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這本是一首歡快的生日歌，卻唱哭了牛作濤的親人、戰友和老鄉。24日晚，救人英雄牛作濤的兩個姐姐、弟弟、數十名戰友和老鄉，以及不少廣州市民來到珠江邊，為他過31歲農曆生日。
牛作濤媽媽親手煮的長壽麵、寫著「老公，生日快樂」的大蛋糕、一束束芳香的鮮花、一家子大團圓……這本是一次盛大的生日派對，可惜，無論親友們如何呼喊，也喚不回這個派對的主角。
一碗長壽麵「吃」了20分鐘
18時50分許，牛作濤的大姐牛新麗、二姐牛新雲和弟弟牛作東一同來到事發江邊，緩緩地把一束鮮花豎在欄杆邊，然後在鮮花前擺出一碗長壽麵，麵條上擱著兩隻水煮蛋。「弟，今天是你的生日，這是媽給你煮的長壽麵，還有雞蛋呢，你一定要吃。」牛新麗對著麵條緩緩說，「去年，媽就說要給你煮麵條，可是帶不到，今年，媽親自來煮麵給你吃了……以前，我們沒機會陪你過生日，今天，都趕過來了，咱們一家人陪你吃麵，你快吃啊！」
牛新麗的話音愈發激動，她身旁的牛新雲和牛作東已經泣不成聲。在珠江邊，牛家三姐弟一直守候著麵條，不願離開。20分鐘過去了，有親友上前勸說牛新麗離開，但她只平靜地說，「我不走，弟弟正吃著呢，我們要陪著他……」親人緊緊盯著已經幹了水的麵條，仿佛，那碗麵條正一口一口被吃去。
牛新雲表示：「母親今天一起來就惦記著要給小濤做麵條，下午在酒店裡煮了面，就一直囑咐我們要看著弟弟把面吃完。她本來一定要跟過來，可是身體實在太虛弱，已經走不出房門了。」此外，牛作濤的妻子陳平豔帶來了一個大大的蛋糕，上面寫著：「老公，生日快樂。」
餐廳老闆買救生衣以備救援
除了親人溫情的麵條和蛋糕，牛作濤的戰友們也在江邊為其慶生。數十名戰友拉起了「沉痛哀悼英雄牛作濤，戰友牛作濤一路走好」的橫幅，並在一張牛作濤當兵時的照片前，用點燃的白蠟燭圍成牛作濤的名字。與此同時，山東菏澤同鄉會也到場悼念英雄。一位山東姑娘坦言，自己並不認識牛作濤，但「他是我老鄉，他是一個英雄」。
珠江邊，還聚滿了很多相識與不相識的人，他們手執白蠟燭，默念著同一個人的名字牛作濤。牛作濤跳水救人江面附近的餐廳老闆張先生也加入了這個「生日聚會」，他給牛作濤的家人送上了慰問金。「這只是表達我們的一點心意！」張先生說，當晚他知道牛作濤下水後，也一度試圖營救，「找了很久才找出一根長水管，拿到江邊，人已經沉下去了」。有鑑於這次事件，張先生已經購置了一批救生設備放在餐廳中最靠近江邊的位置，「有大柱子、救生圈、救生衣等等，希望再有人落水時，不會發生同樣的悲劇」。
黑夜中的珠江，依舊暗流洶湧，冰冷如昔，但岸上的點點燭光，和被燭光照耀的閃閃淚花，已託起了人間的溫暖。
文/羊城晚報記者 何裕華 王普
圖/羊城晚報記者 鄧勃
何裕華、王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