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素還真復出
自從解鋒鏑在《仙魔鏖鋒》中前往泥婆暗界,素還真已經有兩年多的時間,未曾出現在霹靂正劇之中。雖然素還真以前也曾身死或者暫退,然而沉潛如此之久,也是前所未見。因此《刀說異數》也讓無數一哥粉無比期待。
雖然素還真在《刀說異數》中第一集就已經出場,然而在短短的十一分鐘內就被天雷劈死,直到第七章最後重新出場,一解崎路人之危。第八章標題也一改前面沿襲老版《霹靂異數》標題的傳統,以「再世相期 清香白蓮·素還真」作為標題,也昭告著素還真真正意義上的重出。
刀說素還真新偶,一改素還真以前淺色系的配色,以紫色為主色調,頗有些神秘高貴的味道。而偶頭線條流暢圓潤,非常年輕,在歷代素還真造型中也是數一數二的。而素還真的居處琉璃仙境也經過精心重置,雕梁畫棟,雲紋燭彩,清荷幽香,斯人獨坐撫琴吟詩,一派園林逸致。
素還真出場吟詩:「自有太清紀,曾垂華發憂。大年方橐籥,小智即蜉蝣。七日赤龍至,莫令餘獨留。」出自唐代詩人儲光羲詩作《題辛道士房》,是一首道家求仙向道之詩。此詩有點晦澀,與劇情關係不大,本文不作解析,道友如果對此有興趣,可以看第二欄的「布袋戲用典」對於此詩詞的解讀。
素還真出場之後,立馬也成為魔龍八奇目前關注和獵殺的重點。於魔龍八奇看來,素還真的分量自然是比崎路人高上許多。
素還真與崎路人琉璃仙境一談,兩人之間主次易位,素還真接替崎路人的正道領導位置,並籌謀布局,將在琉璃仙境主場迎戰魔龍八奇的正面襲擊。而崎路人則充當輔助的角色,勸說仇魂怨女與葉小釵,放下對素還真的仇恨,並暗中調查龍骨聖刀的來歷。
龍骨聖刀作為巨書巖十八神器之首,也是篇名《刀說異數》中的那把刀,無論是接下來的素還真太黃君之爭,還是尚未開演的素還真與風採鈴的感情糾葛,都與此刀息息相關。而太黃君作為巨書巖的創造者,自然對龍骨聖刀有著一定的了解。事實上,在魔龍天虎之爭中,太黃君一直因為有著更多的情報而佔據優勢。目前天虎一方還是處於非常劣勢的境地,然而再上巨書巖問太黃君,顯然已經行不通了,只能從其他方面著手。在這種情況下,万俟焉正式登場。
二 天虎與魔龍
這兩周有幾場對話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第一場為崎路人與關足天。
崎路人找關足天索要《藏龍寶典》。
關足天:是朋友,過失可以原諒。是敵人,有恨必雪,有仇必報。
崎路人:是友是敵全看你怎麼做。
關足天:如果我將藏龍寶典給你,那我們就是朋友囉。
崎路人:我擇友的準則,也許你還不了解,以私利私慾為重的人,無法與我同步而行,替天下蒼生謀幸福,才是我選擇的對象。關足天,你不要以為一本小小的藏龍寶典,就可以改變我的觀念。
第二場為太黃君與枯葉。
太黃君:是你,枯葉。你會到巨書巖,真是出乎意料。自我送你枯葉劍,你就避不見面,你很現實,不知飲水思源。
枯葉:枯葉並沒有白得你的枯葉劍。它是我用生命、用血汗所換來的,我並沒有欠你什麼。
太黃君:既然你不欠我什麼,為何避而不見呢?
