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書魂的生動寫照,書法精神的深入探尋|諸家評說《高二適評傳》

2021-02-19 書法雜誌


李廷華撰寫的《高二適評傳》問世之後,引起書法學術界關注。2019年10月12日,南京求雨山文化名人紀念館舉辦「《高二適評傳》首發式暨學術研討會」,中國書協學術委員姜壽田主持研討,茲將記錄稿摘要發表(按發言先後次序)。

 

今天是李廷華先生《高二適評傳》首發式,我代表家屬向廷華表示祝賀和感謝!

對高二適先生的認識和理解,章士釗先生可說是最清楚的。一九六五年的蘭亭論辨中,章士釗先生堅定地支持高先生,並寫信向毛澤東主席推薦介紹了高先生和他的「駁議」一文,信中說高先生是「巍然一碩書」,意思就是當今一位頂級的書法家。

章先生與高先生有四十餘年亦師亦友的深厚情誼,他了解高先生這個特點、這個精神,所以才會對其極力推重。而今《高二適評傳》的著者——廷華,正是理解與把握了高老的這種精神,他才能以二十年的醞釀、一年半的奮筆疾書,寫下這四十餘萬字的評傳。我願重複廷華曾在文章中用過的話——永遠的高二適,其意在此! 

我寫《高二適評傳》的動機,萌發於1996年,那時候我在《中國書法》雜誌作外聘記者,第一次有機會到了南京。重提寫評傳之事,是2014年在臺灣和莊希祖兄重逢。我們兩個都去出席兩岸草書論壇,他問我:「你寫了很多傳記,怎麼不寫高老呢?」我說這麼多年了,現在如果來寫的話,大概要用30萬字。二十年間,可見材料及想法都豐富許多。回到內地之後,我收到希祖兄寄來《高二適手札·典藏版》,「蘭亭論辨」裡頭的細節,高老和章士釗來往的信札裡頭透露的心態的變化,巨大的壓力和他的興奮,到了以後文化大革命的到來,「蘭亭論辨」實際上是半途消殺下去了。高二適先生種種的心態都在這裡頭表現出來。我看了這個《典藏》以後,十分敬佩可可大姐和樹人兄,他們把高老當年的手札裡頭的十分真實的一些表現,全部完整地貢獻給學術界。我感覺到,如果要寫《高二適評傳》,最重要的一環有了。高老最重要的事功和人格表現,是在蘭亭論辨前後。這個如果不寫透,《高二適評傳》就將是浮光掠影。前頭的內容是他的精神成長,在一百年以來中國文化的發展變化之中,他和章士釗先生的接觸,也影響到他作為一個文化形態的產生。以後這個文化形態在中國文化的跌宕變化當中,遭遇的各種困境、掙扎、衝決、奮鬥以及以後被世人所理解,這個過程應該表述清楚,但是焦點還在蘭亭論辨。

另外就是從高老的詩集中得到了一個什麼認識呢?我們對現代的舊體詩的研究,在這一二十年之內,有長足的進展,比如說文化大革命結束以後,有了聶紺弩的詩的出版,就很好,是別開生面的。以後有了錢鍾書的,陳寅恪的,沈祖棻的,以及其他一些。當我讀了高老詩集以後,有一個感覺,相比這些大名家,毫不遜色,而且他對杜甫的深研,對陳後山的寑饋,比其他那些詩人們,有更加深入幽邃之處。這就更加增加了我的一種信心和興趣。在我寫作生涯中,寫高老這件事情,是我十分願意做的一件事情。我今年68歲,把這件事情做出來了,有欣慰之感。

我覺得通過李老師這本書,實際上是給高二適先生寫了一部傳世之作。我們對高二適既熟悉,又陌生。我們從一般書法史上,或者把他作為一般書家的這個認識的情況下,大家都能說兩句,對他的書法都有一般性的感性的認識。這本書實際上就是從學術史的高度,用理論和史學的方式,塑造了另一個意義上的高二適。那麼它的價值是使我們能夠從一個更高的史學的立場上,來認識高二適的人格意義,他不光是書法。我看了這本書最深的一種感覺就是,高二適不是一個單純的書法家,他在中國文化處於一個最低谷,甚至說大部分文人已經喪失信心的情況下,還是抱著一種對中國傳統文化的固守。

