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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猛導演的《陽臺上》,以及白雪導演的《過春天》,歷經多次改檔之後,終於在 3 月 15 日一齊正式登陸大銀幕,但票房多少顯得有些不盡如人意。
《陽臺上》距離導演張猛上一部高評電影《鋼的琴》已接近十年,這一部以復仇為主線的青春題材電影在前期宣傳中主打膠片拍攝宣傳點,周冬雨作為出品人也自然成為一大賣點。不過相比《過春天》,《陽臺上》依然顯得低調一些。
《過春天》同時兼具了文藝與商業的綜合屬性。這部由田壯壯監製、白雪導演,聚焦深港雙城生活與過境水客犯罪的青春題材電影在柏林、多倫多、平遙等眾多電影節嶄露頭角,並且在全國開啟大範圍路演點映,未上映前已在豆瓣取得 8 分高評。
直到《過春天》喊出「重新定義青春片」的時候,我們才驚醒:國產青春片浪潮起落已近十年。
影市十年,國產青春電影歷經大起大落的野蠻生長期,直到今天混戰仍未結束。
十年巨變:潮起潮落,內容牽制市場
其實,青春片並非是一種嚴格意義上的電影類型片,而是更多地指向影片的主題,豆瓣上把「青春」歸為影片的一種特色。今天我們討論的青春片,特指聚焦 80 後、 90 後等年輕群體從少年期跨入成人期、表現個體成長的電影,因年輕一代成長的重疊性,這類影片絕大多數立足於校園場景,或從校園往外部社會延伸。在近十年中,國產青春片上映數量超過 60 部,而更多的小體量青春電影甚至少為人知。
2012 年,一部臺灣電影《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闖入視野,胡夏演唱的主題曲《那些年》至今仍然是KTV演唱金曲;而趙薇在 2013 年導演的《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則確立了國產青春片創作的主要模式,推動青春題材創作進入狂熱期;此後歷經2016、 2017 年低谷,劉若英導演的《後來的我們》在 2018 年豪取13. 6 億元票房,卻又陷入疑似「退票門」事件。
《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在 2013 年以 6000 萬的小成本一路高歌猛進,取得7. 19 億元票房,位列當年度票房季軍,成為趙薇轉型導演的成功之作,也因此奠定了後三年青春片創作的主要模式。同年, 80 後作家郭敬明也轉型拿起導筒,以他創作的同名小說《小時代》拍攝了系列電影,在 2013 年- 2015 年陸續上映,最終累計票房近 18 億。
2014 年起,中國電影市場伴隨著票補進入快速增長期,美團、大眾點評等O2O平臺為拉新投入大量市場補貼,包括電影這一細分市場。那年冬天,張一白導演、彭于晏倪妮主演的電影《匆匆那年》上映,電影以限價片模式發行,在使用票補需要加價兌票的情況下,依然擋不住觀眾的觀影熱情。
2014 年,《匆匆那年》以 4000 萬成本博得5. 89 億元票房;在此之前,周冬雨、林更新主演的《同桌的妳》則取得4. 56 億元,而這部電影正是 2019 年科幻大片《流浪地球》導演郭帆的前作,在今年《流浪地球》路演期間,郭帆曾毫不掩飾《同桌的妳》在商業上取得的成就。
2015 年,蘇有朋、何炅轉型導演之作依然選擇青春片下手,《左耳》和《梔子花開》分別取得4. 85 億元、3. 79 億元票房;楊冪主演的《何以笙簫默》取得3. 53 億元票房,卻也獲得大量低評;郭敬明的《小時代4:靈魂盡頭》以4. 88 億元為系列電影收官,成為當年度票房最高的青春片;臺灣青春電影再次闖入大陸觀眾視野,《我的少女時代》在取得3. 59 億元票房的同時,也為王大陸、宋芸樺敲開了大陸影市的門。
進入 2016 年,青春片市場急轉直下、迅速跌落。同樣改編自辛夷塢作品的《致青春·原來你還在這裡》取得3. 37 億元,卻已是當年度青春片票房天花板;《微微一笑很傾城》重蹈《何以笙簫默》覆轍,在瓜分同名劇集熱度的情況下,取得2. 76 億元票房及大量差評;而創造金馬獎雙影后的《七月與安生》僅取得1. 67 億元。
2017 年更加不濟,當年度青春片票房首位的《閃光少女》僅取得6485. 4 萬元票房, 13 部青春片合計票房 2 個億,甚至不如「鼎盛時期」一部熱門電影的吸金量。
2018 年,青春片市場逐漸回溫,但馬太效應進一步增強。受《後來的我們》(13. 6 億)、《無問西東》(7. 54 億)、《快把我哥帶走》(3. 75 億)、《悲傷逆流成河》(3. 57 億)等主力影片帶動,當年度青春片總產出突破 30 億元大關,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但破億影片僅 4 部,多數影片在市場上活不過首周末,目前豆瓣評分最高8. 3 分的青春片《狗十三》票房則止步 5120 萬。
回顧青春片票房前十電影,有八部電影產於2013- 2015 年青春片鼎盛時期,而 2018 年青春片冠亞軍則同時為前二,進一步印證了近兩年青春片電影在商業表現上兩極分化更加嚴重的事實,青春片內容市場供應情況依然不能契合觀眾的觀影需求。
創作套路:熱門IP+明星+狗血橋段+主題曲營銷
《致青春》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啟發了國產青春片的創作套路。
「熱門IP+轉型導演+流量明星」的創作套路屢試不爽,輔之具備年代感的場景和道具進行「青春」「懷舊」情懷的販賣,再增添打架、車禍、劈腿等「狗血殘酷橋段」製造話題點。 2016 年,吳亦凡主演的《夏有喬木 雅望天堂》甚至是在宣傳海報上直言「無殘酷,不青春」,創作思路可見一斑。
在過去近十年間,演員、作家、主持人、歌手轉型做導演已然成為常事。趙薇、蘇有朋、郭敬明、落落、何炅、劉若英等轉型導演,一方面選擇了製作門檻較低、成本可控、預期收益高的青春片進行試水,另一方面則或多或少以自身轉型博取關注、成為宣傳賣點。
內容創作上,熱門IP成為市場追捧的對象。網文小說、歌曲、漫畫均可取材改編,且這一類改編IP的電影在國產青春片中所佔比重近半。
知名歌手獻唱主題曲、片尾曲、推廣曲已成為青春片不可或缺的營銷環節,其本質是品牌合作與受眾共享,青春片觀眾與當紅歌手粉絲之間本身就存在重疊,能夠打造共鳴點、為電影引流。
據不完全統計,王菲、五月天、SHE、胡夏、陳奕迅、蘇打綠、徐佳瑩、鬱可唯、譚維維、逃跑計劃等多位歌手或團體均為國產青春片獻過聲。
王菲曾為《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匆匆那年》《無問西東》演唱過主題曲,為《陪安東尼度過漫長歲月》演唱過推廣曲《人間》;電影《後來的我們》本身基於劉若英經典歌曲《後來》創作,同時邀請五月天獻唱同名主題曲;胡夏與田馥甄的《那些年》《小幸運》則被傳唱大江南北,在影片下映後依然長期保持著十足熱度;火箭少女 101 的段奧娟、劉人語在青春片主題曲方面也有所表現。
每年畢業季,SHE的《你曾是少年》都會在各種畢業晚會、聚會KTV中被反覆傳唱,成為每個人的青春回憶。但又有多少人記得,這首歌曾經是電影《少年班》的主題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