枯葉:並無逃避,只是不以為朋,不想相見罷了。
第三場為素還真與崎路人。
素還真:崎路人,在我素還真遇難的這段日子。幸虧有你支撐大局,使得劣者化險為夷,死而復生。
崎路人:何必客套呢,其實單憑我一個人的力量,尚無法鎮壓邪魔竄升,必須志同道合之士共同合作,才能平定狼煙,現在看到你素還真安然無事,我內心十分的高興。我有自信最後的勝利,必定是屬於正義的一方。
第四段為仇魂怨女、葉小釵與崎路人。
仇魂怨女:素還真殺死歐陽上智是為了拯救蒼生,為了維護法紀。雖然他讓我們背負冤讎,但在公理上,他反倒有益蒼生。
葉小釵嘆氣。
仇魂怨女:葉小釵,你認為我們該怎麼做?要報仇,與天理相違,與大眾為敵。與正義背馳,不報仇,又會成為一個對主不忠,罔顧道義的人。實在令人進退維谷。
崎路人:沒什麼好為難的……自古以來大義滅親的事跡不勝枚舉。我有和素還真談過你們之間的問題。
仇魂怨女:素還真怎麼說。
崎路人:他說,殺人人殺,是一定的循環。只要武林風平浪靜,邪魔殲滅之後,他願意死在你的手中。
將這幾段對話合起來就可以發現,目前的天虎八將雖然是一盤散沙,然而卻有著相同的正義理念。(當然目前的金少爺還是其中例外)這也是為什麼素還真和崎路人能成為朋友,而枯葉不願與太黃君為伍,葉小釵與仇魂怨女也願意暫時放下對素還真的私仇。所以雖然目前的天虎還是因為私怨而各行其道,但是在天理是非面前還是能夠做出正確的選擇,同心協力的。
而魔龍八奇一方,上周靈心異佛為太黃君所立的flag:「恃才而驕,目空一切,自以為是」已經開始浮現了。而箭無形倒戈,花信風不買他的帳,使得太黃君手上的籌碼減少,目前魔龍一方所擁有的優勢已經在逐漸減小。
在魔龍與天虎之鬥上,太黃君完全以自己為主導,因為花信風師徒所持有金鱗蟒邪與衍那魔刀有威脅,甚至當面出手阻止冷箭白狐與枯葉決鬥,留下一個克制金鱗蟒邪的籌碼。
雖然太黃君目前的計劃是以枯葉為棋子,來制衡關足天與崎路人。然而枯葉已經表示太黃君「不足為朋」,並不會完全為他所控制,這一手棋是利是弊,尚在兩說。
隨著素還真的復出,與崎路人強強聯合,魔龍一方,尚未有能力足夠的人與太黃君配合,雖然琉璃仙境殺素還真之局看起來牌面很大,可素還真早在關足天身邊留下一線生這顆棋子。藍晶人目前依仗的熾霹靂,經過一線生之手修復,還拿走了一線生給他的使用手冊,這一戰結果其實已經板上釘釘了。
這一戰之後,陷入劣勢的魔龍一方,也必將會有新的成員浮出水面,還是值得期待的。
三 關足天
關足天第六集掛了,第七集馬上被證實是詐死,這在霹靂裡倒是少見。一般人詐死都會換個身份,或者藏身幕後搞搞小動作。
而關足天來這麼一出,目的之一,自然是希望挑起崎路人與太黃君之爭,自己坐收漁利。然而他因為掌握著魔龍八奇的秘密,於太黃君而言,就如同懸於頭上的達摩克裡斯之劍,太黃君顯然不是一個可以任他人予取予求的人。可他又拒絕交出藏龍寶典,失信於崎路人,崎路人顯然也不是可以如此敷衍打發的主。他如果繼續詐死,還有可能倖存,可是自己急於冒頭,可說是取死之道了。
目的之二,僅僅是試探底下的半邊分是否忠心。
顯然忠心是禁不起試探的,半邊分馬上被證實對主不忠,有自己的野心。半邊分也察覺到情況不妙,這個自稱冒牌的可能是真貨,已經在收拾包袱打算投靠紫天后了。
北域的紫天后,對於十三聖殿的殘餘實力仍然虎視眈眈,而她也與枯葉結下冤讎,給自己創造了一個威脅十足的敵人,最倒黴的是她一心信任一線生,其實是素還真布下的臥底。
總之,這位曾經不可一世的梟雄,雖然沒死,其實已經走到了末路。他除了有野心,並無雄才大略,對下屬刻薄寡恩,對合作夥伴失信不義,之前或許可以因為所謂「龍氣」的加持稱雄北域,可是失去龍氣的他入主中原後,自以為成為武林至尊,其實已經成為俎上魚肉而不自知。
接下來,就看他在這樣的絕境中,能不能有一點像樣地反撲了。
四 劇情的變化
截止到第七集,雖然劇情經過精簡和一些細節的優化,但是主要脈絡基本與老版《霹靂異數》一致。直到第八集,出現了一個很大地改動,這就是:南宮取的第四個獵殺名單,由崎路人變成了八面狼姬。原作中,黑白郎君未來得及見到崎路人,就被秦假仙蔭屍人攔下,而這一次南宮取已經殺到了風刀雨箭樓。這一變化或將造成後續劇情的部分改動。
而更大的改動是,一直跑龍套的蔭屍人說了一段非常有道理的話,竟然駁倒了之前篤信天命論的靈心異佛。
蔭屍人:那我問你,如果哪天你快死了,而我能救你,你要不要我救你。
秦假仙:當然要啊,你若敢見死不救,我就,我就——
蔭屍人:你就怎樣?
