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的南方強降雨「不停歇」,愛犬壯壯趴在窗臺和床之間的空隙裡,可憐巴巴地望著我,我知道這是「天鴿」後遺症。兩年前的強颱風「天鴿」過後,家裡被吹得面目全非,壯壯的大爪子被玻璃碎片扎得滿是血。這時我卻接到了出差的通知。
家裡一片狼藉,母親又是腦梗患者,行動不便,父親不在身邊,我這一走,母親怎麼辦?我沒辦法說服倔強的母親去住酒店,只能把這個「爛攤子」交給她就匆匆離開了。
出差期間,我擔心她身體吃不消,她擔心我在外的安全。每次出差,我都會叮囑她一堆事,她每次只會回我:「你就走吧,我挺好,沒事。」母親是有著50年黨齡的老黨員,年輕時幹工作比我還賣命,為幼小的我種下了一顆責任心。
2012年,學廣播電視編導專業的我,因發自內心喜歡犬,毅然離開了拱北海關辦公室新聞中心,選擇做一名緝毒警察、一名緝私犬訓導員,成了廣東省第一個緝私犬女訓導員,全國海關第一批防暴犬女訓導員。當時父母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女孩子要整天和髒兮兮的犬和危險的毒販打交道,我沒有過多的解釋,因為我知道父母從來都尊重我的選擇。
後來,當我聊起在泥濘中摸爬滾打、身上傷痕累累的訓練過程,當我談起第一次帶緝私犬金威查獲毒品時緊張而又喜悅的心情……他們從我身上看到改變,看到我講起工作時眉飛色舞的神情,默默接受了我的選擇。緝毒警察工作不分晝夜,行動保密,七年來,父母早已習慣了我的神出鬼沒。我時常白天下班到家時,母親會詫異地說:「原來你不在家啊?我還以為你在睡覺。」半夜突然接到任務,我輕輕敲開房門說:「我有任務,走了。」睡得迷糊的父親只「嗯」一聲又睡去了。
如今即將步入不惑之年的我對父母有太多的虧欠。他們嘴上說,孩子太有主見,不坐辦公室非去養狗,那麼愛乾淨卻不嫌狗髒。但他們也會看著電視裡的我,驕傲地告訴親朋好友,這是我的女兒和她的緝私犬金威。
在家像個公主,在外是個戰士,頂著烈日和金威在珠海、中山二十多個監管場所往返穿梭,在風雨中、深夜裡趕赴緝毒最前線,心甘情願仗劍直行、衝鋒陷陣。將背影留給父母,將身心獻給工作,這是我的選擇,無怨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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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稿/ 拱北海關
監製/ 陶永
審校/ 付軍鋒 朱偉
編輯/ 王曉丹 劉暢
美術編輯/ 衛昊 常相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