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拉薩前我們就預訂了拉薩-納木措-珠峰大本營的五天四夜遊的經典大環線。高原地域遼闊,所以這五天裡面,大部分的行程都在路上,如果沿途有景點,司機師傅會停車讓我們下去拍照。有幾段道路十分崎嶇,所以如果你暈車,一定要帶好暈車藥。不要像我一樣,吐在別人李酸酸同學身上。
這五天要去的地方,海拔也高低不一,我來之前特意買了一袋葡萄糖,我們倆一路上都在喝,對緩解高原反應有些作用。第一天下午我們到了納木措湖,學生票半價60元。在納木錯景區的入口處,我和酸酸拿著我倆的學生證跳下車,屁顛屁顛的跟在司機師傅後面買半價的門票。
總共退了120元的現金,成為了我們回到拉薩後身上為數不多的現金。納木措湖邊的風很大,我只穿了一件衛衣,外面套了一件藏裝,腦袋上什麼都沒帶就去了。在湖邊越來越冷,頭越來越疼。高原反應從輕微的頭疼變成了腦袋要爆炸了一樣。納木措湖太美了,去的那天是陰天。
陽光本身不強烈,但清澈的湖水折射出了十分耀眼的光,顯得湖周圍的一大片地方都很亮。湖邊還有許多飛鳥,或許是鴿子?當時沒認出來,現在忘了長什麼樣。還有藏民牽著犛牛問你要不要騎犛牛拍照,一個人30元,只收現金。千萬不要偷拍,被發現了可能會被殺價。如果沒被發現,那就那就棒棒噠。
即使又冷又餓,我們也一直堅強的在湖邊拍照,一直堅持了兩個小時左右,我回到木板房裡就一直躺在床上,酸酸也有些頭疼,但沒我嚴重,回來後她還去爬山,在那個山頂看納木措湖視野最好。同屋的阿姨和她女兒,也是此行和我們一同拼車的,看我難受,給了我幾顆糖和巧克力,說吃糖可以緩解高原反應。
她們是和朋友一路包車從南京到拉薩的,在來納木措之前,已經去過海拔五千多米的地方了,海拔4718米的納木措對她們沒有一點影響。阿姨和她女兒都很好,第二天早上起來,我依舊有些頭疼,阿姨給了我一顆頭疼藥,就要吃的時候,阿姨突然要餵我,本來在高原身體不舒服,心裡就脆弱。
阿姨的舉動讓我突然想起來我媽了,還有點想哭,很想回家,很感謝阿姨和她女兒。無論在什麼時候,父母家人永遠都是最溫暖的存在。以前離家不遠,只明其意,沒有親身感受,現在離家兩千多公裡,才體會到想念是什麼味道。納木措湖那裡只有一個廁所,而且十分簡陋,晚上只有一個路燈遠遠地亮著微弱的光。
半夜阿姨母女倆起夜,其實我早就憋醒了,但我一個人不敢去。我以為是去那個遙遠的、沒燈的、簡陋的、唯一的廁所,就把酸酸喊醒問她要不要一起去,要不然等會想去就沒人和咱一起了。她最後沒去,我跟著一起去了,沒想到居然是在板房外面解決。反正夜黑風高,四下無人,那還等什麼,我已經忍了很久了!