 1998年出版的《中國書法全集》第86卷,集中研究四位江蘇的書法大家——蕭蛻庵、呂鳳子、胡小石、高二適,按年齡排序,高老年齡最小排在第四位。其中有我一篇文章,是一萬五千字的一篇專論,題目叫《「適吾所適」的高二適》,當時有人評說這個可以算是研究高老的真正能夠說得上是學術論文的第一篇。今天又出版了李廷華先生的這本評傳。評傳的社會功能就是有利於在大眾當中傳播。用評傳的形式,它和純學術的不一樣,純學術的屬於小眾的研究,不可能有很多人來讀論文。而評傳裡面有很多故事,它可以立體地反映高老的學術、高老的藝術、高老的生平以及他的人品、性格、個性等等,對他的各方面作立體的反映,更有趣味性,也反映他的情懷。高老的影響到現在還沒有達到他應有的高度,他去世很早是其中一個原因。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家的研究成果越來越多,關注度越來越高,那麼我想對他的研究和他在歷史當中的名望、影響是必然會達到應有的高度的,這是埋沒不了的。今天我們研究高二適,通過這本評傳的出版,必然會推動他的宣傳研究和他的影響的提升,以及我們對高老書法的認識也在不斷走向深入。所以通過讀這本評傳,也會在這方面給我們提供很多啟示。

徐利明老師應該也是最早研究高二適的專家,同時他應該說也是年輕的時候親炙於包括林散之包括高二適等老一輩,應該說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傳脈,他的發言有更多感性的認識,特別是兩點:一個是判斷高二適的研究還沒達到一種高度,但是說李廷華先生這本書的出版已經是在一個比較專業的角度上達到了一個高度,因此更為廣泛地研究可能以此展開;再一個就是談到書法的學問的問題,實際上也是當代所面臨的一個瓶頸的問題,就是當代書法的走向應該是超越性的發展,可能要返回頭來重新認識書法精神性的問題,這也是高二適先生他自身的創作和追求所帶給當代書法的啟示。

    這本書寫作的整個過程我基本上是了解的。當時一聽李老師要寫這本書,我從心裡邊特別興奮,我說這個是值得寫的一本書!因為這個之前李老師還寫過幾本傳記,有一本是為他特別好的朋友馬世曉老師的。但是我覺得高二適老這本書,更是值得寫的。他寫完之後,我見到書粗讀一過,發了個微信,和剛才壽田兄說的一樣,我微信上按了一段話說:這是一本傳世之書,是可傳世之作!為什麼這麼說呢?我覺得一本書傳不傳世基於他的內容,一定這樣的,就是這個書的定位。我自己覺得高老是一個繼往開來的大家,是一個有憂患之心的大家,李廷華老師這本書也是一本繼往開來的評傳,是一本有憂患意識的評傳。

這本書裡面有兩點我覺得是特別有價值的, 一個就是「蘭亭論辨」事件寫透了,高老和章士釗老的往來書信,李老師分析得很透,這個我覺得是特別有價值的。「蘭亭論辨」是20世紀裡面一個書法大事件,它延伸的、綜合反映出來的是一個時代的書法全面貌。從書法本身到書法人的人格,到各種人的表現,勾畫出了眾多書法家的學術專業高度,勾勒出了人的高度,而且是匯集了一群人的表現。還原歷史本來面目,便可以永遠立得住。

第二個是相關《急就章》部分寫透了。高老研究《急就章》,我覺得這個價值也很大。為什麼呢?高老他自己研究《急就章》,不僅是為了供出版吧,應該是首在"自用"。他的學術的來路就呈現出來了。看著好像費力氣,但是後來能產生大作用,對個人的作用,包括對一個時代一個專業的作用,20世紀裡面能做這種功夫的,還有一本于右任的《標準草書千字文》。它看著好像是為了一個草書普及,但這個過程中他自己的受用,我覺得是巨大的,某種意義上來說成就了他自己作為一個專業的書法大家!他把歷史上相關《千字文》的每個字幾乎都過過,這種紮實的功底對他後來的那種大成就是一個基礎的必須,完成這個基礎準備的必須。他們是精確到字、點畫!高老這邊也是同樣的。這本傳記我覺得對書法研究專業的人來說,對學書法的人來說,它這個裡面暗藏著一個學書的途徑在,我覺得是有很大價值的。

