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t能不能用在句首?

2021-02-19 英語學習筆記

前幾天我發起了一個要不要和我一起讀一本語法書?的共讀活動,今早在討論群中有位朋友提出這樣的問題:

一位外籍ESOL老師曾說But永遠不能放在句首,因此我每次寫郵件用到but都十分謹慎,但我在報紙雜誌和書上都見過有But作為句首出現不止一次,請問Eric如何看待這個問題?

先說我的答案:

but是完全可以放在句首的。


在《英語常見問題解答大詞典》中有類似的問題,作者是這樣回答的:「有些語言學家早已指出,這個禁止在語法上或邏輯上都是沒有充足理由的」。

朗文出版的語法書Longman Student Grammar of Spoken and Written English也作出了解釋:

這張圖片說的是在口語交際中,有些連詞可以放在句首,功能和副詞差不多。接著又說這種用法在寫作中也是很常見的。注意這種用法的主要功能是強調,如果沒有強調的意思的話就不要這樣用。

除此之外我最想和大家分享的是Style: Lessons in Clarity and Grace中的觀點。Style這本書講得內容從標題上就能看出,講如何寫得清楚和漂亮,在這之前作者用了一章的筆墨來解決「寫得正確」這件事。他把語言的規則分為了三類:Real Rules, Social Rules, and Invented Rules.

Real Rules就是一些死規定,例如我們中文說「我愛你」,英語說「I love you」,法語說Je t'aime(按語序應該是「我你愛),當我們聽到有人說「愛我你」 「I you love」的時候我們知道這是不正確的。

Social Rules是「標準英語」,為了顯得自己是受過教育而形成的一些規則。例如我在從雙重否定看英文語法中提到的,潘瑋柏和蘇芮在《我想更懂你》這首歌曲開始之前有一段英文對白, 潘瑋柏說:

You don't know nothing. 這樣的表達很「地道」,但是這種說法並不正規。按照Social Rules,這句話應該寫成我們更熟悉的「You don't know anything.」

Invented Rules很多時候只是一些人的偏好,一種風格而已。作者說「For 250 years, grammarians have accused the best writers ofviolating rules like these, and for 250 years the best writers haveignored them.  」 250年以來,優秀的作者們是不把這類規則當回事的。這裡就提到了but是否可以用在句首的問題:

牛津出版的Oxford Guide to Plain English中把「but不能放在句首使用」列為了6大寫作誤區(writing myths)之一,作者說:This is neither a rule of grammar nor even a widely observed convention. 

我們在閱讀和寫作的時候要注意觀察,然後知道什麼樣的規則是必須遵守的,什麼樣的規則是沒那麼重要的。在一個教雅思的網站上有人也討論了but是否可以放在句首的問題:

Can we begin a sentence with and or but?

This is a frequently asked question. Although some grammarians might argue that it is improper to begin a sentence with and or but, this practice has been in use since Anglo-Saxon times. In fact, starting a sentence with these conjunctions might create a powerful or dramatic effect.

However, you should consider avoiding an initial and or but in cases where the sentence will do just fine without the conjunction at the beginning. In some cases, the sentence beginning with and or but and the one that comes before it can be connected into a single compound sentence.

Beginning a sentence with a conjunction is essentially a matter of convenience. It doesn’t make your sentences ungrammatical, but avoid this style if you are writing for an audience who might object to it.

這裡說but放在句首是可以的,但是要注意是為了強調的目的才這麼用的,不要濫用。Fowler's Modern English Usage中說「...unless contextual dislocation is being deliberately sought as a rhetorical device, it is not desirable to litter the pages with constuctions like He is tired. But he is happy.」

作為一名老師,我們也需要了解這些語法現象,別說出「but永遠都不能放在句首」這樣不負責任的話。作為語言學習者,我們手頭應該多備一些具有權威性的工具書,有所懷疑就去好好查查。對於「我老師說」 「某某說」的言論我們要注意聽理由,如果他沒有證據的話,這可能只是他個人觀點罷了。


▲ 為了解釋but這個問題,我主要參考了這四本書

最後Style的作者提醒我們,對於「correctness」我們大多時候都是無能為力的,但是我們可以在「clarity and grace」上下功夫。語法是幫助我們更容易讀懂他人、表達自己的思想的,寫正確是第一步,更重要的是寫得清楚、優美。如Neil Gaiman說:

Don’t obsess over grammar. If you have to obsess, obsess over clarity. Write as clearly as you can. When it works, there’s a magic in writing: you can get an idea out of your head and into someone else’s. That’s your goal.

▲ 回復關鍵字"89book"(沒有引號)可獲得Style這本書的pdf

從《經濟學人》的來信聊一聊「分裂不定式」

看看他是如何懟主流報刊中的英文的

參考資料

《英語常見問題解答大詞典》

Longman Student Grammar of Spoken and Written English

Oxford Guide to Plain English

Fowler's Modern English Usage

http://www.ielts-practice.org/beginning-a-sentence-with-and-or-b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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