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行走在時光裡,有些記憶隨風而去了無痕跡,有些記憶似烙印刻在了心田上。
2009年6月28日下午,我乘車來到橋頭蓮湖公園。剛到不久,狂風肆虐,幾分鐘的工夫下起了傾盆大雨。我持傘握著相機倚在荷塘的護欄上。鏡頭對準一扇荷葉、一朵蓮花。
「Hello. It's raining. Why don't you go now?」一個黃頭髮藍眼睛的外國青年男人過來打招呼。我告訴他我喜歡雨天更喜歡荷花。仔細打量,這位洋人背著一個碩大的綠色軍用背包,裡面裝得鼓鼓囊囊的,好像有一些攝影器材。果然,是個喜歡到世界各地旅遊的攝影師,慕名東莞橋頭的荷花節而來,不想竟淋了雨,也不知何處賣雨具。看到他身上都溼了,自己卻幫不上一點忙,不免心生愧疚。
「Hello. What can I do for you?」一位身穿橙色馬甲的保潔大叔推著車走了過來,用英語和外國朋友流利地交談,這讓我很驚訝。大叔笑笑說:「荷花節,總是有不少外國友人來觀賞。語言不通可不行,我這英語都是自學的。他遞給外國朋友一把雨傘和一雙雨鞋。外國朋友說要買下來,可大叔擺擺手,說是只借不賣。可怎麼歸還呢?我和外國朋友都很著急。「明年荷花節在這裡還我就行了。」大叔笑笑,中英文並用顯得很幽默。我一時感動得不知說什麼好。「Chinese are great.」外國朋友向保潔大叔伸出了大拇指。
大叔說自己在這一帶做清潔工8年了,對這裡的每條胡同都很熟悉。他凝視著煙雨籠罩中的荷田,嘴角邊不經意流露出絲絲笑意。荷令人淨,與荷結緣,便有了寧靜和清雅;與荷接近,便有了莊重與品質;與荷相守,便有了永不枯竭的生命源泉。
我敬重他,感謝他,並深深地記住了他。