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保羅醫院花園的石板凳 荷蘭 梵谷 油畫
阿爾勒城市公園的入口 荷蘭 梵谷 油畫
公園裡陽光照耀的草地 荷蘭 梵谷 油畫
精神病院裡花園的石階 荷蘭 梵谷 油畫
嘉舍醫師的花園 荷蘭 梵谷 油畫
聖保羅醫院的花園 荷蘭 梵谷 油畫
布希在阿爾勒公園 荷蘭 梵谷 油畫
多比尼花園 荷蘭 梵谷 油畫 1890
在19世紀80年代末期, 對當地的居民和遊客來說,奧維爾一定像是現代農村生活圖畫一般完美的典範。為了響應政府教育農民以及讓農村文化適應社會新階層的需要與安逸的號召, 奧維爾修建了三個學校(其中一個是女校), 一座圖書館, 並且在沙蓬瓦爾村又建了一座火車站, 還增設了郵電業務。1889年, 一座新式的鐵橋取代了在普法戰爭中被毀壞的那座舊橋。跟法國的其他地區不同, 其他地區的農村現代化往往會伴隨著大批農村人口的外流, 而法蘭西島和塞納-瓦茲地區的農村人口在1881年至1886年卻有很大的增長。由於距巴黎的工業網和市場比較近, 瓦茲河谷的村鎮得以擴展與繁榮。
這並不是說這個地區還處於一種原始狀態。跟奧維爾隔河相望、位於橋另一端的"瓦茲河邊梅裡村"同樣是風景如畫, 卻有一家刃具廠, 村裡有許多暫住的流動的短工, 還有一個收容巴黎來的乞丐的收容所。但是像工廠之類象徵時代新潮的成問題的建築物卻沒有入畫, 或者像卡米耶·畢沙羅所畫的位於河下遊蓬圖瓦茲的甜菜製糖廠那樣, 這些建築在畫家筆下被塗上了進步的農村生活的色彩。儘管歷史學家對奧維爾正如梵谷所指出的那樣, 是個環境美麗的村莊, 其不斷發展的經濟卻跟首都巴黎以及巴黎的市場有密切的關係。
這種農村和城市互相依存的現象對梵谷這樣的荷蘭畫家來說並不陌生。在尼德蘭, 甚至到19世紀時, 人們一般仍不會太遠離城市。梵谷成長起來的故鄉——布拉邦特的那些鄉村離蒂爾堡、布雷達和艾恩德霍芬很近, 這些城市雖然很小, 但畢竟還是城市。荷蘭的視覺文化宣揚了農村與城市的互相依存, 把這種農村與城市共生現象理想化了。17世紀的荷蘭繪畫作品, 如雅各布·凡勒伊斯達爾的"地面發白的哈勒姆風光", 就描繪了城市及其四周的農村建築和農業經濟的景象。雖然城市通常是畫的中心——教堂的尖頂總是出現在地平線的位置上, 然而城市卻離不開農村的襯託。奧維爾的作用也是如此, 儘管按較新式的說法這是有來有往、互惠互利:奧維爾是一片豐饒的沃土, 它對城市人和城市經濟活動是熱情友好的, 它把農村與城市的優勢結合了起來。它讓畫家和度假者們在美的環境裡盡情歡樂, 讓農民們更加貼近城市的市場和國家的文化, 讓新老居民們都享受到共和制度下健康的現代鄉村生活。
梵谷是怎樣用自己窄長的畫來反映他到這裡後就發現的新與舊共存, 又共同發展的現象的呢?格裡塞爾達·波洛克認為, 梵谷在奧維爾創作的作品借鑑了17世紀荷蘭風景畫的主題和朱爾斯·迪普雷與喬治·米歇爾所賭注巴比松派傳統題材, 同時表達了他早在1883年創作德倫特地區風景畫時便已形成的思想。波洛克堅持認為, 梵谷之所以"抵制城市工業資本主義社會的發展", 是受他所奉為楷模的繪畫大師的作品的影響——首先是受米勒的影響, 在對奧維爾的態度上, 則受巴比松派畫家迪普雷和米歇爾作品的影響。但這些窄長作品並非在固執地表現懷舊情緒, 而是從繪畫的立意上表現了第三共和國先鋒派所謂的時代精神。