再一個,這本評傳我覺得它是憂患之書,是繼往開來的。高老自言為人處世治學治藝有三寶:司馬遷、王羲之和杜甫,他這種取向是他的一生的志向,也就是說他的歷史自我定位早就自覺的定了。這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反映在他的字裡,他的字看似鐵冷,但細品裡邊是火熱的!這種熱就像太陽出來以後那種,是漫天地推過來的熱,是無孔不入地推過來的,深沉熱烈。所以被當代暫時不完全認知是次要的,就像喜馬拉雅山,你認識不認識它都是最高的山!我們在觀賞他的一幅草書時,它撲面而來的那種氣息,一種讓你能感覺到的充盈飽滿的氣息,這種氣息是真實存在的,這便是藝術的能量。20世紀裡面能有幾個人,你一看到他的字就把你震懾,于右任是這樣的,他的氣象弘大;弘一是這樣的吧,他讓你感覺到一種靜能浸到你心裡邊去;高老也是這樣的一類,他的字有鐵馬冰河之意象!像他們這樣的人並不多,但是那麼多書家,為什麼不能讓人心太觸動呢?這百年裡邊有數位巨人也足夠了。這些人都是"大人物"。大人物有兩種:一種是大家看著是有社會地位的,但過了"當代"社會地位就會下去的,不影響歷史;另一種是個人自覺的尋求歷史坐標自我定位的大人物,我覺得高老是這樣的大人物。即使過了50年、100年,甚至上千年之後,他也是像在眼前一樣地清晰可見。李老師這種傳記,就是知己寫的傳記,雖未謀面卻心相知的人寫的傳記,我覺得是能把傳主本色還原得比較準確的。不一定裡邊完全周到,但有幾點就夠了:第一個是高老的成長經歷呈獻清楚;第二個帶有故事性的《蘭亭論辨》這種關鍵點寫得透,高老的人格如突然間把蒙著的面紗揭掉了,一下還原了歷史本來面目;第三點是作者的專業,因為李老師是詩人,所以傳記對高老的這種詩性人格的深入解讀,直入高老之心,理解呈獻高老精神世界的線索很明確。就書法本身而言,我覺得《評傳》把高老的書法之路呈獻也很清楚。   

      

稼阜先生特別提出了高二適先生的這個憂患意識,確實貫穿他的後半生,他無論是參與蘭亭論辯,還是他的書法創作,實際上他是都融為一體了。對於《蘭亭序》的關懷,實際上也透露出他對書法的關懷,所以他這種憂患意識當然首先是文化的,然後是書法的,那麼稼阜先生也談到他在書法史上的這個地位,確實如稼阜先生所說,《急就章》就是他的帖學功底,他對《蘭亭序》的維護具有一種象徵意義,就是對廣義的帖學的維護。但是就他個人創作來說,他也沒有延續《蘭亭序》的這種創作傾向,而是通過《急就章》,通過宋克,這種更具表現性的,甚至說和清代碑學加以融合,因為這個《流沙墜簡》就是清代後期發現的,所以說他也是將經典的東西、小傳統的東西加以結合,實際上是追尋帖學的一種維護。

我是一個詩歌作者,也寫過人物傳記,讀到《高二適評傳》這樣的書家大傳,深感評傳作者所面對的是一個浩大的工程。李先生本來就在書法界做了很多歷史研究,而現在面對的是南京,是江蘇孕育出來的書法大家,也是經典詩人。傳主生於清末,從民國到解放後,有坎坷的歷程,有輝煌的成就,經歷了「三千年未有之大變局」,如此巨大的一部著述,不僅達到專業方面的水準,而且文情並茂,可讀性很強。它不是一個書法家的單純傳記,它展現的是一幅歷史的畫卷,通過與傳主關聯的眾多人物與事件,把民國歷史、文化、書法、美術、文學很多方面匯成了一個個大的活動場景,不是窗口,而是畫廊,是一個鴻篇巨製。它的群像意義,超出了對一個人的描繪,不是單獨的高先生的行止足跡,而是整個20世紀中國歷史風雲與文化變遷,他所接觸的豐富多彩、甚至波瀾壯闊的社會人生。我想,這是本書最吸引我的地方,也是評傳作者的過人之處。

     

