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族群的美軍吹哨人:令上司震怒、官兵落淚的航母艦長走下舷梯

2020-12-16 神鳥知訊君清觀察

01.引火燒身:一封為兵請命的公開信

2020年1月17日,美海軍「羅斯福」號航母戰鬥群從母港聖地牙哥出發赴西太部署。3月5日抵越南中部城市峴港訪問。3月24日返航途中,首次發現3人新冠病毒檢測呈陽性,此後確診人數逐漸增加。3月29日停靠關島。3月30日,艦長布雷特·克羅澤爾海軍上校面對洶湧疫情撰寫了一封長達4頁的求救信,直言如果美海軍不採取果斷行動,將無法保障官兵們的生命安全。請求允許4000多名艦員儘快離艦隔離,遏制新冠肺炎在航母上大爆發。

克羅澤爾在信中寫道:「我們並非處於戰時,水兵們沒必要這樣死去。我們不是在打仗,他們不需要死亡。如果我們不採取行動,就無法保全這些最珍貴的資產(水兵)。」克羅齊爾建議除了留下10%人員在艦上操作關鍵系統外,其他艦員都應當迅速上岸,「從一艘正在執行部署任務的核動力航母上撤出大部分人並將他們隔離兩周,似乎是一項非常措施,但又非常值得去冒這個風險。要知道,把4 000多名軍人滯留在艦上是一種不必要的危險。」克羅澤爾還以「鑽石公主」號郵輪為例,警告若不及時人員隔離,「羅斯福」號可能會「更糟糕」。

克羅澤爾艦長寫信的時候非常認真,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封信在《舊金山紀事報》上曝光後竟然引起一場軒然大波,自己幾天後因此還丟了飯碗。

布雷特·克羅澤爾上校

02.觸碰底線:拉響不必要的警報!4月2日,美國代理海軍部長莫德利宣布,解除克羅澤爾的艦長職務,「羅斯福」號的指揮權暫由副艦長丹·基勒海軍上校接管,直到薩迪耶洛海軍少將到來接任為止。 莫德利向媒體介紹,美海軍高層早就充分意識到「羅斯福」號上爆發的疫情,並在克羅齊爾發布求救信之前已經採取了必要措施。

4月1日,「羅斯福」號已有上千名艦員下艦隔離,未來還將有2700人上岸在關島酒店隔離14天,接受醫學觀察。 莫德利嚴厲批評克羅澤爾發送「不安全、不保密」的電子郵件,導致其洩露後公之於眾,認為這會給水兵家人帶來不必要的擔憂,對水兵們造成極大影響,「我毫不懷疑克羅齊爾艦長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的艦員們的安全和幸福,我們有責任照顧他們,但也要保護我們的國家以及所有其他軍艦上的水兵,他們可能會因為某個指揮官的不當做法而處於危險之中。」

莫德利認為克羅澤爾處理問題的方式超越了指揮鏈,「他沒有直接去找他的戰鬥群指揮官匯報,這是問題之所在。如果他帶著問題清單走進上司辦公室說,『嘿,讓我們一起來解決這個問題吧,我認為這是一項非常重要的任務……』那麼我們就不會在這裡討論這個問題了,他現在可能還在那個位置上。」

莫德利還強調,「目前「羅斯福」號上的實際情況是,大約114名艦員的檢測結果呈陽性,沒一個人住院。他卻不必要地敲響了警鐘,這破壞了我們的努力,破壞了整個指揮系統為解決這個問題所做的努力,造成了不必要的恐慌,造成了海軍不在崗、政府也不在位的假象,這是不真實的。」

「我做出這個決定並非輕率之舉,」莫德利說,「這封信歪曲了事實,這是不可接受的。作為一個負責任的核動力航空母艦指揮官,他要面對所有的致命性後果,承擔起所有的責任。他的做法顯示出他在危機中極其糟糕的判斷力。」 莫德利最後強調:「這是我的底線,不可觸碰!」 海軍部長的做法得到了總統的有力站臺。就在同一天的新聞發布會上,美國總統否認了此舉可能被視為懲罰一名愛兵如子的高級官員的說法,因為他把水手的生命置於軍事官僚主義之前,「我一點也不同意,不,一點兒也不。」

