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年翻譯43本村上春樹的作品是什麼感受?我們和林少華聊了聊

2020-12-12 和訊

  2017年5月,上海譯文出版社副社長吳洪專程去了一趟青島,他打算當面告訴林少華一個好消息:譯文出版社一路斬關奪隘,以天價拿到了村上春樹新作《刺殺騎士團長》的版權,並決定請林少華執筆翻譯。

  早在四月份,林少華就已讀完《刺殺騎士團長》,村上春樹熟悉的行文、擬喻、意蘊,無不讓他技癢。吳洪帶來的這個消息,對於翻譯了三十年村上作品的林少華來說,既是冥冥中自有天意的「情理之中」,也是一份歷經過波折的意外大禮,「就好像所有迪士尼樂園的大門都對我開放,所有高速收費站都對我免費,所有售樓處的售樓員都要送我一套房子般」,他甚至把廣告詞都擬好了,「睽違十載,『譯文』東山再起,林譯重出江湖」。

  從《挪威的森林》到《刺殺騎士團長》

  如今,已經很難再找到第二個作家能像村上春樹這樣,引起東亞地區讀者如此廣泛的關注。在日本,他的新作讓書本有了如蘋果手機般的暢銷待遇;在中國,他新書的出版更成為了國內出版界的年度大事件。《刺殺騎士團長》中文版首印70萬冊。

  大多數時候,中國出版機構對印量都諱莫如深,把印數作為一個噱頭公布出來,只有幾年前的郭敬明或者《哈利·波特》的出版商才能做到。

  人們早已忘記去年獲得諾獎的石黑一雄,村上春樹仍然是都市人閱讀的聚焦點。而對於中國讀者來說,長達二十年間,他們讀到的,都是林少華「再包裝」的村上春樹。從1988年開始,直至2008年,上海譯文出版社第一次失去村上版權,林少華獨立翻譯了村上春樹的42部作品。

  時隔十年,再次執筆翻譯村上作品,林少華搬回了家鄉九臺的茅屋裡閉關,每天五點起,晚上十一點收工,只在中午小睡一個小時,平均每天大約譯七千五百字。

  因為從不用電腦,這些工作全是由林少華手寫完成。

  為了緩解握筆之痛,他常去院子裡拔草二三十分鐘,大約是受力部位的不同的關係,疼痛得到大為減輕。前後歷時八十五天,近五十萬字寫滿稿紙1600多頁。回到翻譯完成的那天,林少華形容,「晴空麗日,白雲悠悠,花草樹木,粲然生輝。」他又一次地借用了村上春樹的說法,『心情好得就像夏日陽光下的奶油蛋糕』。

  封面新聞:中譯本才面世,很多讀者還沒有能夠第一時間的拿到書。您讀完《刺殺騎士團長》最大的感受是什麼呢?除了你提到過的熟悉感。

  林少華:作為讀後第一感受,就是感覺村上君還沒江郎才盡。作為小說架構和情節設計固然沒有多少新的亮點,但總體上技法上更嫻熟了。或者說至少在能力上、技術上已不存在任何創作障礙了。村上曾經講過:「自不用說,自始至終才華從不枯竭、作品質量亦不下降那類真正的藝術巨匠——儘管少而又少——是存在於這個世界的,一如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水脈……但巨匠畢竟是巨匠,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例外的神話式存在。而世間並非巨匠的大部分作家們(我當然也是其中之一),勢必只能各自通過不懈的努力從各個側面多少彌補才華絕對量的不足。」如此看來,是不是巨匠另當別論,但至少村上才華尚未明顯趨於枯竭,作品質量亦未處於明顯下降態勢。

  封面新聞:後來著筆翻譯,最有印象和感受的又有哪些片段呢?和讀時有什麼不同嗎?