老先生的談話表達了一種明確的意念,一來是向這座山,向高二適先生致敬,同時也對寫出了這部評傳的李先生致意,實際上你們是同行,都是傳記作家也是詩人。

看到《高二適評傳》出版,很高興。高先生從1977年過世到現在,已經四十多年了。沒有埋沒掉,他的詩文、書法陸續出來。但是離名至實歸,還有很大距離。高先生過世較早,引起人們的重視還不夠。尤其我感覺中國書協對高先生的重視是不夠的。那次在北京舉辦高二適書法展,聽吳為山先生講,他到中國書協去發請帖,居然中國書協的人都不知道高二適。我覺得這不是高先生的悲哀,這是中國書協的悲哀,作為中國書協,這種事實在是不應該發生的。這說明對高先生,還要加強宣傳。對我們來講也是繼承發揚、學習他書法的很重要的方面。認識高先生的書學,是有一個過程的,能不能認識到高先生書法的高度,對我們來講,這是有沒有眼光,懂不懂書法的問題啊!

當然,現在有些年輕人往往不關注老一輩人,尤其是已經過世了的。只注重自己,如何更快地把自己的名聲炒出去,到處搞關係,走門路,以便得到最大,最快的經濟利益。也有不少人認為自己水平最高了,哪個最好?我最好。這種人挺多。現在似乎好一點,書畫不像以前那麼好炒了,好賣錢了。以前動輒幾萬、十幾萬一方尺。那高二適先生的字賣多少錢啊,生前從未賣過錢,現在也可能賣不過年輕人哦!這是一個很可悲的現象。當今社會,會寫字的人多,但是有學問的人少,更不要說有大學問了。高老不僅字寫得好,更有大學問。蘇淵雷教授稱高先生是「草聖詩豪」「美譽東南」,林散之先生稱高先生「江南文豪」。是不是這樣,當然是的。我們只要說一件事:章士釗先生是研究柳文的,《柳文指要》是章先生窮一生之力的研究成果,也是文化大革命唯一出的一本研究古代文化的巨著,《柳文指要》在談「柳州山水近治可遊者記」一篇時,章先生說,我和王荊公有同感,「不可讀,恐有誤字雲耳」。從這裡,我們知道,不光像章先生這樣的今代大學問家沒有讀懂,就連宋代大儒王安石也沒有讀懂。高先生看了以後說,這裡有錯簡,在當初刻書的時候就存在,一千多年來從沒有人糾正,錯簡在哪裡?即「北流潯水瀨下」一句,應在前面,「東流入於潯水」的下面。雷山兩崖皆東西的皆字是衍文,應去掉,至峨水出焉作收。「東流入於潯水句」重出,應刪去,整篇文章就通了。像這樣的事,還有不少,他寫成《糾章二百則》寄給了章士釗先生,章先生想要在有機會再版時與以糾正。不久章病死香港,高先生也作了古人,糾錯再無機會,章士釗生前盛讚高先生做學問「勇猛精進,多有發明」,我們如果學問底子好一點,好好跟他學,是能學到不少東西的,可惜我們根基太淺,未能好學,所以未能在學問上有所長進,這是我最遺憾的,惜乎!高先生一走,他的學問也全部帶走了。

 高先生做學問刻苦、認真、嚴謹。對我們晚輩既嚴格又慈愛,他的書法,一如他的為人,氣質高古,嚴正剛直,脫盡塵俗。堂皇中正之氣,一瀉千裡之勢,龍騰虎撲之姿,水墨相合之妙,青草池塘之趣,撲面而來。當代草聖,名至實歸,信非虛譽。

徐純原先生是前輩書家,也是高二適先生的弟子。他對高二適先生理解很深,同時他重點提出了學問對書法的重要性,當代書法的高度,應該有高二適先生這樣的經典書家做為象徵,這一點是很重要的。

我與李廷華先生今天是第一次見面,但久聞大名。《高二適評傳》寫得這麼厚重,應該是飽含了作者的感情,同時也體現了他對高二適史料的詳盡地把握。剛才聽發言,實際上能看得出李廷華也是一個性情中人。如果他沒有對高二適書法的喜愛,沒有對高二適人格的認同和敬佩,我想他也寫不出這樣的書來。這裡面不僅是包含了激情,實際上他也運用了大量的史料。有幾段涉及與卞孝萱先生相關的內容,是我比較熟悉的。我寫過一篇《論高二適的手札書風》,是卞孝萱先生邀請我寫的。我注意到這些細節,這本書都有涉及。可以看出李廷華先生對資料的掌握非常紮實,只要有關高二適的蛛絲馬跡的任何的信息,我相信李先生都沒有放過。這本《評傳》極其厚重,細節十分豐富,可能會成為我們將來研究高二適很重要的一部著作。

