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安徽少年沉屍公廁案」的有罪證據？

2020-11-27 南京徐劍

11月25日，澎湃新聞發布了一篇題為《直擊少年沉屍公廁案再審》，其核心內容為：左德剛仍否認殺人，偵查人員出庭。需要注意的是，10年時間裡，被告左德剛故意殺人案經歷過過5次判死刑，1次判無罪，其生死可謂跌宕起伏。

刑法的機能主要包括兩個方面，一方面，刑法的保護機能與刑法的最終目的具有一致性——保護法益；另一方面，權利保障機能在於保障無辜的公民個人不受法律追究。就安徽少年沉屍公廁案而言，既要還申訴人楊中芬兒子的一個公道，又要保障左德剛的權利。

從疑罪從無的觀念看，我們需要考察左德剛1次判無罪的理由。判決書詳細闡述了安徽高院判左德剛無罪的理由共有6項。作者認為，該判決闡明的理由還是值得商榷，主要包括「案件偵破不自然」和「沒有指向實施犯罪的客觀性證據」，作者提示如下，供公眾參考。

  • 「案件偵破不自然」並不是法律用語，我國《刑事訴訟法》明確規定，單位和個人的報案或者舉報是刑事立案的材料來源之一，司法實踐中，因故意殺人罪被群眾舉報被判處有罪的有許多。左德剛涉嫌故意殺人罪被檢舉而偵破，符合常理。至於檢舉內容前後不一，由於案發3年才舉報，相反，3年後舉報的內容高度一致，很可能就是陷害。
  • 「沒有指向實施犯罪的客觀性證據」的描述更是令法律人士大跌眼鏡，證據的特徵性表明，所有的證據必須具有客觀性，主觀臆想的證據不能作為定案根據。物證僅是法定證據種類之一，認定是否構成犯罪不一定需要物證，例如，左德剛供述的用繩子勒周楊的脖子的「繩子」為物證，「繩子」無法收集並不影響定罪量刑。

作者通過澎湃新聞披露的信息，歸納出認定左德剛構成故意殺人罪的有罪證據有：左德剛等三人有罪供述；舉報人的舉報以及「準目擊證人」石建秀等人的證言。需要注意的，有罪證據確實、充分，排除無罪的可能性，司法實踐的通常做法為，如果案內有無罪證據尚未排除，不能得出有罪的結論。

遭受了刑訊逼供成為左德剛唯一認定無罪的理由，作者認為，左德剛等三人有沒有被刑訊逼供才是本案的焦點。本案有「準目擊證人」，同時也表明本案還有「正式」的目擊證人，要麼「正式」的目擊證人陷害左德剛等三人，要麼左德剛及其辯護人善於辯解。

徐劍隨筆，僅供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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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安徽省阜陽市潁上縣江店孜鎮16歲少年周楊遇害，因其屍體在該鎮一個公共廁所內被發現，這起案件又被稱作「少年沉屍公廁案」。周楊遇害三年後，公安機關鎖定江店孜鎮村民左德剛等三名犯罪嫌疑人。左德剛的辯護人徐昕則表示，此次再審並沒有出現新的證據，他希望安徽省高院再次宣告左德剛無罪。16歲少年被「沉屍公廁」，網吧老闆一審被判死刑周楊是家裡的獨子，從小跟著爺爺奶奶長大。2007年1月14日下午，周楊出去玩後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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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沉屍公廁另案同犯檢舉真兇出現2007年2月25日早上8時30分許，江店孜鎮居民王傳儉到原區政府內的公用廁所打糞水，往糞坑裡一推，發現有人的手露了出來，再推顯出了人頭。嚇得王傳儉腿發軟，此時同鎮居民楊中連上廁所，趕緊打電話向江店派出所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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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以重大，是一起命案，而且被害人的屍體被拋沉於公廁；說它疑難，涉及罪與非罪；稱其複雜，阜陽市中院、安徽省高院、最高法院三級法院先後審理11次，其中最高法院兩次不予核准死刑。少年沉屍公廁　　「面子要服從於真理、服從於正義，在真理和正義面前面子什麼的根本不重要。」這是記者採訪中深切感受到的。「實事求是，有錯必糾」是安徽高院追求司法正義的責任擔當。
  • 16歲少年沉屍公廁案主犯改判！為何這樣判？
    少年沉屍公廁另案同犯檢舉真兇出現「面子要服從於真理、服從於正義，在真理和正義面前面子什麼的根本不重要。」這是記者採訪中深切感受到的。「實事求是，有錯必糾」是安徽高院追求司法正義的責任擔當。安徽高院（2019）皖刑終105號刑事判決，撤銷阜陽中院對左德剛的死刑判決，對左德剛故意殺人罪不予認定，形同無罪釋放。
  • 16歲少年沉屍公廁案主犯改判！為何這樣判？
    少年沉屍公廁另案同犯檢舉真兇出現2007年2月25日早上8時30分許，江店孜鎮居民王傳儉到原區政府內的公用廁所打糞水，往糞坑裡一推，發現有人的手露了出來，再推顯出了人頭。嚇得王傳儉腿發軟，此時同鎮居民楊中連上廁所，趕緊打電話向江店派出所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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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以重大，是一起命案，而且被害人的屍體被拋沉於公廁；說其疑難，因涉及罪與非罪；稱其複雜，阜陽市中級人民法院、安徽省高級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法院三級法院先後審理11次，其中最高法兩次不予核准死刑。此次安徽省高級人民法院再審改判左德剛死緩，是終審判決。那麼，安徽省高級人民法院是怎麼撥開重重迷霧，拉直左德剛案的諸多問號？《法治日報》記者對案件進行了深入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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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23日，記者從安徽"廁所沉屍案"當事人左德剛的辯護律師許昕處獲悉，該案將於11月25日在安徽省阜陽市中級人民法院重審。在此之前，左德剛在經過7次審理後，被撤銷死刑判決，後安徽高院啟動再審，左德剛在獲釋43天後又被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