在梵谷給提奧的信裡, 借用多比尼的畫將舊時的奧維爾描述為傳統農村風光的象徵, 借用皮維的畫將眼下的奧維爾描述為新農村的典範。他搬出這兩個畫家的作品來說明自己對奧維爾的印象。儘管梵谷幾乎沒有一幅作品畫的是多比尼所喜愛的地方, 但是他通過窄長系列畫向多比尼表達了特殊的敬意。這幅畫描繪了一座用籬笆圈起的大花園, 花園裡鮮花盛開, 樹陰下擺著長凳、桌子、椅子, 還有一隻頑皮的貓和一個女人的很小的身影, 她可能是多比尼的遺孀, 正在花園那頭散步。這幅家庭生活外景圖的背景是高大的房子和高高地聳立在樹叢後面的教堂, 但是這幅作品所著重表現的是優雅的戶外自然空間, 展現在看畫者面前的是個令人愉快、讓人感到安全的地方。然而多比尼本人卻從未在這棟房子裡住過。梵谷在這幅畫中所表現的敬意並不是對巴比松派描繪秀麗景色的傳統的敬意, 而是把這位巴比松派畫家歸入了幸運者的名冊, 將"多比尼"作為一種現象——它象徵著文化人在奧維爾這個自然環境中享受著事業上的成功和生活上的優裕。
梵谷以同樣熟練的技巧將皮維·德·沙瓦納所描繪過的了現代化的處理。那年春天, 梵谷曾在巴黎看到過皮維的"在藝術和大自然的氛圍中"的大幅寫生稿, 這幅畫是為魯昂博物館的樓梯間準備的一幅作品。皮維只畫過為數不多的幾幅有穿現代服裝的人物的壁飾畫, 這即是其中的一幅。這幅作品的寫生稿給梵谷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在給妹妹威爾的信中, 他憑記憶對其進行了描述並勾畫出略圖:"畫中的人物穿著色彩鮮豔的服裝, 很得清這些服裝是現代的還是古代的……它表現的是整個人類, 同時極簡練地描繪出大自然, 並且讓人感到人類與自然本來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當人們看到這幅畫並且久久地注視著它的時候, 人們就會感覺目睹了所有善良美好事物的復興, 這樣的美好事物原本就人們所信仰、所追求的——而這種復興則是遠古之物與尚顯粗糙的現代風俗奇特而巧妙的結合。"
梵谷在寫給評論家J.J.伊薩克遜的信中對皮維的作品做過同樣的評論, 他還解釋道:"面對(他的作品), 人們會產生一種激動心情, 似乎看到了一切事物的昨天和今天, 看到了註定會出現的善良美好事物的復興。"
皮維的作品常常反映出作者思想上的烏託邦色彩:理想化的博愛、慈善精神的復興、以往和當今完美的結合。不過, 看到梵谷在給威爾的信中所畫的"在藝術和大自然的氛圍中"的略圖, 我們會感到十分有趣。那幾個女人的衣服都有點說不清是什麼式樣, 她們只是幾個穿著長袍的側面人影, 她們在享受大自然的美好, 可是卻沒有傳統角色繆斯的明顯特徵。身穿茄克衫, 頭戴便帽的男人顯然是現代人物, 而在藝術家中只出現了畫家卻少了雕塑家和建築師。梵谷還把男人和女人安排在對稱的位置上, 讓中央的人物給人以更深刻的印象。中央的那幾個人特包括一位懷抱嬰兒的母親和一個小男孩, 他們正在從樹上摘果子, 另一邊是位正在作畫的畫家, 這組人物有著雙重含義:他們一方面是畫家和模特兒, 一方面又是有大人有小孩的家庭。
這組系列畫還反映了不同階層的住宅及其特點:多比尼家的中產階級宅第前面建有大花園。
公園裡的人 荷蘭 梵谷 油畫
奧維爾花園 荷蘭 梵谷 油畫
花園 荷蘭 梵谷 油畫
房子後面的花園 荷蘭 梵谷 油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