我再談一點高二適先生在書法史上的意義。沒有「蘭亭論辨」可能就沒有高二適在書法史上的重大影響。應該說我們現在看「蘭亭論辨」,還是在《蘭亭序》是否王羲之寫的真偽問題上爭論,但實際上我覺得「蘭亭論辨」是在碑學興盛的籠罩之下,帖學對於碑學的抗爭。我也看到過李廷華先生在《書法報》上連載的關於康有為《廣藝舟雙楫》的很多論述,我覺得具有獨到的見解,我想只有在這樣對碑學深度了解的狀態之下,可能更能體會高二適先生對帖學的認識。

金丹先生剛才談到高二適先生和「蘭亭論辨」關係。確實,他是通過「蘭亭論辨」,既捍衛傳統經典的尊嚴,同時也是他「帖學」的一種思路,就是碑學之後帖學怎麼走?20世紀六七十年代,通過高二適、白蕉甚至通過毛澤東、林散之,中國的帖學已經接近了書法史的高潮,但是他們之後,我們當代的帖學又有所滑落。這種滑落原因很多,不是一個專業的技法問題,實際上是一個整體的人格、學術包括對書法史獨到的原創性的理解,這方面通過高二適對帖學的研究,對我們當代帖學也是很有意義的。

李廷華先生在20多年前我們就認識,他那時在《中國書法》雜誌社工作,當時管峻先生、周祥林先生,我們有所交談,當時就知道他對高二適先生的興趣,在做很多尋訪。李老師既是一個作家,也是詩人、書法家,所以他寫高二適正好是對上了。因此他能夠在準備二十年之後,用一年半的時間寫出皇皇40萬字,十五章的章節。我覺得這是非他莫屬。我首先看了《評傳》的兩篇序,尹樹人先生和胡抗美先生所寫,另外還看了作者的「後記」,一看「後記」就知道,作者對高二適先生投入的心血。《評傳》前十三章是用時間脈絡來寫的,一直寫到1977年;後兩章恰恰更是抓住了兩個重點:一個是詩人高二適,一個是書法家高二適。整體章節的構成和書目包括很多珍貴資料的搜尋、研究等等,就不去贅述了。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構架,研究也是非常深刻的,也許在若干年後我們會用這本評傳作為研究高二適先生的一個非常重要的史料、著作,同時如果再有人去做高二適評傳的話,可能這個高標真的很難超越。這是我對李廷華先生這本書的評價,這是對高二適先生研究的一個傳世之作。 

感謝李廷華先生!20年前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他從北京來,表現出對高二適先生的極大興趣。是我帶他去三條巷六合裡參觀高二適故居。那一年我作為白下區的政協委員,要去保護名人故居,正好借這個機會跟有關方面提出來,要在高二適故居前面豎立一個碑。一直到現在,這個碑搬不掉了,是南京市政府設立的。

李廷華在南京期間,我們有多次接觸,他遍訪了當時能夠找到的高老的所有學生和親屬。20年前所下的功夫,為今天完成《高二適評傳》打下了基礎。

我感覺《高二適評傳》是一本「大書」,不僅僅是內容大、字數多、頁碼厚,而是作者的格局大、立足點高、胸懷很宏闊。作者是將高老作為一個個案放在大的歷史格局裡,在那個風雲際會、波詭雲譎的歷史背景下去展示一個文人、一個書家的生存狀態和文化身份。因此,從斷代史的角度來看,作者試圖通過書法這一獨特的文化現象,在從舊到新、從傳統到現代,從傳統文化的衰落到不斷掙扎的歷史時期,作為舊式文人的代表——高二適先生是如何展現其文化心態和獨特的文化生存境況的。就這一點而言,我們的藝術界、文學界以及史學界對這一段歷史的研究還很不夠,而這恰恰正是作者撰寫《評傳》的視角。這本《評傳》號住了歷史的脈搏,以高老文、詩、以及振聾發聵的「蘭亭論辨」為典型實例,整體地把控了那段時代的文化現象,所以,將來研究高老、研究這段書法、研究這段歷史,這本《評傳》是無法繞過的。