  林少華:也許我是男性的關係,加之翻譯是字斟句酌的細活兒,翻譯當中覺得村上對女性長相的描寫到底不同一般。比如他幾乎從不具體描寫鼻子眼睛長什麼樣,卻又總能讓人產生溫馨靜謐的詩意聯想,別有一種「潤物細無聲」般的美學滲透力。關於秋川笙子:「並非漂亮得顧盼生輝,但端莊秀美、清新脫俗。自然而然的笑容如黎明時分的白月在嘴角謙恭地浮現出來。」關於這對姑侄:「年輕的姑母和少女侄女。固然有年齡之差和成熟程度之別,但哪一位都是美麗女性。我從窗簾空隙觀察她的風姿舉止。兩人並肩而行,感覺世界多少增加了亮色,好比聖誕節和新年總是聯翩而至。」

  封面新聞:這麼多年的翻譯工作下來,你對村上春樹的作品是最得心應手的,這種自如的熟悉感,會消減一些對他作品的新鮮感和好奇心嗎?會不會在閱讀的時候,不自覺地關閉掉一些感受觸角?

  林少華:和村上相伴三十年,他的書譯了四十三本,很熟悉,陌生感沒有了,新鮮感少了,這很正常,人之常情,但與此同時,感情也相應增加了。而一旦對作品有了感情,就難以割捨,就更加關心下一步作品會寫什麼呢?寫出的東西會和以往作品有哪些不同呢?應該說好奇心依然存在。所以,閱讀也好翻譯也好,都不至於產生倦怠感或者惰性。就《刺殺騎士團長》的翻譯來說,別怪我自鳴得意,我覺得自己的譯筆仍然銳利如初,對文字背後美學信息的捕捉依然無微不至。這也是藝術活動本身的魅力,也是為藝術活動所需求的一種素養。

  封面新聞:傳統的文學評價制式裡,觸及生存苦難這樣厚重的書寫會被認為比關注個體生活感受更有價值。村上春樹在寫作的這幾十年間,關注重點也從城市裡個體的孤獨,轉向更多的是探討「雞蛋」和「高牆」之間的掙扎對抗。不過好像在國內,這種轉變給

大眾

留下的印象並不深刻,所以在新書出來時,有很多概括還是「村上春樹首次書寫大歷史」,怎麼看呢?

  林少華:原因很簡單,因為大家看的最多的是《挪威的森林》。截止去年十二月底,上海譯文版村上系列作品總發行量超過一千萬冊,其中近一半是《挪威的森林》。其實村上早在一九八一年寫的《尋羊冒險記》就已經寫到歷史了。而在一九九四年寫的《奇鳥行狀錄》中,歷史已經發展成為一條主線。但畢竟看的人不多。我倒是認為在村上迄今所有作品中,包括這本《刺殺騎士團長》在內,寫得最好的一本,無疑是《奇鳥行狀錄》,堪稱村上的巔峰之作。

  翻譯是什麼?

  事實上,和村上春樹結緣的這三十年,林少華稱村上春樹既成全了他,又耽誤了他:「所謂成全了我,不用說也知道,村上使我在社會上浪得了一點虛名,程度不同地影響了一兩代人的審美取向、心靈品位以至生活情調;所謂耽誤了我,研究生畢業的時候,我也是胸懷大志,想寫兩三部磚頭大的學術著作,往桌子上一放,把周圍同事嚇個半死。結果李德純老先生把我引到村上那裡,自成一體、振聾發聵、獨闢蹊徑的學術專著的想法就實現不了了。」

  但他說自己至今不後悔,因為深知命運帶他走的這條路,有天賦護航,「缺少像樣的學者,而缺少像樣的翻譯家——學者可以在博士點批量培養,可翻譯家怎麼培養呢?翻譯家涉及藝術天賦,而在天賦面前,教育很多時候無能為力。」他在微博上常感嘆,不知是幸還是不幸,翻譯雖然門檻很低,但另一方面,自己也許可以帶出十個博士,而翻譯家則一個也帶不出來。

  這個天賦得到了市場和學界的認可。據上海譯文社責編沈維藩先生和姚東敏統計,截止去年底,42種村上譯作(不含團長)總發行量達1056萬冊。作為村上作品的責編,沈維藩曾評價:「不是誰都能譯村上。村上若是中國人,他也會這麼寫。」

