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的真身有了生氣,藍忘機聽到他平穩的呼吸聲之後,把所有人都請了出去,一個人靜靜地守著。
在換身之前,他們回憶了在一起的16年。那一晚,藍忘機平時說不出口的心裡話,都對魏嬰說了。(對話內容原文127下篇)
兩個人都表達了對忘羨情忠貞不渝的決心,不離不棄的諾言以及對未來的期待。溫暖與美好包圍著魏無羨,他有信心面對接下來的事。
到此時,看上去一切順利,只等魏無羨醒來就萬事大吉了。
藍忘機心想:魏嬰,你醒來就看得到我,從此現在與未來都是我們的了。#魏嬰藍湛#
幻想著魏無羨醒來揪著他的抹額逗他,嘲笑他痴傻,藍忘機不由自主地輕輕一笑。
低下頭去拉過他的手仔細看了看,是陌生又熟悉的感覺。盯著那張從少年時期就喜歡的臉,卻不敢去觸碰他的眉眼。
再等等,他醒了說不定會立即跳起來,掛在自己身上開懷大笑。
等他醒來,還有很多的時間可以相守。
在藍忘機以為一切都塵埃落定的時候,他聽到了魏無羨的咳喘聲,門外靜候的人都進來了,以為是許久不用的身體尚在適應中。
可是沒過多久魏無羨咳喘得更厲害,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緊咬牙關,頭歪來歪去。
古籍上換靈識成功者沒有一個人出現過這種狀況,魏無羨的反應在場的人都看不懂。
藍家的醫師們根據救人的常識,這種情況得讓魏無羨及時醒過來,清醒後吃藥或是喝水緩一緩就沒事了。
聶懷桑請來的幾位高人也表達了同樣的看法,認為痛苦的樣子必是經歷了夢境之類不想面對的事,人醒來感受到環境安全就好了。
就這樣,幾名經驗豐富的醫師給魏無羨扎針,頭皮上以及能讓人及時清醒的穴位上都紮上了銀針,藍忘機和藍曦臣又為他輸送靈力。
大家沒有白忙活,魏無羨終是醒過來了。
他緩緩地睜開眼睛,盯著天花板呆了一會兒,就側目看圍在他身邊的眾人。
「魏嬰,你醒了。」藍忘機問他話,魏無羨看向藍忘機,眼神空洞,像看不相關的人一樣。
藍啟仁和一眾長者,還有聶懷桑帶來的那些穿著奇特的人都上前來,魏無羨又看了他們一眼,接著閉上了眼睛。
「魏嬰,你怎麼樣?」
魏嬰沒有回藍湛的話,他安靜地睡著了。
魏無羨換回真身後,情況有些不明朗,藍忘機寸步不離地守著他。
到夜半三更的時候,藍忘機在迷迷糊糊中感覺他醒了,拿過燈籠來,湊過去溫聲道:「魏嬰,你哪裡不舒服嗎?」
柔和的光暈下,魏無羨看他的眼神純淨無暇。開口的第一句話是這樣的:「藍湛,你來阻我?」
「你說什麼?」
「你先是拔劍指向我,最後又拉著我不放手,你想做什麼?」
魏無羨的話藍忘機有些聽不懂,他想去拉他,想靠近一點讓他感受到溫度,因為魏無羨之前說過,只要還能感受到藍湛對他的情意,他就會好好的。
可是,不能了,魏無羨本能地往後縮了一點,拒絕藍湛靠近,看上去態度單純,心無他念。
「魏嬰,你這是怎麼了?」
魏無羨還是沒有回答藍忘機的問話,此時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不明白藍忘機為何突然這樣。
在魏無羨的記憶中,他認識的藍湛古板,不苟言笑。醒來後見藍湛那麼主動,對他那麼溫柔,照顧得如此周到,魏無羨不知是怎麼回事。
直到第二天清晨溫寧過來,魏無羨換身後的具體情況才明朗。
「公子,你可有哪裡不舒服?要不溫寧去給你拿酒。」
魏無羨坐起身,拉過溫寧,眼眶泛紅,激動地說:「溫寧,你還沒死?你姐姐呢,她也還在嗎?」
聽了自家公子的話,溫寧想哭了,一向才識過人的魏公子現下說話莫名其妙,像傻了一樣。
「溫寧,我們這是在哪裡?這些人要對我做什麼?」
「公子,他們都是來幫你的,為你做事。」
「幫我?哼!不夜天三千之眾,誰不想要我的命,不過,這些人都老了些,還沒那個本事。」
藍忘機想阻止他說話,感覺他在胡言亂語,但是幾次靠近一點,魏無羨都本能地往旁邊退。
靈識移過去後進入他的真身,真身在靈識的帶領下,個人的情感和意識與身體慢慢融合,最後達到合一。
此過程中,他的感知力隨情感意念與身體的融合度慢慢完善。也就是說跟他經歷相關的所有記憶,最終都會灌輸給新的身體,身體需要時間來接收他的全部。
魏無羨的經歷非比尋常,記憶到了不夜天那一段時,身體感知到當時的處境及其艱難,孤獨一人,萬般無奈,情緒波動較大才會出現劇烈的反應。
而守著他的人不明白他在經歷什麼,合力把他催醒。人是醒過來了,可真身接收到的信息才到不夜天,他的記憶力就停在了不夜天。
忘羨後來在一起的事,向來後的魏無羨的一無所知。
他只記得在不夜天之前,喜歡跟藍湛說話,喜歡跟藍湛在一起。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