對於高老的認識,高老其人其書都呈剛狠之態。而剛狠之態,一般容易受人排斥。但高老無論其人其書卻都廣受擁戴。剛狠之性,不遇大是大非,肯定不如柔順者討人歡喜。但遇大事大非之際,非果敢剛狠養成於平日,被人一挫即敗,普通剛狠者也承擔不起挽狂攬於既倒之重責。而高老之可貴即在歷史的緊要時刻,挺直腰杆做事,當郭沫若攜文化旗手威勢力詆《蘭亭序》為偽之際,雖有不同意見者甚多,但敢據理力爭者絕少。在這個時候,高老的風骨,天下誰人能比?傳統帖學,作為中國文人文心性情的載體與表達,一直被視為中國傳統書法的正脈而長盛不衰。但自清中期至民國,中國傳統文化與帖學遭遇種種劫難。對於抗志希古,以繼承傳統文化與帖學正統為己任的高二適來講,肯定如雷霆走心,在此層面上看高二適捍衛《蘭亭序》,就不難感受到他是在此千年未有之變局中有意為帖學站位,為書聖繼絕學的。

對李廷華先生的這本大著我也發表一點看法。高二適是詩人,他的思想與言行,幾乎與其詩深淺相應。但是詩與散文、小說不同,多用典與隱語,忌直言,因此,自古就有「詩無達詁」之說。因此,解讀詩人書法家高二適,如果不懂詩,那就無法深入其堂奧。今天學者,懂詩、能寫詩者不多,因此我覺當代對高詩能有解讀能力的人不是太多。我和李廷華先生交際多年,雖然平時見面不多,但是他的東西我還是比較關注的。他古詩寫得很好,堪稱高老詩作之知音。他把高老一生大量詩作中的那些幽微之處,解讀出來,我覺得很不容易,這個功力是讓人信服的。近代學術史上有「以詩證史」的傳統,李廷華先生把這種學術傳統很好地繼承下來了。還有就是我也做理論研究多年,做評傳我深知其艱難,做歷史研究第一個是材料,有多少材料說多少話,沒有材料不敢說話。還有很多人先是愁沒有材料,有了材料卻解讀不了,或解讀不深,解讀不準,甚至暴殄天物,把好材料、活材料用死了。而高明的人一定會先花大力氣搜集資料,所謂竭澤而漁、集腋成裘,然後對其辨析,即刮垢磨光、去偽存真,然後會巧妙地激活材料,使其著述既有現場感又有透視感。在這一點上我覺得廷華先生做得非常到位。他把高老許多詩作貫穿其一生,或用於交遊見嚶其鳴矣、或用於書法以探幽深,顯示了他在詩學方面深厚的功力。能把高老這麼多詩作解讀出來,這是李廷華給書法界和學術界所做的一個很大貢獻。 

中國書協新聞出版委員、中國作協作家書畫院副院長兼秘書長

           

《高二適評傳》是我期待很久的一本書,看過之後,已經寫了一篇《以己之心證天下人之心》,將發表在《中華讀書報》。廷華的文章和著作我讀的比較多,對他的文字敘述和思想狀態、學術研究比較了解。首先,作為一個傳記作家,他有一個學術界不能替代的優勢,他首先是一個小說家,是一個詩人,上世紀八十年代初,他的小說就在《人民文學》雜誌發表,並且在文學界有一定的反響。他是一個有擔當的人,正是在這種感覺中與高二適在內心上有了共振,精神上有了對接。

我也非常喜歡傳記,我也寫過傳記,中國的傳記文學基本不喜歡讀,我們往往把傳記寫得像悼詞,把人寫得沒有缺點,非常完美、拔高。學術界的評傳基本上圍著史料轉,觀點不清楚,閱讀性很差。有資料性,但沒有閱讀性。廷華這本書有閱讀性,我特別喜歡廷華的文筆,他的隨筆、評論,包括前年在《書法報》連載的關於《廣藝舟雙楫》的隨筆,我都是很認真閱讀了。他的傳記能夠抓住傳主的精神、思想,從這個角度伸發出來。剛才那位先生談到李廷華能夠通過詩深入到高二適的內心和他的精神,這個角度也是獨特的,因此也是不同凡響的。我覺得《高二適評傳》不僅僅是一個書法家的傳記、學者的傳記,也是一個文化思想家的傳記。廷華在他的書中有他的想像,他是用文學的思考在寫高二適,而不是用一種扁平的所謂書法史,所謂碑學帖學的這個角度來解剖高二適,他有他的高度和角度。因為這個高度和角度,他就寫出了一個別樣的高二適,就是大家熟知而未必真知的高二適。