在我們還沒解決完的時候,就聽到了幾聲有距離的咳嗽聲,天黑乎乎的啥也看不見,我們都不可抑制的笑了,趕緊上完廁所回去了,回到床上之後感覺像玩了一場賽車比賽。我在納木措吃了吐,吐了吃,四捨五入等於沒吃一口飯。但是在那裡的半天一夜的經歷,是我在這五天四夜裡記得最清楚的兩段經歷中的一個。
還有一段是在海拔五千多米的珠峰大本營。在珠峰睡大通鋪的那晚,我終於抵擋不住高原反應,吸了半小時的氧氣。吸氧還挺好玩的,有人說吸氧會有依賴性,那也都是假的。必要時完全可以吸氧,大腦長時間處於缺氧狀態也對身體不好。我和在旁邊睡的兩個小姐姐像得了哮喘一樣,一個鼻孔裡插一個管子,趴在床頭吸氧氣。
那天晚上,我又和別人一起在房子外面上了個廁所,司機劉叔叔和同屋騎行來拉薩的驢友們都說晚上不必去那個又遠又黑又簡陋的廁所。這回酸酸也去了,但她還是因為接受不了這種簡單粗暴的、最原始的解決方式,最終沒有上廁所。那裡還有世界上海拔最高的郵局,西藏郵局,可以買明信片,蓋完印章寄回去,不過從這裡寄回去很慢。
當然,可以選擇自己帶回去。我們沒買到,因為我們忘帶現金了,第二天早上打算去買,起來晚了沒時間去,時間都用在了排隊等廁所上,旁邊房子裡還有小孩子要錢。實際上五天四夜裡要去的地方和途中,只要有廁所,一般都要錢。而且廁所的條件都一致的簡陋。
剛到珠峰大本營,就聞到一股木頭燃燒的煙味,在高原最不喜歡聞這種味道,一聞就想高反。我們放好行李,穿上羽絨服,帶了一把傘和兩個小氧氣瓶去找海拔5200米和八千多米的紀念碑拍照留念。那段時間拉薩天氣都不好,金頂只出現了一會兒就消失了,我們倆在那裡等了好久,無聊玩起了自拍。
洶湧的河流經過,河水拍打石頭的聲音震耳欲聾。我們等到六點,太陽都快下山了,也沒等到日照金頂再次出現。珠峰的夜晚本該是滿天繁星或者有星軌,運氣好還有極光,納木措也可以看到星軌,但都因為天氣原因無緣看到,實在抱憾。從日喀則到珠峰,又從珠峰迴到日喀則,終於不再住帳篷和板房了,舒舒服服地住了兩晚酒店。
同行的還有一對夫妻,都喜愛旅行。妻子當天過生日,丈夫偷偷託劉叔叔定了一個蛋糕。關了燈,我們12個人一起給小鳥姐姐唱生日歌。我們也沾光吃到了這幾天唯一的甜品,順便還吃了一把狗糧。我們最後去的湖是西藏三大聖湖之一的羊湖。羊湖那裡不僅有犛牛拍照,有藏獒合影,還有非常可愛的小羊仔合影。
當然都是需要自費的。我們看到藏獒的時候沒有激動,心裡反而有些莫名的沉重,它們都被訓練的十分溫順,根本想像不到它們是氣質剛強、性格兇猛的大型犬類。酸酸問我要拍照嗎,我說不了,沒有興趣。這時候她才跟我說之前她把在納木措騎犛牛的照片給別人看之後,沒想到遭到了一些人的不滿。
他們認為犛牛是遭受了多少鞭打和訓練,才能變得如此溫順,正是因為有這些騎犛牛的人,他們才會受到鞭打和痛苦,就像在泰國,大象們要遭受難以忍受的虐待,才能成功地為遊客完成一場又一場精彩的表演一樣,正是有需求,才會有殺戮,我們應該拒絕這種行為。
說實話我們當時沒想那麼多,覺得好不容易來一次,想要體驗一下騎犛牛是什麼感覺。聽完酸酸說完之後,我震驚之餘只能低頭嘆氣。最後我們都「唉」了一聲。那些騎犛牛的照片也和磕長頭的信徒的照片一樣,都刪掉了。這個話題本身就很沉重,雖然我們無法左右別人的想法,但我們可以決定自己的行為。
再次回到拉薩,第二天我們一覺睡到了中午。在這五天四夜裡,從海拔3650米的拉薩,到海拔4718米的納木措,再到此次行程中海拔最高的珠峰大本營。想說的太多,體會太多,感悟太多,故事太多,欣喜和遺憾也太多。願夢回西藏,我和你的故事還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