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第二次「金特會」的舉辦地,越南河內聚攏了全世界的目光。「金特會」的到來,如催化劑般讓這座城市釋放出巨大的熱情。「金特會」相關的符號、商品充斥街邊的角角落落,路邊手持朝美國旗的圍觀群眾興致高昂,整座城市全情投入到「河內時間」
本文原載於《財新周刊》2019年第08期 ,發表於2019年03月04日 當地時間2019年2月27日,連日陰雨的河內迎來難得的陽光,索菲特傳奇大酒店門口,正對著的馬路從白天開始被警方封閉。 2月26日,金正恩車隊的攝像師從車窗探出身子拍攝。
2月27日晚,川普車隊駛向舉辦「金特會」的大都市索菲特傳奇酒店。
永遠車水馬龍的河內核心街區,此刻正屏息靜氣,等待歷史性一刻來臨,當地時間下午6點30分左右,美國總統川普與朝鮮最高領導人金正恩將在這裡見面,就朝鮮核問題進行第二次會談。 2月27日,「金特會」首日,大批民眾和記者在會場外守候,安保人員竭力維持現場秩序。
選擇越南,對美國和朝鮮來說都極具象徵意義,川普在2月27日上午就在社交網站上寫道:「地球上少有的幾個繁榮之地,越南是其中之一,如果朝鮮能實現無核化,很快也能像這裡一樣!」 顯然,川普希望越南成為朝鮮的榜樣——同為社會主義國家,也曾與美國交戰,但「冷戰」後,越南與美國關係正常化,並於上世紀90年代啟動「革新開放」的現代化進程,使經濟得到迅速的發展。 據彭博消息稱,白宮為兩人2月28日的會談設了很低的期望值,雙方甚至沒有就談判最終目的——無核化的含義達成一致。 但無論如何,河內街頭的狂歡已經開始了。 當地時間2月26日,越南河內,頭戴鬥笠的商販挑著扁擔,走過為「金特會」特別布置的花壇。
印上川普與金正恩頭像的T恤充斥了每一家紀念品商店,頭像下緊貼著一大大的紅字「PEACE」,T恤衫製作者張德清說,近來他每晚要印衣服到凌晨四點才能睡,每天約能賣出500件衣服。 當地時間2月26日,河內一家服裝店,印有「金特會」主題圖案的T恤被放在櫥窗顯眼位置。
而免費為顧客理金正恩和川普髮型的「俊陽髮廊」更是忙得不可開交,因搭上美朝峰會熱潮,這家原本不知名的髮廊,吸引了全國各地的顧客光顧,也成為了國際媒體競相採訪的對象。據理髮店的統計,已經有約600名顧客選擇理金正恩的髮型,而由於發色所限,選川普的有約100名。 河內「俊陽髮廊」,一位從外地趕來的顧客理了金正恩的髮型。
與朝美相關的所有周邊產品都格外緊俏,小到徽章旗幟,大到250美元一幅、畫有二人頭像的點彩畫。 當地時間2月28日下午3時,兩個男子提著一張油畫穿過街頭,上面畫有金正恩和川普的肖像。
在距離朝鮮3400多公裡的越南,對民眾來說,「朝鮮無核化」只是一個電視裡才會出現的話題,與自己很難產生實際的聯繫,但他們仍然用莫大的熱情來迎接這次峰會,並想方設法與其產生聯繫。 對所有大活動都感到好奇,似乎是河內人可愛的天性,土生土長的《河內時報》記者Pham Thu Phuong在談到同胞們的熱情時表示:「他們就是單純好奇。」 但也有越南人對此表現出真正的關心,比如T恤衫製作者張德清說,他之前並不喜歡金正恩,但現在會重新考慮一下。他之所以設計這款文化衫,主要是希望寄託和平的寓意,「或許,這兩人見面,就能為世界帶來和平」。 2月27日傍晚,會談開始前,有人在酒店門外舉起橫幅,上面稱讚此次會議是和平的起點。 當地時間2月27日傍晚5時多,金正恩與川普在河內首次會面的時間臨近,酒店外圍的街道被等候的記者和民眾完全佔滿。
14歲的川普小粉絲、越南人Nguyen Hoang Hiep也來到這裡,他頭戴用英文寫著「讓美國再次偉大」的鴨舌帽,手拿兩本川普傳記,在現場守候三個小時,希望見偶像一面。 2月27日晚上8點,一名川普粉絲守候在會面酒店外,手拿兩本川普傳記。
會場內,金正恩與川普剛結束首場長達90分鐘的會面,川普對記者說,「明天(2月28日)將是一個重大的日子」。 而在2月28日,當天議程卻提前結束,雙方沒有達成協議,相關團隊仍期待後續的談判。會場外,等候的民眾早已換了好幾撥,他們拿著自己的單眼相機、手機不厭其煩地拍攝難得空曠的街道。 一根粗麻繩將他們與領導人車隊即將駛過的車道分隔開,安保人員在任何時刻都保持著輕鬆神情,仿佛河內人骨子裡的樂觀和散漫,是誰都不可擊退的。 2月28日,手持朝美兩國國旗的老兵在路邊歡迎金正恩車隊。
當地時間2月27日晚上九點,會面結束,車隊通過街道後沒多久,那根維持秩序的繩子就被迅速摘下,河內街頭立刻恢復原有的熱鬧。 當地時間2019年3月1日,結束「金特會」的金正恩乘車抵達越南主席府前,工作人員趕忙拆下美國國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