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讀者朋友們,今年9月16日是《世界知識》的85歲生日。走過85年的風風雨雨,對於一本不算那麼大眾化的國際時政刊物來說,其承載的意涵無以言表。為紀念這個對《世界知識》來說極其重要而特殊的日子,前段時間我們發起了徵文活動,請讀者朋友寫下與《世界知識》的故事。從今天開始,本公眾號將陸續刊登讀者的來信。需要特別說明的是,除了為部分沒有標題的來信添加標題外,我們保持了來信的原貌。在此,我們由衷地感謝一代又一代讀者對《世界知識》的關心和支持。正因為有你們,《世界知識》才能一路往前走下去。愛你們!!
我算得上是《世界知識》雜誌的老讀者了。
我邂逅《世界知識》雜誌是在1997年,到現在已近22年了。當時我剛從北方交通大學鐵道工程專業畢業,繼續在交大讀橋梁與隧道工程專業的碩士,因為讀研期間國家每月給300塊錢的補助,再加上給導師當助教,每月導師還能給點兒錢,相比讀本科的時候,我這個農村長大的學生忽然發現手頭寬裕了,除了吃飯居然還有些零花錢,所以看到喜歡的東西,有時就會買下來。我平時非常關心國際時事,關心中國所面臨的國際形勢以及在世界上的地位、作用和影響等問題,喜歡聽新聞,經常看報欄裡的《參考消息》。那天我去交大後邊鐵科研院裡的郵局,忽然在郵局前的報攤兒上看到一本《世界知識》雜誌,封面上的話題一下子吸引了我,就拿起來翻看,發現裡面全是有關國際時事的,而且寫得非常深刻,我還第一次知道有這樣的雜誌,這不正是我想要的東西嗎?於是馬上就買了一本,這就是我的第一本《世界知識》雜誌。我還清楚地記得自己得意地騎著那輛28的舊自行車回交大宿舍,車筐裡放著那本期刊,一邊騎還一邊想,怎麼給同學們炫耀一下我買到的這個好東西。
從此以後很長時間,我都堅持到那個郵局去買《世界知識》,這本雜誌的讀者可能不多,所以郵局進貨也很少,有時候買不到,我就騎著自行車沿街找別的報攤兒去問,然而街邊的報攤,賣娛樂類雜誌較多,這種有點兒冷門兒的雜誌確實很少有人賣,所以時常買不到,只好悻悻地空手而歸。
畢業之後單位派我去澳門工作,由於工作很忙,每到周末都要去珠海找個郵局給家裡打個電話,這些年已經養成了習慣,到了郵局總想問問,有《世界知識》雜誌麼?所以在澳門工作期間,手頭也積累了不少這本雜誌,直到2005年回北京,在我收拾的行李裡,也有一大沓《世界知識》雜誌。
後來因為家裡有了小孩兒,讀書的時間少了,甚至有一年在郵局訂了一年的《世界知識》,卻有不少沒有看。但是凡買來的《世界知識》我都珍藏在一起,一本也沒有扔過,它們靜靜地躺在我的書櫃裡、壁櫥裡。相信20多年前我看過的第一本《世界知識》雜誌也在其中。慢慢地,孩子長大了,感到自己閒暇的時間好像多了起來,看書的時間也多了,忽然又想起了《世界知識》雜誌,於是又開始買來看了。這件事讓我覺得,自己真的是《世界知識》雜誌的忠實粉絲。
單位每年都要組織期刊訂閱,以前,我也想讓我們部門的綜合分部訂一份《世界知識》,但是想到公司規定每個部門能訂的期刊份數有限,我們部門又和外經工作沒有直接關係,同事們又各有感興趣的東西,就沒有提出這個要求。但是從去年開始,想到自己畢竟已經是部門的領導了,訂一份自己能看的期刊也不算什麼過分的要求,就讓綜合分部訂了一份《世界知識》,這下好了,每期雜誌出來,我的桌上都會有一本。
我時常想,究竟是什麼讓我始終對《世界知識》如此著迷呢?是它所蘊含的豐富知識?是我本來就感興趣的世界形勢和國際關係?是它對一些國際問題的深刻分析?是其中作品所展示的專業水平和嚴謹認真的治學態度?還是刊中時而透露的那些平時很難在其他媒體上看到的信息?也許是兼而有之吧。
由於經常能從《世界知識》上看到一些寶貴的知識點,又苦於記憶力日益欠佳,所以從今年開始,我正式地為《世界知識》做起了讀書筆記,把認為重要的信息都記在電腦裡。比如:中國開通了包括通過乃堆拉山口的多條讓印度香客赴西藏朝聖的通道;2018年幾內亞灣發生海盜襲擊案件82起,而亞丁灣才三起;基辛格和尼克森談話,說應先聯合中國制俄,20年後再聯俄制華,從長遠看,中國人更危險;美國的核心利益是保持全球領導地位和在太平洋上的實際存在,中國的核心利益是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和維護民族國家的主權安全。這樣的信息,總會讓我眼前一亮,如獲至寶,所以要把它們記下來,供日後回顧,生怕忘了。
順應時代的潮流,從1997年我初見它時至今,《世界知識》雜誌應該已經歷了兩次改版了,我幸運地保存了改版前後的三個版本。現在的版本內容多,頁數多,版面也精美了許多,但我仍然會時而想起最初見到時它的樣子,那時的它比現在看上去要小,很薄,也沒那麼華麗,但就像一切不以外在美為追求的事物一樣,樸實無華的外表之下,是它如同寶藏一般豐富的內涵。二十幾年了,時間已經很久了,我有時會想把它從箱子裡翻出來,看一看,體會一下它身上舊物所特有的氣息和那個時代的印記。有時甚至想,等我也成了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找那麼一天,帶著這些早期的雜誌,跑到外交學院的校園裡,擺個地攤兒,讓那時的年輕人也看一看,他們所熟悉的《世界知識》曾經是個什麼樣子。他們會用一種怎樣驚奇的眼神看著這些舊雜誌,看著眼前那個曾經也是一貫著迷於《世界知識》的讀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