靈心異佛:阿彌陀佛,捨身入地獄。
蔭屍人:意思是,你就死了,比較乾脆。
靈心異佛:天命有數,插手不得。
蔭屍人:那救了半駝廢、呼三嘆會怎麼樣?
靈心異佛:天虎八將註定有五名人選須經生死替補。
蔭屍人:所以救了半駝廢,葉小釵就當不成天虎八將之一。葉小釵當不成天虎八將,天虎八將救世的使命就會破功,世界就會毀滅。這個人間,只有天虎八將能救嗎?救人救世,還要看黃道吉日。當時你若救半駝廢,依半駝廢與葉小釵的交情,葉小釵還不是同為正道,什麼窺天機、識天命,說起來都是用來抬高身價而已。救或不救,在心,不在天命。
靈心異佛:阿彌陀佛,醍醐灌頂啊。
天命論長久以來,一直存在於霹靂漫長的劇集中,許多救世的主角(一般是道門或者佛門)都有自己必須要執行的救世天命。比如佛劍分說之天命在於邪之子,蒼之天命在於異度魔界,六銖衣之天命在於死神,九界佛皇之天命在於佛業雙身,倦收天的天命在於逆海崇帆等等,人之最天。似乎每一個禍世的反派組織背後,都有一個身負特殊天命的主角等著制裁他,可是一定要有天命才能制裁嗎?
但是身負天命的主角們,似乎確實聽起來比那些沒有領到天命任務的正道人士高出一截,「什麼窺天機、識天命,說起來都是用來抬高身價而已」,真的是太有道理,無法反駁。
更殘酷的是佛門,許多和尚因為知天命要我死,刀架在脖子上都不反抗。譬如劍蹤中紅蓮寺的和尚們,被吞佛殺掉的嵯峨佛子等,此前的靈心異佛顯然也是此道中人。
借二仔之口,說出此一番言論,是否是編劇對於長期以來,存在於霹靂劇集中的天命論地反思呢?在此一番投石入水,也讓殘酷的異數武林有了更多悲憫與溫情,可堪第八章點睛之筆。
如所料無誤,頓悟的靈心異佛,應該會前往風刀雨箭樓阻止南宮取地殺人之行,筆者對接下來劇集上的變化,也是非常期待。
以及,鑑於劇情走向的變化,從本周起,本系列劇評將不再對比老劇,而純粹以新劇臺本為參照。
五 雜談
異數的武戲比較少,不過本周總算是有兩場不錯的武戲。第一場為素還真(龍骨聖刀)vs花信風(衍那魔刀);第二場為冷劍白狐(金鱗蟒邪)vs枯葉(枯葉劍),也算是十八神器中的刀劍之爭。武戲雖然都不長,但是操偶流暢,武戲動作設計也很具有美感,非常賞心悅目。
在第一場素還真對戰花信風,因為被魔氣幹擾,花信風在優勢情況下抽身而退,倒是很有武者的氣魄。經過最近幾周的鋪墊,也可以看出花信風的真實目標,並不在魔龍八奇的任務之上,他真正想做的是證自己的刀道。
培育徒弟冷劍白狐,助他獲得金鱗蟒邪,只是為了希望能有一個讓自己證刀的對手。作為雙刀中與衍那魔刀並稱的龍骨聖刀,持有者也將成為花信風證刀的對象。以此作為考量,花信風雖然前往參與琉璃仙境圍殺素還真的計劃,然而他卻未必會出手。
另外哀悼一下被迫為葉小釵捐獻器官的普九年,這件事確實不地道,確實有的黑,可是在異數中,這又算得了什麼呢?崎路人的一聲哀嘆,已經是比老劇更顯慈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