「底線不能觸碰」的代理海軍部長莫德利

03.萬眾淚目:「送走你所遇到的最偉大的艦長」4月2日,當克洛澤爾沿著舷梯走下「羅斯福」號的時候,受到了英雄般的歡送,不計其數的水兵站在甲板上高喊「克洛澤爾艦長、克洛澤爾艦長」,在雷聲般的掌聲和歡呼聲中,克洛澤爾轉過身朝水兵們揮手告別,然後黯然離去……一名水兵在網上發布了幾段視頻:「你就是這樣把你曾經遇到過的最偉大艦長送走的。」水兵們紛紛留言:「走好,先生,您是我們的榮幸!」

4月3日,近7萬美國人在網上簽署請願書,要求恢復克洛澤爾艦長的職務。在佛羅裡達州,一名水兵母親聽說艦長被解僱的消息後「悲痛欲絕」,認為這是最大的不公。她的兒子是「羅斯福」號上的一名中士,由於克洛澤爾的努力爭取,兒子將住進酒店進行隔離。 其實,落淚的不僅僅是普通民眾,高層也被激怒了。

事情發生後,美眾議院軍事委員會立即發布聲明表示強烈反對,指責這種做法缺乏理性,「在沒有徹底調查的情況下,就把指揮官扔到海裡,不會解決目前的嚴重危機。更重要的是,我們非常擔心這會在整個國防指揮官中造成寒蟬效應。一名指揮官在事關下屬安全的關鍵問題上因為直言不諱被免職,將阻止其他人表達類似的擔憂。」

將在今年秋天總統大選中挑戰現任總統的民主黨候選人、前美國副總統拜登也跳了出來,猛烈抨擊此舉是軍方領導人的「錯誤判斷」,盛讚被解職的克羅澤爾上校「忠於職守」,海軍官員的決定向其他軍事指揮官發出了錯誤信號。

克洛澤爾艦長頭戴著「羅斯福」號艦帽

04.前途黯淡: 可能隕落的明日之星克羅澤爾海軍上校,1970年出生於加利福尼亞州,1992年畢業於美國海軍學院,1994年成為海軍飛行員,在美海軍多個飛機中隊任職,隨多支艦隊赴海外部署,參加了「南方監視」、「伊拉克自由」以及打擊利比亞等軍事行動。因能力突出,2014年4月出任「裡根」號航母副艦長,2017年6月出任第7艦隊旗艦「藍嶺」號兩棲指揮艦艦長,2019年11月出任「羅斯福」號航母艦長。

毫無疑問,如此出色的任職履歷,足以證明克羅澤爾的能力水平絕非常人所能比肩。如果不出意外,按照美海軍官員選拔晉升程序,他接下來的職位將是XXX航母戰鬥群指揮官(海軍少將)、XX艦隊司令(海軍中將)、XX總部司令(海軍上將)……甚至有可能出任海軍作戰部長,直接進入美軍參謀長聯席會議,成為未來美國總統的心腹要員。

不過,無論得到什麼樣的同情和支持,也無法改變克羅澤爾艦長被解職的命運。儘管美海軍並沒有立即宣布將如何發落克羅澤爾,但部長先生對於艦長同志非常不滿的事實昭然若揭,他認為他在危急時刻缺乏判斷力,該背的鍋沒有背,而是甩給了上級,嚴重缺乏擔當精神,是領導能力低下的充分表現。 直言進諫觸怒上司,克洛澤爾的遠大前程很可能就此毀於一旦,一顆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很可能就此跌落。

實踐證明:人在官場一定要管好嘴巴,但凡憋不住的沒一個有好下場,再有本事又怎樣?古往今來概莫能外,鐵血巴頓是一個,戰神朱可夫也是一個……你一個小小艦長算個空氣啊,「天下第一」的美軍收拾不了病毒,還收拾不了你?

目前困在關島的「羅斯福」號航空母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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