的資源去做警察的工作。

主持人:就是警察你就幹好警察的事,你配置資源由市場來做,是這樣的概念,今天知道高西慶先生來做我們的《企業家說》,全國的有很多網友也都是對您提出了一個問題,比如說針對註冊制度的改革,有一位叫"雲手"的網友就做了一個留言,假如現在您來執掌證監會,推註冊制改革,您首先會做什麼工作?

高西慶:這是很糟糕的事情,第一絕對不會讓我回證監會。第二即使讓我回,我如果自己有意願的話,我也不願意回去。這個是一個中國的事情是不好幹的事情,當然你要說我們如何去做,那我覺得其實有很多顯而易見的可以做的事,這還不是說一個是很難,但是應該做的事太多了。

主持人:比如說您覺得哪些是首先要做的事?

高西慶:就是我剛才說的,把這個利益機制扭過來,把你的涉租的權力先去掉再說,這是起碼的。

主持人:好,我們再來聽另外一位網友通過微信向您提出的問題。

網友:高總您好,我想問一下,中國股票市場如果實行T+0交易模式的話,會不會出現大量投機分子造成市場混亂呢?

高西慶:這個我覺得是個技術問題,我們以前也試驗過,我覺得從今天監管機構的職能,從今天我們的技術能力各方面來說,理論上說是管的了,現實說管好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我一直認為給一點時間,給市場一點時間還是好的,所以我覺得T+0能不恢復最好別恢復。

主持人:但是現在好像恢復T+0的呼聲還挺高。其實剛才高總說的這是個技術手段,大家有時候在解決不了問題的時候,這也是中國股市這麼多年來一個習慣,它願意在這些方式上找一些什麼短期可以見效的。低迷成這樣了,咱換個制度。

高西慶:已經試了好幾次,這不是第一次,當年上海交易所就試過這個,你當時給鼓動起來,這個叫飲鴆止渴,所以在你想好別的方面把大的機制改變之前,你要用這樣的方式只能是飲鴆止渴。

主持人:經濟之聲兩會高端訪談《企業家說》,歡迎您繼續收聽,下面我們把時間留給大量的提問的網友和微信的朋友,我們先來看看這位朋友,他的問題是有關中國大媽的。

網友:請問高先生中國大媽的行為您怎麼看?建議我們投資買黃金嗎?

高西慶:我是這麼看的,因為作為專業的投資者,雖然我自己能力不夠專業,但是我因為跟專業投資者打交道很多,我們管理的機構也是專業的,從專業的角度來看,認為在當今世界上的市場上,從當今的技術手段產品的特性什麼來看,指望以一群沒有組織的、沒有專門研究的,只憑知覺來辦事打敗華爾街,這個可能性真的不大,是不碰運氣的,某一天你可能運氣很好,但是你運氣不可能永遠很好。

主持人:其實中國大媽這個事出了之後也確實值得大家思考,這個事是怎麼出現的?為什麼這麼多的就像您說的,我沒有專業投資領域這些理念或者說知識的這些大媽們就勇於衝上去去做這種投資產品,你是怎麼解讀這種現象的?好賭,湊四個人就打麻將。

高西慶:這不光是好賭,就是好琢磨錢的事,你看像國外我們呆著的時候就發現,華僑在一塊,中國人在一塊談的不是炒股票就是房地產,美國人在一塊就是哪個球了怎麼樣,要麼就為宗教、政治打起來,這是一個因素。還有一個因素是和中國過去那麼多年整個這些市場它的封閉是有關的,中國的貴金屬過去一直是不肯交易的,中國老百姓是不可以拿的,我記得我們當年80年代出國的人大概拿一個就是點點,一個金戒指可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麻煩,這是中國當年對黃金的看法,所以忽然現在放開了,老百姓也覺得這是一個值得弄的事,在這麼一段時間內會有一個突然的上升的這麼一個風,但是大家心態平和了之後就會發現,黃金在所有的投資產品裡面並不是一個容易投資的產品,它是一個相對賭性更大的,就是更難以讓人琢磨透的產品。

主持人:其實我覺得這也代表了很多中國人的焦慮,就是我想投資理財,但是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方式能夠更適合自己,那麼我看到一個,或者有一陣風吹過來,覺得這個好那我可能就會跟上去。

方軍:同時還有一點就是大家對未來的預期不確定,然後對自己的保值增值的焦慮很大,所以它對這種投資品的渴望是超過其他國家的人。

主持人:仍然是關於投資理財,聽一下這位微信網友的提問。

微信:高總您好,問您一個很私人的問題,您的投資理財方式到底有哪幾種?您會繼續投資國內的房地產嗎?

主持人:實際上還是在套話,就是我做什麼投資會更好一些?

