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血尋梅》代表中國香港「申奧」。臺灣地區送選了原住民導演陳杰瑤的作品《只要我長大》。《大唐玄奘》趕上報名截止日的末班車,代表中國大陸進軍小金人。剛剛過去的國慶節假期間,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的申報塵埃落定。
對於奧斯卡最佳外語片這座小金人,美國人審美還是很偏愛眾望所歸的佳片,並不拒絕其他影展上萬丈榮光的作品。作為能跟電影工業發達的美國叫板的歐洲,三大藝術電影節的影片向來表現不俗,提名裡有六成以上出自歐洲三大藝術電影節。奧斯卡金像獎與歐洲電影節體系最大的不同是,電影節是上映前的封神,如果檔期和宣傳安排得好,對電影的發行有著不菲的助力,而奧斯卡是放映後的狂歡。
今年法國的申奧片是《她》,保羅·范霍文出品,伊莎貝爾·於佩爾保駕護航,題材也是兼顧商業和藝術,坎城好評如潮,深受《電影手冊》喜愛。黑色諷刺喜劇《傑出公民》將代表阿根廷角逐奧斯卡,該片在威尼斯影展上口碑爆表,摘得了最佳男演員的榮譽。俄羅斯的《戰爭天堂》在威尼斯電影節上贏得了最佳導演的獎項,口碑和業界的雙重認可讓這部片子成為另一部奧斯卡熱門。今年是羅馬尼亞大年,克利斯提·普優的《雪山之家》大師相十足。阿斯哈·法哈蒂的《推銷員》代表伊朗再次衝擊奧斯卡,大獎難說,但是入圍應該問題不大。
德國的申奧片《託尼·厄德曼》,在坎城電影節上拿到了場刊最高分,但是在歐洲公映的時候卻並沒有創造口碑神話,影人的評價也有所回落。加拿大的申奧片由澤維爾·多蘭的《只是世界盡頭》出徵,雖然該片摘得了坎城電影節的評審團大獎,也集齊了法國星光璀璨的一線明星,但是多蘭火候實在太淺,作為坎城嫡系的特殊優待在美國未必行得通。委內瑞拉的《來自遠方》和義大利《海上火》雖然是威尼斯金獅和柏林金熊,但由於題材和形式的限制,可能威力有限。西班牙國寶級導演阿莫多瓦雖然曾以《我的母親》拿過小金人,今年卻貢獻了一部平庸之作《胡麗葉塔》,在影展上顆粒無收。波赫的《死於塞拉耶佛》十分機靈有趣,但是得獎相不足。菲律賓的《羅薩媽媽》格局太小,並非布裡蘭特·曼多薩最好的作品。
不論是資本的趨勢,還是文化的需求,電影節上越來越能見到東西方的互動,但是即便如此,文化仍然還沒有真正走到世界融合的地步,差異還是存在的,共同價值和異域風情的微妙比例一如巫女的魔藥,多一分則諂媚膚淺,少一分又艱深難懂。
文化輸出多年的歐美國家,不論從內容還是技術上,都還是非常有話語權的,細觀東方友鄰申奧片單,宣傳的意義遠大於得獎的榮譽:電影工業發達的韓國送選了曾經參加過威尼斯和多倫多影展的主旋律抗戰電影《密探》,本國反響熱烈,海外褒貶不一。代表日本逐奧的是二戰題材電影《若與母親同住》,以溫情示人,反戰意義尤勝衝獎。《監獄學警》代表新加坡進軍奧斯卡,年輕的華裔導演巫俊鋒雖然提名了今年坎城的一種關注單元,風頭正健,卻還不成氣候。 (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