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歐尼(鳳凰網《臺灣日月談》特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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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末富邦金董事長蔡明興替自家棒球隊富邦悍將隊開球時,雖然差點被擔任投球手、第一名模林志玲老公AKIRA的球K到,仍掩不住好心情。原來,富邦蔡家今年暑假是三喜臨門,先是富邦金董座、人稱二董的蔡明興三度當上阿公,接著轉投資的廈門銀行成功IPO,富邦金也三度入圍全球前500大企業。
富邦蔡家轉投資廈門銀行已苦守寒窯12年,今年終於盼來廈門銀行獲準在A股上市的好消息,大陸證監會在7月16日公告,廈門銀行成為今年首家在A股上市的銀行股,這也是大陸A股中首家有臺資背景的金融股。
廈門銀行去年總資產2469億元,全年獲利超過17億元,早在2017年廈門銀行就申請上市,預計發行後總股本不超過36.17億股,歷經近3年的審批,才終於獲得證監會核可上市。
攤開廈門銀行的年報可發現,廈門銀行最大股東是持股約20.21%的廈門市財政局,其次就是富邦金、持股約19.95%,北京盛達興業房地產以持股10.65%排第三,福建七匹狼集團、廈門港務海潤通資產管理、佛山照明和大洲控股集團持股約4~8%,名列第四到第七大股東。
不只廈門銀行上市的喜事花落蔡家,讓蔡家更有面子的是三度入榜拿下《財富》(Fortune)雜誌2020年全球500大企業(Fortune Global 500),排名更從471名躍升至第403名,較去年進步68名,更讓蔡明興開心得合不攏嘴。
喜事連連的富邦蔡家蔡明忠、蔡明興兄弟檔今年才以身價57億美元(約合人民幣391億元),重新擠回《福布斯》(Forbes)臺灣50大富豪榜的前5名,蔡家兄弟在2015年曾拿下首富,並連續3年蟬聯寶座,2018年才掉出前5名榜單。
富邦蔡家的事業版圖多元,從金融橫跨零售、媒體、電信、電商,就連職棒、職籃等運動事業都有涉足。富邦蔡家在1990年自立門戶,改掛富邦的新招牌,老大蔡明忠主管電信,老二蔡明興主管金融。
富邦集團旗下主要是富邦金、臺灣大二大事業體,蔡家兄弟秉持著「分工不分家」的原則,掌管偌大家業。蔡家兄弟在2016年時互換事業版圖,哥哥蔡明忠改主管臺灣大、弟弟蔡明興改主管富邦金。據記者調查,雙方互換版圖其實是兄弟倆協商許久的決議。
蔡明忠求學時念法律、蔡明興念企管,老大個性外向,擅長公司管理及外交;老二負責集團財務操作,「老二(蔡明興)一直難忘情金融,富邦人壽一直是由老二操盤掌管,人壽內部有聲浪不滿為什麼壽險賺比較多錢,佔金融版圖大,卻是由老大(蔡明忠)當家。」知情人士透露。
因此,2016年初,蔡家兄弟對事業版圖提出互換的構想,「二兄弟協商非常久,原本當年的5月就要互換,但外界傳出風聲後,老大原不願意換,但老二堅持,甚至不惜提出分家要求,老大才退一步,和老二重新協商,直到10月才正式對外宣布兩兄弟互換版圖。」
雖然蔡明忠選擇讓步,把富邦金讓給弟弟蔡明興經營,但蔡明忠仍以「富邦集團董事長」名義扮演富邦大家長角色,「大家都知道,重要提案還是要大、二董都點頭了才能做,雖然有時候兄弟意見不合,關起門來大吵,但最後還是會協調出共識。」富邦金內部透露。
事實上,富邦金一直是由富邦蔡家控股公司明東實業、道盈實業掌控,持股富邦金超過15%,蔡明忠和蔡明興兄弟也各持股富邦金約3%,兄弟持股相當,蔡家兄弟要分家,其實不是件容易事,「我管人壽,人壽都我的人,我哥哥管銀行,銀行都他的人,要怎麼分?」蔡明興說。
不只富邦金如此,臺灣大也是同樣的情況,蔡明忠還曾找過富邦證董事長陳邦仁擔任臺灣大執行董事,就連壹電視和凱擘壇上架時,凱擘的代表都言必稱「大董」。
因此,兩人雖互換董事長位置,但蔡明忠仍是富邦金副董事長,蔡明興也是臺灣大副董事長。2018年,臺灣"金管會"祭出「產金分離」原則,直衝富邦集團而來,蔡明忠和蔡明興才因此辭去副董位置。
其實蔡明忠和蔡明興兩兄弟不分家,是蔡萬才生前就已安排好的規劃,蔡萬才當年目睹新光吳家四兄弟為分產鬧得不可開交,決定仿照美國洛克斐勒家族,財產交付信託管理。
蔡萬才當時規劃設立類似家族辦公室的「控股公司」,將管理權一分為二,家族資金統籌運作,家人僅可領取孳息、配股等,分而不離、持續累積,確保「不分家」,讓家族財富持續增值,順利傳承。
奠定富邦蔡家基礎的蔡萬才是國泰蔡家創辦人蔡萬春的弟弟,蔡萬春是苗慄竹南佃農蔡福安之子,家境貧苦,他在30年代時,帶著二個弟弟蔡萬霖與蔡萬才北上闖天下,從賣菜、賣「丸萬」醬油開始發跡。
蔡萬春兄弟生意愈做愈大,從民生業一路跨足到百貨業,後來更拓展到金融業,成立國泰產險、國泰壽險及國泰信託,成為金融業霸主,1979年蔡萬春三兄弟分家,蔡萬春拿到國泰信託,蔡萬霖取得國泰壽險,蔡萬才拿到國泰產險。
1979年,三兄弟分家,蔡萬春擁有國泰信託、蔡萬霖分得國泰壽險、蔡萬才分得國泰產險,自此,兄弟各自登山。蔡明忠、蔡明興兄弟檔和老爸蔡萬才一同創業,從金融業起家,跨足電信業,一開始,蔡明忠和蔡明興兄弟的分工是老大管電信,老二管金融。
2004年,臺灣大的前身臺灣電信集團改選臺灣固網董監事,最大股東富邦集團慘敗,蔡明忠落選,蔡明興吊車尾選上董事,讓蔡萬才大怒,蔡家以浪費公共財產、沒有善儘管理責任為由,先停止臺灣大董事長孫道存、副董事長李大程職權,再聯合其他股東改任蔡明忠擔任代理董座,再改派法人代表,重新掌權。
歷經此事重傷蔡明興,也讓蔡明興放手臺灣大業務,直到蔡萬才出面要兩兄弟一起管,蔡家兄弟才恢復一起管事,直到2006年因媒金分離,蔡明忠才辭去臺灣大董事長一職。
雖然蔡明忠、蔡明興兄弟仍守著蔡萬才的遺願不分家,但蔡家第三代已陸續進入富邦集團內任職,蔡明興獨子蔡承儒已陸續進入富邦金創投、富邦媒、富邦建設、臺北文創、臺灣大5家公司的董事會,今年更接下富邦金副總經理、投資總處副總處長以及富邦育樂和富邦場館兩家公司董事長,明顯替接班暖身,蔡明忠的長子蔡承道也在美國求學,一旦蔡承道完成學業返臺,第三代接班後,未來樹大分枝的課題,勢必將考驗蔡明忠和蔡明興兩兄弟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