高西慶:我個人基本上是不做投資,沒有足夠的錢去做投資,所以如果有一點錢除了銀行擱一點錢剩下就是買指數了,所以因為我沒有精力去做這事,那麼我認為你要是沒有足夠的精力去研究一個市場,那你最好別去賭,就買最簡單的東西,如果在股票市場我想指數就是一個比較簡單的東西,國債當然你覺得比較低了做一個大概的平衡就是百分之多少放在一個裡面,別把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裡就行了。

主持人:這一位朋友的問題是關於養老金的,我們來聽一下。

微信:請問高總,現在說要延遲退休,我有點擔心,到我退休的時候真的能領到嗎?現在很多人都不交養老金的,自己去投資可靠嗎?

高西慶:對於那些自己去投資的人,我只能說,如果他是經過了訓練的,有研究的,而且比較有天賦的,有些人就沒有上過學,但是很有天才的人也有,那這樣是可以做的,但是對絕大多數老百姓來說我不推薦這麼做,因為你自己沒有足夠的經驗,而且你各方面的信息什麼都不如別人,不如機構,這個我覺得還是有點危險。但是你剛才說推遲退休年齡問題,我覺得這是歷史趨勢,這個是沒有辦法,因為現在大家就是活的越來越長了,現在我都退休了,我覺得好像還跟20、30歲小夥子一樣,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幹,所以這一點是全世界的趨勢,我們一定會往那個方向走的,所以也不用擔心,一定往那個方向發展,而且我也相信我們的政府是一個負責任的政府,而且我們國家說老實話,我們比起西方資本主義國家還是有一點優勢,雖然有的人也認為是劣勢的部分,就是我們的國有資產特別多,將來如果沒有足夠的養老金去支付的話,國有資產賣掉一些就拿來支付,因為這也都是中國老百姓的錢。

主持人:換句話講可能有一些朋友存在一種擔心,就是說養老的基金將來是否一個非常安全值得期待的東西,現在我想可能有一些人是出於這樣一種擔心,還不如我自己去做一些投資。您的意思是社保基金的安全性是不容置疑的?

高西慶:我不能這麼說,我是說我們在社保這方面的保險,不光是社保基金,因為有別的東西在保證,所以政府作為一個負責任的政府是不會說忽然社保基金這沒錢了,別的地方也沒錢,什麼都不給你了,因為我們國家作為預算管理這方面並不像資本主義國家那麼嚴格,沒有說,這個錢沒了,那別的錢都不能拿過來,中國的國有資產太多了,拿這些國有資產去補償養老是可以的,我相信政府不會說,好了,今年沒有錢了,大家所有人養老金砍一半吧,這樣做會出很大問題。

主持人:我們再來聽一下這位朋友的問題。

微信:高西慶代表您好,看了貨幣戰爭以及華爾街的一些辯論,包括最近比較流行的《紙牌屋》,所以就想問一下,關於金融市場是不是真的有這麼多的陰謀論?

高西慶:因為這個東西我也看過,也很多年了,接觸的也很多,跟我來鼓吹陰謀論的也很多,但是你作為一個機構,作為像我們這樣的機構,畢竟我們可能沒法以陰謀論為主來思考問題,因為這樣的話你就什麼都不能做了,你就得準備好隨時跟人打仗了,所以我覺得陰謀可能是有的,有些時候我們不能排除它,但是你的基本出發點,就好象你去考大學,你去考試的時候說不行,我是農村的孩子我考的成績再好我也進不去,因為別的人有辦法、有關係,人家能進去,你如果以那個為出發點,你就別考了,你考就沒意義了,那我們還是得敢考,還是得想辦法去努力做好,只能說這些吧。

主持人:好,最後我再問一個還是關於您個人的問題,我們在介紹高西慶代表的片頭的時候,我們就聽到了,高西慶先生做過很多很多的工作,做過工人、律師、官員、教授、企業家,那您在這些角色當中您最希望自己的或者說最喜歡的是哪個角色?或者說您在現在退休了之後您未來有什麼選擇?

方軍:20、30歲的小夥子更想幹什麼?

高西慶:我教書教了不少年,我還是很願意教書,因為我覺得跟年輕人打交道思想更活躍,也促使自己能夠想更多的東西、學更多的東西,而且我自己不斷的學習,所以我覺得這個對我來說還是蠻重要的。

主持人:換句話講您可能將來回到外經貿?

高西慶:我已經跟兩家大學談好了,我準備到那去教書了。

主持人:好的,今天非常感謝全國人大代表、中投公司原總經理高西慶先生做客經濟之聲的兩會高端訪談《企業家說》,謝謝您。

高西慶:謝謝大家。

主持人:同樣也感謝財經評論員方軍參與我們的節目,歡迎朋友們明天繼續關注我們的兩會高端訪談《企業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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