  北京大學教授張頤武把林少華與傅雷相提並論:「僅以一支譯筆獲得如此廣泛的大眾性影響的,四九年以後,除了傅雷,就是林少華」。

  當然,有讚賞也有抨擊。面對外界的指摘和那場鬧哄哄地爭端,林少華堅持自己的「翻譯觀」。他認為文學翻譯最高的標準就是審美忠實,「一般翻譯轉述故事,非一般翻譯重構文體和美。 一是行文的節奏,二是用詞的韻味。舍此,無非翻譯一個故事罷了一一天價版權費只買個故事,值得嗎?節奏和韻味才是村上文學的生命。」 在翻譯這門妥協的藝術中,林少華大概最不願意妥協的,大概是譯者的風格。這種強烈的個人風格,在與他交流過程中,也一覽無餘。

  封面新聞:你強調過,其他人翻譯的和任何一個日本作家可以混淆起來,但是自己翻譯的村上是獨一個。的確,村上春樹作品的譯者也有不少,大家風格各異,比如對岸的賴明珠老師。你們是如何看待對方的作品呢?

  林少華:對同行不敢妄議,容易引起誤會或讓對方產生不快。何況對岸賴明珠女士還是我的朋友。我們至少有過三次面對面交流。會場上誠然時不時「打嘴仗」,但會下交談則相當融洽。至少她佩服我的漢語功力,我則認為她對日語的理解能力屬一流水準。不過在「翻譯觀」上,兩人的確不大相同。

  封面新聞:村上春樹本人其實也是一位翻譯家,與他交流過翻譯嗎?

  林少華:2003年初第一次相見的時候有過交流。我說翻譯他的作品始終很愉快。因為心情上文筆上有息息相通之處,總之很對脾性。他說他這方面也有同感,倘若不合脾性,就很累很痛苦。

  封面新聞:在翻譯村上的作品時,最大的妥協是什麼呢?

  林少華:翻譯好比婚姻是一種妥協的藝術,是前不久去世的余光中先生說的。我很認同這個說法。好的翻譯乃是作者之作與譯者之譯的天作之合。這種機率絕不會很高。進一步說來,翻譯乃是作者文體同譯者文體(或語言習慣)相妥協相融合的產物。融合得好,相得益彰;融合得不好,兩敗俱傷。

  封面新聞:今年年初從學校裡退休之前,教師、譯者、作家這幾個身份之間,轉換得遊刃有餘嗎?

  林少華:是否遊刃有餘不好說,但已經習慣了。既是舊常態,又是新常態。概而言之,本職工作是教師,是為教書匠;教書之餘搞翻譯,是為翻譯匠;教書譯書之餘搞點創作,是為半個作家。此外還要時不時寫篇論文,勉強說來又多少算是個學者。即使不遊刃有餘,也沒覺得多麼磕磕碰碰。因為這不是刻意追求的結果,基本上是勢之所趨,水到渠成。

  封面新聞:作為一個異鄉人,退休後還會長居青島嗎,還是回到九臺?新書宣傳之後,有什麼打算?

  林少華:家在青島,大部分時間還是要守在青島。至少「五一」之前和「十一」之後很難長久待在九臺鄉下,冷,落木蕭蕭,冰天雪地,老看未免單調。新書宣傳熱潮過後也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一來我所在的中國海洋大學有可能要我回去受聘「講座教授」,二來我還是華中科技大學的楚天學者和好幾所院校的兼職教授,加之自己要寫東西,想閒也閒不下來。

  封面新聞:一直以來,有重要譯作,你總是會回到九臺。生活過的這些地方裡,覺得自己最像哪裡人呢?

  林少華:飛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雖然心情上嚮往告老還鄉採菊種豆,但我畢竟更多地生活在城裡,廣州二十年,青島二十年,其間去了日本五年,也算是城裡人。或者這麼說好了,在城裡我是鄉下人,在鄉下我是城裡人,所以更像邊緣人!恐怕精神上也是邊緣人啊!

  封面新聞記者 劉付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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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嶽權利 HN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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