今年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70周年,我應一家報紙寫了一篇關於中國書法70周年的文章,提到了「蘭亭論辨」。對「蘭亭論辨」的研究,有不同的觀點和學術成果。廷華對這個事件的學術研究,往前推進了一步。通過對「蘭亭論辨」,對高二適的內心和精神世界的梳理,他感覺到高二適在論辯當中由興奮、由全力以赴到困惑,終至於失望的過程,正是當時中國文化學術被逐漸凌遲於文革的過程。如果只是一味讚頌高二適的貢獻而忽視其痛苦和困惑,既不符合時代真相,也有悖於高二適的初心。一個讀書人的悖論,一個時代的悖論,一個關於「蘭亭集序」辯論的悖論,李廷華就說清楚了。這本書寫了一個孤獨的高二適,也寫了一個深刻的高二適,這個評傳無疑是我們研究和再一次審視高二適的一個非常重要的基礎。

今天參加有關高老的這樣一個活動,我感到很榮幸也很親切,因為我和高老是老鄉,都算是鹽城人。我為家鄉能有高老這樣的前輩感到自豪。其實不僅是在鹽城,在我們江蘇乃至全國,高老都是一面旗幟。我經常講搞書法、繪畫的人能夠生活在江蘇這塊肥沃的土地上,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因為從古到今,江蘇真是人才輩出,大家雲集。翻翻古代美術或書法史中的名家,不說半壁江山,至少有三分之一是來自或者曾生活在江蘇這塊土地上的。最近一直在拍的「百年巨匠」名單中,江蘇籍的是全國最多的。高二適先生就是生於斯長於斯的一位大家。高老是1977年辭世的,那時我13歲,已經開始學習並越來越痴迷書法了。我父親比高老早一年去世,當時我12歲。眾所周知,那個年代物質生活是非常艱難的,但是高老成就卓然。這自然離不開他強大的內心、深厚的傳統文化根基和熱忱的家國情懷。時至今日,高老的人格光輝和留給我們的寶貴藝術財富仍然在照耀和滋養著我們。

李廷華老師這本書沒有單單論述高老的書法,而是把高老還原到他生活的那個時代恢弘燦爛的歷史背景下,綜合評述了高老的為人、治學、書藝的特色,加之文筆精妙、一氣呵成,使讀者印象極其深刻。民國書法是現代書法史上的燦爛篇章,由於複雜的外部因素的交織和西方文化的影響,民國書法所面對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劇烈衝突。就書法風格的變化脈絡而言,民國書法是承接了晚清書法的流緒的,受到康有為、沈曾植、吳昌碩、弘一法師等人的影響,以碑學為基調,這種影響一直波及到新中國成立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文革的「破舊立新」對傳統文化的衝擊更大。在這種背景下,無論是高老參加「蘭亭論辨」或是整理撰寫《新定<急就章>及考證》等著作,高老所採取的治學方法都是「入古出新」的方法,他從源頭上對書法的發展、書體的嬗變、筆法的更替、文字的起源等進行考證,並運用了許多新出土的材料進行佐證,從而得出書法藝術發展的正確取向,經過近四十年的實踐證明,他的治學方法和藝術實踐是完全符合藝術發展規律的,這既是高老獲得成功的經驗,也是他留給我們最好的財富。

《高二適評傳》的學術性體現在行文構架上,本書一共用了15個章節,大體按高老的人生歷程來展開論述。其中,我關注比較多者有三個方面:一個是高老到重慶那段時間,李廷華先生著墨很多;一個是高老對書法史、章草的探尋,對漢隸這塊李廷華先生也著力很多,研究很深;再一個就是高老晚年的反思。我認為這三方面是這本書的主幹,是最吸引人的地方。反而是對「蘭亭論辨」這方面我關注不多。

《高二適評傳》的思想性是中心,首先體現了作者李廷華是一個有深度思想的學者,我們書法界對他很了解,他也是書法理論批評家。所以,由這樣的批評家來寫《高二適評傳》,對於專業的對象和高度,他肯定和一般的傳記作家的角度是不一樣的。李廷華先生不僅僅是理論家、書法家、詩人,同時他對傳主專業成就方面所體現出來的「閃光點」抓得很準,這一點是令我感動的,這也是人物評傳撰寫成功的標誌。李廷華先生有過成功的案例,他曾給浙江著名書法家馬世曉先生寫過傳記,那本大概有30多萬字吧。他還寫過王羲之的影視劇本,有這方面的專業深度,由這樣具有專業深度的人來做這種專業的事,所以這本書選人選對了,選專業的人、有情懷的人做專業的事就一定能成功。

好像剛才還有人說高老在書法界沒有什麼名氣,我覺得這是外行人的說法。我要強調的一點是,一個真正弄書法的人連高二適都不知道,可能對你這個人是不是搞書法的,都要打問號了。如果將整個書法史看成一個「坐標系」的話,高老應可看作是近100年間很重要的一個「坐標點」,起碼近70年來討論章草這一塊,除了李瑞清、沈曾植之外,我覺得高二適就應是第三個不可忽略的代表性書法家,你寫評傳也好、寫書法史也好,在這三個人裡面,如果少任何一個人,書法界的專業人士可能會對你作品的專業性產生疑問。

《高二適評傳》還體現了文學性。評傳如果全部寫書法的事那書法界以外的人就看不下去了,最高級的寫法就是把與傳主相關的專業性知識都搜集進來,同時還把這個人物的人生歷程進行清晰梳理。再就是評傳的文學性也不缺乏,有可讀性,不然你這本書寫得再好,別人讀不下去也是不行的。這本書不管你是愛書法還是不愛書法,愛文學還是不愛文學,都要有一種可讀性,所以文學性這個點抓得很好。

再一個就是在這本書裡人物之間的交遊牽涉較多。李廷華先生下了很大的功夫,把民國至新中國成立前後與高二適有關的有影響的大文人收進書中來了,作為書法理論批評界的前輩,我很佩服他的這種做法。寫出高二適和這些人的關係、交遊、唱和。交遊這個點的具體內容,我覺得李廷華先生選擇得非常好,也把握得恰如其分。

今天這個研討會圍繞著李廷華先生的這本大著和高二適先生的創作,包括他的人生價值理想做了很深入的研討。李廷華先生這本書的副標題是「天地誰為寫狂狷」,我覺得這一句詩充分地揭櫫了高二適先生的生命精神和價值理想。狂狷不是中庸,一般情況下認為中國的儒家講的是中庸,但其實在儒家的精神道統當中還有一種狂狷的精神。這種狂狷的精神就是「寧為狂狷不為鄉愿」,儒家的道統實際上是培養了中國歷史上仕的精神傳統,而且在中國的文化史上也始終有以道抗世的精神傳統。我覺得高二適先生就體現了狂狷精神。「蘭亭論辨」又充分體現了他的以道抗世,就是在當時中國大量的文人已經茫然失措或者在意識形態的籠罩下已經無法去正確的認識中國文化,不明白方向的時候,他以一種對中國傳統文化的固守,一種本能的精神,來把握中國書法和文化的方向。高二適先生不是一個單純的書法家,他的方向是中國文化的方向,也是中國書法的方向,他對當代書法的啟示,就在於一個書法家是去當一個匠人,還是真正地深入中國傳統文化的內部,通過自身的創作去體現中國文化的精神。他已經以他對中國書法精神理解和生命理解,為我們當代書法,提供了一種精神導向。實際上當代書法已經進入到一個關鍵期,就是我們用40年完成了一個書法的傳承、復興,但是突然反身一看,我們這個時代和歷史相比,我們究竟創造了什麼?提供了哪些經典作品?在文化的價值意義上哪些東西能成為經典?所以我認為高二適先生就是一個說不完的高二適,他實際上就是一個精神的標誌。李廷華先生在寫作《高二適評傳》之前,已經完成過幾部古今書法家的傳記,也寫了大量評論文章,這部《高二適評傳》,也是他經過多年積累思考之後,對中國書法歷史及當下探索的回答。

(南京求雨山文化名人紀念館玉璋、秋菊根據錄音整理,經過作者審閱)

 

廣藝舟雙楫辨析

李廷華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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